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失蹤起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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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失蹤起禍端
梁佑沒有等到皇帝肯定的答案,他帶著無比濃烈的遺憾,眼含哀求睜大眼睛望著皇帝——就這樣氣絕了。
皇帝看了眼死不瞑目的梁佑,當即扭過頭閉上眼睛,冰冷的淚自眼角滑落,在無人看見時很快滴落地面融入灰青的石板縫裡。
“好好……給大太子淨身入斂。”皇帝抑著悲痛冷漠一聲命令,奠定了梁佑死後的哀榮,也讓他下定了決心。
梁佑出殯前一夜,皇帝一個人獨坐金鑾殿中,蒼涼、孤寂、悲傷種種情緒縈繞上他心頭。聽著外面隱約的哀樂,一直拒絕讓人點燈,在黑暗中僵坐了一夜。
皇帝腦海裡不停閃過的,都是梁佑幼時對他崇拜佩服的畫面,還有他手把手教導梁佑習字騎馬玩遊戲的種種情景……;梁佑於皇帝是第一個皇子,又是嫡子,皇帝對這個兒子的感情總歸與別的皇子不同。
除了帝王與繼承人之間的冰冷關係,還多了幾分普通人家的父子感情在裡頭。所以在當初確認梁佑企圖弒君之時,皇帝心裡對這個兒子才會如此憤怒與失望。
可如今,不管是愛還是恨,或是期待失望,都隨著梁佑這一死成為無痕而過的冷風了。
梁佑出殯那天,天氣陰沉沉的,很冷。天空還飄著涼涼溼面的雨絲。
皇帝本來不欲送梁佑的靈柩出城,可他在宮裡怎麼也坐不住,最後還是忍不住穿著便服追到城樓送別。
這一別,既是陰陽相隔,也是徹底斷了這一世父子緣份。皇帝心裡的哀痛,就似頭頂鬱郁沉沉的天色一樣,無處可散。
眼看著一路哀白的送葬隊伍出了城門,正緩緩往皇陵方向而去。
皇帝木然站在城樓高處,迎風而站,含淚目送梁佑的棺裹在眼裡漸漸變成小點。
可就在這時,進城通道的城門口處,忽然發生了騷亂。
原本有個身材高大三十開歲的男人很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按規定遞上路引與進城文書給守城門的衛兵檢查,只要核實沒有問題,那個男人便可進城。
可壞就壞在,那個男人伸手拿回路引與文書時,吹來一陣大風。風倒是沒將這兩樣東西吹走,但將他刻意垂低遮掩前額的頭髮卻被吹到了一邊。
那城門衛兵無意望他一眼,竟然就在他頭髮被吹起那一剎,看清了那個男人的眼睛。
“啊,你的眼睛是藍色的……你是胡羯人?”衛兵一驚之後,立即攔在他前面,並同時大喊,“快來人,這裡有胡羯的奸細企圖混進城。”
原本臣服大梁的胡羯現在正鬧叛亂,二太子前些時候才剛剛率領大軍出征胡羯。
這時候,大梁舉國上下誰不知道大梁與胡羯關係緊張。驟然在京城門口看見一個喬裝打扮的胡羯人,衛兵當然緊張大喝了。就是排隊進城的大梁百姓,聽聞那衛兵的喝聲之後,立即也齊刷刷的後退,很有默契的統一形成人牆阻止那個男人掉頭逃脫。
“我是胡羯人沒錯,可我不是奸細……”那個男人被衛兵如臨大敵的長槍陣齊齊對著,立刻識相的舉起雙手來。
“現在大梁與胡羯正準備開戰呢,你不是奸細是什麼!”他身後的百姓有人唾棄的啐了他一口,再然後有人喊:“撕了這個奸細!”
一人義憤填膺高喊,然後立時就有無數百姓附和:“對,殺了這個奸細,殺了他!”
城門口的喧譁與緊張,當然影響到了剛剛出城的送殯隊伍,抬棺的與送葬的都不約而同緊張的停下來,回頭往城門人聲洶湧處張望。
“下面怎麼回事?”皇帝黑臉了,原本只想站在城樓默默送這個兒子最後一程,可下面不長眼的竟連這個安靜悼念的機會都不給他,實在該死。
皇帝身邊的侍衛很快了解了情況,蹬蹬上樓向皇帝稟報:“稟陛下,衛兵捉到一個企圖混進城的胡羯奸細。”
“胡羯奸細?”說到胡羯,皇帝就想起二太子;想到二太子,就不可能會忘記大太子的死是誰造成的。
皇帝哀慟夾著憤怒,牙根一咬,冷冷道:“既然是奸細,還在下面鬧什麼,直接將人砍了就是。”
“你們不能殺我,我是胡羯的攝政王,我有重要情報稟報你們皇帝;你們敢殺了我,你們皇帝將來就會成為亡國之君,不看我的情報你們大梁就等著被楚國瓜分吧!”那個被衛兵長槍架住脖子的男人,似乎知道皇帝就站在城樓上面一樣,這聲音嚷得是要多大聲就有多大聲。
皇帝皺著眉頭掠了眼城樓下,胡羯之主年幼,朝政一向由攝政王與太后把持。可那兩個人,政見經常不合,大有分庭抗禮之勢。
這麼說來,這個胡羯攝政王這個時候冒死跑到大梁的京城來,確實如他所說是有重要情報不錯。
皇帝可沒忘記,楚雲舒一行還以學習大梁經商文化的藉口留在京城未回楚國。
從周家的事就可以看出他的好兒子梁琛,暗中與周家有勾結,與楚雲舒只怕亦非泛泛之交。
“將人帶上來,朕親自審他。”皇帝略一沉吟,就改變了主意。
涉及到大梁利益,他必須慎重對待。
那個藍眼睛的高大男人,很快被侍衛綁了帶到皇帝跟前。
皇帝就在城樓高處一間小房間裡盯著那個被縛的男人,“你說你是胡羯攝政王,你有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你是誰?我就算要證明自己身份,也是向你們大梁的皇帝證明。”那藍眼睛男人並不懼皇帝森然的凌厲眼神,即使被逼跪著,然後一臉倨傲的抬頭直視皇帝。
“放肆,知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站在皇帝身後的侍衛立即冷喝一聲,怒斥道:“陛下面前豈容爾等如此無禮!”
“原來大梁的陛下就在這。”那藍眼睛男人恍然大悟的嘆了句,隨即斂了眼中倨傲之色,還垂下頭深深伏首叩了下去,“臣阿格騰叩見大梁陛下。”
胡羯原臣服大梁,按理胡羯的攝政王對大梁皇帝稱臣並沒錯。只不過此刻雙方準備開戰的**時刻,阿格騰這一叩,可就大有深意了。
皇帝坐在這個簡陋的平時供守城官兵小憩的房間,愈發顯得渾身霸氣威嚴逼人。
他冷眼淡淡朝跪地的阿格騰一掠,便似有無形的萬鈞之力壓在了阿格騰頭頂。
“胡羯的攝政王?你方才說有重要情報要交予朕……”
胡羯臣服大梁多年,阿格騰作為胡羯的攝政王,顯然用心研究過大梁文化的。不然皇帝這說一半留一半的隱晦方式,他還真聽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臣的右肩紋有一隻雄鷹,腰中藏有一隻與之圖案一樣的墨色玉佩。”阿格騰這是向皇帝證明他的身份,在胡羯,只有親王才有資格紋雄鷹。而攝政王地位之尊,方能將雄鷹紋在右肩。
皇帝一個眼神,立即有侍衛過去扒掉阿格騰右肩的衣裳,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果然栩栩如生立於他肩頭。侍衛又按阿格騰所示,搜出他身上那同樣圖案的墨色玉佩。接下來,阿格騰又說了幾件胡羯皇室的祕事。當然,這種祕事必須大梁皇帝也知道的才有用。
證實了阿格騰的身份,皇帝才示意侍衛給他鬆綁;不過綁可以松,卻不能讓阿格騰有逃跑或動手的能力。侍衛撲撲幾下,飛指如電的點在阿格騰身上各處大穴,讓鬆了綁的阿格騰立即變成了文弱書生一個。
“現在,將你的情報交出來給朕看看。”
皇帝料定,阿格騰必將情報藏於身上,不然阿格騰如此貿然進城,一不小心就會枉死城門。
阿格騰很爽快,也沒有遮掩的意思。當著皇帝的面扯開頭髮,當然那只是一層假頭髮,然後從頭皮處慢慢撕下一層頭皮來。
“請陛下讓人打盆清水來。”阿格騰將那塊烏黑的頭皮鄭重的捧在手裡,向皇帝懇求。
要清水還不簡單,皇帝一個眼神,立即就有人端了進來。
阿格騰默默吸了口氣,然後將那層從頭上揭下的頭皮慢慢浸入水裡,再然後很輕巧的搓著一角頭皮。半天之後,在皇帝直視卻不透情緒的眼神中,阿格騰從那張烏黑的頭皮中分離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紙來。
“陛下請看,這半張圖紙是臣冒死偷到手的。”阿格騰小心翼翼拿著那半張殘缺的紙,看了看皇帝,遲疑著交到了皇帝的侍衛手裡。
皇帝看得很快,幾個呼吸之間,便將那半張殘缺的紙給看完了。
上面的圖形,看得出是與楚國相距不遠的幾座城池。不算富庶,可也不算貧瘠。他記得,那幾座城池適合種植水稻一類的農作物。
“陛下請翻過背後,再詳細看一看。”阿格騰微低的眼睛裡,隱約閃動著一絲難察的精光。
皇帝一看那半張紙的背後,眼睛就冷光驟現。後面是細小的文字說明,是說明什麼情況下,大梁同意將那幾座城池無條件贈送給楚國。
這簡直是……最直接的賣國叛國!
是個大梁人都不能忍,更遑論他這個大梁皇帝。
“誰知道這半張紙是不是你故意找人杜撰的?”皇帝眼神很冷,但懷疑意味甚顯。皇后那些舊物的事,至今想起他仍舊心有餘悸。
所以,就算眼前這張紙上面的字跡並非出自胡羯人之手,他也不可能單憑這半張紙就相信胡羯的攝政王。
“大梁陛下,臣有證據。”阿格騰似乎早就料到皇帝有此一問,居然又當著皇帝的面,從手臂上扯下一塊皮來。
皇帝濃眉略挑,阿格騰這是表示對他無所隱瞞?
這一回阿格騰要求的是弄一盆墨水來,從手臂揭下的皮在墨水裡一浸,便顯示出上面的文字。
文字不多,還一條條分列清楚。可皇帝越看,眉頭便皺得越緊。
這張紙不似前面那張,這是一張完整的紙。確切來說,是一份完整的契約。
是大梁與胡羯暗中交易結盟的契約,上面的內容是說胡羯表面發生叛亂,引起大梁注意與緊張,好藉此讓大梁有出兵理由。
這一點,無疑像一棒悶棍狠狠打在了皇帝心上。他一個兒子想方設法構陷另外一個兒子,為的就是這軍權與他身後那把大位。
而他,之前偏偏還相信了,還毫無保留的將軍權交了出去。
圈套,一切都只是為了套取西南幾十萬軍權的圈套。
皇帝這一刻簡直怒火攻心,甜血都吐到了喉嚨,可他硬生生的忍住壓下了。他面上不能顯一分,連半點波動也不能有。
他低下頭,就著寒風呼嘯的窗邊往下看。
下一條是說明大梁主帥獲利之後,減免胡羯賦稅並將以前所佔領的胡羯之地讓還一半。
皇帝微眯眼眸,開始默默思索這件事的合理性。
如果他的好兒子梁琛一早就與胡羯暗中勾結,用這種讓利方式迂迴奪過原本被周家把控的軍權。這一點,表面上看,確實像這麼一回來。
而梁琛掌握了軍權之後,卻改變主意,直接撕毀與胡羯的契約,打算與楚國平分了這個小國的國土。
原因是,楚國願意提供梁琛所需的優良戰馬,還願意在梁琛奪位之時提供援助。當然,小小胡羯的一半國土是滿足不了楚國胃口的。
因為楚雲舒之前就暗中給予了梁琛不少幫助,楚國想要的是那幾座與楚國相距不遠的城池,那幾座適合種植水稻一類農作物的城池。
有了最前沿的糧食供給保證,日後楚國想要攻打大梁,也就有了保障。
梁琛明知這麼做的後果有多嚴重,可他為了一已之私,為了他日順利登上大位,竟然不惜出賣大梁利益甚至不惜割讓大梁城池!
皇帝在窗前佇立良久,方面無表情的回過頭,一臉冷肅盯著阿格騰。
“你說你冒死偷出這些情報,千里迢迢送到朕眼前來,這一路一定走得不容易!”
阿格騰愕然看著皇帝,好半晌才明白皇帝仍舊在懷疑他的用心。
“大梁陛下若是不嫌臣唐突,那臣可以再給陛下看些證據。”阿格騰苦笑著,慢慢一件件脫下自己的上衣。
脫去衣服之後的阿格騰,空有高大的體型,實際卻瘦可見骨。身上甚至還有深淺不一的各種傷口,看傷口癒合的程度,那些傷的日期都不會超過半個月。
也就是說,阿格騰從胡羯偷出情報確實遭遇了極大危險,這一路也東躲西藏未曾好好休息過,甚至連傷也沒有養過。
皇帝看見他瘦可見骨的身材與各種傷口之後,眼裡的懷疑淡了兩分。
“你冒死前來見朕,想要從朕身上得到什麼?”皇帝絕不相信阿格騰一無所求,千里迢迢送情報來,就是為了告訴他,他的兒子與楚國勾結準備賣國。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散。說來說去,天下之人天下之事,都離不開一個利字。不過有人追求的是小利,有人所圖的是厚利。
“大梁陛下英明。”阿格騰按著大梁的禮節,屈膝跪下雙掌及地,對皇帝行起跪叩大禮來,“臣願意代表胡羯世世代代對大梁稱臣,臣唯一希望的就是不成為亡國奴。”
如果大梁真與楚國直接瓜分掉胡羯,別說他這個攝政王完了,就是胡羯以後也將完全湮沒在歷史當中。
皇帝冷眼掃了過去,似是低沉冷笑了一下,“你成不成為亡國奴,跟朕沒有關係。”
阿格騰咬了咬牙,“陛下,只要大梁停止攻打胡羯,胡羯願意後退三十里,並且以後歲歲朝貢大梁。”而大梁與胡羯若真打起來,損失的絕不會僅僅是胡羯,到時萬一楚國反口來個坐收漁翁之利,那對大梁或胡羯都沒有半點好處。
不但主動停止叛亂,還得割讓出三十里的國土,還無條件對大梁稱臣納貢。
他這誠意夠大了吧?
皇帝闔下長睫,微微扯了扯因上了年紀而略下垂的嘴角,並不吭聲。
“千潯,你說皇帝最後會接受阿格騰的條件嗎?”趙曉潼與楚千潯隱在給梁佑送葬的人群裡,躲到了離城樓不遠的一座雅緻酒樓上。他們當然不知道皇帝與阿格騰談話的內容,不過他們看見了阿格騰在城門引起的**。
楚千潯永遠都是一副淡然物外的寧靜高遠模樣,即使他什麼也不做,就這樣優雅閒坐於典致的小樓中,那也是讓人嚮往的淡遠美好。
趙曉潼每次都愛選擇坐在楚千潯對面,就是為了更好欣賞楚千潯各種讓人妒忌的好。
“他接受與否並不重要。”楚千潯用他獨特的視角瞄了瞄對面其實胸有成竹的少女,並不因她的故意而生半點不耐或不悅。
無論趙曉潼想說什麼,想與他探討什麼,他都充滿樂意與歡喜。
趙曉潼笑晏晏的點了點頭,的確,皇帝最後做怎樣的決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從改變主意不殺阿格騰,甚至親自審問阿格騰開始,懷疑就已經在他心裡播下了種子。
只要皇帝一想到昔日,梁琛為了得到周家在西南的兵權,不惜勾結楚雲舒與鼓動胡羯叛亂;皇帝心裡就會懷疑防備這個兒子,當各種證據越來越多的呈現皇帝面前,他的懷疑就會變成確信。
叛國?一旦梁琛身上被烙上這個罪名,他這一生別說與皇位無望,就是生存下去也成大問題。
無論是當權者還是百姓,對出賣本國利益的行為都是深惡痛絕的。皇位你可以爭,即使暗中手段再殘酷再血猩,只要表面功夫做得好能夠粉飾太平不讓人詬病,那你就是成功的。
但是,再怎麼爭,這也不允許藉助外族的力量。引外族掠奪本國利益,引外族踐踏本國國土,就算他日再成功,這都會成為史書上恥辱的無法抹掉的一筆。
“我真是好奇,梁琛會怎麼做?”最後是甘心將手中軍權交出,乖乖回來受縛離皇位越來越遠呢?還是不甘於此,決定來個絕地大反擊直接帶著西南那幾十萬軍隊反了?
可不管哪種結果,誠如楚千潯說的,趙曉潼都樂見於成。總之梁琛以為自己成功握住軍權之後,她就已經給他掘好了墳墓。
“真好,所有事情都可以終結了。”趙曉潼垂眸,拿起筷子輕快的挾起桌子的精緻糕點往嘴裡送。
“曉潼,你慢點。”不必看,憑著耳裡聽到的密集咀嚼聲,楚千潯就知道她心情很好。心情好,吃東西才會歡快,不是嗎?
“對了,鳳子軒目前還是沒想起他的身份嗎?”楚千潯不動聲色倒了杯溫水遞到趙曉潼手裡,待她將糕點嚥下才問道。
趙曉潼搖了搖頭,眉宇微見鬱悶之色,“那個小大人,自從喚醒了紫茹之後,整一個保護者姿態。”
“那你有什麼打算?”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收留一個孤兒,這可不是好現象,對趙曉潼或對鳳子軒,都不好。
“他堅持自己什麼也想不起的話,我就給他一個新家好了。”新家意味著新身份,新的開始。
但願這樣,鳳子軒能夠真正忘記過去,做一個快樂的自己。
趙曉潼辭別楚千潯,剛剛回到築夢居,就見杜若腳步略顯急促的迎了出來。
“小姐,司馬公子來了,一直在陪七小姐與鳳公子玩躲貓貓的遊戲。”
趙曉潼挑了挑眉,眼眸裡微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那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呀!
像定點報時器似的,每天必定有一個時辰往她這裡跑,風雨不改。也不管她在不在,有沒有空有沒有心情理會他。除了帶她喜歡的東西討好她,還帶了吃的玩的來討好那兩個小孩。尤其是對紫茹,簡直小心呵護得過份。
如果不是清楚司馬晨無法接受別的女人近身,她都要懷疑這位司馬公子最近是不是得到什麼戀愛顧問特別指導。要不然,怎麼對姑娘家的心態摸得那麼清楚呢。
最起碼,這些日子看著他風雨不改天天前來報到,她心裡對他的排斥就越來越……淡了。
感情,果然是相處出來的。日久生情什麼的,果然很有道理。
趙曉潼倚在門邊,有些憂愁地想,這個男人再如此風雨無阻對她與她在乎的人好下去,她的心就快守不住了。
“呃……小姐要見司馬公子嗎?”杜若見趙曉潼一副愁思的模樣,頓時有些小心翼翼起來。
“不見。”趙曉潼賭氣似的轉過身,大步邁進屋裡,還反手呯的一聲將門關上。
司馬晨追逐著兩個孩子前來的時候,正來得及看到她關上門那一幕。
濃眉垂下,掩去眼底苦澀,嘴角噙了抹別有深意的笑,司馬晨蹲下來對趙紫茹與鳳子軒輕聲道:“你們姐姐累了,你們自己去玩吧,別打擾她休息。”
趙紫茹本來很想將剛剛學會的遊戲表演給趙曉潼看的,聽到司馬晨這麼說,立時乖巧的停下腳步,有些小遺憾的學著司馬晨的樣子,將食指擱在脣邊,放輕聲音:“哥哥說得對,我們先不要去吵姐姐。”
結果,等著兩個孩子纏上門的趙曉潼,只等來了一陣涼颼颼的冷風。與司馬晨,那佇立風中孤寂幽直的背影。
皇帝在城門遇見胡羯攝政王的訊息,雖然晚了那麼幾天,可到底還是傳到了楚雲舒耳裡。
而待楚雲舒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又陸續有不少證據送到皇帝手裡,證實梁琛與楚國暗下達成交易。
皇帝從最初的懷疑,也逐漸因為這些確鑿的證據而變成了相信。
梁琛為謀奪皇位如何對周家翻雲覆雨手,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眼當不知道;但是,為了爭奪皇位引外族踐踏本國國土出賣本國利益,這種行為皇帝卻絕對不能容忍。
他在心裡唾棄厭惡梁琛的同時,連續下了三道詔令讓梁琛回京。
可那幾道萬分緊急的聖旨,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梁琛壓根不見有回京的動靜。
趙曉潼知道這些事情後,只不帶感情的冷笑一聲,“不管他最後造反不造反,這一輩子都完了。”
梁琛被逼成騎虎難下之勢,楚雲舒隱在京城裡則急得跳腳,大罵趙曉潼:“趙曉潼這個女人,真是厲害,本王真是小看她了。”扳倒梁琛,豈不是等於折了他一臂!
趙曉潼,本王絕不放過你!
不管外面的風風雨雨,趙曉潼在相府裡都悠然度日。
經過鄭重考慮之後,趙曉潼決定帶鳳子軒到二夫人張晴的扶雲閣去。
既然鳳子軒一直排斥想起過往,她又何必非要勉強這個孩子。她既然救了他,就會盡她所能給他最好的。
當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鳳子軒認下二夫人為養母,將來正式成為相府的三少爺。
二夫人一直對自己的孩子不能伴在身邊引以為憾,對趙曉潼此舉那是歡喜之至。
而趙曉潼為了免除日後爭端,不讓二夫人有任何心結,直接表明鳳子軒就算成為相府三少爺,將來也不會跟二少爺爭家產。
鳳子軒的生活有她保障,至於更多的財富,則留待鳳子軒日後有能力的時候自己去創造。
談妥這件事,趙曉潼十分高興的帶著鳳子軒回築夢居。可他們剛走到望月湖畔,就遇上了慌張前來的杜若。
“小姐,不好了……就在剛才,七小姐突然不見了。”杜若的聲音焦急中夾著哭腔,這種事在趙紫茹身上已經是第二次發生了。第一次,找回趙紫茹的時候,那個孩子自閉了好幾月;而這一次,趙紫茹卻是在府中他們眾目睽睽之下莫名失蹤。
趙曉潼面色一沉,卻沒有失去冷靜。她沉吟了一下,才問道:“紫茹是在什麼地方不見的?”
“就是在築夢居附近的花園,奴婢們正和七小姐捉迷藏,誰知找了半天也沒找著七小姐;奴婢們又到處找了一遍,也沒找到人,所以……”
才認定趙紫茹在府中突然失蹤了,杜若說完,慚愧又焦急的低下了頭。她們那麼多人,卻連七小姐一個小孩都照顧不好……。
“走,帶我去看看。”就算是突然失蹤,也有跡可尋,也許現場留有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如果趙紫茹的失蹤是有心人為之,而非趙紫茹自己刻意躲起來的話,杜若她們是奈何不了的。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麼好責怪這些婢女的。
不是杜若她們照顧不好,而是她們能力不及的事,勉強不來。
很快,杜若帶著趙曉潼來到了之前與趙紫茹玩遊戲的地方。趙曉潼在附近彎下腰,對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小心翼翼的觀察起來。
地上並沒有留下什麼零亂的腳印,據杜若描述,當時陪著紫茹玩遊戲的婢女,也沒有一人聽到趙紫茹發出什麼呼救聲。
但是,趙曉潼最後在草叢下找到了趙紫茹早上穿的一隻鞋。她握著那隻鞋,心裡已經可以肯定,趙紫茹不是自己躲起來,而是被人強行擄走了。
對方這般小心謹慎擄走人,就是為了要脅她。既然如此,就一定會留下線索提示她。
趙曉潼站在小圓石鋪設的小道中,盯著前面的假山深思。
想了一會,趙曉潼直接徒手往假山上面爬。
“小姐?”杜若見狀,嚇得大驚,連忙哀求道:“你到上面找什麼?不如告訴奴婢,讓奴婢上去找吧。”萬一小姐從上面摔下去,那她這個做奴婢的,還有什麼面目苟活世上。
趙曉潼沒有理會她,緊抿著脣,一步步往最頂上面的石頭爬去。
假山其實不算太高,也就兩米多一點,趙曉潼爬上去並不算太費勁。
爬到頂端,她吹開一層石粉,盯著鉗在石頭裡面的圖騰;壓抑著憤怒,勾著脣,冷冷笑了起來:“很好,我大概知道是誰擄走紫茹了。”
在假山下面緊張萬分守著她的杜若,聽聞她的自言自語,頓時驚喜交加問道:“小姐,是誰?”
趙曉潼眼神閃了閃,正準備順著假山爬下來。就在這時,微雨閣的下人卻驚惶跑來,見面就帶著哭腔大嚷:“四小姐,不好了,五姨娘……五姨娘她突然不見了,你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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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第一卷華麗華麗落幕……。
努力爭取早日寫到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