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戀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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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戀愛（2）
次日宋先就走了，回去後給雷蕾寫了一封幾千字的情書，列印後簽上大名，掃描成電子檔案，用電子郵箱傳送過來，踐行他“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風格。雷蕾可沒他這麼麻煩，只在郵件裡直接回復。兩人往來十幾封郵件，感情日好。
這天雷蕾突發奇想，給宋先發了條簡訊：“我病了。”然後關了機。不料當天晚上，宋先來到她家，可見是收到她簡訊便買最快的機票飛過來的。宋先問：“你的病怎麼樣了？”雷蕾頗有點愧疚，說：“其實，我沒有病。”宋先問：“那你怎麼……”雷蕾回答：“我只是想讓你擔心一下我。”宋先是個老實人，被女孩子的愛情花招弄得轉不過彎來，只是說：“你沒病，那我就放心了。”
雷蕾被他立刻飛過來的壯舉感動。每一個女孩子，都希望有一個有力的肩膀可以倚靠，有一個人可以讓自己撒嬌，宋先便是可以讓她撒嬌的人。而羅永浩，只會給她帶來淚水。
晚上雷蕾好好獎勵了他。事後雷蕾說：“知道我男朋友為什麼會跟我分手嗎？不是因為我家裡反對，而是因為我們隔得太遠了。兩個人只要分開了，什麼感情都會斷。現在你跟我隔那麼遠，半個月才能飛過來一次，你說我們的關係能走多遠？”
宋先回答說：“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你不要幹這個工作了，跟我回去。我們結婚，你可以在家當全職主婦，也可以來我公司，銷售歸你管。我們夫妻兩個人一起把事業做大。”
雷蕾說：“別，我在這兒幹得好好的，幹嗎要到你公司去讓你賞口飯吃？”
宋先說：“那怎麼能叫我賞你飯吃呢？像你這樣的人才，到哪兒都能做出成績。你要是能來幫我的話，我公司會發展得更好。”
雷蕾應道：“夫妻兩個最好別待一個地方，還是上下級關係。哪天我要業績不好，你開會的時候批我一頓，你說晚上回去我該怎麼收拾你？”
宋先說：“誰說上下級了？你要是過來，咱們那就叫聯席總裁。”
雷蕾說：“還是別了。你知道嗎，我們公司啟動上市計劃了，我剛剛分到十萬股。如果按十美元一股算，那就是一百萬美元。如果我現在就走的話，這十萬股會被公司收回。放著一百萬美元不要，我多傻呀？”
宋先說：“一百萬美元嘛，我補給你。我現在就希望你馬上跟我回去。我家裡人催我結婚不知道催多少回了。”
雷蕾應道：“要是我們結婚，我們就是平等的，我幹嗎要你的錢？拿人的手短，誰的錢我都可以要，就你的我不能要。”
宋先說：“可你要把這一百萬美元變現拿到手，得好幾年吧？你別讓我到四十歲了才討到老婆。”
雷蕾說：“所以嘛，我們也不是很適合。你如果不願意的話，可以回去找別人，年輕的漂亮的有的是，幹嗎老盯著我。”
宋先說：“我對你是真心真意，你到現在還不相信嗎？你幹嗎老把我往別人那兒推？我真要去找別人了，你就不怕後悔？”
如果宋先真去找別人，雷蕾那是一定會後悔的。要找個各方面跟自己都適合還死心塌地對自己的，難。
次日宋先走了，再來時已是半個月後。兩人共進晚餐，飯後宋先說要帶雷蕾去他那裡，雷蕾問起，才知道他剛剛在西安買了房子。隨宋先來到他的新房子，宋先問：“這裝修你喜歡嗎？”雷蕾答說：“挺好的。不過跟我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宋先說：“怎麼沒關係？你是這兒的女主人。”雷蕾說：“我還沒嫁給你呢。”
宋先說：“到家了，我們換上拖鞋好不好？”雷蕾問：“你想打我的主意？”宋先回答：“那怎麼能叫打你的主意呢？”雷蕾說：“你就別想了，我來你這兒看看，坐會兒就走。”雷蕾向來說到做到的，宋先只能哀求：“不要走了，好嗎？”雷蕾說：“你想跟我一夜情？”宋先答：“這怎麼能叫一夜情呢？現在我們是情侶關係，在一起生活那不是很正常嗎？”雷蕾應道：“我還是回去吧。如果我們在談戀愛，那就愛得純粹一些。別讓我們自己心裡覺得我們是為了生理需要才在一起的，那樣瞧低了自己，也瞧低了對方。”
宋先哀求：“別走好嗎？求你了。”雷蕾答說：“不，我就要回去。”宋先說：“我們又不是沒做過。”雷蕾迴應：“那是一夜情。你要我們的關係拿那當榜樣嗎？”宋先說：“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雷蕾應道：“如果你說出正當理由了，我當然會明白。”
宋先嘆了口氣。雷蕾笑問：“洩氣了？”宋先答說：“對。”雷蕾湊他耳邊小聲說：“想和我接吻嗎？”宋先來了精神，粗魯地把雷蕾抱住，激吻。吻後宋先說：“我愛你。”雷蕾說：“我也愛你。”宋先說：“今晚留下來。”雷蕾說：“不。”宋先問：“為什麼？”雷蕾答：“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宋先說：“如果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世界會很悲哀。”雷蕾應道：“別給我繞口令，我會覺得你不認真的。”
最後宋先不得不把雷蕾送了回去。他想賴在雷蕾家裡不走，被雷蕾轟了出去。雷蕾站在門口說：“今晚你真想跟我在一塊兒？”宋先來了精神，說：“當然，我非常地想。”雷蕾說：“那我給你出個主意。”宋先問：“怎麼樣？”雷蕾說：“你找個人再把我家保險絲弄斷，家裡沒電的話我不敢待。”宋先尷尬地笑笑：“你怎麼還提這個？”雷蕾說：“再見。”然後把門關上。
宋先站在雷蕾家門口，想了許久終於決定冒險。要讓雷蕾家裡斷電，根本不需要弄斷保險絲，把閘扳下來就行。宋先開啟電錶箱，把閘扳了下來。很快門打開了，雷蕾說：“你還真夠無恥的。”宋先牽著她的手說：“跟我走。”
來到新房，一夜。
宋先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回到兒時，正與家人吃狗肉，兒時那唯一一頓吃狗肉讓他懷念了許多年。睜開眼睛，見雷蕾把乘著香腸、雞蛋的盤子端到他鼻子邊，對他笑著。宋先坐起來說：“真香。”雷蕾說：“本姑娘做的。”宋先說：“你讓我想起那句話了。”雷蕾問：“什麼話？”宋先說：“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寫得了程式碼，查得出異常；開得起好車，買得起新房；鬥得過二奶，打得過流氓。”
雷蕾說：“呵呵，我可寫不了程式碼，那得你來。”宋先說：“我們都合二為一融為一體了，我能寫就是你能寫。”雷蕾說：“流氓。”宋先笑。雷蕾說：“告訴你，我真打得過流氓。我練了四年的跆拳道。”宋先說：“真的？”雷蕾說：“不信？你惹我試試。”宋先說：“不敢。”雷蕾說：“啊。”宋先張開嘴，雷蕾喂他吃一片香腸。嚥下去，宋先感嘆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雷蕾說：“瞧你這點小追求。”然後一口一口地餵飽他。
週一早上雷蕾趕回去上班，臨別時對宋先說：“記得叫人把我家保險絲給裝回去。”宋先把一串鑰匙塞她手裡說：“算了吧，你那兒小，以後住這兒來。”雷蕾沒接他鑰匙，只是問：“你什麼時候回去？”宋先答說：“今天下午的飛機。”雷蕾說：“我住這兒來，也是獨守空房。”
宋先再過來時是半個月後。兩人晚飯後來到宋先的房子，在沙發上坐下，宋先拿出一個戒指盒子開啟，單腿跪地，說：“雷蕾，嫁給我！”雷蕾把戒指拿起，仔細看了看，說：“鑽石還挺大的，挺貴吧。告訴我，多少錢？”宋先說：“錢多少無所謂，關鍵我對你是真心的。”雷蕾說：“我倒很想知道你願意為我花多少錢。告訴我，這戒指多少錢買的？”宋先問：“你一定要知道？”雷蕾答：“當然。”宋先答：“八萬八千元買的。”雷蕾說：“不便宜呀。哎，好了，別跪了，快起來吧。”宋先問：“那你算是答應了？”雷蕾說：“你起來，我告訴你。”
宋先起來坐回沙發，雷蕾說：“我沒答應。”宋先問：“你就答應了吧，早嫁晚嫁你不還得嫁給我？”雷蕾說：“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嫁給你？”宋先答：“我就是知道。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上天派來給我兒子當媽媽的。”雷蕾說：“別油嘴滑舌了，我不喜歡。”宋先說：“那我聽你的話，永遠再不油嘴，永遠再不滑舌。”
雷蕾說：“我們先這麼著吧。匆匆忙忙結婚幹嗎？我喜歡談戀愛的感覺。”宋先說：“結婚以後我們慢慢談吧。”雷蕾說：“別。還是談戀愛好。我吊著你胃口，讓你給我送禮物啊許諾啊發誓啊，多好玩。真嫁過去，這些就沒有了。”宋先說：“有，都有。還記得我對你的誓言嗎，婚後我會繼續對你好，就像我們公司優良的售後服務一樣。”雷蕾說：“你還提拿我炒作的事情。是不是想讓我給你潑水，還是想試試我的跆拳道？”
宋先說：“你怎麼就是不願意跟我結婚呢？”雷蕾答：“我總覺得，我們太快結婚的話，感情基礎不夠深厚，要是以後出了問題不好辦。”宋先說：“我對你是真心的。”雷蕾答：“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變。”宋先說：“你就放心好了，我的大小姐。我就是一個非常非常虔誠的愛情教徒。”雷蕾說：“我覺得這樣就挺好，讓你半個月、一個月見我一次，你想我想得多了，就會把我想得更好。”宋先說：“對我來說，那沒有美麗，只有煎熬。”
雷蕾說：“那我給你點好處。”宋先問：“什麼？”雷蕾湊他耳邊說：“想和我接吻嗎？”宋先來了勁，把雷蕾壓倒在沙發上激吻一回。宋先欲解雷蕾衣服，雷蕾不讓他動手，說：“不行。”宋先問：“你那個來了？”雷蕾答：“沒有。今天我只讓你親，不讓你碰我。”宋先說：“又怎麼了？”雷蕾說：“接吻是感情的培養，是感情的變現。你不能光提現不儲蓄，透支更不行。”宋先說：“誰說的？”雷蕾答：“我說的，原創。”宋先當她，繼續動手。雷蕾掙扎著起來，弄著弄著竟把宋先掀翻在地，說：“我告訴過你我練過四年的跆拳道。”宋先苦笑：“現在我相信了。”
兩人重回沙發，又是一輪激吻。吻後雷蕾說：“我喜歡擁抱和接吻，培養感情。”宋先說：“好，你喜歡我就陪你。”
這一夜兩人躺在一張**，宋先數次欲動手，最後都未得逞。
宋先回去後按雷蕾“培養感情”的旨意，每天給她寫一封情書，偶爾會扯幾句散文詩或現代詩一樣的東西，純當玩票。再來時又是半個月後。
雷蕾見她把宋先逗得差不多了，該見好就收，這回主動提起要跟宋先結婚。宋先大喜，抱住雷蕾說：“感謝中央電視臺，感謝CCTV，你總算願意嫁給我了。”雷蕾說：“在結婚之前，我得做一件事情。”宋先問：“做什麼？”雷蕾答：“調回總部去。”宋先說：“關鍵是你們公司能讓你回去嗎？你在這兒做得這麼好，上頭怎麼捨得讓你走。”雷蕾說：“所以得想辦法。”
宋先說：“要是上頭不讓你回去呢？難道咱們倆就這麼耗著？你可以試試看，要實在不行的話，你乾脆直接別幹了，跟我回去。”雷蕾說：“不幹了？那一百萬美元我不要了？”宋先說：“一百萬美元是很大，可是對咱們家來說還可以承擔。”雷蕾說：“堅決不行，那是我的嫁妝。”
宋先說：“咱們這是中國，不是印度，嫁妝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幹嗎一定要呢？”雷蕾說：“沒有點像樣的嫁妝，我怕你看不起我，好像我是走投無路想找張長期飯票才嫁給你似的。”宋先說：“那怎麼可能？我要有一點點瞧不起你，我能跑那麼大老遠來追你？”雷蕾說：“現在你不會，誰知道將來會不會，”宋先說：“將來也不會。”雷蕾說：“總之那十萬股股票我一定要拿著，帶著它嫁人。”宋先說：“關鍵是你們上頭不會那麼容易讓你這麼回去的。”雷蕾應道：“所以我要想辦法。”宋先說：“讓李時真幫忙，這事應該不難辦。”
雷蕾問：“老實告訴我，把我調西安來拆散我跟羅永浩，是不是你的壞主意？”宋先答：“大小姐，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就算我能讓李時真把你調走，可你們那西北公司的總經理要走，那不是我能辦的吧？這一切都是天意，是上帝說了要你給我當老婆的，我擋也擋不住。”雷蕾說：“我總覺得在這件事情上，你扮演了非常惡劣的角色。”宋先賠笑說：“我們相信天意好不好？”
宋先回去之後，把李時真約了出來，說自己要結婚了。李時真向他道恭喜。宋先說：“新娘子你認識，就是雷蕾。”李時真說：“竟然是她！你小子動我手下的人也不說一聲，真是的。你怎麼會看上她的？”宋先答：“就因為你跟我說過一句話，你說雷蕾是個值得尊重的人。”李時真大笑：“你真逗，值得尊重跟值得結婚那是兩回事。不說了，恭喜你們，恭喜你們。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辦？”宋先答說：“等她調回總部了我們就辦。至於她怎麼調回總部，恐怕還得你幫忙想想辦法。”李時真說：“沒問題，這個事我記下了。我幫她創造機會。”
很快李時真收到雷蕾的報告，說西北公司業務開展順利，業務人員增加，建議增加管理人員。李時真把報告往上呈遞，說鑑於西北公司目前的狀況，建議增設副總經理職位。很快報告被批覆，李時真派了個嫡系人馬去西安，準備接替雷蕾。又一個月後，雷蕾要求調回總部。考慮到她掌控西北公司期間為公司作出巨大貢獻，現在面臨結婚，又自願降半級，於是同意她回撥，把她安置到網路渠道部去當副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