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第二章 深愛?錯愛?(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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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節:第二章 深愛?錯愛?(18)
為什麼我總是在同其他的東西搶奪許劍?同足球,同譚盈,同香菸。接下來還有什麼?可我已經累了,累得沒力氣站起來。
許劍看到我的傷似清醒過來。他歇斯底里地撲在我身邊,把我抱得不能呼吸。他恍恍惚惚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沖動。最近壓力太大,我有些失控。"
這段日子他也同我一樣失控,生活混亂不堪嗎?
他似在自言自語:"譚盈追查我行蹤,李嫻跳出來審問我,連工作也萬般不順利,一切都跟我作對。現在只有在你這裡我才能得到暫時的安慰。我該怎麼辦?"
說著他僵硬的手臂鬆開我,身體向碗櫃倒過去,"啪"的一聲後腦重重撞在櫃門上也不覺。
我終於明白他遭遇的精神折磨不比我少,只比我多。在他面前我沒什麼好埋怨,因為這段關係本是我選擇的,我縱容他,甚至是慫恿他。
我抱著他,試圖扶他起來,可他掙脫我,他求我:"藍沉,讓我吸菸。"
我柔聲道:"吸菸有害健康。為了我,為了譚盈,不要吸菸。"
他抬起頭惶恐地看著我:"藍沉,你說什麼?為了譚盈?你在嘲笑我?你變了,你不再愛我?"
人在脆弱時是**多疑的,我握緊他手安撫道:"不要亂想,我那麼愛你。"然而當我說出這話時,內心平靜得一無波瀾,彷彿我面對的只是一個受傷的靈魂,而不是一個我愛的男人。
他的惶恐也沒有消失,他神色呆滯,推開我的手,嘴中念著:"你騙我,你騙我,你不再愛我。我一無所有了。"
他跌跌撞撞走到沙發,整個身體以墜落的姿勢沉了下去。我想告訴他,他不是一無所有,他還有譚盈,還有我,還有家人和朋友。但他說:"藍沉,給我一些酒,求你,我要酒。"
我於是不再試圖講任何道理和蒼白的慰藉。只找出家中所有的紅酒、白酒、啤酒、米酒,堆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後沉默地看著他把自己灌醉。他需要的是酒精,是尼古丁,而不是我。
他醉得比平時容易,不一會兒仰在沙發上陷進睡眠裡去。
我替他退去鞋襪,收拾東倒西歪的空酒瓶,這個我曾深愛的男人讓我的心碎了一地。
我撫摩他的胡楂,他的頭髮,他被煙染黃的手指,眼淚滴在他脣邊,流進他呼吸裡。
我究竟愛他什麼?是他的曾經還是現在?我們牽手走過的大學時光,那一點一滴的浪漫滲透在我身體髮膚裡。他陽光般的笑,他如詩的情懷,他飛揚的青春,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嘴角,他的表情紋全部印在我的每一個細胞裡。曾經他像金子般在人群中熠熠閃光,那白襯衫的翩翩少年,讓人無法移開落在他身上的注視。
而現在呢?他背叛妻子,他頹廢荒唐,他吸菸成癮,買醉消愁。他傷害自己,也傷害愛他的人。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蜷在角落裡,連舔傷口的力氣都沒有。他那麼可憐,可憐到我對他的憐憫已經多於深愛。
或許我真的變了,他也變了。只是我們沒有察覺,我們的愛早已經變質腐敗。
為他擦洗滿臉酒臭,剃淨胡楂。他眼球跳動一下,我吻他眼瞼。不知道他現在看到了什麼樣的世界,他的夢裡有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想我一定不在他夢中,我們心靈之間的那扇門已經關閉,從此他的世界是我進不去的世界。也許我們一起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曾相親相愛,我們曾難捨難分,但我們之間隔著一扇永遠無法開啟的門,在門的兩邊,我們有各自的人生,我們只是陌生人。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置好早餐,留書要他多吃一點,然後提前出門。
我刻意躲開他,因為害怕道別,怕見到他悵然若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