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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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熹微,遠處海浪拍打著乾淨細膩的白色沙灘,不遠處似乎隱隱有孩童踏水嬉鬧的聲音傳來。
微風過,熱帶植物特有的味道襲來,寬大的綠色葉子搖曳生姿。
從木製的窗框往外望去,海天一色,天似乎很低,在遠遠的某一處融入大海,細細的一條邊界幾近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心情沉重,周遭的景色會讓**陷入一種他在度假的錯覺。
他住的屋子沒有鐘錶,他的一切私人物品早在第一天就被收走,他現在只能靠太陽的升起和落下來計算時間。
至於那神祕的降頭師華白,除了那次見了一面,**便再也沒有見過他,或者是她。
他試圖從那個第一次見面就大打出手的小個子徒弟口中套出一點兒有用的資訊,可他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啞巴,對於他的諸多疑惑,統統以搖頭和茫然的眼神來作答。
**耐著性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等下去。
他開始相信,等待是一件會叫人發瘋的事情。
不是沒想過逃跑。
只是在一個著名的降頭師眼皮底下逃跑,是不是有些過於痴人說夢?
那小個子在聽到**說出“要走”時,慌得一個勁兒搖頭,難得的說出了“你走不出去的”這樣一句話。
沒有華白的允許,任何人,來得了,走不掉。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他指了指吊腳樓下那一片茂密而鮮豔的植物,黝黑的臉上笑得溫和無害。
“這都是那些自作聰明的人,試圖悄悄來這兒,而被我師父給植物們做了養料,一個人,只需幾小時,就會被吃得乾乾淨淨,渣兒都不剩的……”
**點了點頭,坐下來,按著記憶,每天按時打坐。
到第十天的時候,他終於覺得身上不再那麼酸脹無力,開始試著在屋子裡小範圍地運動,以此來恢復體力。
世界上沒幾個人知道,**的體內有小小的電子晶片,可以用世界三大衛星系統之一的歐洲系統進行長達1000小時的不間斷個人**的定位跟蹤與資料傳送。
只是這一次,老齊莫名其妙地自己選擇,與世隔絕。
也許,他也在賭一把,賭華白肯不肯,能不能幫自己。
賭輸了,他沒缺什麼;賭贏了,他就算了了心願。
終於在第十五天的時候,一覺醒來,他對上床邊那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睛。
即使**自詡為不是登徒浪子,他也想讚歎一聲,好美的眼睛!
華白的眼睛,並不大得出奇,但黑白分明得有些嚇人,純黑色的瞳孔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當他完完全全注視著你的時候,你會不自覺地跟著下陷,下陷,直到靈魂完全陷下去,想抽身,已經來不及了!
華白依舊戴了面具,只是換了一身寬鬆的白色袍子,薄而透氣的布料上繡著繁雜的裝飾花紋,極其符合他高貴神祕的身份。
要知道,在東南亞一帶,降頭師是很受民眾擁戴和敬畏的職業。
晨光斜入,打在他的身體上,好似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他就那樣支著下頜,表情純真得像箇中世界教堂繪畫中的虔誠的宗教少年。
見**沒有被自己嚇到,他輕啟朱脣,低低笑道:“我在想,乾脆就叫你在美夢裡死掉了算了。”
他笑得十分好聽,好像在說什麼引人發笑的話題一樣。
**聞言眼神一凜,順著對方低垂的視線望去。
華白左手上,正在把玩一隻小小的蜈蚣,這蜈蚣不大,比常見的似乎還要小些,只是通體血紅血紅,如同一個精緻的瑪瑙雕塑一般,正在他手上緩慢地來回爬行著。
此外,在他曳地的長袍上,還有不下三十隻大小各異,顏色不同的蜈蚣,或長或短,首尾相連,組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圈。
它們每一隻嘴裡都銜著前一隻的尾,舉得高高,看得出每一條都是劇毒無比。不多時也許就會要人性命。
饒是**見多識廣,這會兒也不禁有些後背發涼了。
一般常見的降頭術,也就是這種五毒降頭,這些恐怖的小生物乃是降頭師最常用的道具,包括蛇、蜈蚣、蠍子、蜘蛛和蟾蜍。
**依然直視著華白,不敢動,他雖然也在笑,但顯然,笑得要比華白勉強得多。
“你若要殺我,何苦要等我醒來呢?”
華白愣了一下,也跟著點頭,口中一字一句重複道:“是啊,我為何要等你醒呢?我的這些寶貝兒,可是餓壞了呀!”
他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語氣十分親切,看上去越發像個年輕女人。
是的,華白的性別,和他的其他一切,仍是那麼撲朔迷離。
他話語剛落,那件做工精良的白色衣服便好像被一陣風給吹鼓,發出嘩啦啦的奇怪響聲。
**坐起身子,有些驚訝地看向華白,華白詭祕地一笑,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隨著,口中念出一長串陌生的音符一樣的咒語。
只見衣服越來越鼓,聲音也越來越響,**後背的冷汗,也越冒越多。
很快,一隻細長的藍汪汪的蛇率先探頭探腦出來,挑釁一樣吐了吐紅色的蛇信子,這才一扭一扭地朝著華白身上的蜈蚣圈爬去,在它們的外圍,重新圍了一圈。
緊接著,其他花色的蛇也跟著傾巢而出,後來是蜘蛛、蜥蜴、壁虎、小蟾蜍等等,足有上百隻,一個個井然有序地出來晃盪一圈,再咬住前一隻,圍成一個更大的圓,老老實實地攤在華白的白色衣服上。第一時間更新
膽小的人,恐怕看清了眼前的景物都要昏死過去,**嚥了嚥唾沫,也倍感喉嚨發緊,只覺得渾身發癢,毛骨悚然。
華白不理會**,笑嘻嘻地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碰碰那個,嘴裡念念叨叨的。
“你知不知道?中了五毒降頭術的人,等到發作時,全身會突然孵化出好多好多的蟲子,從七竅中湧出來,痛苦萬分,整個人都好像要被鋪天蓋地的蟲子給扯碎咬爛了!你要不要試一試?”
華白隨手捏了一隻蜘蛛,在**眼前晃悠了幾下,“耐心”地解釋著。
**忍住一陣不斷上竄的噁心,清晨的胃裡翻江倒海,要不是還沒進食,恐怕早就要大吐特吐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忍住心中的疑惑,靜靜地等待他說出真實的來意。
看出他的不適,華白有些嘲諷地譏誚**,“這可是很普通的降頭,其他稀奇古怪叫人活不了也死不了的招數,我多得很吶……”
**終於冷冷地開口,打斷他的漫無邊際,“你究竟想說什麼?”
華白好似等了這句話很久很久,勾了勾嘴角,面具後的雙眼如同兩顆上好的玉石,射出逼人而詭異的光芒來。第一時間更新
“很好,我喜歡這麼直接。我叫你離開那個女人,你離開,我就幫她記起來忘記的事。如何?”
原來他打算針對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顧九狸?!
**故作苦笑,悵然說道:“華白大師明知道我此次專程而來的目的,如今你提出這樣的條件,不是有些強人所難嗎?”
華白“嚯”地一聲站起,面露不悅,一把拍掉身上的諸多毒物。
那些毒物似乎極為通曉人性,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仍舊頭尾相連,一個接著一個,極其迅速地一溜煙順著衣襬重新鑽入他的袍子裡,不到一分鐘內就恢復了平靜,好像它們壓根兒沒有出來過一樣。
**看得有些咂舌,暗道華白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單憑這一身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般的外行人就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了。
可**非要輕捻鬍鬚。
他昂起頭,篤定地開口,“如果我說不呢?”
華白好像料到了他的反應,從鼻孔中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問道:“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把你迷得這樣暈頭轉向的?”
他年紀比**輕得多,偏偏一副見多識廣的口吻,聽得**又想哭又想笑。
“那女人有什麼不好?你偏對她成見如此之深?”**不甘,用華白的思路反脣相譏。
“你……”華白一時語塞,白得有些透明的面板顯出一抹紅暈,讓他像女子一般嬌俏。
他恨恨,沉默了半晌。
“既然這樣,那請恕華某不才,沒法子完成哈爾教授的請求了。齊先生,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華白轉身,一甩袖子,露出一副逐客的神色。
**有些吃驚,一把掀開被子,赤腳走下床,穿著睡衣就幾步走到華白的面前。
兩個人對視許久,屋裡暗流湧動,兩個人身上各自不同的強大氣場瞬間交鋒。
半晌,**微微一笑,收起眼神中殺人一般的光芒,“如此,那**告辭了。”
華白也一拱手,眼含笑意,“離開她,否則,不是你死,就是她死,呵呵。”
他笑得滿心愉悅,在他眼中,生死只不過是嘴脣的一開一合罷了。
而這一次,在他不長不短的生命中,也許從未有過這樣的矛盾,兩種選擇這樣沉重地彼此膠著著。
聽到**離去的聲音,年輕而又蒼老的降頭師慢慢踱到窗前,憑看著遠處漲起又落下去的無垠海面。
頭一次有眼眶溼熱的奇異感覺,他想,這世界上,誰也不可能知道我的無限悔恨與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