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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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靈姑娘”

習聖環披枷帶鎖坐在草墊子上，手中拿著一枝木棍在地上比劃著。他太關注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在牢房外面已然站滿了人，他們看著習聖環，“環兒。”

習聖環再次聽到熟悉的聲音，他扭頭一看，原來八位哥哥都來了，他又高興，又悲傷：“哥哥們，你們來了，真高興。”

“九環，為什麼這麼做？”

“我做的壽菜好吃嗎？”語中帶著無盡的蒼涼。

“那個田聖憐真的是你嗎？”

“是。”

“為什麼不去認我們？”

“哥，對心死的人還能有親人嗎？我前半生做了一個回女人，這半生做了個男人，我知足了，真的習聖環作惡多端，該有此報，而後來的我背逆倫常，也該有此報。哥，不用我操心了，緣起緣滅，都是緣，一個人有再生機會，也會有再生的緣份。學會放棄，比什麼都來的幸福……”說話坦坦蕩蕩，真的可為他叫好。”

五日後，聖旨下，說習聖環雖違命抗上，但情有可緣，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命他出家為僧，以慚前罪。並賜法號報恩。

報恩〈習聖環〉領旨下殿，便徑直去了寺院，剃度出家，併發願為眾生服務。

在城外，習家，田家，苗家，寧家都在等著他，報恩從馬上下來，合十說道：“眾位不要送了，我已非非，不非非，非非我，走了走了，不牽掛。”他將身上的一個軟囊交給了六哥習聖強：“六哥，這裡有你我的愛，我愛你，至死不渝！”他把身上的佩劍送給了寧青：“寧王爺，我欠你的，我一定還你，緣份到時自會還。”最後他跪在田家父子面前，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爹，我永遠是你的兒子憐兒。”說的田老爹老淚縱橫。

“眾生亦父也亦兄。”習聖環說完最後的話，跨馬長馳而去。

習聖環出家了，可是留在習，寧，田，苗四家的思想是揮之不去的。每年，他們都會請報恩大和尚到家講經說法。人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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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逝一轉眼二十年過去了，四家仍舊過著平靜的生活。寧青已退休在家，不在理會邊關的事物，一心一意地在家相夫教子，做起了習家的六少奶奶。她的鐵柺也擱置起來，換成御賜的檀木的柺杖。很輕巧。她為習聖強生有一子，很是英俊，這個孩子不願意學武功和文章，只願意搞一些奇門遁術。他的院子裡全都是小機關，若無人領路，是真的叫蒙。他的名子叫習念靈，意思是為了紀念習聖環。習念靈他頗有靈氣，據說出生的當天，就會說話，一出口，就說自己是魏靈環，而且有鼻子有眼，與當年習聖環落水甦醒後所說一般無二，習家人說，魏靈環這丫頭與習家的緣未斷，所以為這個孩子起了個念靈的名子。更怪的是這個念靈不好男裝，只穿女裝，還四處惹事。人人都分辨不出他的性別，都叫他“靈姑娘”。

他常常在頭上梳起細辮，辮梢系一小鈴鐺，走起路來，叮噹響，還有他會能靈術，而且是天生就懂，經常說些有的和沒有的，令人著實頭痛，難以分清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他喜歡住九叔的房間，任誰也哄不走，他的獨特異行被習家人說成是當年的魏靈環附在他的身上，習聖環是出家人，自然不會招惹這個了，所以他們就這樣認為，但是他們卻一點反感也沒有，因為習家人始終認為自己欠了魏靈環的情。

‘靈姑娘’頑皮可愛，自小好女裝，以此還捉弄他人，他的好打不平是遠近馳名的，因此大家新不在乎他的性別，和胡鬧，多的只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