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東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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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東宮1
清瓏和乾王妃面面相覷,都覺得阿古莉有點唯恐天下不亂。清瓏更是偏向維護未來嫂嫂一些,忙道:“阿古莉公主,你遠在秦安,哪裡知道所謂的真相!一事傳千里,早就失卻本來面目了,你所聽說的,根本不足為憑。”
阿古莉本欲反駁“無風不起浪”,再往火裡澆一勺油,但見清瓏臉上隱有怒色,乾王妃也很不以為然,便按住下文,笑了笑道:“公主說得極是。”她眼尖瞥見一條人影,搶著迎上前去,道:“東方大夫出來了!美柔公主怎麼樣了?”
可憐東方聖手一介文弱,快馬加鞭趕到行宮,與其他幾名御醫大夫展開會診,隨後開始難度極高的金針拔毒,尚未完全競功就被趕到了玲瓏宮裡,整個過程就象是背後有一把火在燒似的,慢得一步後面就恨不得打打殺殺。
——這會兒老太醫額上臉上俱是密密汗衣,一身衣裳也溼得透了,聽著外行糾纏質詢,實在不耐煩,只道:“還好,還好。”並不肯透露具體細節,就忙忙地跑去找尋太子。
“公主無有性命之憂!”這是頭一句話。
第二句話是:“只是,老臣一時半刻功夫,實是診斷不了那毒之毒性,怕得是公主會繼續這麼昏睡下去。”
太子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他護住玲瓏心脈時感到脈象奇特之極,就有種強烈預感,玲瓏所中的毒,比皇帝所中地更難醫治。
東方大夫雖不如南道北醫那般盛名在外,但他家世代御醫,每一代均擔任太醫院院正,在皇家眼裡,東方世家可比那神龍不見首尾的南醫北道可靠多了,竟有連老太醫也判斷不出的奇毒,事情可就變得更加棘手。
下毒的那人,他心裡有八九分把握,可還想聽聽單純從醫術上出發的觀點:“依東方大夫看來,難道無可解救了嗎?”
東方聖手沉默了一會,道:“微臣無能,如需解毒,只有把毒針帶回太醫院,進行周密分析、解構、重配、試藥等一系列煩難程式,非半月乃至一月不能有良方,若是毒引難得,怕還遠不止這點時間,公主萬金貴體,能否拖得起這樣久實在未知之數,故此以微臣愚見,莫若找出持有此毒的行凶者,直接獲得解毒靈藥,似乎更為上策。”
這老頭在打太極,太子直截了當地問:“以東方大夫之淵博,這毒出於何人之手,想必瞞不了你吧?”
東方聖手一臉苦笑,太子不是皇帝,遠遠還沒讓他感到“伴君如伴虎”的恐懼,不過,這種很大程度上應是與皇家有關地隱私,他自是希望能知得越少越好,或者不幸知道了,最好能夠假裝不知道,然而,這也是一廂情願罷了,可憐的老太醫揮汗如雨,戰戰兢兢地回答:“舉國中用毒高手,莫過唐門和南道北醫,唐門向以毒之霸道狠決、變化多端而著稱,可唐門門規森嚴,不但製毒有名,下毒更是講究,即便行使借刀之計亦不會假借他人之手進行。公主之毒是一不會武功之人所下,唐門可以排除,南道北醫一生為醫不為毒,然而,為醫者必能為毒,他二者因性情、醫術之南轅北轍,一向有著明顯迥異的風格,以公主中毒後脈象來看,此毒想必出於北醫的手筆,……也未必是他,應是北醫高足。”
太子淡淡道:“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你指的是李清霞吧!”
東方聖手擦了擦汗,含混以應。
果然,東方聖手地看法,和他的猜測,是一致的。
李清霞——北醫的高足,同時又是他的母后至親至信之人。
皇帝遇刺訊息傳入宮中,嚇壞了郭皇后,緊趕急追,連夜出發次乘鳳駕趕到行宮。
誰知向皇帝請安,碰了一鼻子灰,皇帝絲毫也不睬她,立得半個時辰,隨同她來的兩名年輕妃子霖妃和章美妤都叫進去了,只
是不召皇后。
皇帝立後以來,頗重皇后,各個方面都給予她足夠權勢顏面,以杜絕後宮中有因是繼後而存別想之可能,但是殿前不召,託辭傷重也就罷了,偏偏是,見了份位比她低得多的妃嬪,這行為無疑是當眾給她沒臉,讓她難堪。
郭皇后知是給人戳了暗槍,但猜不出原由,她來之前也曾打聽清楚,這起刺殺與太子毫無瓜葛,皇帝也不象惱了太子,卻又怎會莫名遷怒自己?李公公是她心腹,訊息靈通,悄悄對她說了才打聽來的玲瓏被刺一事,郭皇后聽完,當時臉色就變了。
留在正殿百般難堪,她只得回到南宮偏殿,傳人請太子,連催了三遍,太子才到。
郭皇后等得急了,不分青紅皁白劈頭罵道:“小畜牲!我生你養你,卻不料千辛萬苦,養大一頭白眼狼!”
太子低頭請罪:“母后,只因有些急事處理,未能及時奉詔,望母后原諒!”
這種表情和語調都一樣平靜的辯解在心急如焚的郭皇后看來,別是一番滋味,愈加覺得這個兒子不著力,寧肯為他人披肝瀝膽辛勞奔波,全不將生身母親放在心上,她竟忘記了兒子的忙,目前情形下九成九是為著皇帝遇刺那件大事,光顧惦著母子疏遠,這兒子有了和沒的差不多,緊急關頭連個商量都不可得,新恨舊怨一起湧上,兩行眼淚掛落於腮:“我怎麼會有你這個兒子?我好恨,好恨啊!若是鑫兒在我身邊,早就千百個主意替我出了,哪會象你這小畜牲,不忠不孝,惟知忤逆惹我生氣!”
她提起郭易鑫,太子忍無可忍,淡淡一笑道:“子韻向來識大體全大局,只不過,母后這件事,豈非是讓他為難?”
郭皇后一凜,止淚道:“你說什嗎?”
太子默然有頃,方說:“玲瓏中的毒,是自李清霞處得來。”
玲瓏中毒詳情,東方大夫只和太子私下講明,並無第三人知曉,郭皇后本就料著事情不祥,總還說服自己往好的地方想,聽聞此言,頓然呆住。
半晌,才顫聲道:“你說,玲瓏中的毒,是清霞所下?”
太子確定地回答:“是。”
郭皇后猛然暴怒起來,道:“只因清霞和我走得近,你就以為一切都是出於我的指使?”
太子低低地嘆了口氣,道:“不是她親手下地毒,是她的毒藥,抹在金針之上,由一個沒有武功的宮女下手,這也是不幸之中大幸,若非如此,玲瓏哪裡還有命在,若非如此……”他不肯再說。
郭皇后又問:“皇帝陛下,他也是一般猜想,是不是?”這也不用等到回答,自然確實無疑,誰人不知,李清霞是她的心腹,如不是她要求,李清霞又何必去對一個公主下毒?
“但是、但是……我沒有!我沒有……”聲音越來越低,顯得底氣不足,自從決心除去玲瓏這顆眼中釘,她做了多種安排,其中就包括曾向李清霞討計。
李清霞當時不以為然,反認為皇后操之過急,她說的是:以陛下目前對公主的態度,娘娘最好的辦法是把她置於一邊,直到讓陛下完全忘掉她最好,娘娘一旦動了公主,怕只怕適得其反,她無論如何也聽不進去,“可是我沒有拿她毒藥啊……我沒有啊!”
她語音惶急而軟弱,太子嘆道:“兒臣先有一事詢問母后,秦安使者初到那日,母后留阿古莉公主和玲瓏在宮中,其後兩人出宮遭遇刺客,……那刺客,究竟是刺阿古莉公主,還是刺美柔公主?”
郭皇后退後一步,戒備之色形於表面,道:“你問這種不相干的事做甚嗎?”
“真的不相干嗎?”太子語音幽涼,“難道母后不是打算借留住阿古莉公主,兩人一起出宮時遇刺,從而造成是有人刺殺阿古莉卻誤傷了
玲瓏的假象?”
“可是、可是……”郭皇后欲辯稱使節自己也承認那刺客是追殺他們地公主,對著太子清如明鏡的目光,卻是無由為繼,既然有了前科,一次未成,第二次找機會下手,所借用的毒物還和她有如此緊密關聯,怎麼可能不讓人懷疑,而且也不算太冤枉她,她確是在不懈尋找第二次出手的機會,她一顆心不住下沉,直入無盡深淵,深深感到無力而冰冷。
“不是我,這次不是我!”她語無倫次反反覆覆,“皇兒,莫非連你也不信我了嗎?”
太子從未見過母親這般,驚惶無助間難以掩飾的柔弱,心下對她的氣惱,先已淡了三分,上前扶住母親,柔聲道:“母后且莫太急,兒臣也覺著此事頗有疑點。”
郭皇后一震,忙道:“是啊是啊!我根本沒有拿過清霞地毒藥!這可以和清霞對質的!”
太子露出一絲苦笑,上至皇帝下至尋常太監宮女,哪個不曉李清霞和皇后關係密切,這種對質有何作用,他只得將連夜審訊杏兒的種種疑惑逐一道出:“那杏兒原先是玲瓏貼身大宮女,貶下後不免有所怨恨,前日回宮裡,有人以其父母及她前程要挾,令她攜帶金針,先不動手靜待下一步命令,她不識那人,但那人給出了中宮證明,令她不能不信,白天出手,正是聽人之命臨時行事,我連夜叫棄惡進城尋她父母,發現早已暴死,指使她的人暫未找到,估計下場也不會比她父母好多少,也就是說,這一場要脅完全成了無頭之案,中間線索全部斷掉,致使唯一疑點必然指向母后。”
郭皇后臉色煞白,心中惡寒,喃喃道:“這條計策好毒!”
“確實如此,但也露出幾個破綻,其一,上次是無巧不巧遇著江湖高人致使功敗垂成,只能說母后運氣不好,但這次安排一介弱質動手,非但成不了事反而敗露自己,母后如此做法豈非愚蠢?其二,母后既有辦法從李清霞處取來毒藥,母后能指派的人有多少,金針塗抹手法怎會如此外行,竟使玲瓏中毒不死;其三,假若真是母后指使,以母后謹慎心思,或許會聽取謝之計謀,但決不會使用她的毒物;其四,母后處處在意,才製造那個刺殺秦安的假象,你不能預知獵手閣竟會刺殺父皇,為免嫌疑,也斷斷不會在宮中或者父皇附近向玲瓏下手,有此四點,只能說明,那個暗中指使之人,欲殺玲瓏是假,欲陷母后,才是真!”
郭皇后聽得雙目閃亮,她初聞這訊息時,只覺束手無策,若皇帝已經懷疑上次刺殺是她暗中行事,那麼這一次任憑自己怎麼分辯都難以擺脫嫌疑,想不到這樣計劃周密地一樁陰謀,在太子看來處處疑點,四點質疑無論哪一點都擲地有聲,她將前番對兒子的不滿全盤拋開,終究兒子還是她的兒子,母子親緣無人可比,她滿心滿意裡漾出歡喜來,一迭聲道:“是是,皇兒說得一點不錯,你定要代我在陛下跟前解說分明!”
太子暗歎一口氣,昨日見著皇帝厭棄的表情,只覺寒冷無比,他既惱上了郭皇后,至於郭皇后是出手一次,還是出手兩次,只怕不怎麼重要,關鍵是,這個巧妙安排的陷阱,把皇帝的怒火徹底勾起來了。
他不忍叫母親失望,只能隱忍不言。
郭皇后擔憂盡去,便尋思起敵人來:“是誰這樣狠,竟來陷害於我?!”她咬著牙,眉銜狠色,“未必是玲瓏,她沒有這許多人可供使喚,但也難防她心裡明白,視我為眼中釘的,除了董軼,再沒第二個!”
這邊盤根追底謀算對頭,那邊皇帝最後一道關口開始。
第三遍金針拔毒,可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它需要把餘毒全部根除,倘若第三遍下來尚有餘毒,這事兒就有些麻煩,全身經脈和穴道連著折騰好幾道,任誰也是吃不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