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逃離險境2
異能之破 心動不如行動 神降二次元 笑倚西風 天道醫途 狄仁傑斷案之鎏金綠度母像 替嫁：暴王，休想寵我！ 等待已是一生最初的蒼老 作弊足球俱樂部 吾家輔助不溫良
第123章 逃離險境2
慕名貞百忙中只瞥了他一眼，心中甚至來不及轉過詫異的念頭。
他為什麼剛巧站在陷阱邊上？
他是打算進一步威逼利誘迫使玲瓏就範？
抑或，是捨不得表妹生生窒息而死，跑來放她一條生路？
這已無從知曉，慕名貞順船舷，全力狂奔。
警鈴大作，響徹全船。
慕名貞只覺渾身筋脈都突突跳動，瘋狂般相互扭曲，兩耳間，已不聞外界地陣陣尖囂，聽到的只是自己血液流動的轟轟聲響。
前面有人攔截，他一手抱住玲瓏，根本不看對方面貌，揮著小半截劍，趁神功未散，神擋殺神，魔擋弒魔！
一路都有血花泉噴，一路都有人不甘倒下，一路無數機關擋不過他一招即被破壞。
但是一路過來，他已成血人，渾身上下不知刻上多少傷痕，鮮血滴裡嗒啦流了一路。
終於闖到底艙，他已探知，底艙長期停留兩隻快艇，他要做的，就是毀壞其中一隻，登上另外一隻。
他甚至已經看到艇身白影！
卻聽得耳邊輕輕撒下一聲冷笑。
冰寒澈骨。
激得他半迷糊的神智，也於瞬間清醒過來。
“歐陽霖！”他嘶啞著嗓子叫道！
相比於慕名貞的狼狽相，歐陽霖還是一如軒雨廳中的瀟灑自若，笑吟吟的瞧著這兩個重新陷入他天羅地網地人，摺扇輕搖，並不急於動手。
他手上的所拿摺扇，正是他的徒兒不久之前拿著的，而今扇子在他手裡，那個傻小子卻是再也救不過來了。
歐陽霖表情輕鬆，心中卻恨得半死，陽清寧一死，無論玲瓏肯不肯答應他的計劃，都已沒有了那個中間人，他一個異族人，如何能夠堂而皇之踏入大夏，進而控制其國政。
那個小子，一條性命也算珍貴，陽家滿門滅族只留他一個活口，進京遇險九死一生，最後做了他歐陽霖的徒弟，收他為徒地心理且不說，可是以他歐陽霖雄才大略，所收地唯一徒兒，他的命，該有多麼寶貴？他卻為了一個小女孩，放棄了血海深仇，放棄了遠大前程，輕輕易易就死了，死得悄沒聲息。
歐陽霖微微鄙視地斜睨一眼昏迷中地少女，雖是清麗容色，卻也不是甚麼傾國傾城，他滿船的美女，能與玲瓏相比的，乃至勝於玲瓏的，不在少數，那傻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別說歐陽霖從無捨己為人的思想，就是為了這樣一名少女，再怎麼看也不值哪！
只可惜，這少女得之不快留之無味，還有那個大他不多的少年也大是麻煩，乾脆一起殺了算了。
歐陽霖沒有立刻動手，慕名貞卻沒有放棄這一點點時間空隙。
銀髮淺眸的白衣島主所透露出來的氣場極其強大，慕名貞自忖就算平日不受傷，也很可能敵不過他，更何況如今是強弩之末。
轉玄功的副作用出於他想象的大，體力已完全透支，真氣差不多也是空空蕩蕩的了，經脈處於瘋狂的紊亂中，如不能及時打坐將息，很可能當場就經脈爆裂而死。
他死了不要緊，江湖中人慣於歷險，技不如人身一死，也算不得大事，只是懷中所抱的少女，又怎能逃脫虎口？
他也說不上為什麼，他與玲瓏相識未久，這個少女心機甚深，口口聲聲叫著“大哥”，卻並不肯將其真正視如自己人，就算有著師父的囑託，仲尚書的拜請，作為朝堂之外的武林人，他順便保護公主，卻也完全沒有那個必要，為這公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是從什麼開始？他把她視得如此重要，一心一意護她、救她，千方百計周全她？
她不動聲色轉移刺客目標，她設計自害差點長睡不醒，她引誘他隨到海上予以保護，這一切陰謀詭計非他所喜，然而，卻始終記得她躲在人群裡看他捏糖人，微微驚惶卻又自持鎮定，
眼睛裡流露出彷徨無助如小獸的神氣，每當記起她那個神情，他的不滿便如潮水退去，可憐她深宮弱女，唯有靠著這一點小小的機心，還得加上一點小小的幸運，才能夠一日捱一日一年復一年掙扎著痛苦著，活下去。
每想到此，心裡便有一點小小的疼，便告訴自己，要保她儘可能安康、如意地活下去。
渾身鮮血的人倏然發動攻勢，如狂風暴雨，向著那個帶著輕視之意的歐陽島主攻去。
就算他身負重傷，已是強弩之末，但是這麼不顧性命一樣的瘋狂攻勢，歐陽霖也不得不凝神接招，兩者身形於電光火石間交換數次，慕名貞覷得空隙，被他搶到快艇之側。
歐陽霖根本不在意，快艇入海、發動，無不需要時間，他不相信慕名貞帶著一個累贅，可以把他撇開而完成那些繁瑣的事項。
然而，眼神募一凜，恍惚看到一條輕巧如貓的身影，悄沒聲息撲向快艇，正想看個仔細，慕名貞卻擋住他的視線，拼死鎖住了他的方位，不讓其靠近一步。
難道他竟有幫手？歐陽霖腦海中掠過此念，忽的記起一個人，這人過於沉默、過於不起眼，他幾乎將她忘記了——梅若珏。
上船的五人當中，除玲瓏不會武，其餘四人以梅若珏最弱，而那個啞巴女子一上船後，就安分守己，毫不妄動。
玲瓏將她召喚至軒雨廳，非同尋常地交代拿好至毒藥物，她也默然照做，其後變故突生，火鳳追殺陽清寧、慕名貞闖破機關，整個過程她都沓無動靜，安靜得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歐陽霖幾乎忘記了這個人。
難道說，這個武藝低微、帶有殘疾的女子，竟有如此膽色，敢在這最艱難的時刻露頭？
慕名貞動如旋風，鎖住歐陽霖靠近快艇的所有方位，腳下微錯，側身，將玲瓏擲出。
白色小艇後面，果有一人現身，輕巧巧接過玲瓏，躍入艇內，左手一轉一劃，快艇駛上滑板通道。
歐陽霖冷哼：“想走？沒那麼容易！”
他卻對已經快速滑行在通道上的小艇不聞不問，閃電掠向左邊。
慕名貞便知通道上估計還有關卡，雙手握住殘劍，奮力一擲，劍氣破空，以歐陽霖之勇也不得不回頭先來應付這一劍。
慕名貞這一劍擲出，用盡平生力，臉色瞬白，哇地又吐出一大口血來。
然而就在這一劍之間，小艇加速滑出通道，再動機關也已不及，歐陽霖怒發如狂，跳入旁邊停棲的另一隻快艇，喝道：“臭小子，你也上來吧！”
袖卷狂風，強大的吸力使得慕名貞身不由主飛向艇上，才落艇邊，伏地翻一個身，堪堪躲過歐陽霖的一掌。
這小子明明已經力衰神危，偏偏意志極其堅強，歐陽霖只記掛不能讓玲瓏逃脫，暫時顧不上把他拿下，當下啟動快艇，順由通道向海邊滑去。
他啟動比梅若珏晚了一步，但操作之熟練，遠非梅若珏可比，前面梅若珏的小艇剛剛躍入大海，他跟著也已駛入碧波汪洋。
天光澹盪，歐陽霖微微眯起眼睛，順手拔起一根螺旋槳。
慕名貞看得清楚，以歐陽霖地臂力，這根體積甚大的螺旋槳一旦擲出，就算前面快艇再跑遠十倍距離也沒有用。
他體內真氣空空蕩蕩，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猛然一咬舌尖，舌尖鮮血噴湧之時腦海中無比清爽和身撲上，身法奇特而力量奇大，艇上騰挪餘地不足，歐陽霖竟被他抱個正著，大怒之餘一掌擊在他背心。
慕名貞悶哼一聲，這一掌生生擊斷了數根肋骨，眼前一片昏天黑地，耳聽風聲，知歐陽霖擲出了那根槳，雙手放開歐陽霖，硬生生轉過方向，抱上了那根木槳。
人在半空，幾乎是騎在那根槳上，將那槳壓低一線，如箭飛出，砰的一聲，撞在了艇尾。他抱著螺旋槳，途中已經轉
換了方向和力道，這一撞借力打力，把梅若珏坐著的這隻快艇擊得如箭脫舷向前飛出。
梅若珏驚回頭看，那根木槳從中一折為二，慕名貞抱著其中半支，頃刻為浪花吞沒。
玲瓏在撞擊的震盪中悠悠甦醒，只看見慕名貞雪白如紙的臉，微微露出一點笑意，飛逝於她視野之外。
“慕大哥！慕大哥！”她撲到舷上，絕望大聲叫。
梅若珏並不回頭，運槳如飛，遠遠離開了那艘大海中停泊，噩夢一般的大船。
歐陽霖空有一身武力，失卻一支螺旋槳，只能眼睜睜瞧著白色小艇帆影遠逝，又恨又怒，面色鐵青。
當即返回大船之上，命：“追！”
梅若珏順風滑航，艇快如飛，她不一刻掌握了運力划槳轉向等技巧，又是順風航行，自問離開大船已有一段距離。
但聽得玲瓏惶惑地聲音呼道：“他們追上來了！快，快啊！”
梅若珏咬緊牙關，虎口已然迸出血來。
玲瓏卻睜著驚惶的雙眼，看那隻黑色大船緩緩起動，慢慢掉頭，不見它速度如何加快，然而不過轉眼之間，那沉沉陰影投向海心，越逼越近。
歐陽霖立於船頭，臉上微噙死神般冷笑，手中有弓，不思扣弦。
陽清寧已死，沒了中間人，縱然收伏玲瓏亦不管用。
玲瓏留著，也是徒然使大夏與包船王，乃至安泰交惡，倒不如大船撞向小艇，令其碎如齏粉，人只道美柔公主出海尋找郭易鑫，葬身海難，誰能探得他這一脈的勢力曾經就中插手。
清寧，雖然收你為徒有我的思量，可是作為歐陽霖唯一的徒弟，我未嘗不拿真心待你，你既愛她護她，不惜為這女孩付出性命，我便滿足你的心願，叫你和她，一同相會於碧海深處，死後的靈魂，遊弋不分。
“追上來了。”玲瓏喃喃低語，人到絕路，反而有著豁然開朗的心境，她不再恐慌不安。不再驚呼嬌叱，不再發抖輕顫，眼神於此瞬間清明，澄澈有如掃盡九霄之雲的無垠青空。
她扶桅而站，髮鬢略整，放眼望向浩瀚大海。
慕名貞最後一面清晰烙於腦海，隨浪打去，他那蒼白如紙地臉，向她展露寬慰而鼓勵地笑容。
慕大哥，只怕你料不到，豁出性命來送我的最後一程，始終未能延續多久，那魔鬼般的大船轉眼便會撞上來，想也可知，這艘小艇必然是支離破碎，自己絕無生望。
也好，那也好，傾身於這無窮無盡的大海，遠離這世上明爭暗鬥，遠離這世上勾心鬥角，慕大哥，我很快便能見到你，在另一個世界裡，你是否仍然肯如今朝一般。珍惜我？愛護我？
整整衣襟，她跨上艇梢，與其讓大船撞得自己粉身碎骨，還不如就此躍入大海。保一個全軀。
忽聽得木槳急扣，似含警示，玲瓏回頭一望，梅若珏臉帶焦急地望著她，指指前方。
前方？前方是若有若無地一帶霧區，什麼也看不清楚。
玲瓏疑惑時，風吹濃霧，露出隱隱一角青垠。
難道。她們已經快到陸地了？玲瓏驚疑不定，看看梅若珏，梅若珏堅定地指向前方，手中更加用勁。
即使逃到陸地，歐陽霖有著多少手下，她和梅若珏仍舊孤掌難鳴，況且濃霧中無法分辨路程遠近，大船一刻近似一刻，多半等不到她們順利登陸。
然而求生總是每個人最原始的願望，前方既有一線希翼，也不管是不是能夠抓得住的生機，總是不能輕易放棄。
玲瓏抓住船舷，心中想道：“我再等等，等一等，若是歐陽霖追上來了，我往這海里一跳的時間總還有的。”
不經意轉頭望，輕“咦”出聲，道：“梅若珏，你看那船、那船……”
梅若珏全神貫注於駕艇飛速，根本不曾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