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第二章 深愛?錯愛?(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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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節:第二章 深愛?錯愛?(17)
我衝進洗手間,大把大把的眼淚落下來。鏡中的自己生著一張平凡的臉,平凡的頭髮,平凡的身材,平凡得甚至有點邋遢的打扮。沒有青春,沒有美貌,沒有傾國傾城。可是仍有幾個男人曾為這個我著迷過。為什麼?如李嫻所說,他們喜歡的是我由心散發出的自信的、散漫的、獨特的香氣。這一種香氣來源於我對生活的堅持,來自我強大的自制力。
可是現在,我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就像失去了靈魂,平凡的軀殼下變得空無一物。這樣的我只會被輕視,被自己輕視。
我想每一個人都有支撐起的靈魂天平,它也許是一個夢想,也許是一份執著,也許是一分認真,也許是一種態度,也許是一派單純。
只有那些堅守著天平生活的人,才不至在混沌的世界中漸漸傾斜,漸漸不平衡,漸漸失去靈魂,失去自我。
試問如果失去了靈魂,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不止是我自己,遊永對我魂不守舍地表現也大為不滿。
我打錯幾份檔案題目,顛倒了幾個重要條款。遊永鐵青著臉把檔案壓在桌上,我想他要大發雷霆逐我出門了,卻聽到他按捺著憤怒溫和地說:"藍沉,你遇到了什麼事情?我可否幫你開啟心結?"
他的話使我積蓄在體內的情緒火山爆發般隨著淚水流出。他要替我分擔,可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傾訴。
他拉我坐在沙發上,倒一杯熱茶:"還是不關我事嗎?如果你還這樣認為,那麼我所做的努力付諸東流了,我們愉快的相處也全被抹殺。"
我拼命搖頭,當然不是。只這一次他為我放下他的原則,沒有公私分明,我已經非常感動。
他坐在我身邊,像一位老友那樣按著我顫抖的肩膀,徐徐地說:"藍沉,你的事我大概猜到幾分。你與喜歡的人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在一起,對不對?雖然我猜不透其中的原因,但我認為你能看透佛語中'無嗔、無我、無慾、無求'的含義。既然是得不到的,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的話帶我回到那個站在愛琴海的懸崖上的自己。我也對自己說過,凡事順其自然,不要強求,不要懷有太多欲望。可今日為何我做不到了?人們所想的與所做的總有偏差,人非聖賢。
"你可問自己,你究竟多愛他,你愛他什麼?"遊永的聲音似我手心熱茶,溫度適宜。他是良師益友。我應想一想我有多愛許劍,也許想清楚便可找回平衡。
恰是這一晚許劍又出現在門前。這一次我沒有衝過去抱著他,而是隔著距離去看。
他裹在一件舊風衣裡,頭髮鬍鬚多時未打理胡亂地生長著,嘴角緊繃,眼中佈滿血絲。他從什麼時候開始憔悴得不成樣子?上次見他還是上次的上次?可他見到我卻說:"藍沉,這些日子你憔悴了。"眼神和聲音都遊離且無力。
我為他倒杯熱水,問他要不要稍事梳洗。他置若罔聞地從懷裡掏出一包香菸,滿屋子找火。我說我不備火源,他擰緊眉頭手足無措地團團打轉,焦躁不安顯些踩到初雪,最後他衝進廚房去開自動打火的煤氣,香菸點燃,他終於安靜下來。
我跟在他身後看著這一切,當香菸吸入他喉嚨的一刻,他似從某種痛苦中抽離般,吐著雲霧沉迷於尼古丁的麻醉之中。透過煙霧,我看到他曾驕傲的眉蜷曲成敗北士兵;他燦若星辰的眼睛晦暗不明;他曾拿筆寫字彈鋼琴的手指被香菸薰黃;他一向整潔的襯衫不再如新;他一向筆挺的西褲壓滿皺摺;他的鞋子上蒙著一層灰塵。
我幾乎認不出他。這是我愛的那個人嗎?我衝過去搶下他手中香菸,用力摔在地上,用力碾碎。他豎起眉毛似要發火,終於又一言不發地重新點起一支香菸。我衝上去奪,他推開我,一個踉蹌我跌坐在地板上,香菸的火星燙在手心裡,疼得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