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9章 垃圾,嫌棄她呢

第79章 垃圾,嫌棄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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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垃圾,嫌棄她呢

“哼,好大的口氣,跟我講規矩!”趙紫凝一聲冷哼,腳步已大步跨來;轉眼就從門口走入房內,她將杜若當不存在般;直接帶著一群人闖了進去。

“大小姐?”杜若愕然看著轉瞬近在咫尺的美豔臉龐;半晌才記起趙曉潼還露著背部趴在**等著上藥;這會見趙紫凝帶一群人風風火火的闖進來,連忙回頭去扯被子蓋在趙曉潼背上。

趙紫凝湊近過去,只來得及匆匆看見趙曉潼將兩條雪白手臂收進被褥下;她懊惱地瞪了眼杜若,隨即回頭掃了掃身後一群鎖月樓下人。

眼裡閃過得意之色,嘴角同時噙出冷笑;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可她已經看清楚了,趙曉潼手臂上根本沒有那硃砂一點紅;她相信她身後這麼多雙眼睛也看清楚了。

“大小姐,有事?”趙曉潼聲音冷冷清清,態度從容不迫;絲毫沒有因為趴在**就侷促尷尬,更沒有低人一等的自覺;相反,即使她趴在**隨意側頭看人,渾身仍散發著讓人不敢小覷的高貴尊華。

趙紫凝瞪大眼珠看著這一幕,美豔臉龐扭曲得越發難看。

尤其對上趙曉潼那雙似乎洞悉一切的冷靜眼睛,她就覺得趙曉潼嘴角那抹笑容特別礙眼;明明趙曉潼才是殘花敗柳之身,明明該自慚形穢的是趙曉潼;為什麼她偏偏覺得趙曉潼高貴冰清,覺得自己比不上趙曉潼!

趙紫凝瞪著趴床少女,幾乎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聽說你受傷了,過來看看你。”說罷,也不管趙曉潼會怎麼想,直接搶了明心手裡的藥瓶發狠般往**扔去;然後狼狽轉身奪門而出。

趙曉潼瞟了眼落在被褥上的藥瓶,譏諷地笑了笑。她受傷都多少天了,趙紫凝這會才想起來看她;這藉口找得是不是不太敬業?

趙紫凝帶著一群人糊里糊塗又跑回了鎖月樓,待到她回過神;才想起她去築夢居是做什麼的,然後望了望天色,問:“明心,告訴父親,我待會過去跟他一起用膳。”

明心恭謹應是;可轉身出去之後她就憂愁了,這會老爺都該開始用晚膳了;等到小姐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但是,不管黃花菜涼沒涼;主子吩咐的事她就得做好。

結果,趙書仁因為她一句話,只得將吃到一半的飯菜硬生生讓人撤了;然後重做。

趙紫凝這時去見趙書仁,絕對不是真心想陪他用膳。她心裡一直盤算的,是趕著去告趙曉潼的狀呢。

這頓飯,趙紫凝吃得絕對心不在焉;在趙書仁幾度關懷的眼神下,她放下筷子,直接道:“父親,你也不相信趙曉潼能救三太子的,對吧?”

趙書仁挑了挑眉,卻沉默著目光古怪盯著她。

“不瞞父親你,我也一樣不相信她能救三太子。”趙紫凝瞄了瞄臉色不太對的趙書仁,半是撒嬌半是試探的口吻,“所以我去試了一試她。”

“試?”趙書仁狐疑看著她,不是他小看自己這個女兒;而是他太清楚她的斤兩了。當然清楚歸清楚,不涉及原則問題,他是願意寵著她順著的,“你試出什麼來了?”

趙書仁也擱下碗筷,被趙紫凝這麼一攪和;他也沒有胃口了。

他這麼一問,也就是順著她的話隨口說說而已;他根本不相信這個女兒能從趙曉潼身上討得什麼好。

趙紫凝的能耐他清楚;同樣,趙曉潼那個孽障的能耐他亦無比清楚。

“父親,你別不相信,女兒這一試還真試出問題來了。”趙紫凝坐直身子,定晴眼巴巴看著趙書仁;那模樣大有隻要趙書仁露出一絲懷疑,她就不罷休的架勢。

趙書仁失笑道:“哦,發現什麼問題?”能發現什麼問題,這個女兒能在趙曉潼手底下無傷無損他就該偷笑了。他可記得那個孽障曾讓人送了只血淋淋的豬腳來警告他。

趙紫凝沒有發現趙書仁對她寵溺的無奈,只當他相信了自己;當下難掩興奮的道:“父親,我發現趙曉潼她——失貞了。”

“失——貞?”趙書仁心中打了個突,聲音陡然冷了下來;實在是趙紫凝這句話對他衝擊太大了。如果是真的,這絕不僅僅是趙曉潼一個人的私事。

“紫凝,這種事可不能亂開玩笑。”趙書仁皺眉,不贊同地看著她,平靜的語氣透著無奈。

“父親,我沒有開玩笑。”連父親也不肯相信自己,趙紫凝激動了,這一激動猛地就站了起來,“我親眼所見她手臂的守宮砂已消失不見了,這不是失貞是什麼!”

趙書仁表情也嚴肅了,“你確定?”問雖這麼問,可他看趙紫凝的眼神仍舊透著狐疑。

不會看花眼吧?

趙紫凝委屈地跺了跺腳,聲音帶了哭腔,“父親,這事不是我一個人看見;鎖月樓的下人都看見了。”

趙書仁臉色沉了下來,淡淡問:“這是怎麼回事?”

趙紫凝當即將她帶人闖入築夢居,無意看見趙曉潼手臂沒有守宮砂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父親,事實擺在眼前;趙曉潼她……肯定是勾引了三太子才、才……”

趙紫凝俏臉羞紅一片,吞吞吐吐終是說不完整;可她話中之意已暗示得夠明顯。趙書仁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想起那天梁澤親自送趙曉潼回府時的情形,再想到梁澤維護趙曉潼的情景。心裡漸漸傾向於相信趙紫凝這個推測的真實性。

“父親,她那樣一個殘花敗柳簡直有辱門風;你應該下令將她浸豬籠。”見趙書仁沉吟不決,趙紫凝惱恨之下又補了一句。

趙書仁仍舊皺著眉頭,可他看趙紫凝的眼神明顯透著為難,“紫凝,這事我還得再想想。”

主要是趙曉潼的事不是簡單一個人的事;她一個人關係到老太爺,也關係到三太子;他得謹慎處置,絕不能像紫凝說的那樣隨便浸豬籠了結她。

趙紫凝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按她理解;只要父親相信了趙曉潼失貞的事實,不是應該立刻處死那個膽敢勾引三太子的賤人嗎?

為什麼父親還要猶豫?還要再想想?

趙紫凝極度不解,惱怒之下連口氣也沒了恭敬,“父親,她不知檢點,做出有辱門風的醜事;你還有什麼好想的,這事得及早處理;萬一讓外人知道這事,我們相府的人以後在外面都抬不起頭來做人了。”

趙書仁想起老太爺,就想到了空智大師的批言。他為難地搖了搖頭,並沒有因為趙紫凝軟硬糾纏而鬆口。“紫凝,此事事關重大,我不能草率做決定。”

趙紫凝想不明白了,心裡開始極端不舒服,“父親,你是一家之主,你怎麼就不能處置那個壞我們相府聲譽的賤人了?”

趙書仁皺著眉頭,眼神透著冷意審視地掃了趙紫凝一眼。

趙紫凝心裡咯噔了一下,這才想起剛才自己一激動,在父親面前用了不該用的詞;可她對上趙書仁責備的眼神,倔強地昂起頭,就算那個詞不好聽又怎麼了!她又沒說錯,趙曉潼就是賤人一個!

不然,她怎麼做得出勾引三太子的事?怎麼做得出私下委身三太子的事?

趙曉潼做得出還怕她說了?

趙書仁頭疼地看著這個被他寵壞的女兒,一時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才好。空智大師給老太爺的批言,是絕不能讓她知道的。

想了又想,只得軟聲哄道:“紫凝,你先回去,我要確認這事才好處理;你放心,如果事情屬實,我絕不輕饒趙曉潼。”

好半天,趙書仁才半哄半推的將趙紫凝送走。然後他轉身立刻就往南院趕去,這事他做不了主,還是讓老太爺來處置吧。

老太爺聽他說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沉吟半晌,敲著鼻菸壺,沉沉看著他,“你確定事情屬實?”

趙書仁撞上老太爺那冷肅似能看透內心的眼神,心莫名有些不安;此時忽然生出一絲悔意,他實在不該被紫凝一鬧就衝動跑來南院的。可這會他再後悔也無濟於事,事情都暴露出來了;他還想著遮掩,那不是明擺著自己無理兼心虛。

橫豎他十分不喜趙曉潼那個孽障,就是老太爺也不喜;就算……不確實又怎樣。

這麼一想,趙書仁當下硬著頭皮,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理直氣壯些。

“父親,這樣的事若非有確鑿證據,我怎敢亂說。”

老太爺皺眉,思忖了一會。覺得趙書仁這話說得也在理,再怎麼說,趙曉潼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就算再不喜,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至於抹黑自己的女兒;要知道女子未婚失貞,不但給家族蒙羞;被外人知道,絕對只有被逼浸豬籠死路一條的份。

別看趙書仁理直氣壯說得言之鑿鑿,可他心裡這會卻在忐忑地直打退堂鼓。不時拿眼角偷瞄端坐的老太爺,心情隨著那鼻菸壺敲桌的聲音一上一下的起伏著。

“府裡北邊不是有個廢園子,你讓人將她送進裡面去吧。”老太爺沉吟了一會,緩緩做了決定;主意一出,鼻菸壺的敲擊聲便也停了。

趙書仁見狀,悄悄鬆了口氣。心裡明白老太爺是顧忌著空智大師的批言,才沒有立刻要趙曉潼的命。

關進廢園子也好,眼不見為淨。只要熬個兩三年,到時批言所示的期限到了;那個孽障只怕大限也到了。

趙書仁得了老太爺首肯,離開南院時,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這邊,趙紫凝為了將趙曉潼置於地死,鬧得人仰馬翻;作為當事人的趙曉潼卻似對這事漠不關心一樣,就算玉珠暗中匆匆派人送訊息來提醒她;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依舊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該吃時吃,該喝的喝;該睡時絕不坐著。

一切平靜得不像話,玉珠得知老太爺的決定後;就一直暗中為她擔心不己,收到她沒事人一樣的反應;玉珠也不知自己是該愁還是該喜;只暗暗祈禱希望四小姐胸有乾坤能應付這一劫吧。

直到次日,夫人帶著幾個粗壯有力的婆子氣勢洶洶踏入築夢居,這才打破了趙曉潼悠然平靜的生活。

趙曉潼原本躲在屋裡偷懶,可夫人鬧這麼大動靜;她就是想裝不知也不行;無奈之下,便慢條斯理的從屋裡走了出來。

她眨了眨眼,渾然如墨的目光淡淡掃過擠滿她院子的下人,溫和一笑,打趣道:“夫人,你親自帶這麼多人過來,該不是知道我院子的雜草長得太快;特意讓她們來幫我拔草的吧?”

夫人憐憫地看了她一眼,沒理會她的寒磣,只抿著嘴脣冷冷一笑。

反正待會就要將這個礙眼的賤丫頭捉去廢園子關起來了,這會就讓她再逞一逞口舌之快又如何。

夫人不屑與趙曉潼計較,但站在夫人身後的趙紫凝可咽不下這口氣;連忙站前一步,冷笑道:“呸,趙曉潼,你以為你算哪根蒜呢;你也憑母親親自帶人給你院子拔草?”

“做夢吧,你!”

趙曉潼抬眸,默默掃過夫人身後那一排衣著光鮮的少女們。

真人齊;趙紫凝、趙紫君,連最近甚少冒頭的趙紫蘭都來了。

想看她熱鬧?

少女微微垂眸,嘴角含著淡淡譏諷冷笑。她的熱鬧是那麼好看的麼?免費的熱鬧不好看,好看的熱鬧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趙曉潼眼睛一轉,視線落在那些粗壯婆子們身上凝了凝,隨後轉回夫人身上;笑著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順著趙紫凝的話問道:“哦,那大小姐說說,她們到這是幹什麼來的?”

“幹什麼?”趙紫凝鼻孔朝天,極度輕蔑地斜了趙曉潼一眼,得意洋洋地哼了哼,“哼,她們來這,當然是送你去好地方的。”

“好地方?”趙曉潼很給面子的露出驚訝表情,隨後困惑看著夫人,“築夢居才擴建不久,我覺得這個地方夠好了呀。”

“夫人,你覺得呢?”

被點明的夫人嘴角微微抽了抽。這話她什麼答案都不能給,說不好,那就是她擴建時不盡力;說好,待會趙曉潼就有藉口拒絕去廢園子。

夫人沉默以對,趙紫凝見狀,又不知死的做了出頭鳥。

“哼,築夢居再好,以後你也住不著了。”她趾高氣揚地看著趙曉潼,拉長了尾音故意吊趙曉潼胃口。

可趙曉潼偏似沒聽到一般,懶洋洋瞥她一眼,竟連半個字都不吐;完全沒有一點好奇的模樣。

趙紫凝一時下不了臺,突然就惱羞成怒,狠狠瞪著趙曉潼,高聲嚷道:“趙曉潼,你神氣什麼;告訴你,母親今天帶人來是為了將你送進北邊無人居住的廢園子;以後你就等著關在那過一輩子吧。”

趙曉潼見她嚷得賣力,於是很好心的配合她露出了驚愕茫然表情,“關我進廢園子,為什麼?”

“為什麼?”趙曉潼這副吃驚惴惴不安的表情取悅了她,趙紫凝一個激動過度,根本沒留意到夫人拼命朝她使眼色,脫口就道:“自然是因為你失貞。”

做出有辱門風的醜事還想繼續享受相府小姐的光環?做夢吧趙曉潼,今天就是你噩夢的開始。

“我失……貞?”趙曉潼眼神一冷,但隨即又恢復茫然錯愕懼怕的模樣;轉頭懇求地看著夫人,“夫人,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做了與人苟且的事?”

她聲音同樣很高,與趙紫凝剛才刻意的拔尖恨不得嚷得人盡皆知不同;她只是純粹的想讓同樣多的人聽到她這個當事人的困惑。

“趙曉潼,你也好意思擺出這副無辜的嘴臉?”趙紫凝恨不得上前撕了趙曉潼那副虛假茫然無辜的面具,“你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難道還能忘了不成!”

趙曉潼兩手一攤,表情越發無辜,“看來大小姐比我清楚,那麻煩你給大夥說說。”

“你、你不知羞恥勾引……,咳,你明明已經跟……哼,你的醜事還有誰比你清楚。”

趙曉潼暗下翻了翻白眼,這個大小姐,真是名符其實的胸大無腦。說了半天說不到重點,看來她只能自己出馬了。

“嗯,大小姐說得言之鑿鑿,似是親眼所見一般;那你倒是告訴大家,怎麼證明我就失貞了。”

受到提醒,趙紫凝果然雙眼發亮,完全忘了提醒她的是趙曉潼本人;直接越過夫人,大步往趙曉潼面前邁去,拉著趙曉潼右手袖子,用力就是粗暴一扯。

“哧啦”一聲,布帛裂開的聲音像把鋒利的剪刀一般,突然剪斷了眾人莫名緊繃的神經。

眾人遁聲望去,只見趙曉潼拽著滑下手臂的大半隻袖子;極力忍耐著,皺眉冷冷盯著趙紫凝。

少了袖子遮擋的手臂除了幾個醜陋的傷口外,其他肌膚一片雪白如玉。

趙紫凝激動得失聲大笑,指著趙曉潼雪白如玉的手臂道:“哈哈,大家快看,她右手臂上根本沒有代表清白的守宮砂;這就是失貞的鐵證。”

“一個紅點而已,能代表得了什麼!”趙曉潼皺眉,刻意讓雪白手臂**在外,有意無意對著眾人;尤其是夫人眼前晃了幾下,讓她們都看清楚了才好。

“不代表什麼?”趙紫凝一聲怪叫,看髒東西一樣的眼神看她,“沒了那一點紅,就代表你已是不清不白之身。”

一直沉默躲在夫人身後看戲的趙紫君,這時見大局已定,當下鬆了口氣;緩步走上前來,溫柔而惋惜的道:“大姐這話未必全面,就算四妹妹失了清白也未必是她自願的,也許當時有多人……。”

趙曉潼突然扭頭,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那眼神似是能洞穿人心一樣;趙紫君心頭一震;莫名覺得不安,心虛地住了口;也不敢與趙曉潼對視。

“夫人,你也認為沒了那一點紅,曉潼就是不潔的失貞之人嗎?”收回落在那溫柔少女身上的冰冷剜心眼神,趙曉潼很認真的看著夫人;問得一本正經。

“哼,分明就是你勾引了三太子,如今成了殘花敗柳之身還敢在這咄咄逼人;不知羞恥。”趙紫凝看不慣趙曉潼這副平靜雲淡風輕的模樣,氣憤之下連三太子都跑出來了。

“咳咳……曉潼,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嗯?勾引了我?”

梁澤身穿一襲鑲金邊杏衣飄逸而出,姿態說不出的俊雅瀟灑;嘴角還含著風流笑意;可他春風含情的眼眸掃過趙紫凝時,陡然變成了冰冷殘酷的駭人煉獄。

趙紫凝只接觸到他眼神,便駭得渾身止不住顫抖起來。

梁澤一露面,除了趙曉潼外;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夫人見狀,心知有梁澤在,今日將趙曉潼押去廢園子的事只怕辦不成了。當下也不猶豫,勉強笑著對梁澤行了一禮,道:“不知三太子來築夢居給四小姐探病,我們打擾了。”

趙曉潼似笑非笑的拿眼角睨了梁澤一眼,夫人這時還不忘挖個不深不淺的坑給他跳呢。

梁澤傲然斜夫人一眼,冷冷道:“趙夫人貴人事忙,不記得我曾讓人通傳來築夢居看望曉潼也是正常。”哼,想誣衊他與趙曉潼私相授受?也得有這個能耐才行。

趙曉潼眉眼彎彎眨了眨眼睛,悄悄對梁澤豎起拇指。

高,實在是高!一句話;就將責任完全推到夫人身上。還直接暗諷夫人能力不足,難以勝任相府掌家主母的工作。

夫人垂眉想了想,似乎是有人在她耳邊提過樑澤來訪一事;可似乎並沒有說具體日期,她以為……。

夫人恨恨地蜷曲指甲,她大意上了梁澤惡當。

“三太子既然來此探病,我們就不打擾了。”抓不到把柄又做不成今日之事,夫人當機立斷想先撤出去避開梁澤這尊維護趙曉潼的大佛再說。

“慢著。”梁澤揚眉,聲音清晰而迅速;夫人剛扭轉一半的身體硬生生被他叫停,形成一個古怪扭曲的姿勢。趙曉潼見著,連忙低下頭將悶笑掩在口裡。

梁澤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慢條斯理掃了掃眾人,問:“剛才似乎有人說要拿下曉潼,將她關進什麼廢園子;趙夫人,這話是你說的吧?”

他俊朗明貴的臉龐本來帶著三分笑意,這時忽然臉色一沉,冷眼往人群掃了掃,渾身上下立即透散不怒而威的氣勢,“曉潼她到底犯了什麼事?連她滿身是傷都不能好好靜養?嗯?”

冷冷清清“咽”一聲,將他身為皇子的尊貴高傲與威重都散發出來了。

被他目光掃過,在場的人無不驚了驚,膽小一點的渾身都止不住發抖;夫人臉色也白了白,對於趙曉潼失貞的事;可以成為相府內公開的祕密,但絕不能在梁澤面前公開。別說按“推測”梁澤就是那個與趙曉潼有那啥的姦夫,就算單單為了相府的聲譽,這事也不能在梁澤面前公開。

夫人很清楚,老太爺有多看重相府的聲譽。如果這事從她口中宣揚到梁澤面前,她敢肯定,老太爺事後一定會恨不得揭了她的皮。

再說,梁澤現在擺明來給趙曉潼撐腰的。剛才那句“連滿身傷都不能好好靜養”就是提醒她,也提醒相府眾人;趙曉潼是他梁澤這個三太子的恩人。

夫人深吸口氣,急急望了眾人一眼,警告她們這會最好給她閉緊嘴巴別胡亂說話。

但是,她能管得住所有人;趙紫凝卻不在這個她能管的所有人裡面。

趙紫凝一見梁澤那般維護趙曉潼,還對夫人咄咄逼人嘲諷質問的模樣,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忌的;總之在夫人開口讓她們都退走之前,她搶著說話了。

昂著頭極度不屑地斜了趙曉潼一眼,忿忿道:“殿下,這是相府的家事。趙曉潼她不檢點勾引野男人失貞,沒將她浸豬籠只拿她關進廢園子,已算對她仁慈了。”

別人家事,你三太子身份再尊貴也不能插手管吧!可惜,趙紫凝不瞭解梁澤。

梁澤沒有發怒,反而云淡風輕的極好脾氣地笑了笑。

夫人閉著眼睛掉過頭去,她第一次懷疑自己將趙紫凝縱容成現在這副樣子,是不是做錯了。

趙紫君驚得臉色慘白,她悄悄瞄了眼梁澤,努力往夫人身後躲呀躲。

可那個連累眾人被梁澤記恨的罪魁禍首,卻兀自未覺自己剛才的言論有多麼驚人。

趙曉潼眼睛轉了轉,望見夫人鬱卒掉頭想掩面痛哭的模樣,嘴角不自覺揚了揚。

回頭,她朝梁澤擠了擠眉,一臉促狹的看著他。

梁澤眯起眼睛笑了笑,趙曉潼眼尖的發現,他落在美豔少女身上的眼神比臘月的冰刀還要冷酷。她垂眸,忽然就想起了千刀萬剮這個詞。

如果梁澤的眼神能殺人,趙紫凝這會估計死得連渣都不剩了。

“大小姐,說完了嗎?”梁澤聲音淡淡,俊臉上甚至還帶著迷人的笑。“野男人是誰?你親眼看見曉潼失貞了?”

趙紫凝兀自沉浸在忿忿不平的怨恨中,聞言直覺介面道:“野男人當然是……當然是……”意識到自己剛才憤怒之下惹了什麼禍之後,她對上樑澤笑眯眯的目光,卻再也沒有勇氣大聲嚷了。

誣衊皇室?這罪名追究起來夠滅趙紫凝九族了。當然梁澤不會追究,真滅九族的話趙曉潼也要被這個豬一樣的姐妹連累。

“是誰呀?”趙曉潼嫌嚇她不夠,突然湊近她眼前又問了句。

趙紫凝不敢得罪梁澤,可一個趙曉潼她還不放在眼內,想得罪便得罪,分分鐘都能將趙曉潼踩死的事。

趙曉潼一見她那燃起興奮火苗的目光,就暗下在心裡嘆息一句:這個傻大姐,沒救了。

“殿下,你看看她手臂;上面代表女子貞潔的守宮砂都沒了;她不是失貞是什麼!”趙紫凝眼神一橫,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居然一把牢牢捉住了趙曉潼;還生怕梁澤看不清的模樣,死命拽著趙曉潼手臂往他眼前湊。

趙曉潼極度嫌棄的瞟了這位胸大無腦的大小姐一眼,蠢到家了!剛才不是說她的妹姦夫是梁澤來著;她有沒有失貞梁澤會不清楚?還需要看她手臂那點紅來證明嗎?

不過,她倒是很配合的將扯掉衣袖的雪白手臂往梁澤面前遞,關鍵是梁澤瞥見少女雪白如玉的肌膚,連忙君子的轉過身去不肯配合趙紫凝。

他雖稱不上正人君子;但非禮勿視他還是懂的。況且,不管趙曉潼什麼出身,他也不會趁機輕賤她;他記得她說過,真正尊重一個人不是用嘴巴說說的。

梁澤本來是不屑與趙紫凝一個草包小姐計較的,可她剛才粗魯拽扯趙曉潼手臂的舉動真惹惱了他,“大小姐,不管你多憎厭曉潼,她也是你妹妹。”

拽著曉潼雪白的手臂叫一個男人看,相府的教養真是好。

跟豬同等智商的趙紫凝竟然奇異的聽懂了梁澤口中諷刺,她身子陡然一震,拽著趙曉潼的手無力鬆開。

“大小姐,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僅憑一個小紅點咬定別人失貞。”在美豔少女失神片刻,趙曉潼“好心”的提建議。

趙紫凝茫然扭頭,正撞上趙曉潼張著嘴,含笑無聲對她道:我會讓人扒了她褲子,親自驗證她是否已被人**。

趙紫凝俏臉轟的羞紅一片;奇怪,她竟然看懂趙曉潼的脣語;隨後臉色是一片慌張的慘白。趙曉潼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沒了守宮砂她還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趙曉潼嚇完這個與豬為友的大小姐之後,眨了眨濃密長睫,掩下眼角的譏諷;優雅轉身,卻是舉起雪白如玉手臂,正對著夫人眼前,幽幽道:“夫人,大小姐口口聲聲誣我失貞,還將臉丟到三太子面前去了;現在就請你仔細的好好看看,看清楚了也好為我正名;我手臂上的守宮砂還在不在?”

這話就跟直接質問夫人她的清白還在不在一個樣。夫人死死盯著她雪白手臂上那一點硃紅,盯得眼睛都冒出火來了。

夫人半天不說話,趙紫凝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順勢扭頭睜大眼睛往趙曉潼手臂望去。

登時見鬼的眼神瞪著趙曉潼,指著她手臂那點刺目的紅,結結巴巴道:“你、你……這、這不可能,剛才明明什麼都沒有。”

“這一定是你自己點上去的。”趙紫凝似乎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指著趙曉潼手臂,大聲理直氣壯道:“對,一定是你剛剛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自己描上去的。”

趙曉潼懶得再費脣舌,直接舉著手臂對準夫人眼睛,淡淡問:“夫人,你看清楚了,這是我自己後來描上去的嗎?”她是做了手腳沒錯,不過是趁著趙紫凝拽她的時候將貼在上面的東西撕下來而已。

是嗎?夫人苦笑一下,她倒是想點頭大聲說是。可她看得清楚,趙曉潼手臂上的守宮砂就是從小點上去的。

“不是。”夫人嘆了口氣,聲音不高,但足夠在場的人聽得清楚。

“怎麼會不是?你騙我!”趙紫凝突然發了瘋般轉過身來,她接受不了趙曉潼沒有失貞的事實;那守宮砂肯定是假的。也不知她怎麼做到的,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趙紫凝已然捉著趙曉潼雪白手臂,狠命的搓著那點硃紅的位置;似乎這樣就能將那點刺目的紅給搓下來一樣。

只要能搓下來,自然就證明趙曉潼失貞是事實了。

可惜,任她再怎麼用力搓,那點硃紅都似與趙曉潼的血肉長在一起般;非但搓不下來,雪白的肌膚反而因她粗暴用力而泛起一片殷紅;而那點硃砂更是紅得跟血似的,似在無情嘲笑著她鬧的笑話。

夫人看不下去了,忽然伸手大力一把將趙紫凝拽離趙曉潼身邊;牢牢禁錮在自己身後,免得再給她添亂。

眼前的情形,除了低頭告罪灰溜溜退走別無他法。夫人吸了口氣,低下頭,帶幾分小心翼翼道:“殿下,我們先告退,不打擾四小姐養傷。”

梁澤看了趙曉潼一眼,見她沒有為難這群女人的意思,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揮了揮手,讓夫人帶著那群人滾出築夢居。

趙曉潼轉身進屋換了件衣裳才出來,梁澤也回到屋內優雅喝茶。

“梁澤,謝謝你。”

她差人送信讓梁澤上門給她撐腰,梁澤二話不說就來了。這聲謝謝她說得很誠懇。當然,讓梁澤給她撐腰不過是表面的,她想見梁澤,自然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

“你大張旗鼓弄這一出,就為了落她們面子?”梁澤眼角瞟了瞟門外已經空闊的院子,那是剛才夫人一群人站的地方。

不惜汙了自己名聲,咳……還順便汙了他的名聲;就為今天在他面前狠狠甩她們一巴掌?這事怎麼看都似小題大做,趙曉潼會做這麼無聊的事麼?

梁澤含笑,斜眼定睛看著少女,擺明不相信剛才看到的。

“當然不是。”趙曉潼沒有讓他失望,就在梁澤眼色一喜時,她卻淡淡瞥他一眼,道:“我的目的已達到。”所以才暫時懶得再跟她們計較,是暫時;不是永遠。

有些帳,要一筆一筆清算;有些人,要一步一步誘入深坑,坑死為止。

她說完這話,便不作聲。意思很明顯,她告訴梁澤她不惜犧牲名聲大張旗鼓弄今天這一出,確實是另有目的;但目的是什麼,她卻沒興趣讓他知道。

好吧,她不肯說他也撬不開她的嘴。梁澤有些無奈地收回目光,當時就不該一接到她被人誣與他有染的訊息,便風風火火趕來救她。

梁澤絕不承認,其實他來得那麼迅速完全是抱著看戲的心情。失貞對她,不過小事半樁;連一樁都算不上,哪用得著他出手救她。

梁澤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趙曉潼與一般的閨閣女子遠遠區別開來;那一日在書墨齋後堂見過趙曉潼的冷靜狠辣之後,他已經在潛意識裡將趙曉潼看成了別人打不倒的鐵金鋼。

“這是謝禮,看看可還合心意。”少女雙眉一挑,不著痕跡將手裡一張紙往梁澤面前推了過去。

京城安全防衛圖?

梁澤頭一低,就被撞入眼簾這幾個字狠狠嚇了一跳。幸虧他從小受著嚴厲教育,即使再吃驚,也沒有失禮大聲叫出來。

他刷一下將紙拿在手裡,那速度快得生怕慢一秒就會有人將這東西搶走一般。隨即雙目放光,盯著上面的說明粗略掃了一遍。

“這東西你哪來的?”梁澤拿紙很用力,硬度極好的紙在他指尖下都皺了起來;而那張紙還在眼前一直微微震動著。

趙曉潼將他的激動收盡眼底,慢悠悠喝了口茶,才道:“非偷非搶,合法得很;你大可以放心。”拿去用。

我不會坑你,不過會借你用用而已。少女別具深意瞄他一眼,卻含笑不語。

梁澤,我趙曉潼的東西是好拿的麼?暫且先讓你樂呵樂呵幾天吧。免得到時想哭也流不出眼淚。

她為了弄好這東西,可是花了大力氣的。自然不會單單隻用來答謝今日梁澤為她撐腰這點雞毛蒜皮大的小事了。

要畫好城防圖不難,但要做好內部防衛圖;還要標出哪些地方哪些部門有哪些佈防,做好詳細說明哪些勢力可為梁澤所用,又該用什麼手段收為已用,這可不是一般般難做的事。

她這些天,除了養傷開導紫茹,一直忙的就是這件事。

梁澤要是不震驚他所看到的,她才會要哭。

既然合法,梁澤就放心了。放心之餘,當然立刻小心翼翼將東西收好。

趙曉潼說的,別人送給你的好東西不一定就是你的,一定要放進自己口袋才是自己的。

趙曉潼剛才不是說這是給他的謝禮嗎?他拿得心安理得。

可再心安理得,也難掩他內心此刻的震驚與激動。

“你就不怕我將這東西交出去?”梁澤斜眼看她,俊臉笑意還在,可眼神卻是冷的,他修長手指還往頭頂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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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曉潼要借梁澤用用,先給他付了豐厚報酬;到時他就不能反悔了,可憐他還以為自己佔了大便宜,正沾沾自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