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8章:卷五 2

第58章:卷五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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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卷五 2

我成功演繹了一個一心求武的黎族武支女子,葛仲遜將信將疑的道:“老夫只知黎安初被群雄圍捕緝殺,身負重傷後他自知命不久矣,便存了心思想將天一訣留給自己的族人。你黎族當年出了個神童,名曰黎容,又稱容哥兒。黎安初千里迢迢殺回黎族就是想將天一訣交到容哥兒手上,可惜卻令容哥兒一家及整個黎族象齒焚身。據傳容哥兒因此身死,他的家被掘地三尺,卻沒有人找到天一訣。依老夫猜測,天一訣不在黎族手上,就是落入黎族領地附近的西疆人手中。你可前往西疆暗查,順便尋回離散的族人。”

“國師所言極是。”我往前一步,自我一路進莊園,就沒看見過侍衛,也沒察覺附近有高手隱蔽。此刻就我與葛仲遜二人,只要能近他三尺,我就有機會。至於退路,我從來沒想過。刺殺一國國師之後會有退路嗎?

“黎姑娘,你的琵琶彈的極好,不知大杲哪位樂師有本事教出你這樣的琵琶?”葛仲遜放下手中暖爐,拍了拍手。

不過須臾,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出現在葛仲遜背後,我眯起了眼,能躲過我的感知,此人應是準武聖級以上的高手,看來我要重新謀劃。

葛仲遜示意那人遞上中正九天,深深望我道:“熙元驕狂不羈,極少求人,那日卻求我給他中正九天。以姑娘的樂音造詣,姑娘的修為,還有姑娘的品貌,這把中正九天再相配不過了。”

我搖頭沒有接受中正九天,這把足以令所有琵琶樂師垂涎的名器。手捧妃子血,我淡然道:“慣手才使得。”

葛仲遜勸道:“若姑娘不接中正九天,只怕這世上再無人能受。自王靈運沒了後,它已沉寂多年。縱然是絕世的樂器也需絕世的樂師才能彈奏出最美妙的樂曲,姑娘不信的話,且靜下心來聆聽,琵琶也會心碎。”

我一手舉起妃子血,反問:“國師可見我手中琵琶?”

“是啊,一把顏色極其妖麗,樣式卻簡陋的琵琶,它有何特殊?”

我抱回琵琶,俯首溫柔的道:“中正九天會心碎的話,那它就會流血。”

葛仲遜默了片刻,令手下收器而退。

“姑娘果然不比常人,不知老夫今日是否有幸,能聽姑娘一曲流血琵琶?”

“請指教。”我靜靜的佇立,接近正午的光芒明亮而刺目,有一點暖意。比起寒風的恣意,陽光無疑更令人鬆懈。

葛仲遜讚許的注視我。我一直站到有人送來黃梨木椅,這才坐下,坐下後又半天紋絲不動,只拿眼望天際。

我們都很有耐性,他在等一曲絕世之樂,而我在等一刻絕佳時機。我離他七尺,遠是遠了些,但還在能攻擊的範圍內。

乘氣之上是上元期,上元以後是準武聖,而後才是武聖。三階的差距,若我與他正面較量,毫不誇張的結局,是我非他一招之敵。

我深吸一口氣,手觸琴絃。沉重的樂聲響起,一曲漢陽古意彷彿推開了蛛絲密佈的厚重巨門,昨日繁華的都市再現。白馬香車大道連斜,鳳吐流蘇龍銜華蓋,誰家的嬌小樓前相逢,鶯啼燕呢口氛氳。

嘈雜喧鬧的第一折令葛仲遜稍感意外,與所有初次傾聽妃子血音的人一般,很難相信那麼一把粗製古怪的琵琶能憑藉沉啞的音色演奏出清楚的樂音,且動人心扉。葛仲遜凝視著我的手,想必也識破了羅玄門另一項密技,確實沒有手速的造詣,難使妃子血聲樂清晰。而我手速未成,初彈妃子血的時候,也只能轟奏俗音。

漢陽古意進入了哀豔的第二折,細柳青槐羅帷朱被,姬人紫裙俠客闊劍,晝夜不休的燕歌趙舞,春去秋來不知覺中年華老去,桃花猶在紅顏衰,曾經比目空夢徊。

粗重的斷音聲聲點點化簡於繁,如畫藝的留白,簡潔和空隙帶出餘韻濃濃。每個人都有過往,都有年少,即便是個大奸大惡之徒,也一樣會懷念兒時的光陰。而葛仲遜是個老人,老人都愛追憶。有的人一老就愛嘮叨往事,有的人卻越老越寡言,實際上後者更緬懷舊日,絕口不提只為永遠儲存心底不願與人分享。

我看著葛仲遜闔目沉浸於樂曲,手印暗結,放出一絲氣勁彈響了第三折。他立時睜開雙眼,目光炯炯的盯住了我的手。

一音詭譎曲調調高。剎時,樂境大變。斜月西沉江水凝滯,秋風入關征人望鄉,冷箭**霜破四壁,漢陽城岌岌可危。排兵點將,征伐討逆。我一絲不苟的奏出緊密變化繁多的樂章,同時緊繃心絃。葛仲遜果然警惕,若我出其不意爆出刺殺絕音,必然得不了手。

曲中,我望了望天,陽光仍然白亮,寬解人的衣裳確實需要暖煦,若依著寒風的性子,只會添人厚衣。

漢陽古意切切錚錚後進入了最後一折,葛仲遜又緩緩閉目。樂音中流露出氣勁,他的徒兒也會,並不希奇。荒涼的曲調平鋪伏陳,勾勒出戰後的漢陽景緻。

城樹崔嵬英魂悲色,春風又綠舉目無親,翡翠屠蘇歌卻復起,一弦一柱重拾昔日光景。滾滾江河東去水,漢陽無情賴月明,婉轉典雅的樂音溜出指間,一片若有似無的氣勁,彷彿與溫亮的日光合為一體,悄然圍繞住了葛仲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