簡體版 繁體版 劉萱番外之:怨懟之海

劉萱番外之:怨懟之海


大風水師 搞定你,嫁給我 傻瓜王爺特工妃 網遊之血影修羅 偶像明星殺人事件 盜墓迷離 妖女的愛情故事 淳香花木緩緩開 約定在白樺林 火影之遠傳

劉萱番外之:怨懟之海

聽見孩子啼哭的那一刻,劉萱疲累地閉上眼睛,嘴角卻抿起一道勝利的弧度。

嫡出的長子,託生在她的肚子裡,她終於贏了。

人的一輩子需要妥善經營。做得好,一本萬利風生水起;做得不好,賠掉的不僅僅是自己的一生。

她盯著自己的手腕。青色經脈交錯複雜,裡面流淌著風塵女子的血。那是她窮盡一生想要撇掉的恥辱。

如今,終於實現。

她再不是出身卑微的庶女,人人都可糟踐的低賤雜種;而是站在高處,需要所有人抬頭瞻仰的權貴。

小小的孩子裹著襁褓,細弱的胳膊在揮動。她伸手出手,綿軟的小手觸及她的指尖緊緊地攥在掌心,這就是所謂的母憑子貴。

從未知足過的心,一瞬間被從未有過的溫情填得滿滿的,美好得就像一場夢境。這是她的孩子,更是她的貴人。

趙子煜進了帳篷,接過劉萱手裡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眉眼溫和卻沒有一絲做父親該有的喜悅。

劉萱抬眼看著趙子煜,**地洞察一切,他的丈夫並不重視這個孩子。她惶然地別過眼不去看趙子煜,強迫自己不要繼續胡思亂想。可心底的恐懼依舊不斷地湧上來,那些幾乎唾手可得的東西,也許根本就不是她有資格可以肖想的。

在她即將被恐懼淹沒的那一刻,趙子煜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笑。

她緊緊絞著手指,下意識地問道:“青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們的孩子。”

趙子煜啞然失笑,盯著她好半晌方才開口:“萱兒,你最想得到的是什麼?”

她閃爍著大眼,勉強地笑著說:“希望青哥哥能早日大勝,希望孩子能健康地……”

“說實話!”趙子煜打斷她的話,“我只想聽真心話。”

她咬著後槽牙,猶豫了很久,終於決定放手一搏:“我要最尊貴的身份!我要做北靖的國母!”

她看著他低頭輕笑,眼底熠熠的光彩照亮了整張臉龐。

“在我心裡,真正的妻子只有一個人。而你……我從未將你

當做妻子看待,北靖的國母只能是她,”他指著襁褓中的孩子說:“他雖是我的血脈,可我是不會認他的,我是君他是臣,絕不會有共享天倫的那一日。他只是你一個人的孩子,所以能實現你願望的只有他”

她啞然地瞪大雙眼,意外之後湧上來的怨懟實在難以抵擋。怨毒的一雙眼望著自己的丈夫,她哆嗦著雙脣:“是花錦麼?你說的妻子就是她麼?”

她看著他頷首承認,只覺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涼透。

她輕蔑地笑了,想起那個對敵人也心懷憐憫的傻子,明明和她一樣低賤,卻像月亮般被所有人追捧。

她惡毒地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丈夫,冷聲告誡:“你我大婚當日,她就站在窗外看著我們行房。如今,她是趙子弗最得寵的妃子。縱使你心有她,可她呢?她心裡還有你麼?”

“她會原諒我。”

“原諒?我竟不知你這樣愛做夢!您憑什麼求得她原諒?給她權勢?財富?還是你那些所謂的真心?”她嗤笑著,句句往他痛處狠戳,“財富、權勢她都不稀罕;若論真心,細細一數,你我成親雖只有五年,卻也收了不少妾室,林林總總也有二十多個。這樣一片爛得千瘡百孔的真心,也不知她還稀不稀罕。”

她看著默然不語的丈夫,終究還是有些心疼,思索著勸慰道:“我軍出師之名乃是‘清君側,除妖妃’我軍大勝之日她必定是要祭旗的。你若還是繼續執迷最後只會更苦。”

他仍舊只是沉默,一言不發地望了她許久,最後留下一記憐憫的眼神,離開了帳篷。

趙子煜走後,偌大的帳篷只留下她和孩子。

孩子躺在劉萱身邊,皺著臉嚶嚶哭泣。她低聲哄著孩子,清越的嗓音蒙著薄薄的一層沙啞,催眠的童謠最後變成了細碎的嗚咽。

她的人生已然風生水起,回首翹望卻似乎又顯單薄,單薄得只剩下那些早已深埋的童年記憶。

朦朧間,那個站在玉蘭花樹下的憔悴又絕望的身影。經年許久,她終於明白當年趙子煜眼中的憎惡和苦痛是從何而來。

們,是真心愛過的,愛了就會憎惡就會痛苦……

她捂著雙眼,卻怎麼也擋不住潸潸的淚水,心口抽、搐的疼痛綿長持久。這樣入骨的疼痛叫做‘求不得’。

她有些發怯,喜歡一個人最容易無法自持。如若是單相思,便更加可悲,賠盡自尊,嘔心瀝血也不一定能兩情相悅。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在不知不覺之中陷進去。

可她實在不甘,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堂堂正正的廣煜王妃。

那一記憐憫的眼神,狠狠紮在她的心上,剜得她整顆心鮮血淋淋。

孩子長得很快,不過兩年時光,已學會跑跳。

劉萱牽著孩子站在營帳外,凱旋的人馬在遠處的山道上揚起遮天的塵土,即便如此她依然能在繁雜的人堆裡準確地尋找到趙子煜的身影。

立在馬上的人,一臉勝利的微笑,卻仍是遮不住眼眸深處濃濃的疲憊。她知道他很累,這些年不斷地殺人,殺的又是北靖子民,卻又不得不殺。

淮祁軍多勝一次,趙子煜就多一份鬥志。這一場場戰事,不過是趙子煜接近花錦的唯一途徑。

孩子眼尖,趙子煜剛躍下馬背,他就掙開劉萱的手,顛顛地跑過去抱住父親的腿。口齒纏綿地叫了一聲爹,揚起的小臉蛋通紅可愛,紫葡萄般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趙子煜。

劉萱站在遠處,眼睜睜看著趙子煜示意魯駒把孩子從腳邊拽開。咬得痠疼的後槽牙磨出咯咯的細響。

孩子不安分地在魯駒懷裡蹬腿,兩隻胳膊朝著趙子煜伸去,哭咧著嘴喊父親,哭得通紅的眼睛蘊著流不完的淚水。

接過孩子的那一刻她也哭了,滿腹的怨懟無處可洩,死死地憋在心裡。任其侵蝕靈魂的每一個角落。

他狠心撇掉的天倫之樂,像一記記巴掌,狠狠地摜在她的臉上,疼到心裡,痛入骨髓。她可以忍受自己的男人心裡愛的是別的女人。卻無法接受他不認自己的親生骨肉。

捱過心頭痛楚的那一刻,她恍然明白,自己早已溺斃在不幸彙集的怨懟之海,窮盡一生也爬不出這無盡的深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