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33 一人名一生命——陌路流年

33 一人名一生命——陌路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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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一人名一生命——陌路流年



冷魂卻還在,閒下來,子影便送冷魂去上班。接冷魂下班。

獨閒時間太多,整整十二個小時。一個人在紫竹這個俗氣得不能再俗氣名字的宿舍,子影回思著電子廠俗氣得不能再俗氣的人情與事。

與機械為伴,人亦如機械。待著,再待著。安靜的眸子,安靜得遺棄了整個世界。

還有一雙眸子,同樣是待著,再待著。那雙眸子裡氳養的離愁一片迷惘。眸子的主人在子影工位的對面。子影初見他,只看得清他的輪廓,想,這雙眼睛真迷人,以及輪廓。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嘴脣不夠入迷成就她的幻畫。

都有著深遂憂靜。以至惺惺相惜。

他問,你多少歲。

她把年齡說大四歲,說,二十一。你了。

他亦把年齡說大四歲,說,二十六。

他叫禾武。後來對她說,他不到二十二歲,但對別人都說二十六歲,把年齡說大在人前是個小手段。景尼,在這裡,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真實年齡的人。

他叫子影景尼。有子影的默色緣故。然而,子影始終未告訴他自己的真實年齡。

是晚,禾武與子影在廢墟圍牆中閒坐,說他的故事。她靜靜的聽。施展他的武功,她目瞪口呆。夏夜的蚊子太多,不斷有蚊子咬她,她穿得易少,他於是給她拍蚊子,撫摸她的腳。她被弄得嘻笑不停。

在他面前,她可以躲在時間裡笑。

或只是背靠背的靜坐,彼此亦不覺尷尬。她可以躲在時間裡沉淪。知,不是獨自一人。

他燃支雙喜給她,上海吸菸的女子幾乎不見,他卻早見慣各色吸菸女子,習以為常。看她隨意的夾著雙喜,動作裡總顯落寂。她吸完。他開啟雙喜煙盒,再燃一支雙喜給她,自己夾著煙,送到她脣邊,她吸一口,嫵媚笑著,信口道,這不是雙喜的牌子。

他笑得眼神亮閃閃的,嘆,沒救了,沒救了。

他說,你真是特別。別的女子下了班回家便睡覺,你倒好,夜黑風高的,一個人坐在廢墟高牆堆上發呆。不顧倦累。

她說,我失眠。只有把自己累得睡著才可睡著。

他說,在大街上走著路抱著顆樹睡著了。景尼,你這個怪胎。

冷魂來找她,遠遠看著不敢確定是她,喊。景尼。她迴應的喊。阿三。冷魂聽不見。自以為她不會在男人懷抱裡。亦不好走近。繼續去尋。他問,阿三是誰。

她自豪的回,一個我很重要的人。

子影回到宿舍的時候,冷魂已找了她太久,在紫竹宿舍不見她人,只有去網咖等她上網,以可以聯絡。而陌生男子騷擾她,她一直木然不語。男子捏動了她的衣肩,她把耳機甩得猖獗,不動一下,大聲吼道,幹什麼。男子迅速走開,網咖裡一時轟動,望著殺氣騰騰的冷魂依舊故我。

四周目光淡下去的時候,冷魂憤然出了網咖,又四處找子影,去過廢墟兩次。結果她還真在廢墟。

她氣不打一處來。衝著子影大罵。發洩完了也就消氣了。

子影委屈著,安慰著還一臉冰冷的冷魂。

冷魂說,我已經消氣了。

子影道,你看上去臉色還沉抑著。給人錯覺。

冷魂道,哦,那我笑一下。

氣氛緩和起來,子影說,我給你留了紙條。她找出來給冷魂看,冷魂忿笑道,去你的,寫這麼小,誰看得見,你才認識那個男人幾天,就如此親密起來。

子影道,阿三,與他一起,是知已的感覺。我知你會錯意了。因我們都有相似的離愁,他與我們一樣,回不去。

冷魂道,子影,他也知道麼。他也當你是知己。

子影道,他不當我是知己,卻知我一如浮萍。

冷魂道,跟他在一起吧。沒什麼不好。

子影嘆道,他太認真。玩不起我的遊戲。

冷魂笑道,真是花心。不過亦是人之本性。哪個吃慣了梨子不想蘋果。

子影亦笑著說,還有你。習慣一種味道。

冷魂笑道,我是簡單,選中一種味道,便認定這味道好,既認定了,怎樣都是好的。以至怎樣都不會失望。於是不會改變。你不同,一碗煮麵再好吃,你不會想吃第三碗。而我寧願吃一輩子。因為它的味道好。

子影確實不同,她的遊戲裡,不願給別人傷害。感情如浮萍,絕不遷就想要留住她的羈絆物和自己,她有她的路,不停的漂流。

漂流中隨意著她的隨意。

自然是引人注目的,不過來了幾天,車間裡的男子便蠢蠢欲動。

胖子奇是其中之一,更是帶頭人物。他調戲她,言語下流,她隨意回幾句,亦讓他刮目相看。

他**笑著說,小妖精,你別猖狂,有本事跟我回家麼。

她隨意笑,下了班等我。

他亮著眸子喊,昨晚讓你跑了,今晚別想跑。不來怎麼辦。

她笑,你說怎麼辦便怎麼辦唄。

他囂張呼喊起來,一條線都是他的弟兄們,亦叫囂著鼓舞起來。他就著勢力亦不可退卻,說,就把我的內褲帶回家洗。

她媚笑著調戲道,脫吧。怕你不敢。

他在兄弟們面前顏色掃盡,十分尷尬。

十分鐘休息時間,子影正要去洗手間,一下被五六十個男人包圍。其中包括禾武。他們站成一個圈。胖子奇要在兄弟面前壓回顏面,無賴的睹住了她。與她站在人圈中間。

兩人對持,一個市井流氓的無賴,一個視情流亡的無奈。對子影而言,胖子奇還太過嫩著。她自知他定是要在車間內脫內褲了,以人牆作庇護。只她一個女人,他無顧忌。

子影笑著,顧忌這東西,你顧忌它它便不顧忌你。相反,你不顧忌它它反顧忌你。如胖子奇。

胖子奇得意的笑,大呵道,我敢脫了你別不敢洗。

子影回道,不過就洗條內褲而已麼。

人牆爆歡,個個等著看好戲。胖子奇果然在她面前解了皮帶,故意壓迫性的離子影很近,子影的目光隨意轉著並不看。

經理大呵一聲。那邊在幹什麼,開會開會。這場好戲便散去。從此整個車間便知子影。禾武便是在那次之後總亮著眸子看她。

後來冷魂笑得臉上泛酸,問,他要真脫了怎麼辦。

子影羞笑道,洗唄。

如此輕浮。風塵。她旁邊工位的女子格兒如此說,車間女子看她的目光亦是如此味道。她細膩**的心藏著嘆息,風塵就風塵吧,輕浮就輕浮吧,愛怎樣想就怎樣想吧。溥得其中一絲滋味,一縷愁思。囂縱中,尚還可感一縷與塵味無關的輕風浮月。

點點曖昧,過程情壞,過後緬懷。她不強求曖昧,亦不抗拒曖昧。

她說,她若是想,可把整個車間玩轉。那些個嫩小孩。只是究竟有何意思。所以兀自冰冷。她的確是冰冷的,偶或與禾武胖子奇或敢於追逐的男子木青淡笑,便輕落得薄弱力量,還暫可忘懷。

自禾武明目張膽的追她之後,胖子奇等人便少與她玩笑了。禾武隨意著工作,子影玩命的工作,偶眯著眼一會兒。組長挑刺似的針對她。叫罵聲一片,瘋狗似的。

她笑

著對禾武道,在組長面前,少與我說話。我還想在這混下去了。

胖子奇亦替她叫屈,我們小妖眯一會就不行。其他人睡著都行。

的確如此,她不能給把柄留人,於是三十分鐘吃飯時間便落得更匆忙。來回二十幾分鍾,真正吃飯的時間不到十分鐘。因安檢門總也過不去。身上亦沒有鐵。她乾脆脫了衣服,只穿了一件黑色無袖背心,卻把身材掐得如半綻的花骨朵,美雕露得太引人注目。身後呆了一片。她自不管不顧的跑了下樓,排隊,打飯,打湯。然後大口猛吃,才幾下,格兒便喚她,快點走了。她把飯塞進嘴裡,把雞腿拿在手裡,邊走邊咬。諾大飯廳又是呆了一片。

沒辦法,她說,她要有力量。工作以及心情都在需索。

當然,木青胖子奇禾武都會私自帶些飲料上來。這些,卻解不了她的瞌睡,她只一上班,便怏怏的想睡覺。對著機械身體裡的細胞自動沉寂。而下了班,便瘋脫了形,一如囚犯滿刑出獄。禾武喚她,去茶水間。

她便隨著禾武去,精神一震。因禾武要給她雙喜的煙吸。電子廠不容帶鐵出去,打火機被藏得很深。她把燃了的煙藏在寬大袖口裡,帶到廁所去吸,廁所文化不淺。到處言情說愛。說得更多的便是罵上級的,瘋狗,神精,變態,巫婆,等等不堪之詞赫然。她同情起組長來。吸完一支菸,見到禾武已回了工位。安然無事的。

她卻碰到組長。組長板著臉叫,幹什麼去了。

她回,洗手間。

組長喊,你一天去幾次啊。

她回,今天才第一次。

組長憤然,還不知道要找拉長替工位才能去嗎。來多久了。

她回,拉長不在。

組長罵幾句,她表面木頭似的,心內卻受不得這等閒氣。總想著積壓得太久了,總有一天吵翻。大不了走人。禾武知她受氣,亦以玩笑安慰她。

木青是拉叉車的,到處跑,總也要跑到子影工位,沒事與她嘻笑,送點糖果,她累倦時,亦給她按摩。他按得很是舒服。禾武看在眼裡,醋意升級成怒意。終於出言,對木青道,喂,我忍了你很久了。最好少調戲景尼。

木青亦神氣道,禾武,景尼是你一個人的麼。有本事自己跟景尼說去。

兩人目光裡毫無避諱,大有大動干戈之意。

木青依舊圍著子影轉。禾武忍著憤怒,並也對子影半是玩笑半是忿概的道,景尼,你到是不得了啊,胖子奇剛消了氣焰,又吊上木青了,這車間男人還有幾個落單。

子影嘻嘻笑著,無辜道,我可什麼也沒做。

偶一日在廢墟高牆上,禾武還是忍不住貌似隨意脫口而出,你少跟木青混,那小子不是什麼好人。

子影笑道,他到我工位上來,我總不能離開我的工位。

木青跟子影亦是有緣,組長因忌著子影,趁機會把子影調到一樓。木青亦調到一樓。禾武偶或偷跑下樓時,總要看到木青在子影面前獻勤。子影自是自由自在。組長管不到她,且一樓的工作輕鬆著。又有木青時常陪她解悶,卻有好幾天不見木青來了。

怎麼他倒不理她了了。

她再次調回三樓來時,胖子奇告訴她,禾武帶了他和一個兄弟在廁所門口睹住了木青,叫他再不去騷擾你。

子影豁然。男性佔有慾明顯,禾武已經認真,組長且天天無事找事。已然混不下去了。

這不能全算理由。若真有心,以你的聰明不會對付不了,你只是無心。太累倦了。冷魂如此對她說。

的確,子影太過累倦了,下了班,飄飄搖搖的走著,毫無所思。身體幻似一具傀儡,行著行著,失去感知。隻眼前依稀有棵樹,她抱住,似抱住了生命中實質的一物。她可以用以擁抱。這棵樹,尚夠得著。

她要的,總過於稀薄,哪怕是一棵樹的稀薄力量。她亦想要用身體感知屬於它實質的結實。以依附自身渺弱薄軟。

什麼都是空置的,空置得太過。除了眼前的這棵樹尚可依附。她的淚流下打溼了樹的枝幹。

她其實可擁抱禾武,可他太認真。她只要淺淺停留時少許溫情,如一棵樹,分離之時各自歸屬。禾武卻不能。

禾武拍她的肩膀,喚醒她。她嚇了一跳,說,你怎麼在。

他如見外星人般,你倒先問我。在大街上抱著一棵樹睡著了。景尼,這種事只怕全世界都只你做得出來。

她無力走著,蹲在路邊。她最是愛蹲在路邊看著紛雜人群,姿勢落寂。

她問,有煙沒。

他拿出雙喜,打火機卻沒油了。他轉而跑到小商店去,子影見他的背影在月色下拉出長長影子,這個高瘦的男子正跑去為自己燃一支菸。何等細緻細膩細微的感情。子影見到他問老闆,有火機沒。老闆拿出個火機打出火,他伏在案臺嘴裡叨支菸就著老闆的手吸燃。匆促道聲,謝了。他跑到子影面前,把煙放到她脣邊。

子影壞笑著好不開心的說,我還以為你去買打火機了。哈……

他們便在躁音灰塵肆謔的馬路蹲著或閒淡,或靜思。

總要有點小情趣的,借了胖子奇與一干兄弟的取笑。尤其是胖子奇,辰哥,怎麼這麼久不見動靜,你是行還是不行啊。追得到還是追不到啊。禾武被逼著,亦壯了膽要在兄弟們面前表現表現。

格兒湊到子影面前說,你看,禾武一與胖子奇在一起準沒好事。子影往後看,見到一堆人壞笑著已露端倪。禾武跑到她工位邊的時候,她便早早跑開了。禾武氣得大喊。你跑什麼呀。

子影笑道,你跑什麼呀。

禾武道,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子影道,你少哄我。武,你知道景尼,景尼有景尼的原則,你不給她面子她也不會給你面子。

禾武無法。只得退了回去。

十分鐘休息之時,大多人都伏案而睡,禾武坐到子影工位邊,求道,景尼,給點面子吧,那麼多兄弟看著了。

子影得瑟的道,看本姑娘心情了。

禾武給她錘著肩,哄道,小姑奶奶,景尼姐姐,景尼大小姐,景尼祖宗……

子影虛榮心得到大大的滿足,笑著對對面喊道,喂,胖子奇。胖子奇等人便看到子影的脣貼到禾武的脣上。睜著歆羨的眼無不佩服。這裡禾武得瑟的昂頭。好不得意。

子影如此,一手捧著自己的清高。

不容這份高於頭頂的清高在遷就男子的過程折腰。如若容許自己被放置於炫耀之用,她會看不起自己。她只願享受爾後兩人的細小情趣。

然而,這情趣亦是他們之間惟一一次。

組長有意無意的逼得太凶,子影便成全她。她本無力於糾纏。何不罷手。卻還落得麻煩。

是開會,組長卻不來。她輕倚著牆眯著眼,所有人都倚著或是蹲著,組長偏找了她。罵道,景尼,你是在開會還是在睡覺。

子影冷冷道,我什麼都沒做。

組長不依不饒,大聲喧譁起來。經理適時跑了過來。板起威嚴的臉,吼道,吵什麼吵。

組長當著眾人的面向經理告起狀來。連帶著說子影工作不認真,態度散漫。開會還睡覺。

經理見過子影一面,她本被選到辦公室的,但辦公室不加班工資太低她不得不選擇做普工,這一舉動一開始便惹人好奇。經理的目光亦隱著檬籠的記憶,問,你開會的時候靠著牆睡覺?

子影道,你可以問問他們。

沒有一個人出聲,經理道,都別吵了。

於此,組長算是與子影結仇了。偏巧再次被抓到把柄。是吃飯之後來晚了一會,組長吼道,景尼,你到底還想不想做了。

子影天天受她的氣亦覺沒意思,一時縱意乾脆回道,是啊,我不做了。、

這一句引人注目,組長亦驚了一下,聲音軟了些,問,什麼時候走。

子影道,就這個月月底吧。

只幾天時間,這對禾武來說難以承受。他顯得浮躁不安。明明要走了,卻天天相對。教他情何以堪。他選擇了比子影先走。組長自是不批。他怒,我自離。組長無奈只得批了。

組長道,最少等一個星期,這是規定。

他曠工了二天,再來上班時見到子影依舊別開目光。壓抑得太久的怒火終於還是爆發了。是在過安檢門時,他過了三次都過不去。身上並無鐵。他甩了衣服,一腳踢爛了安檢門。身後一片死寂,同事們目瞪口呆。保安喊,喂,你過來。他已若無其事的瀟灑下樓吃飯。

飯廳裡有保安經過,對他指指點點,他置若罔聞。

上班後,禾武懶睡著。子影尚還不知。上洗手間再回到工位時,已不見禾武。胖子奇對她說,武哥被四個拿著電棒的保安帶走了。

子影問,怎麼了。剛剛還在。

胖子奇便把安檢門的事告訴子影,說,我在這裡什麼人都敢踩。上到經理下到螞蟻。武哥在便使個眼色什麼的讓我知個分寸。他要走了,看我不順眼的人也要囂張了。我也該走了。

子影嘻笑著,走吧,三車間從此清淨了。

禾武回來的時候,子影從上往下看。不見傷痕。禾武莫名其妙的望著她,說,怎麼了。

子影道,你,沒事吧。

禾武道,有什麼事。他們說請我過去喝茶。頭兒對我說,你挺牛的啊。學過武吧。我說學過。他要我教他幾招。我就教了幾招喝完茶就出來了。

子影聽得目瞪口呆。說,你牛。

禾武在這天之後走了,胖子奇亦是。子影對著空置的工位心裡挺不是滋味,她總想做先走的那個,卻不知被留下的那個人是何滋味。如今反是最後一個走的,才更不是滋味吧。

禾武去北京的晚上見了子影一面。

子影那晚穿了高跟鞋與他去酒吧跳舞。然後去河邊散步,一直走,一直走。

最後,禾武動情的緊緊擁抱她。他的呼息落在她的髮絲裡那麼重。他抱得那樣緊,以至於她幾乎認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他抱了那麼久,久到夜沉陷到邊際裡無可救贖。他哽咽的說,景尼,我可以放棄一切。只要你願意。你跟不跟我走。

的確是無可救贖的。連他的聲音都透著無可救贖的絕望。他不需要答案。他已經有答案。以至更為心痛得絕望。子影呆呆的,突然就被他吻上,她盡力踮高腳迴應他的吻。這小妖精對吻還不熟悉,自顧的琢磨便無師自通了。禾武放開她。然,她喜歡長時間的接吻。還不夠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還是個正常男人。轉而調戲她,你‘要’的話當然可以。

禾武走了,連送她都沒有。她在夜色裡緬懷著他撕心裂肺的苦訴,以及過往的甜蜜,以及離後的戀戀情牽。他的所有所有好一股惱的襲轉她,YOU惑她,纏繞她。風牽動柳枝,牽動夜色,牽動她的悵惘。

獨行的夜路,空蕩蕩的荒寒。我不得不收緊自己的心。帶著醉意飄飄然,回紫竹宿舍,倒頭便睡。她的酒量太好,以至於淚可以盈眶……

禾武到了北京才告訴她。她在網咖看到螢幕裡舊日熟悉容顏,茫然幽悵。那個熟悉的人哦,已經不再身邊,已經遙遠得觸不可及,已經有一個世紀之久。她淌不過時間之河的鉅變。於是蒼桑。冷靜的蒼桑。

然而,如若重新再選擇,她依舊不會回頭。

夢醒之時,是白天。不見冷魂。子影看到日記本還攤在桌上。是最後一頁。

只有籌碼在自己手上,才是最最現實的自保手法。也只有籌碼在自己手上,橫渡未來時,才有足夠的買路錢。我沒有足夠的貪心,只拿個硬幣的確有足夠的安全感。可它太冷,遠遠不夠支撐未來。

怎樣預防時下發生,我以一個雕刻家的細膩和耐心經營我的未來。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尤如對待一件藝術品的虔誠。不過是曾經了。這是一段並不尋常的路。而我們。並不是以一個尋常人的心態在這個爾虞我炸的圈子生存。

有誰知道,為挺起的背脊支撐了多少心酸多少苦淚?又有誰知道這樣筆直的信念到底背負了多少痴情多少痴心?到底有誰知了這樣的女人她獨自的高傲和孤立有怎樣訴不清的悽清和悲涼?

誠然有人知道,亦與誰有關?

我的離開,昔時算錯了工資,追究起來太過繁鎖,我無力再做任何掙扎。

留給上海的,到底空洞,用這十分質感的紅色薄紙消與了,亦好。殉上海一行的新。再無新路,亦無路。

她想再往前翻時,卻放下了本子。依舊躺著。冷魂開門進來,說,我辭職了。

子影看著剛洗完澡新的冷魂,眼裡有絲黯色。子影道,我知道了。

房東進來時,說,你們還住不住。

冷魂道,不住了。

房東道,那明天就搬走。

房東走後,子影對冷魂說,有人告訴房東我們不在這住了。

冷魂嘆息,怎樣的世態炎涼了。上海,只落下徹徹底底的新的失望。不,早已絕望,不過是最後的掙扎罷了。兩人搬到了木子節在外租的房子裡。不言離殤。只混沌度日。拿著低階趣味打發高階悲傷。彷彿,這是兩人最愛做的事。以至於落得輕鬆。她們的低階趣味便是研究怎樣整人。哈,都是幸災樂禍拿著別人的悲傷來安慰自己的小女子呵。失敗的是,整起自己來了。冷魂發誓絕對是受子影這小妖精所禍。

子影把冷魂的詩詞翻來看,實在讓冷魂不堪。子影笑道,弄幾首去榕樹下害人哈。這絕對是絕妙的建議。以至於讓冷魂再不理榕樹下。這是後話。子影當即翻了出來,泛著媚眼調皮一笑,我倒要看看我們過去傻得不像話的遊戲裡你的傑作。這小妖精故意傑作傑作的晃動手裡的字稿。兩人研究起來。

獨愛

三個孫兒把堂鬧,一個紅暑不夠分,廚房小灶獨孫女,慈藹剝皮親手喂。

兩人默契的越過冷魂的第一首打油詩。

子影覺得翻看過去的痕跡心情會很慘淡,於是蓋上本子,道,閒著也閒著,限時三分,快點。我們在電子廠上班的日子。

清晨迎薄霧,傍晚朦朧路,輾轉囚室住,一日復一日。冷魂畫完子影滿意一笑。說,我喜歡。我們家後的山淪湖。

冷魂再找紙張來畫,畫著畫著便劃出字跡來,蒼蒼山淪湖,鬱郁終不古,芙蓉問水出,顏色淡晶都。

子影又隨口說,我們家裡的魚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