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94章 心裡的魔鬼

第194章 心裡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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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心裡的魔鬼

何婉茹在恐懼中跑出屋子,一口氣爬上閣樓,卻感到王喆的仇恨像一股邪惡力量席捲而來,鋪天蓋地,她連頭都不敢回。

她在閣樓上整整待了一天,連飯都沒吃。

從那天起,她整天蜷縮在臥室裡,不思飲食,神情恍惚,坐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她和田世普打電話的情景。她給他打電話的事讓王喆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一切,她再也不敢正眼看他。

夜幕終於降臨了,她的心隨著極度疲乏的身體終於平靜下來。正是七月中旬,空氣中仍然瀰漫著白天的炎熱,何婉茹想吹吹風,舒緩一下沉悶的心情,她打開了臥室的窗戶。

護士張煒在王喆的屋裡值班。她踮著腳尖輕輕地走過去看病人,想對他說點什麼,希望瞭解一下他的心思,以便想辦法幫助一下這個可憐的人。她替他蓋好被子,又理了理他的頭髮。“你好好地睡吧,”她用愉快的口氣對王喆說,“過會兒我再來看你,不要擔心。”王喆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於沒轉過眼來看看她。

我無法瞭解他的心思倒也好,張煒心想。她最後看了一眼王喆,就回到她那間狹窄的臥室看午夜劇場的電視劇去了。她很愛看電視上的談話節目,喜歡看電影明星對主持人和觀眾談他們自己的生活,這使那些明星變成了普普通通的凡人,似乎和她的生活很接近。她把音量調得很低,以免驚擾病人。其實,王喆無論如何都不會聽到聲音的,因為他正想著別的事情。

這座房子在郊外的茂密的樹林的包圍中安然地酣睡了。遠處的大街傳來隱約的汽車聲,張煒正在看一場午夜電影。她很希望在電視上能看到王喆主演的片子。如果能在電視上看到他就太令人興奮了,因為他就在這裡,離他只有幾步之遙,而就在兩個月之前,他還是高不可攀的偶像。

凌晨四點的時候,她終於在看一部恐怖片時睡著了。

王喆的臥室裡寂然無聲。

何婉茹臥室唯一的響聲是她床頭的鬧鐘發出的滴答聲。她赤身躺在**,睡得很香,一隻手抱著枕頭。白色的床單把她的身子襯得發黑,大街上的嘈雜聲遙遠而低沉。

她在睡夢中輾轉反側,渾身顫抖。她夢見自己正同田世普在阿拉斯加度蜜月,她們在一片遼闊的冰封的大平原上遇到一場大風暴,寒冷的大風颳在他們臉上,生疼生疼的,幾乎使他們喘不過氣來。

她把臉轉向田世普,可他突然不見了,她獨自一人在寒冷的北極,咳嗽著,喘著粗氣。突然,她被一種窒息的聲音驚醒了。接著她聽到一種可怕的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像人死前發出的喉鳴。她睜開眼一看,這聲音原來是從自己的喉嚨裡發出的。她覺得喘不過起來。冷溼的空氣像一條使人噁心的毯子緊裹著她,撫摸著她那赤條條的身體和胸部,用冷溼帶著惡臭的嘴脣親吻她的嘴脣。何婉茹的心臟蹦的很高,呼吸困難。由於寒冷,她的肺葉都乾裂了,她想起身,但爬不起來,好像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壓住身體。她明白,這是一場噩夢,但同時又聽到自己發出的可怕聲音。她就要死了!但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夢魘中死去呢?

她覺得身上有一些東西在摸索。這些東西在她兩腿之間來回蠕動,接著就鑽進去了。她突然覺得心臟停止了跳動,猛然意識到,這是王喆。王喆不知道為什麼、透過什麼方法找上門來了。突如其來的一種恐怖感給她增加了力量,她氣喘吁吁地爬到床邊。身心都在為活下去而掙扎。她把腳伸向床邊站起來跑到門口,覺得那寒冷的氣流仍然在追趕她,包圍她,緊緊地纏著她。她摸了摸門上的把手把門開啟,跑出門呼吸著新鮮空氣。

走廊裡安靜而且溫暖。何婉茹搖搖晃晃地站著那裡牙齒禁不住地打顫。她恐懼地回過頭朝她的臥室看,裡面一切正常,而且很安靜。剛才只是一場噩夢而已。她猶豫了一陣,慢騰騰地回到臥室。裡面很暖和,沒什麼可怕的東西,顯然,王喆不可能傷害她。

張煒在她的臥室醒來後,就去監視病人。

王喆仍然躺在**,和她離開時一樣,眼睛緊盯著天花板,注意力都集中在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上。

從此以後,那場噩夢就像厄運的預兆一再出現,預示著災難就要降臨。何婉茹心裡慢慢產生了恐懼感。不管她在這所房子的什麼地方,都感到王喆在她眼前。護士把王喆挪出屋去,她就可以聽到響聲。王喆的輪椅一動就要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一聽到這種聲音,她的神經就繃緊了。

我一定要修、修輪椅,她時常想,並且儘量避免走進王喆那間屋子,但這也沒有效果。不管她要到哪裡,她都覺得王喆在那裡等她。

她的頭疼病發作得更頻繁了,劇烈的、週而復始的頭痛使她沒有一刻安寧。她希望,這種疼痛能間歇一分一秒也好。她急需好好地睡一覺。她到離王喆的臥室最遠的廚房後面的保姆房睡,躺上床,閉住眼睛,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屋裡冰冷惡臭的氣味把她薰醒了,這種氣味充溢在房間的各處,要抓住她、埋葬她。她從**跳起來,逃出去了。

白天已經很恐怖,晚上就更加可怕了。天天都是這樣。何婉茹走到臥室裡,躲上床,嚇成一團。她睜開眼,害怕自己睡著了,王喆馬上就會過來。可是,極度疲勞終於使她昏然入睡。

她常常被凍醒,在**直打顫。冰冷的空氣像魔鬼一樣向她襲來,好像要一口吞掉她似的。她爬起來,在靜寂的恐怖中逃避。

凌晨三點。

何婉茹在椅子上坐著看書的時候睡著了。她醒來了,慢慢睜開眼一看,屋裡一片漆黑。她想,準是出了大事。接著,她突然想起她是開著燈入睡的,心臟又急促地跳動起來,極力穩住自己,想到,沒什麼可怕的,一定是張煒進來關了燈。

這時,外面傳來王喆輪椅的嘎吱嘎吱聲。這聲音是從門洞那邊走道上傳來的。何婉茹嚇得毛髮倒立。她對自己說,這是樹枝擦打屋頂的聲音,或是房子下陷的響聲。然而,她知道,這並不是真的。過去聽到這嘎吱聲的次數太多了,這聲音就像給她送葬的輓歌。這不可能是王喆,她想,王喆正無可奈何地躺在**,什麼都做不了,不論他多麼恨我,是我發瘋了,胡思亂想。可是,她聽到聲音越來越近了,那聲音在他門口停住了,像在等什麼。突然又傳來砸碎什麼東西的聲音,接著一切都靜下來了,萬籟俱寂。

何婉茹在黑暗中緊鎖在椅子上熬過來下半夜,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第二天早晨,她看到門口的地板上有一隻摔碎了的花瓶。

何婉茹同靳殿奎醫生談話時問他:“你認為大腦能控制身體嗎?”

他奇怪地看著她,“從哪方面來看呢?”

“如果王喆很想起床,他能起來嗎?”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他現在已經完全失去活動能力了,完全!”

何婉茹對靳醫生的回答感到不滿足。

“身體是受大腦支配的。但是,如果運動神經被堵塞,運動肌就不聽大腦指揮,那就什麼都做不成。”靳醫生很耐心地做進一步的解釋。

她還想問出個名堂來。“你認為光靠精神能移動東西嗎?”

“你說的是心裡運動嗎?現在已經進行了很多實驗,可是,沒有任何結果能說服我。”

然而,她的門口確實有一隻摔碎了的花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何婉茹想把這件事和冷風老是追逐它以及王喆輪椅來到她門口的事統統告訴靳醫生,但是,她怕這樣一來靳醫生會認為她發瘋了。是腦子裡什麼東西出毛病了?神經失常了嗎?她問自己。

靳醫生走了之後,何婉茹去照鏡子。鏡子裡的人嚇了她一大跳:她雙頰深陷,兩隻眼睛在蒼白而瘦消的臉上顯得出奇的大,頭髮散亂,毫無光澤。這種情況再繼續下去,何婉茹想,我會比王喆死得更快。她注視著自己蓬亂的頭髮和裂開的指甲。

絕不能讓世普看到我這個樣子,必須注意保養身體,她對自己說。從現在開始,你每星期去一次美容院;一日保證三餐營養,睡足八個小時。

第二天一早,何婉茹到美容院辦了美容卡。極度疲乏的她在非常舒服的熱乎乎的烘乾機頭罩中打了個盹。可是,馬上,噩夢又開始了。她夢見自己躺在**睡覺,卻聽見王喆坐著輪椅到她臥室來,發出嘎吱嘎吱的可怕的聲音。

王喆慢慢地從輪椅上站起來,呲牙咧嘴地向她走過來,用他那枯瘦如柴的手卡住她的喉嚨,面目猙獰,一場得意。她被驚醒了,大叫起來,整個美容院被弄得一片喧嚷,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望著她。

她頭也沒弄好就跑掉了。

從此以後,何婉茹再也不敢出門了。

但是,她更害怕呆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