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22章:卷九 10

第122章:卷九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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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卷九 10

我將自個裹於袍內,遮蔽住妖豔的紅裳,跟隨宦官往昌華宮正殿。

宮廷樂師在帷幕後奏響琴曲,風中飄浮的除了御香,另有沉木之香。我一踏入正殿,便知禍害打的主意。沉木細屑平鋪於殿中象牙盤上,盤外玉砌宮地上遍地花瓣。黃、藍、白各色都有,惟獨缺紅。

座上西日昌舉樽而笑,僅有的幾名宮人紛紛退下。我彎腰摘鞋除襪,隨著鞋落地輕音,帷幕後琴音倏忽而逝,安靜之極,分明在等待我的下一步。

我默默佇立,樂師們極有耐性,我不動音不出,一時間,只有座上西日昌飲酒的輕響。我注意到今晚的他很奇怪,手上多了一副黑手套。

昔年西秦中部曾流傳過這麼一句詩:金粉稱三京,香脂染西秦。指的乃西秦顧十朋,據傳當年顧氏家姬美豔者千餘人,直可與擁有三千佳麗的帝皇一較高下。顧十朋鍾愛細骨輕軀,命家姬依次走過鋪滿香粉的床榻,無腳印的賞賜珍珠百琲,留下腳印的則節其飲食,令其體輕。這顧十朋的下場自然是給滅了,可他留下了風流之名,華侈之好,但凡**色之人無不向往。

所以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解袍丟釵。步搖清脆的砸落玉磚,袍子輕覆其上,琴聲傾瀉如流水叮咚。西日昌凝神望我。

彈指之間,我躍身而起,飛落象牙盤,滴溜溜的打了個轉,同時腕上細水激顫起來,一片銀光奪目璀璨,生生壓制了紅裳的妖嬈。劍光凜冽,劍影驅色,滿地的花瓣因風而亂,四散飄遠,而足下細屑紋絲不動,這便是武者劍舞。琴樂為我跌宕,落花因我更殘,催花未歇花奴音,酒酣恰見殘紅舞。

極速的旋轉,靈敏的騰彈,率性的舞劍。朝發軔於天河,夕餘至乎西極,鳳皇翼其承旂兮,高翱翔之翼翼。吾行此細屑浮華之上,劍舞韶華,無關俗念,無關仇志,但為君舞,但為君悅。

目**色,耳迷樂,付君何妨?君誘我三千寵愛,我還君一舞傾城。君引我欲壑阡陌,我以劍一氣貫穿。一場孽緣幕幕糾葛,時若漏殘銀箭,勺回搖鬥。人情好,人情惡,何須更憶?澤畔宮寢。

忽的斷舞,收劍,灑然棄蒙紗,足出象牙盤,無痕。

樂音戛止,我微微一笑,男人喉間一動,相顧無語,惟有眸中流光更甚。

我向他步步走去,那雙素來耽色的丹鳳只緊緊盯我雙目。我向他步步走上,無聲的樂音仿似敲打心扉。一拍拍,一節節,宮燈在凝滯,御香在飛散。

一抹紅光映照,豔的衣,火一般絢麗。黑手的手握住了這一團火。

這雙手從這一日開始,一直黑了好幾日。西日昌不分晝夜,無論場所都戴著黑手套。在白天,黑手操縱著一個國家的方向,把玩著無數人的命運,在夜間,黑手撫過我的肌膚,侵染我的身軀。鮮明的黑白相襯中,黑手連線了我們的軀體,黑手在我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印記,而後印記們又漸漸融失於我的身軀。

問他為何黑了手,他只道抓人抓傷著了。我便沒有再問。

我安靜的徜徉於書海與黑手之間。某日歸來的遲了,他感慨道:“我二十以後才捧起書本,你明白的比我早。”

我頓時明白過來,午後見不著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同意的不能爽快。與他相比,我總歸嫩了點。這手確實夠黑,抓的我啞口無言。

又是一日,我提早了歸時,連日來翻書也需時間整理思緒。可回了昌華宮,我卻發現少了樣東西。妃子血不見了。一陣沉迷書海,沒想著它,現今想起,它卻不翼而飛了,很怪異!昌華宮宮人既有眼色又有分寸,哪個會稀罕這把爛琵琶?

晚膳後,當我再見黑手,一個念頭脫穎而出。這念頭叫我揣揣不安,茶飯不香。直到黑手再掀風雨,我還是魂不守舍。當然黑手是極為不滿的,狠狠的在我腰上一擰,我吃痛彈跳起來,卻是順勢壓倒了他。

“你今日不對勁啊!”他打量著我道。

我逮住他的手,就脫手套。他的手速在我之上,滑溜溜的逃脫了。

“給我看!”我坐在他身上道。

他微微皺眉。我再次抓住他的手,揪下一隻手套。指間條條血痕,再揪另一隻,亦是如此。這痕跡我曾見過,只是當年淺,而今卻深。我慌忙放下他的手,閉上雙眼,沉重的壓倒在他身上。

他沒有說話,只是撫著我的後背,粗糙的摩拭感摩亂了我的心。那日他見我對琴自言自語,那日他說上午也不用去演武場就待一個白日看書,原來他早起心重製我的琵琶。我忽然一捶床,半響後松拳,低低道:“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