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情難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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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情難自制
許晚清的臉很紅很紅，紅的就快爆開了，沒辦法，讓她面對面的承認她還沒那個勇氣，更沒做好破釜沉舟的準備，只能先否認，然後再想轍。
周子涵沒再說什麼，抬腿走人，獨留她一人蹲在草地上哀怨的惆悵。
不甘心，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紗啊，輕輕一戳就破洞的玩意，到她這咋就變銅牆鐵壁了。不行，這麼快放棄不是她的性格，可死纏爛打又不是上策，坐在醫院的小花園裡，許晚清對天長嘆，怎麼整呢？
第二天，清晨，六點。
許晚清打著哈欠來到醫院。
花園裡，周子涵坐在長椅上，雙目輕合，安靜的如同一尊雕塑。
輕咳了聲“周總……”
“噓……”周子涵閉著眼睛，輕啟薄脣“別吵”
好吧，閉嘴。許晚清乖乖坐好。
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微風吹過，柳枝隨風拂動，一縷淡淡清香縈繞在鼻尖，如此靜謐安逸的環境，太適合補個覺了。
許晚清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昨晚和劉璐聊天聊的太晚，今兒又一大早起床，坐這兒半天了周子涵又不說話，所以……
周子涵看著枕在他肩頭上的女孩，嘆了口氣，拿起放在旁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許晚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睡的還那麼香，她是被陽光晃醒的。眼睛睜不開，刺眼，適應了足有幾秒鐘才完全開啟眼簾，然後她就懵了。
藍天白雲，柳枝輕搖。腰背硌得生痛，但腦袋枕的卻很舒服……
“啊!”許晚清呼的坐起來，腦子一瞬間當機，隨後慢慢轉回頭。真他孃的枕在周子涵大腿上睡的。
“周總，對不起”許晚清面紅耳赤的道歉“我、我”
“沒關係，是我考慮的不周全，你這個年紀正是愛睡懶覺的，大清早的讓你跑來難為你了”周子涵邊說邊掏出紙巾。
許晚清的臉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口水居然流到人家褲子上了！
“周總……我幫你洗洗吧”
“不用，這條褲子也穿了幾次，是時候讓它下崗了”
許晚清羞愧難當，絞著衣襟“那我給你買條新的吧，賠您一條”
周子涵笑，抬頭，眸光溫暖“算了，你那麼點工資還是留在自己買衣服吧”
今日的周子涵是怎麼了？依他那麼潔癖的人，口水流到他褲子上不但沒發火還能柔聲軟語的安慰她，真是奇怪了，難道是方離又有訊息了？
許晚清忐忑不安的坐回他身旁“那咱們……開始？”
“嗯，可以”周子涵脾氣好好地回，和昨天清早冷言冷語簡直判若兩人。
“方離一夜沒睡，我想她能猜到我幹嘛去了。
我把錢扔到桌子上，告訴她這是贏得，想罵就趕緊罵吧，我快困死了，說完我就老老實實的等在挨訓。
我太瞭解方離了，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放低姿態，扮可憐，裝委屈，這些在她哪裡都非常管用。
不出所料，方離沒罵我，只是嘆了口氣，她明白我這次賭錢是為了什麼，下下策的辦法也是我們唯一的辦法了。
方離最終陪我上了臨城那個不入流的大學。她的決定讓老師和校領導痛心不已，輪番來我家找她談話。而她由始至終都非常平靜，還輕描淡寫的說在哪裡唸書都一樣，總之她不會辜負老師期望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就是了。
那年我十九歲，對感情在遲鈍也明白了方離的決定不單純是因為我們兩小無猜的親情。豁然領悟了那份感情讓我心裡說不出的激動，然而我並沒表露出一絲一毫。因為我們還太小，而且，我的夢想是方離接受不了的，這是個大問題。我不想爭吵佔據我們未來的生活，那樣，我寧願讓方離的位置處在妹妹而不是戀人。男人，應以事業為重，迷戀兒女情長能成什麼大事。彼時，在方離和理想中我選了後者。
為了照顧奶奶我們再學校附近租了套房子，一家人生活在一起這讓方離異常的開心。我明白，從小生活在支離破碎的家庭讓方離倍加重視親人的團樂。我那個決定是正確吧，因為做他哥哥永遠不會有什麼閃失，而戀人卻非如此。我再次為自己的冷靜而讚歎。
方離很快成了學校的名人。同學老師都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孩舍名校念美專。當知道那個長的溫婉美麗的女孩就是方離，一時間，校園裡處處能聽見議論方離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前赴後繼的追求者。
說心裡話，那陣子我有點不是心思了。追方離的男孩大多是家境優秀或者長相頗為俊美的帥哥，雖然本人長得也可以與之一決高下，可惜囊中羞澀。我也想過想要和方離表白，但心底總會有個
小小的聲音提醒我有件事比愛情更重要。
魚與熊掌不能兼得，有得必有失，我明白，而我暫時也沒本事讓二者共存，我唯一祈盼的是方離，祈盼她不會再那些玫瑰和殷勤中迷失自己。
我自私，到死我都承認這點，我只想著自己，從沒為方離考慮過。如果說人生真有前世後世之說，我想方離或許前世真的欠了我的，所以這輩子才會不遺餘力的報答我。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上帝，我仁慈的主，請您一定讓我死後去到她的身邊，因為這輩子我欠她的太多了……”
周子涵停了下來，神情黯然，沉默許久才繼續說下去“林之嘉依舊和方離聯絡。九十年代末網際網路還不像現在這麼普及，而傳呼機和手機又是我們負擔不了的，所以，她們依靠通訊聯絡”
嘆了口氣，他說“方離曾經也迷失過吧，因為我親眼看見她收到林汝嘉的信是多麼的雀躍。我心裡又不舒服了，藉著她又收到信我試探的問了她，你喜歡林之嘉子是不是？
方離愣了愣，隨後低下頭，小聲問我，你不喜歡他是嗎？她沒直接拒絕讓我很生氣我氣勢洶洶的對她說，我告訴你方離，我不准你和他交往，內小子陰的恨，就你傻啦吧唧看不出來。其實當時我是憑直覺覺得林汝嘉不可靠，可後來證明，我的直覺真的很正確。
那天方離的態度也很不好，她很生氣，衝著我喊了句，我願意和誰來往就和誰來往關你管不著！
而我當時已經被氣昏了頭，不知道她是在逼我，逼著我說出她希望聽到的話。所以我竟然嗤笑著對她說，我是你哥，我有權利給你把關，尤其找物件這件事，我可不想有朝一日你撲到我懷裡哭著說你遇人不淑。
我的話讓方離怔住了，過來好半天，她自牙縫擠出一句話，遇人不淑的事絕不會發生，除非老早已經碰到個傻子！那以後，方離一個星期沒理我，而這期間，林之嘉內孫子居然來我們校看方離！一千多里地，他也不嫌麻煩。我憤憤的罵著，然後摟著追了我半學期的班花去看電影。
那天我很晚才回家，摟著追了我半學期的班花看完電影又吃了頓燒烤。說實話，我是不想去的，一是我對班花一點興趣都沒有，二是心疼錢，但看見方離見到林之嘉那幅興奮的模樣讓我心裡又難受的受不了。所以強忍著陪那個連名字都沒記住的女生吃飯看電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