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看過電影的女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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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看過電影的女演員
在城市的另一側周欣醒來了。她的頭很痛，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好長時間，王喆帶她看遍了全北京所有的大型醫院，那些所謂的名醫對這種症狀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用顫抖的胳膊支撐起身子，睡意朦朧地在陌生的房間裡環顧起來。床的另一邊是空的，王喆不在。出院以後他基本都呆在家裡，昨天走的時候曾經告訴她要拍夜戲，晚上不回來了。她還笑了一下，以為自己完全可以一個人呆在家裡。
疲倦的頭顱緩緩的有規律地陣陣作痛，好像又想起那天晚上那件可怕的事。一陣幽深的恐懼襲來。她甩掉身上蓋的被子坐起身子，將雙腿垂在床邊，用由於夜夢中的恐懼而變得汗津津的雙手揉搓著兩邊的太陽穴。
那天的事兒是真的嗎？她問自己。睡眠帶來的暫時性解脫迅速消逝了，而對於那恐怖的一晚突然而起的回憶使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
她張開嘴想哭，但是沒有眼淚，眼淚都流光了。
她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空曠的“嘟嘟嘟”的長音，沒有人接，她再撥，王喆依然沒接。她放下電話，忽然很想見到他，似乎在他身邊才能感到安全。她跳下床猛地開啟窗簾。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暫時產生了一種鎮定的作用，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綠色草坪，可是那綠色好像離她很遠。
她站直身子從酒櫃裡倒了一杯紅酒。喝了一口就皺緊了眉頭，這杯酒使她的頭更暈。她放下杯子，匆匆穿上衣服，韓嫂聽到聲音上來問了一句什麼，她沒顧上回答就跑了出去。
照著一張王喆留下紙條給出租車司機說了一個地名，司機應了一聲，一腳踩下油門，車很快衝了出去。
《無事生非》拍攝現場，整整忙碌了一宿的夏允石沒有絲毫睡意，正對著攝像機仔細看回放，其他工作人員也不敢表現出睏意，都打著瞌睡強睜著眼在旁邊等著。
“何小姐的表演很到位，受過專業訓練吧！”王喆琢磨了好久，終於找準空子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捱到何婉茹身邊。
“謝謝王先生誇獎，可是不敢當，在你這個大明星面前，無論什麼樣的表演都不夠專業吧。”
何婉茹不卑不亢。
“呵呵，其實我的朋友都叫我喆子，如果何小姐不介意的話，也這樣叫我好了。”
王喆相當熱情。旁邊有幾個工作人員捂著嘴笑，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在向一個龍套演員獻殷勤。顯然，何婉茹已經成為這位花名在外的大明星新的征服目標。
“這女的是誰找來的。”
正在看膠片的夏允石忽然大喊一聲，所有人的神經立刻都緊繃起來。
負責找演員的副導演劉群德正在不遠處迷迷糊糊地打著瞌睡，一聽是演員的事，渾身一激靈，一溜小跑著站到夏允石身邊。
“夏導說的哪個？”
“就是演富家女的這個，她叫什麼？”
劉群德把腦袋湊過去，等看清了是青青，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還好，不是她找來的，當初邀請王喆出演主角的時候，這是他提出的唯一條件，就像超市的打折商品，買一贈一。
“她好像是跟喆子一起來的，當初投資方讓我找王喆演男一號，他就提了這個條件，說是必須得給這個女孩兒安排個角色，才能演。”
劉群德如實彙報，同時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
“演的狗屁不是！為什麼給她這麼重的戲份？不行，她的角色要另外找人來演，我可不想因為一個配角把這部電影搞砸。”
夏允石粗暴地揮了揮手。
“這，喆子在那邊，我去叫他跟您說吧。”
劉群德四處看看，一眼瞥見王喆和何婉茹有說有笑地站在一起，心裡突然一動。
“好，你去叫他。”夏允石對王喆還是很欣賞的，既然是他找來的，那還是得聽聽原因。
劉群德對著王喆站的方向拍了兩下手。後者故意裝作沒看見，繼續和何婉茹聊得熱火朝天，他從心裡不喜歡道貌岸然的劉群德。
劉群德又拍了拍手，指了指夏允石，王喆才很不情願地低聲跟何婉茹說了句什麼，慢吞吞地走過來。
“夏導，什麼事？”
王喆走到夏允石身邊，順便瞟了一眼攝像機裡邊的回放。
“喆子，聽說這個叫青青的演員是你找來的，按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可是，她演得實在太差，還是減少點戲份吧。”
夏允石已經是難得的好脾氣了。
王喆卻有點為難。
“夏導，這個……怕是不大合適，本來都說好了是這個角色，如果臨時換角，怕是會影響演員的情緒。”
“情緒？我看這位姑娘演電影根本就是根……算了，你也拍了那麼多片子了，應該懂得，主角固然重要，可是一個很差勁的配角同樣會讓這部電影黯然失色。”
“夏導，真的不能換掉她，我有我的苦衷，這個，麥嘉爸爸可能會和您溝通……”
“喆子，喆子，你還沒走？夏導，我沒來晚吧？今天有我的戲！”
王喆還沒說完，回頭一看，青青正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身後還跟了一個帶墨鏡的男人。
夏允石皺了皺眉頭。
“青青，我正在和喆子提起你，你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夏允石很直接地發問。
“恩，我以前是酒店的服務員……”
青青很不願意提起自己那段歷史。
“那在這之前或之後，你在影視劇方面還有什麼經歷嗎？”
青青揚著頭想了想：
“我做過電影院的引導員，還看過很多電影。”
王喆臉上一陣發熱，低下頭，徹底無語。
坐在角落裡休息的何婉茹看到青青和墨鏡男一起進來，突然湧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時光拉回到三年前，她忽然想起墨鏡男那張木訥的臉。來不及多想，她低下頭，捂住臉從人群中急匆匆地跑出去。王喆用眼角瞥見何婉茹正走出片場，可自己這裡又不能走開，只有乾著急。
“喆子，這個青青姑娘……太單純，還是下部戲再考慮吧！有什麼麻煩我跟老麥說，行，就這麼定了，收工！”
夏允石斬釘截鐵地放下一句話，轉身走了。劇組全體人員鼓掌歡呼。
“唉，夏導，別，別……”王喆欲伸手攔住夏允石，又覺得不妥，青青一臉迷茫地看著他，還沒弄清狀況，卻知道自己一來人家就收工了。
“喆子！”山東跑過來。
“喆子，弟妹來了，馬上就到，說是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