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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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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身敗名裂

九門提督啪的跪了下去,極力穩著直打哆嗦的身體,戰戰兢兢道:“陛下……明察,臣、臣查的證據的確如此。”

“來人,傳朕旨意,即刻將周衍押解回京。”皇帝發怒,後果很嚴重。

周家豢養私兵,罪同謀反,後果同樣很嚴重。皇帝幾乎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一拍龍案,就讓內閣大臣草擬聖旨。

這不是滿朝文臣的大殿,可這偏殿也有好幾個重臣在,而梁澤恰好也在其中。

他瞄了瞄龍案後發怒的皇帝,捏了捏手裡的證據,忽然就有些遲疑起來。

這個時候將那些證據呈上去,周家……必敗落無疑。豢養私兵、貪墨軍餉、倒賣軍糧,私下大肆斂財,在老家大興土木修繕祖屋興建祠堂……;據說周家那祖屋圈地數百頃之眾,朝東方還建有兩條蟠龍戲珠的大圓柱,而鑲在祖屋橫樑上的夜明珠,比皇宮裡的還要圓還要大……。

種種跡象都間接直接的表明,周家有心謀反。

而當皇帝的,最怕的就是有人謀反。還有什麼罪名能大得過謀反?

梁澤幾乎可以預見,他若此時將這些證據呈報上去。皇帝暴怒之下,立刻就會將周衍押解進京的旨意改為斬立決。

為了私人恩怨,將駐守邊疆功勳卓著的大將逼到絕境,這真的好嗎?

梁澤心裡猶豫著,莫名的對周家三傑生出幾分惜才之心。

可是,就在這時,內閣次輔餘大人上前一步。頂著皇帝暴風驟雨的狂怒,對皇帝拱手作揖道:“陛下息怒,依臣看,這不像是周家豢養私兵,反倒比較像有人故意誤導陛下往這方面想。”

皇帝陰晴不定的掃了掃餘大人,眼眸滿是陰暗黑沉之色,顯然暴怒尤盛,“哦,餘愛卿這話怎麼說?”即使心裡不痛快,皇帝面上也不會顯露。

餘大人卑恭的又道:“陛下明鑑,周大將軍麾下數十萬大軍。有個別違令冒險求富貴的也是可能的,那些早年呈報在死亡名單上計程車兵,依老臣看,定是受不了邊營管束與訓練,偷偷當了逃兵。”

皇帝沉默著,眼皮微掀,掃了掃侃侃而談一力為周家開脫的餘大人。

逃兵一旦抓回去當然是死罪,為了不讓這種惡劣影響擴大,用些非常手段隱瞞下這些事也屬正常。

“陛下,臣認為餘大人說的不無道理。”又一李姓大臣上前,梁澤掠了眼,那是暗中歸順了二太子的官員,“雖說那些死者是逃兵,可他們總歸在軍營待過,如果有心人想要利用他們刺探我軍的情報,那是極有可能偽造假的死亡現象,然後讓人悄悄混到各處活動的。”

梁澤暗下挑了挑眉,這李大人大才啊。一句話,將剛才次輔推測的可能當了逃兵,直接定論成逃兵了。那周大將軍將這些士兵上報在死亡名單上,便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了。

“雖說眼下我大梁各邊境皆安寧無戰事,可架不住其他國家是否也願意將這和平維持下去,就算沒有開戰的勃勃野心,收賣個別知情的逃兵收集情報,這種未雨綢繆的事對誰都不是壞事。”李大人繼續給皇帝灌輸有人收賣逃兵收集大梁軍情的陰謀論,而按照他的說辭,這個有心人很顯然明的暗的都指向押在大梁京城為質的百越皇子司馬晨。

一下將事情的性質從周家豢養私兵上升到國家存亡的高度。

梁澤暗下捏了捏手裡的證據,心裡默默輕嘆一聲。今日這事,先機已失,周家還倒不了。

只是……,他這一猶豫,倒是有點愧對趙曉潼的信任了。

皇帝捏了捏眉心,疲憊的神情下略顯老態,處理朝政顯然不僅是個腦力活,也是個磨人的體力活。

“也罷,傳朕旨意,召周大將軍進京覲見。”

李大人一張巧嘴,幾句話功夫就將周家從豢養私兵意圖謀反的罪名上摘清了,同時還不著痕跡的將司馬晨給拖下水。

大梁雖與百越結盟,可皇帝無論何時都不敢掉以輕心,對司馬晨的監視也從來沒有鬆懈過。如果這樣,司馬晨還能瞞過他的人,暗中收賣逃兵收集情報的話。這個司馬晨……只怕也不能放回百越去。

梁澤聽著皇帝的旨意,從押解改為了宣詔進京覲見。便知道打倒周家一事徹底沒戲了。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李大人,暗暗將這個人的一舉一動放在了心上。

梁澤出了宮,便往趙曉潼約定的茶樓而去。

趙曉潼憑窗而坐,聽聞他的腳步聲,望著樓下行人匆匆的街道,甚至連頭也沒有回,便壓抑著不滿冷淡道:“三太子來了。”

梁澤聽聞她似滲了涼意的聲音,心頭就呯的慌亂了一下。他走到她對面坐下,心裡卻極度忐忑,“你……知道了?”

趙曉潼仍然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只顧盯著樓下繁華有序的街道,淡淡道:“知不知道我為什麼選在這間茶樓等你?”

梁澤一陣愕然,探頭往下掃了掃,隨即輕輕點了點頭,“從皇宮出城往西南,這是必經之路。”這麼說,她是沒看到禁軍從皇宮出入,就斷定周家無事。

進而知道,他必定沒按她吩咐在恰當時機遞上證據。

“曉潼……我不是……”梁澤覺得有必要跟她解釋一下,他當時不遞上證據的原因。

可他還沒說下去,趙曉潼便淡淡打斷了,“我知道,三太子心性純善。認為我此舉太過狠辣,認為周家保衛疆土功勳卓著,如若因此死在我一個女子手中的陰謀算計之下。實在可惜,為大梁可惜。”

梁澤是擔心皇帝滅了周家三傑後,大梁再無有名望的將領能夠鎮守得住西南那片土地。

他這想法原也沒錯,可梁澤只知其一,只看到了表面,卻沒有想深一層。

周家確實功勳卓著,可天家也因此給了他們該有的榮寵與享受。但周家呢?反過來這些年卻將駐守西南的三十萬大軍據為私軍,不但極力惡意的排擠打壓其他年輕有能力的將領。就是皇帝想要插人進去,也完全撕不開縫。

其實這個時候將那些證據呈上去,完全就是遂了皇帝打壓周家預備奪回軍權的心願。

可惜,梁澤看不到這些。

大梁並無嚴重的重文輕武之風,她相信只要給年輕將領機會,只要假以時日,他們必定能夠成為威震八方的赫赫大將。再者,現在的周家。早已不是當年忠肝義膽一心為國的周家,他們已經成為大梁的蛀蟲,已經將軍權作為謀取更多富貴更大利益的跳板。

她好不容易收集到手那些證據,並不是捏造出來誣陷周家的。而是確確實實的存在,可惜,她幾經辛苦的準備。卻因為梁澤一時猶豫不忍,而徹底的付諸東流了。

此刻,趙曉潼心裡對梁澤真是說不出的失望。

借皇帝的手扳倒周家,固然有私人恩怨在裡頭,可大局上,她同樣也為大梁的百姓考慮過的。而她還顧及到了皇帝的心情與意願,這樣好的時機卻白白被梁澤浪費了。

梁澤見她一直都不肯回頭正眼看自己,頓時心裡又堵又慌的,連忙道:“曉潼,不如……我改天找到機會再將這些證據呈報上去?”

趙曉潼漠然搖了搖頭,冷淡的聲音隱隱含著嘲諷,“沒用的,你以為經過今天的事後,周家會不想盡辦法消滅證據嗎?”

不說其他,就說周家在老家圈地大興土木修繕祖屋興建祠堂的事,雖然今天梁澤沒有將證據交出去。但以周家的謹慎,他們一定會立刻派人將那些證據毀去的。

今天的事,本就是想打周家一個措手不及的。沒想到,最後變成了打草驚蛇。

“周家既然從這些事脫身了,那是誰被扯進去做墊背了?”趙曉潼完全以冷硬的背,對著梁澤說話。她心情很不好,真的很不好。打蛇不死,就得做好隨時被蛇反咬的準備。

不管擺在九門提督衙門口的是私兵也好逃兵也罷,這黑鍋總得有人出來背。而有什麼人選,能比……那個人更好呢!

梁澤沒有立即回答趙曉潼,而是沉默的躊躇愧疚的盯著她線條融合了冷硬與柔美的背影,不知怎麼解釋這事。

“這麼說……確實是司馬晨了?”趙曉潼緩緩回頭,眼神是迷濛的,可裡面隱約閃動的光影卻透著冰一般的冷寒。

難怪梁澤會愧疚難當,說不出話來了,原來他心裡的愧疚還是雙份的。

趙曉潼睨他一眼,自嘲的苦笑了一下,“看來是我連累了他。”

這個他,梁澤心裡明白,她說的是司馬晨。本來他對連累司馬晨的事,心裡也有淡淡愧疚的,可此刻看她的神情聽她這語氣,他心裡忽然就煩悶無比,對司馬晨心中那點愧疚也頃刻蕩然無存。

“曉潼,這件事……”也許不是連累,而是事實。

梁澤真想這麼說的,可是面對趙曉潼唰的轉過來透著寒意的目光,他卻突然說不出口了。

這樣的懷疑一旦宣之於口,他與司馬晨之間相識十載的情誼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一下,輪到梁澤苦笑了。他心裡也許只是有一點點懷疑司馬晨,他更在意的是司馬晨對趙曉潼的心思。似乎不知從何時起,司馬晨居然開始不計回報的明著暗著幫助趙曉潼。

一個相府小姐,一個異國質子;就算他們真有點什麼,最終也成不了好事的。

因為皇帝不會允許,不說趙曉潼的身份,就憑趙曉潼已經顯露出來的才能,皇帝也不會允許。

“曉潼,”梁澤默默吸了口氣,第一次鄭重而正式的道:“司馬晨……與我們終究是不同的,你日後還是注意些。”別與他太過親近了。

趙曉潼眼神古怪的掠了他一眼,這話聽著怎麼如此耳熟呢?原來曾經,司馬晨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今日怎麼了?梁澤也勸起她來?

“我個人的事只是小事,三太子的心思應該放在大事上。”言下之意,她個人的小事,她自然會處理好。你三太子操哪門子閒心。

“聽說最近有場宮宴?”趙曉潼想了想,暫時撇開周家的話題。有個人最近鬧心得緊,她實在不想再看見了。

梁澤也不想再跟她討論司馬晨的問題,樂得配合的轉移話題,“嗯,確實有場宮宴。”

“你想參加?”這不太可能吧?他認識的趙曉潼一向對這些宴會之類的東西退避三舍的。

“不,你知道的,我沒興趣。”趙曉潼淡淡笑了笑,眼神流光掠過,似是無端在平靜的水面上濺起了美妙的水花。看得梁澤莫名怔了怔。“再說,主母新喪,按理我還在守孝期,這種宴會也輪不到我出席。”同理,趙紫君就是想參加,也沒有機會。

梁澤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她這麼說必是有所算計,不然她才懶得費脣舌跟他說這些。

“我需要你幫一把,到時暗中幫忙送個人進宮。”就當答謝那個人對她這麼久以來各種照顧好了。

梁澤對上她狡黠閃爍的眼眸,立時饒有興趣的問道:“什麼人?你說。”

他能力範圍,他一般都樂意幫。誰讓是趙曉潼開口呢,如果換作別人,這種小事他是連甩也不甩對方的。

什麼人呢?趙曉潼瞄了他一眼,無言笑了笑,斟著茶水,在桌上大大的劃了個字。

很快,就到了舉辦宮宴的日子。趙書仁作為當朝丞相,自然得進宮赴宴的。

而被軟禁在聽風苑裡的二小姐,在趙曉潼刻意透露之下,也知道了今天舉辦宮宴的事。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趙曉潼讓她誤以為,趙書仁有意與梁琛解除她的婚約。

而今天也許就是個契機,至於原因似乎是趙書仁不怎麼看好梁琛。當然,他更不滿意趙紫君這個品行敗壞的女兒,有心想絕了相府與二太子之間的聯絡。

知道這件事,趙紫君哪裡還能冷靜待在裡面。萬一真說成了,她這輩子也就完了。

沒有意外的,趙紫君買通看守她的下人,悄悄喬裝前往皇宮。可到了宮門口,她卻犯難了。這個時候,她絕不能亮明身份進宮去。可是,不亮出身份,她又憑什麼進去呢?

“這位姑娘是相府二小姐對吧?”在趙紫君躊躇不前的時候,忽然有個小太監前來詢問,見趙紫君疑惑又戒備的看著他,立即小聲解釋道:“殿下知悉二小姐會過來,特意讓小的在這侯著。”

至於他口中的殿下是哪位殿下,就靠趙紫君自己去猜了。

想起在靈妙寺,梁琛親自照顧了她一夜。趙紫君當下心頭大喜,自認梁琛對她也是有情意的。當然,這會也自認讓小太監在此等侯的就是二太子了。

至於二太子為什麼知道她會悄悄前來卻無法混進宮?一定是二太子心裡也是……想著她的,他們這是心有靈犀。

二太子也不同意退了他們之間的婚約,這是希望能在宮宴上見她一面說清楚,好讓她安心吧?

趙紫君雖然不怎麼確定,可心裡此刻卻似喝了蜜一樣的甜。

幾乎沒有猶豫的,就跟在小太監身後進宮去了。

這場宮宴邀的都是朝臣,所以甚少家眷在座上,未出嫁的姑娘就更少了。

趙紫君雖由一個小太監帶進宮中,但卻無法公開露面參加這樣的宮宴。

為了安全起見,小太監還帶她去換了宮女衣裳,然後又安排她在一處幽靜的園子待著,說是稍後殿下自會前來。

趙紫君百無聊賴之下,見園子中的涼亭裡備有點心茶水,看看天色覺得自己肚子也餓了,便不客氣的一個人坐在其中享用起來。

後來,也不知是宮女的衣裳透氣性不好,還是她喝了些果酒的緣故。總之就是覺得渾身熱乎乎的,像有無名火無處發洩一樣,讓她難受得緊。

趙紫君皺著眉頭,有些煩悶的在園子裡走裡走去。

也不知宮宴什麼時候結束,也不知道二太子什麼時候才能前來見她。

趙紫君一邊逛一邊胡思亂想,這越走便覺得身上越熱。

“怎麼回事?難道是這個園子四周不通風?”趙紫君大小姐的脾氣有些上來了,為了避人耳目,她選擇了隱蔽的方向鑽。

漸漸的,意識竟然有些恍惚起來。只覺得渾身火燒一樣熱得難受,似乎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然後下意識的開始解開領口,再然後是外衣……。

在宴會上多喝了幾杯的大太子梁佑,這會正從廳中獨自出來尋茅廁。一邊走一邊低聲嘟嚷了句:“這大冷天的,酒喝多就是麻煩。”

茅廁離得又遠,他又不得不頻繁來回跑,這一冷一熱的,萬一因為這場宮宴弄出病來還真得不償失。

小解回來之後,大太子當然一身通泰了。為了少吹冷風,回來途中他特意繞了近道。

可是,他路過一片梅林時,眼睛無意掠向深處,忽然便直了。

裡面有個身材玲瓏的宮女背對著他,羅衫半解的,模糊中,他隱約可窺見底下起伏誘人的美景。

大太子的腳步這會突然挪不動了,連眼睛也移不開。似是貪婪的盯著梅林深處不知何故以撩人之姿寬衣的宮女,小腹莫名的有股火往上衝。

這一刻,貪看人間美色的梁佑根本沒發覺到自己的反應不對勁。

裡面那隱約玲瓏的別樣景色似是有著吸引的魔力一般,梁佑舔了舔嘴脣,竟然轉身邁步,頭一低便往深處那宮女所在走去。

“美人……”梁佑輕手輕腳的走近,忽然張開雙臂從背後抱住了那羅衫半解的宮女,聲音哆嗦的帶了幾分難耐的急切。

那宮女,其實就是等不到梁琛而四處亂轉的趙紫君。她這會的意識也跟梁佑一樣模糊不清,突然迷迷糊糊的感受到男人的氣息,再感受到男人強有力的摟抱,身體不由自主的就顫了顫。

而身上無處發洩的熱火似乎這會也找到宣洩口一樣,她輕軟的嚶嚀一聲,豔豔紅脣似是逸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女子特有的嬌軟聲線,令梁佑頓時熱血沸騰。手臂圈抱的力度不覺間加大了些,趙紫君感覺到不適,皺著眉頭嘟起紅脣轉過身來,與梁佑面對面。

梁佑看見她嬌羞帶俏的表情,身體十分誠實的有了表現。指腹輕託她圓潤下頜,頭一低,俊臉便就著她豔豔櫻脣壓了下去。

兩個人雖然意識不清,可他們的手卻似有自主意識般,開始飛速無忌的尋著舒適的、似被時光打磨得無比光滑細膩引人的位置攀延。

就在他們各自羅衫解落大半,正要進一步接觸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踩著落葉帶起的沙沙急促腳步聲。

那聲音雖然急促,但輕盈中透著綿軟,絕不是男子沉穩有力的步伐。

那對抱在一起各自滅火涼快的男女,聽聞這陣聲音,竟然不約而同的清醒了過來。

然而,他們還來不及鬆開對方。就見一華服尊貴女子站在邊上,手指發抖的指著他們,氣急敗壞的咬牙切齒低吼:“你們……你們竟然……竟然在宮裡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剛剛有些清醒的趙紫君聽聞這聲音,立時驚得嗖的鬆開梁佑。可這一鬆手,她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麼,也就是這驚愕的瞬間,她看清了梁佑的臉。

“啊……?大太子?你怎麼……?”話到一半,趙紫君才醒悟以自己的身份指責梁佑屬於以下犯上。不得不訕訕住口,可這一叫,她目光觸及梁佑精壯的胸膛。無意低頭一掃,頓時被自己胸前春光盡洩的情景驚得血色驟失。

慌慌張張的拉上衣裳,再慌慌張張的推開梁佑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太子妃終於看清了趙紫君的容貌。

“你是……相府二小姐趙紫君?”太子妃眼神猙獰駭人,若非顧忌著慢條斯理穿回衣裳的大太子,她眼下就要衝上去大抽趙紫君耳光。一個尚在孝期的姑娘居然膽敢混進宮來?

居然膽敢在皇宮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還使出這種下流招數勾引她的夫君?

梁佑穿好衣裳,看清剛才與他纏綿的宮女是趙紫君後,倒沒有太子妃的震怒。雖然不知期間他著了什麼人的道,不過結果倒也不算太壞。

只要安撫好太子妃,不讓這件事傳到皇帝耳裡,同時應下承諾將來納趙紫君為側妃。他不是可以享受美人,又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獲得相府的支援。

“好了,太子妃,記住你的身份。”梁佑優雅轉身,有意無意的將血色盡失的趙紫君護在身後,“不管她是誰,也動搖不了你的太子妃之位。”

太子妃忿忿的瞪著趙紫君,壓著滿腔恨意擠出幾分委屈,低聲道:“大太子,這可是皇宮。”就算你再怎麼色心大發,也不該在這個地方隨便拉個野女人做出這種事。

“本宮知道。”梁佑皺了皺眉,眼神微微冷了幾分,“你只要記著,只有我好,你才能好就行了。”

這是警告太子妃不要多嘴的將今天看到的事透露出去,不然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安撫好太子妃,梁佑才又轉過身去討好趙紫君。

也不知是趙紫君驚嚇太過,還是失望太大。總之不管梁佑說什麼,她都慘白著一張臉,雙目呆滯的愣愣不會反應。

梁佑說了幾句安撫的話,許諾一定會對她負責納她為側妃,然後便率先離開了梅林。

一陣寒風颳過,趙紫君忽然覺得渾身上下都是滲骨的寒。她下意識的抱緊手臂,茫然無神的望著一片蕭索的梅林。

梁佑認為他意外撞到趙紫君,意外被色誘的事,純屬巧合的意外。並沒有認真的去深究這事,他還沾沾自喜的認為自己這一趟進宮佔到了大便宜。

只能說,他的性格與他的目光,都跟當初一心只教養他往皇位看的皇后有莫大關係。皇后只教會他權利的重要性,卻沒教會他什麼是為君之道什麼是帝王手段。

他以為警告過太子妃,就不會再有第四人知道這事。殊不知,這件事,很快就有人悄悄的傳到了皇帝耳裡。當然,皇帝知道的是,大太子在宮宴期間看上一個宮女,就地將人給辦了。

“這個大太子……!”皇帝皺了皺眉,雖然沒再多說什麼。可他森冷的目光與無形散發出來的寒氣,讓旁邊的太監總管明白,皇帝對梁佑很不滿。

而梁佑更不知道,有人尾隨太子妃之後,也跟到了梅林,同樣看到了他與趙紫君打得火熱那一幕。

“我就不信梁琛親眼看見趙紫君給他戴了頂超大綠帽之後,還能忍得下去。”趙曉潼得到詳細訊息,冷笑著把玩垂落胸前的一縷秀髮。即使憑窗吹著冷風,她此刻的心情也暢快無比。

她更不相信那個善妒的大太子妃,目睹了那一幕之後,還能忍氣吞聲容忍得趙紫君他日嫁入大太子府。

她可是聽說,大太子府上原本姿色稍稍勝過她的,孃家背景不怎麼強硬的,又頗得大太子寵愛的,無一不被她用各種手段給滅了。

趙紫君毀了紫茹,她就要趙紫君身敗、名也裂。趙紫君不是一次兩次使出下流的手段欲讓人強暴她,逼死她嗎?

如今被人撞破好事的趙紫君,可是羞愧得想死了?

當然,宮宴中發生的事,趙書仁是不會知道的。趙紫君絕對不敢提自己偷偷混進宮的事,而梁佑這個時候也絕對對這事閉口不提。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卻出乎趙曉潼意料之外。

梁琛居然沒有一點動靜,彷彿根本不知道梁佑與趙紫君差點在宮中梅林玉成好事一般。

“梁琛這個人,果然心思深沉。”趙曉潼站在院子,看著葉子依舊翠綠的桂樹,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難怪從一開始認識他,我就覺得他很危險。”還記得每一次見到那個看似溫和親近的男人,她就會主動退避三舍。

兩次綠雲罩頂,梁琛居然能忍得下去。那個男人,為了權利能忍非常人所不能,實在不簡單。

“小姐不必擔心,奴婢還有一個好訊息。”杜若明白她的憂慮,立即便將另外的事稟報來。

趙曉潼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淡淡道:“哦?什麼好訊息?”她想,應該是大太子妃按捺不住,開始有所行動了。

“大太子妃送了帖子給二小姐,邀她五日後務必參加賽馬。”

務必?趙曉潼不禁失笑,想起那個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縱容婢女隨便當街殺人的太子妃。她就可以想像得出,送給趙紫君的帖子中措辭會有多麼的精彩。

“這是不容趙紫君拒絕了!”

杜若掩嘴輕笑,眼裡藏不住的幸災樂禍,“太子妃說了,她舉辦這場賽馬是徵得皇后同意的。如果二小姐敢拒絕不去,那就是違抗皇后懿旨。”這罪名,趙紫君一個相府嫡女怎麼吃得消。

所以,就算趙紫君明知太子妃有意針對她,她也不得不參加這場隨時會發生意外的賽馬。

趙曉潼想到這,也不禁心情極好的輕笑出聲。太子妃可是皇后孃家那邊的人,有皇后撐腰,難怪敢那麼囂張。

趙紫君自己要作死,誰攔得住啊!就算趙紫君想裝病不去,也是不成。

“不對,她應該沒忘給我發帖子才對。”趙曉潼拍了拍腦袋,太子妃跟她的恩怨可不比趙紫君少。沒理由,太子妃記得找趙紫君晦氣卻落下她。

“確實有發帖子給小姐你,不過……”杜若俏皮一笑,一雙細長眼睛竟也多了幾分灼灼光彩,“三太子在帖子送到你手裡之前就截走了,還說他已經向陛下請旨,準你專心在府照顧七小姐。”

趙曉潼揚了揚眉,迷濛轉動的眼眸帶出幾分動人的嫣然光澤,“他倒是有心。”既然梁澤幫她擋了這麻煩,她就放心等著賽馬那天看好戲得了。

賽馬的日子,在趙紫君無限忐忑中終於來臨了。

為了應對太子妃可能的挑剔與可能發生的各種意外,趙紫君是一遍又一遍的檢查自己備好的東西,然後又一遍一遍告誡自己千萬要沉住氣。

原本她比預定的時辰早到一刻鐘的,但是她去到賽馬場的時候,卻發覺場邊已坐滿了各家千金,這樣看起來她的早到反而成了遲到。

被眾星捧月圍在中央的太子妃見她沉靜而來,盈盈的站了起來,搶在趙紫君行禮之前,就笑道:“各位小姐,你們說趙二小姐姍姍來遲,該不該罰?”

遲到受罰?眾目睽睽之下,趙紫君覺得這面子丟得很冤,她明明比約定的時辰早到了。

太子妃掃過她略顯委屈的眼神,輕悠悠補充道:“哦,莫非二小姐不知道我們改了時間,提前半個時辰進場?”

趙紫君真想大聲答一句:又沒人通知她,她怎麼可能知道。

但是,這會,稍微有點眼色的人都看出不對勁了,太子妃似乎就是特意針對這位相府嫡女。

眾千金自然集體的悄悄退開幾步,離趙紫君遠一些安全,萬一不小心太子妃將她們牽累裡頭呢?她們不是更冤!

趙紫君默默環顧四周,見自己已經被太子妃孤立出來了。這會縱然再委屈,她也不可能明講出來。因為就算講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就算有人願意相信,也不會有人幫腔的。

誰都不會傻傻的,為了一個相府嫡女得罪太子妃。

“臣女因故來遲,讓各位小姐久等,實在該罰。”趙紫君闔下長睫,輕輕嘆了口氣。她已經擺出這般服軟伏小的態度,但願太子妃不會罰得太難看吧。

太子妃眼睛一轉,冷光掃過趙紫君臉龐便收,隨即輕笑道:“那就罰二小姐喝三杯桃花酒,眾位小姐說可好?”

“太子妃罰得好。”

“是呀,我們想喝桃花酒還喝不到呢。”

“照我說,太子妃這那是罰呀,分明是照顧二小姐嘛。”

眾位小姐立時嬉笑著附和太子妃,同時不忘打趣面色尷尬的趙紫君。

其實誰看不出來,太子妃就是故意為難趙紫君來著。

賽馬前喝酒?趙紫君眉頭皺了皺,可這會卻容不得她拒絕。太子妃眼角一使,便有婢女端著酒壺與酒杯過來了。

三杯桃花酒下肚,趙紫君很快就雙頰如桃花。

太子妃看著她春色明媚的嬌俏模樣,垂下眼眸無聲冷冷一笑。再抬頭,又是一副和善可親的端莊表情,“既然人來齊了,我就先說說比賽的規則。”

“今天到場的一共有五十位千金小姐,按這個賽馬場跑道的寬度,每次比賽只能同時安排十個人。”太子妃掩著眼角精光,飛快的掃了掃一臉謹慎的趙紫君,“每一場比賽的第一名才有資格參加最終冠軍的角逐,當然,最後奪得前三的小姐都會得到我特別準備的獎品一份。”

“第一輪比賽就以這裡跑道的終點為限,誰跑得最快誰就有資格角逐下一輪。不過,為了保證比賽的公平性,我多加了一條規矩進去。”

太子妃頓了頓,似笑非笑的挑眉掠了趙紫君一眼,又道:“若讓我發現,誰在比賽中不盡全力,有故意放水之嫌的……就當場剝掉她的外衣,以示懲戒。”

這規矩一出,頓時引起一眾千金小姐一陣譁然,這可是有損清譽的事。太子妃這麼做,真的妥當嗎?

“當然,這條規矩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眾位小姐不必在意。只要你們在比賽時都盡了全力,這規矩不就形同虛設了。”

雖然太子妃特意放鬆了語氣解說,企圖打消眾千金的疑慮,可眾千金中還是有不少人惴惴不安的望向太子妃。

太子妃暗下咬牙,同時低頭避開她們懇求的目光。這規矩針對的是趙紫君,她定下這規矩就是為了杜絕趙紫君在比賽過程中故意放水以求輸掉。

“至於第二輪比賽,規則就稍稍改動一下。我們今天玩個新鮮的,也不跑常規的障礙賽,各位有資格參加第二輪比賽的,到時只需策馬跑向終點時,將綁於活動靶上的旗子取下來。最後誰拿到的旗子最多,誰最快衝過終點線,誰就是今天這場賽馬的冠軍。”

這玩法雖新鮮,不過規則簡單,難度也不大。太子妃只說一遍眾位千金便記住了。

第一輪比賽很快開始了,沒有懸念的,趙紫君成了她那個小姐成績最好的。

太子妃是知道趙紫君騎術甚精的事,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將實力最弱的幾個人安排與趙紫君同組。

趙紫君跑到終點後,下馬時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以至她身上的騎裝不能再穿。

不過她早有準備,身上的騎裝不能再穿,換一套就是了。當然就算到了此時,趙紫君仍然不敢有一絲鬆懈。太子妃存心要讓她出醜,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換好騎裝,下一輪比賽也就開始了。

不是趙紫君有意放水落後他人以策安全,而是最後一輪比賽中有一位千金是將門之後,平時在家都當男孩子來養,不但性格似男子般豪邁直爽,就是騎術也是極為精湛。再加上她的坐騎,又是難得一見的寶馬。

此時跑起來,自是一馬當先穩穩佔據第一名。

趙紫君見狀,心裡反而莫名的鬆了口氣。太子妃見不得她好,自然更不允許她在這場比賽中奪冠了。

不過,有那條太子妃先揚言不盡力要脫外衣的規矩在,趙紫君這會也不敢不盡全力。

終點很快在望了,那位將門千金穩穩的漂亮的策馬越過了終點線,成為這場比賽當之無愧的冠軍。

趙紫君也沒落後多少,她也就在五人當中第三名的位置,眼見就到終點。她鼓著一口氣揚鞭策馬,也朝終點跑了過去。

然而,就在她快衝過終點線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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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紫君……小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