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愛在離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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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愛在離別時
“冷少……別……”跟在冷子燁身後的小兄弟出口阻止，看到冷子燁凌利的眼神後欲言又止。轉眼看著站在那裡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龍哲亞警告：“你別太過分。”
“冷子燁，你跪還是不跪。”龍哲亞並不理那些人，一對眸子眨也不眨的盯著冷子燁，眉毛微微挑了挑，口氣有些急了，槍口更加用力貼近了若水的腦袋，以示自己的認真。
若水腦袋無意識的歪了歪，清澈的眸子似乎沒有焦距的盯著不遠處的冷子燁，冷如千年寒冷，彷彿置身事外。
“別……”冷子燁急忙伸出手急忙阻止，一臉上的擔憂。生怕他手上一個用力，她就會永遠消失在她面前。“好，我答應你。”說完雙膝一彎，硬生生跪倒在地板上。
一直跟在冷子燁身後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移開眼神，然後齊唰唰的全部跪了下去，低著頭，不言不語。
龍哲亞看著滿屋子俯首的人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笑容，倩倩站在窗外的樓梯上，半探著的腦袋不由得僵住。
看到冷子燁跪下去時，若水的頭，翁的一下炸開花，清澈的眸子驀然睜大，臉上表情非常奇怪。他現在是什麼意思，他不是一直想要她死嗎？眼下，是最後的苦肉計還是借刀殺人？心不可抑制的抽痛起來，幾乎就要忍不住甩掉龍哲亞跑到他面前去了，歐陽凌兒適時跑到腦海裡，他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啊？
“然後呢？”龍哲亞漫不驚心的一問，話裡全是調侃。
冷子燁深吸了一氣，將頭低下，身子隱隱在發著抖。“求你，我冷子燁求你放過她，放過歡歡。”話裡帶著懇求。
若水才剛剛堅硬起來的心聽到他求饒的話後，又不可抑制的軟化下來，索性閉上了眼，不想看到他如此卑躬屈膝的樣子，微微抬了抬頭，眼角有晶瑩的淚珠順著臉上的傷疤無聲無息的落下。
“哈哈。”龍哲亞又是一笑，聲音很大，卻全是苦澀。他已經不知道眼前這個狀況到底是算他贏了還是輸得更徹底了。他已經順利奪走了龍氏，如願以償的坐了好幾年總裁的位置，趕走了龍哲亞，並且還讓龍氏父子產生了一輩子都沒辦法癒合的裂口，今天，他又將冷子燁踩在了腳下……只是為什麼，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反而多了一些害怕，因為他一直很清晰的感覺到懷裡的人的身體在痛苦的發著抖。
“冷子燁，你既然都跪下了，我就索性你讓不再做一個糊塗的人吧。還記得法國的‘死人’幫嗎？”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有些真相也該浮出水面了。
“什麼？你……”聽到那三個字，冷子燁震驚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說出這“三個”字的龍哲亞，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死人’幫裡呆過的事？
“冷子燁，你讓我不好受，我
也絕不會讓你活得自在。反正今天我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實話告訴你吧。是我求龍老太讓龍晟瀚送你去法國的，而你在法國經歷的事情，全是我一手安排的，包括讓你跟龍家斷掉聯絡，包括將你送進‘死人’幫的事，這一切，龍晟瀚完全不知情……”
“你說什麼？”聽到這裡，冷子燁突然站起身，完全不敢相信打斷龍哲亞那令人聽著就寒心的話，不敢去想象他話裡的意思，頭有些痛。他覺得這個世界快瘋了，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出出在法國時的一些片段，那一張張猥瑣的笑臉……他完全不知情？龍晟瀚完全不知情！
“我說，是我親手將你送到那批人手裡去的，甚至連若水的房子也是我派人以你的名義拆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包括讓你恨龍晟瀚，讓你與龍晟瀚因為若水而決裂，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龍哲亞很滿意的看著情緒激動表情痛苦的冷子燁，殘忍的重複：“因為我恨你，恨你們龍家，是你們害死了我的父親，害我沒有童年，害得我母親得憂鬱症自殺，我絕不會讓你們龍家好受。怎麼樣？現在知道難受了吧，痛苦嗎？恨嗎？哈哈？被人玩弄在鼓掌的滋味不好受吧？”
冷子燁雙眸睜得老大，高大的身體站在那一堆跪著的人中間，很明顯在隱隱顫抖著，他跟本就聽不懂龍哲亞在說些什麼，真的不想去了解，去傾聽，怎麼可能？從一開始的仇恨到現在一意孤行的勇氣，他就那樣輕瞄淡寫的告訴他，從一開始他就恨錯了人，報復錯了物件，怎麼可能？這讓他怎麼能接受？
跪在冷子燁身後的幾個人，也紛紛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這一眸。
聽到龍哲亞的話，若水也愣住了，臉上再也不復以往的淡然，她的房子是龍哲亞派人拆的，身子狠狠一扭，想奪開他的鉗制，龍哲亞卻像失了控似的，死命的強扣住她。只好警覺的豎起耳朵，直覺的她覺得龍哲亞口裡的‘死人幫’一定與冷子燁的過去有關，也一定與冷子燁對龍晟瀚的恨有關，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冷子燁臉上露出的反常表情。
“聽說。”龍哲亞還在那不知死活的滔滔不絕。完全忽略了寬敞的餐廳裡滿得快要溢位窗子的殺氣。“能活著走出那裡的只有兩條出路，一個是踩著死人的屍體上來，一個便是委曲求全做那些男人的玩物，冷子燁，我很好奇，你……”
“你閉嘴。”冷子燁快被龍哲亞嘴裡的話逼瘋了，那些他以為快要忘卻的回憶，在聽到他口裡的話時，全都一個個活了過來，親切的他招著手，姿勢優美而殘忍，冷子燁頭痛欲裂，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藍得耀眼的眸子浮出一層血腥的紅，已經看不清周圍的人影，包括若水。只是直覺的要阻止提起這些回憶的那張嘴，怒吼著瘋竄到龍哲亞面前，一腳狠狠將他踹倒在地，動作又快又狠又準，力
量大得赫人，震動到未痊癒的心房，口中裡不自覺的湧起一股腥味。
龍哲亞被一股大力狠狠踢出去，身體往後摔下時，握在手中的槍直覺的仰起下意識的扳動扣機，幽黑的槍口正對著愣在那裡的若水……
只聽“呯”的一聲槍響。冷子燁想也沒想，腦海裡甚至還殘留著那些另人作嘔的回憶，身體已經搶先一步推開了愣在當場的若水，子彈穩穩的射進他的左手臂。
“不……”若水被冷子燁推到一邊，轉過頭，驚覺的捂住嘴，尖叫一聲。頭不自覺的搖了搖，聲音沙啞而痛苦。眼睜睜看著他的身體因慣性作用向地板狠狠摔去，發出悶悶的響聲，左臂上湧起的血瞬間像毒一樣染黑了身上的墨色西裝，好沉重，好沉重。
“血……血……好多血……”若水不可置信的抱起躺在地板上的毫無力氣的冷子燁，嘴裡無意識的喃喃自語，好多血，好多血，從他口裡一刻也不肯停的湧出，鮮紅的、暗紅的，像一股股紅色的火苗，上竄下跳，刺得她眼痛欲炸。
這時，只聽房間裡再次傳來幾聲槍響，龍哲亞再次舉起的右手無力的放下，黑色的槍支摔倒在地板上發出叮噹的響聲，整個房間裡的殺氣瞬間消失殆盡。
冷子燁抬起的頭看到龍哲亞終於倒下了，身體又無力的倒下，臉上痛恨絞織的表情漸漸消失，總算阻止了那聲音，雖然他找到季氏家族後第一時間就將‘死人’幫徹底剿滅了，但是，那段回憶卻是真實存在的，那怕他一直極力的忍耐，隱瞞著。
“傻丫頭，你怎麼都不躲？”冷子燁伸出被滿是鮮血的左手，輕輕撫上她左頰上的傷疤，那條傷疤，其實，他好心疼……
聽到冷子燁這句話，若水突然就哭了出來，像個孩子似的毫無顧及的放聲大哭起來，一臉的稀泥嘩啦。一邊口齒不清的說：“你……你不喜……一直……想要呃死嗎？”（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死嗎）
冷子燁模糊著視線，四周的沉重的黑一圈一圈向他擁擠而來，完全聽不懂她吱吱唔唔在說些什麼，還好，還好，她總算肯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了，從見到她之後，她一直都是那種不冷不熱的表情，總算注意到自己了，雖然是跪著身子，低著頭，滿臉帶著淚花的。
“若若……”身後已經奄奄一息的龍哲亞突然開口，打斷了若水的哭泣，伸出手輕輕扯了扯她散落在好的白色裙角，那一地的鮮血，終究沒能染上那一襲裙角。
若水無意識的緩慢轉過頭，蒼白的臉上全是淚水，那不是為他流的。
只見龍哲亞死死拽住自己的群裝，身上的居家服被鮮血染紅，身體早已千瘡百孔。卻依舊是不肯死心的追問：“我最後……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點點，一分鐘一秒鐘她好，喜歡過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