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秦安使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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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秦安使團1
九門提督失職漏誤,居然被上千斤火藥混入京城並悄然掩埋於鬧市而不知,念在其後查視蒐羅有力,護駕有功,罪過相抵僅罰一年俸祿。
這兩個都是在當夜立有大功的臣子,所遇不過最輕微的處罰,更大的殺伐在後面。
這件陰謀能夠進行得如此順利,自然是京中有人,而且份位不低,皇帝下旨徹查。
徹查行動快捷無倫,其結果卻是讓人矯舌難下,短短三天內皇帝抄家殺頭便似秋收割稻一般利落,自公伯侯以至在朝一至五品文武官員、德州至京都沿河道上主印官員概被罷免,宮中一舉杖斃上百名內侍,申季明夷九族,前前後後,被下獄、罷官、從軍者不計其數,幾千條性命頓化雲煙,帝都一夜遍流鮮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年前大理寺卿二公子殺人劫色被收入獄,卻在獄中離奇死亡一事,由於這一個新年事情實是太多,幾乎淡出人們視野,不承望,他的母親氣不過兒子被害身亡,一索子吊死在刑部公堂門前的百年老槐上面,這一來案情急轉而下,殺人者變成被害者,被告倒成原告,餘謀求是急急自辯。
事情在刑部餘謀求是拿出一封清王多年前給裡明正的密信以後,終於轉向嚴重的程度,裡明正在上元案中均未有涉及,但此時正是皇帝風聲鶴唳之時,這封按理是七八年前而且來歷不明的書信,但其中多有不敬辭,便成了最好的證據,皇帝大怒將裡明正下獄,順便又牽扯了大大小小一堆官員。
而這樁人命案中,與裡明正關係密切的仲尚書,地位也變得岌岌可危起來,既然裡明正是與清王早相通氣,那麼仲天文也難洗脫嫌疑,更是隱隱牽出多年前廢太子一路的大將軍昭明謀反,仲天文向與其弟兄相呼,如此密切的關係,他怎能一言不發就撇清?彌天大禍由他參破方得以倖免,可偏偏為什麼這樣隱祕之事就只有仲尚書提前獲知?他的妻子魯國夫人的江湖身份又終有瑕疵,不免為人詬病,於是就有御史參仲尚書,順便還掛落上了太子,來一個政事不明斷案不力,這又是針對裡英傑案而言。
太子確實是對那件案子進行了冷處理,裡英傑之死頗詭異,能潛入刑部大牢殺人的人,不是刑部內部的人,就是別有用心之人,反正裡英傑殺人償命也算罪有應得,他是曾打算藉著上元案把這件案子輕輕揭過,未料非但不能如願,反而還傷了更多人。
不過這裡亦可見一斑,那些言官們一會指東一會劃西,就著一丁點瓜葛幾件案子糾纏不清,只能說這批以參諫為生的御史遇事亢奮,已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
皇帝對此的反映,是下了兩道聖旨,仲尚書對凶殺案知情不報包庇優容,罰俸半年,並派兩名督察院御史入駐青魂幫稽核其近年所為,太子亦公開受到申飭。
朝堂上機靈之人馬上看得透徹,皇帝對仲天文處罰是假,完全是避重就輕,對青魂幫才真正值得玩味。
青魂幫近年招搖風光有口皆碑,對於摸透皇帝深意的人來說,這不啻一個機會。
可惜他們沒有機會開展真正的參諫行動,原因則在於,秦安使節團到了。
皇帝對此次使節團到訪頗為重視,而且他對青魂似乎仍然只停留於敲山震虎的階段,並不想真正採取行動,因此使節團來臨的前一天,他表示這系列大案到此為止,不得再議,不準有其他落井下石者又藉著清王再翻其他名目。
少數猶處於精神亢奮期的人很失望,但是更多的人,卻由此長長透一口氣,皇帝終於轉移注意力了。
……
二月天氣,風依然很冷,花事卻悄悄降臨。
綠葉裡面散發著新鮮盈動的空氣,天空高渺清澈。
玲瓏戴著九翬四
鳳冠,身著大紅褕翟之衣,金線刺繡的九雲鳳紋如同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來,在她上首端坐著同樣冠冕禮服的太子。
鴻臚寺籌備一二月,太子與玲瓏做的事前功課,為的便是這一日。
她見到了傳說中被剝奪了繼承權的右谷鑫王,倉央阿爾丹。
倉央阿爾丹穿一件棕色寬鬆長袍,腰上繫帶,兩端垂於身前,袖子束腕,肩上圍的一條毛皮與其說是禦寒,不如認為是一種日常裝束習慣而已。
皮帽下面黑色長髮任意披肩,左耳下露出的金色珥璫偶射光芒,他的臉廊清晰而線條硬朗,雙眼微凹,眼珠呈現清淺的琥珀色,鼻樑高挺,嘴脣脣紋較深,有著來自大漠特有的性感。
與這位英俊神武的王子相比,草原第一美人阿古莉公主吸引的目光更眾,她看起來也只十六七歲,一頭黑墨長髮編成數十條長辮,左右各垂下兩條散辮,其餘歸總成一根大辮,以櫻桃紅繡巾綰住,自發頂至辮梢,一路四顆珍珠,下面有金墜腳,周邊一圈俱繫著垂絲鈴鐺,她或坐或或談或笑或飲,流水似地響不絕於耳,偏還比不得她那銀鈴般的嗓子,說起話來一行一串又爽又脆,那含笑的眼睛如夜光琉璃,那柔軟的雙脣如盛放櫻花,那豐滿的雙頰青春正盛,她大大方方坐在倉央阿爾丹身邊,但凡捕捉到一縷偷窺的目光,非但不引以為忤,反而有意地迎上去,水汪汪的眼睛逼得那些情不自禁者愧窘無地躲閃不迭,她便掩嘴放肆地流出一串清脆促狹的笑,儀態中與生俱來的那股脫跳率直,與中原女子相異甚遠。
會面客套而有條不紊地進行,倉央阿爾丹一邊和太子山南海北地隨意聊天,一邊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上那個琉璃杯盞,醉紅的酒色映入琥珀清淺的眸子,折射壞壞的眼神,和總是正襟危坐、然而骨子裡散發一股懶洋洋的倦意的太子相對照,好象主客雙方都在非常敷衍,而神魂可能都跑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玲瓏想他的真性情恐怕不是這樣,這在最初見面時鬧的小小風波便可見一斑。
鑑於秦安是大夏的臣屬之國,這一天皇帝在金鑾殿接受了秦安副使呈上的國書以後,並未出現在招待使節的保和殿上,宴會由太子出面主持,由於國書是由副使上呈,皇帝雖顯得有些不悅但副使禮節周致恭謹,也就暫且隱忍,可在緊接著的招待宴席上,大夏方面要求正使按照臣屬的身份行禮後方能入座,倉丹阿爾丹在聽得要求以後不予理睬地直接入座,鴻臚寺大夫出面責其不尊上者的無禮行為,阿爾丹僅是兩眼微微眯起,殺人般的雪亮鋒芒自眼內一洩而出,突如其來的霸氣狠氣嚇得那個文士大夫連本來在說的話也忘記了接著說,保和殿陡然陷入劍拔弩張的危機。
幸虧此時太子僅僅是雍容一笑,如雲捲雲舒,化解了那一刻緊張的氣氛。
此後玲瓏便一直想著,不知秦安那位作為父親的耶律王是怎樣的雷厲風行恩威廣施,才可能使得這個無故失卻繼承權的狂傲王子能夠忍氣吞聲,甘於現狀位居人下。
她忽覺得刀鋒一樣的利光割過身體,陡然而驚,才見倉央阿爾丹正含笑注視著她,酒杯舉起致意:“美柔公主美貌溫柔,不可多得。”
語氣中殊無誠意,那只是玲瓏偷偷打量他被發現以後的隨口恭維,聽來更象諷刺,真正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他身邊,大美人見哥哥對美柔公主敬酒,她也舉起酒杯,笑道:“公主,我也敬你一杯!”
該有的禮節早已提醒再三,玲瓏努力克服她見人臉紅、不善言辭的靦腆,也微微笑著舉杯相謝。
太子靜靜注視著這一場客套,倉央阿爾丹募回頭笑道:“太子殿下,如何?”顯然是有幾句對話玲瓏漏了沒聽清,太子從容含笑,不卑不亢地答道:“右谷鑫
王既欲一玩,我沒意見。”
阿古莉公主兩眼放光,笑道:“聽說大夏皇室家傳武學淵深如海,想必美柔公主也有著不凡造詣,哥哥自然是和太子比的,我和公主來玩一局如何?”
玲瓏愕然,太子亦不明顯地皺了皺眉頭,微笑道:“阿古莉公主,我大夏皇族慣例武學傳於男子,玲瓏皇妹向來不會騎馬弓箭,令公主失望了。”
“是嗎?”阿古莉臉上俱是失望之意,道,“我可比不過哥哥,只能和太子殿下玩玩了。”
言辭間大是瞧不起這個文質彬彬的太子,大夏方面的官員登時顏面不好看,太子卻不以為意,從容笑答:“很抱歉,在下從不與女子比試——”
阿古莉一下陰了臉,太子續道,“如公主有興趣的話,不必擔心我大夏無人,我隨意請一二位來作奉陪就是了。”
阿古莉把辮子放在嘴裡咬著,盛滿星光的眸子裡滿是笑意,忽然一拍笑,重新充滿躍躍欲試的衝動:“好!太子選的人必是萬里挑一,我這就試試!”
這丫頭,話裡話外都不肯吃了半分虧去,玲瓏始終維持著禮節性的微笑,心中卻若有觸動,微微轉過視線,見太子也在看她,是有點擔心她吃不了方才那個掛落,玲瓏從他們對話中已猜到大概,倉央阿爾丹自仗勇武,要和太子比騎馬射箭等術,而阿古莉也想參加,她盈盈一笑,示意侍者斟酒,舉杯道:“本宮雖不喜歡躍馬使箭舞刀弄槍,那一日卻也必定到場,親為阿古莉公主喝彩。”
這番話出口,阿古莉公主還不如何,太子卻暗暗地喝了聲彩,便道:“玲瓏皇妹說的是,作為主人理應相陪。”
之前玲瓏端坐如儀,除觀望外幾乎不開口,倉央阿爾丹和阿古莉公主也不怎麼在意,但從她那一句話後,玲瓏態度也逐漸放開,有問必答,有說有笑,主賓相處頗融洽,如今輪到倉央阿爾丹滿懷好奇地盯著她了。
阿爾丹出發前,也曾翻閱大量資料來準備此次大夏之行,對於行將出面接待的主要人物更是反覆研究,性情、喜好、特長以及弱點等等,排在第一位的自是太子,其次就是作為他副手的郭易鑫,很長一段時間,阿古莉是否隨行的事項不確定,而對方是否將有公主出面也同樣不確定,而且聽風聲是雪瑞公主出面的可能性為多,在他們把阿古莉隨團正式報備後,這才得到進一步的說法,出面的不是端成,而是永儀公主——待他們行於途中一半,永儀公主已進為皇御國美柔公主——這位兄弟姊妹中排行十五、姊妹中年紀最長的公主,一直以來無聲無息地生存在深袤的宮廷之中,負有身世之累的她,在極為重視血緣的大夏有著超然卻又危險的地位,這位公主活得很小心、很辛苦,步步為營,她的性格也不可避免受到影響地膽怯內向害羞軟弱。
這是所有阿爾丹提前獲得的備課知識,心裡很有點兒看不起她,聞名不如見面,彷彿玲瓏並非走一步路也顫顫巍巍的閨中弱女,言行笑容都極雍容,皇家氣派一覽無餘。
他卻不知玲瓏這一個月來起落沉浮,經歷多少難關,見過多少人物,普通陣仗是絕難令她變色了。
不過阿爾丹隱隱有些無趣,本來,他很盼望這場會面,他躲過了上呈國書這一環節,主要是由於此次出使重任在肩,不想和那個人口相傳強硬之極的帝王明著對立,他全部的戰意,就在接下來的這場宴席上面,希望能和大夏太子鬥上一鬥,最好能給個下馬威,對方估計也會如此打算,想象中宴無好宴,必定充滿刀光劍影。
哪知一見面,下馬威倒是給了,他堅執不肯以臣禮拜太子,官員侍從都孰不可忍,太子卻漫然一笑,大袖一揮,兩免兩免,使他卯足了的勁道猛然一記落空,倒象是脫卸了力的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