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三章 :賜了順嬪協理六宮之權

第八十三章 :賜了順嬪協理六宮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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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賜了順嬪協理六宮之權

御前的事,底下人向來是一知半解,海安道:“嚴重不嚴重,哪裡肯讓奴婢們知道。”青橙起了身,隨手將針線擱在案上,邊扭著釦子,邊往西屋換衣,道:“去預備轎子,我去趟養心殿。”海安道:“太后特意下旨讓舒主子侍疾,主子平白無故的過去,怕是不妥。”

青橙腳上一跺,道:“什麼妥不妥的,我既知道皇上病了,哪有不去看望的道理。”海安聽青橙言語中滿是焦躁,不敢多勸,奉命而去。

宮街上寥寥無人,碧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直落到甬道盡頭。抬轎太監腳下生風,不足半柱香時辰,便已行至養心門門口。青橙下了轎,正欲往裡走,後頭忽有一聲喚:“蘇貴人,請留步。”青橙回身一望,卻是高妃扶著陸嬪款款行來。

高妃自被降了品級,已有好些日未曾露面,此番前來,青橙也猜不出是何意味。她屈膝請了安,陸嬪虛扶一把,道:“起來吧。”又勾脣道:“你來得倒是巧。”高妃掃了青橙一眼,冷聲道:“既然撞上了,就一齊進去吧。”

青橙畢竟位階低,只得附和道:“是。”

吳書來遠遠就看見一簇人湧來,忙迎至滴水簷階下,請了安,道:“各位主子來得不巧,皇上已經歇了,明兒再來探望罷。”高妃素來驕縱,道:“你別在我跟前糊弄,才見景桃端了茶進去,你要是不去通傳,呆會子我告你個欺上瞞下的罪名。”吳書來眉上一挑,道:“高主子嚴重了,皇上聖躬違和,此時並不見客,高主子請回去吧。”

高書瑤是非見不可的,還想再說,卻被陸嬪扯了扯袖袍,低聲耳語道:“高主子,想是裡頭有人哩,咱們此刻闖進去,沒得冒犯了聖駕,不如明兒再來罷。”高妃聽不進勸,朝吳書來問:“聖躬違和,是什麼時候的事?裡頭誰在伺候?”

吳書來回道:“皇上晨起時有些不適,午時讓太醫來診脈,說是中了暑氣。”旁的也不肯亂嚼,暗施強硬道:“主子明日再來罷。”青橙原本就是來探病的,到了門前豈有回去的道理,便道:“勞煩吳公公通傳通傳,皇上病了,我心裡不安,好歹見一面。”

旁的人可以不給臉面,蘇貴人卻是眼下皇帝心尖上的人,吳書來見多識廣,其中利害通曉得很。他笑道:“不是奴才攔著,皇上剛才下了旨意,不見任何人...”話猶未落,聞見景桃端著朱漆茶盤立在廊下道:“皇上請三位主子進去。”如此一說,吳書來舒了口氣,側過身,張開左臂,躬身道:“各位主子,請!”

進了殿中,並未放置冰磚,四下的窗戶皆敞開著,暖烘烘的熱氣將簷下的花蕊幽香吹拂而來。皇帝一身厚實的明黃鍛袍,肩上還披著墨藍金絲綴暗紋的褂子,盤膝歪在炕桌上看奏摺,見青橙進來,直了直腰,道:“可是有事?”

眾人忙屈膝請了安,舒嬪在旁側伺候筆墨,亦向高妃福了福身。青橙心裡千言萬語,礙著有旁人在,未能太過表露,輕聲問:“可好些了?”她是極忍耐著,可話一出口,還是叫人聽不順耳。皇帝並未看她,道:“你們不必擔心,朕並無大礙。”又道:“都坐吧。”

高妃在說什麼,青橙竟是半句也沒聽進。她隔著陸嬪凝視著皇帝,他面色略略顯得蒼白,也不似平日那般威武,但黑珍珠似的一雙瞳孔依然風采奕奕,叫人見而忘俗。他扔了手上的奏摺,他眉頭微微蹙起,他太陽穴上爆出青筋,他脣角緊抿,他怒極了...

皇帝低沉喝道:“大膽!”

青橙胸口倏然一緊,彷彿從夢裡驚醒,再看高妃、陸嬪,都已跪至地上。高妃聲聲篤定,道:“此事千真萬確,臣妾將那紅棗糕交予御醫院的吳大人瞧過,確實含了紅花,絕沒有冤枉嫻妃。”陸嬪從沒歷經如此陣仗,早已膽顫心驚,惶恐道:“臣妾覺得棗糕太酸,才沒有吃完,當日若是全吃完了,真是連證據也沒法找,手段實在高明!”

舒嬪頭一次撞見聖怒,滿殿的人都跪著,她亦跟著跪下。過了半會,才發覺蘇貴人還淡然坐在高杌上,仿若無事一般。她小小年紀,平白受了委屈,甚感忿忿不平,又不敢擅自站起,便對青橙生了股莫名的嫉恨。

皇帝渾身痠痛,嗓子燥得發疼,他揚了揚臉,嘶啞道:“倒碗茶來。”

所有人都跪著,沒人在跟前伺候,青橙遂起了身,從青玉案上倒了碗清火藥茶,呈予皇帝。殿中很靜,日光稀薄,裡裡外外跪了滿屋子的人。

皇帝看了看青橙,低聲道:“你來瞎攪和什麼?”

青橙睨了他一眼,微不可聞道:“我擔心你呀。”弘曆本在氣頭上,底下的人越是唯唯諾諾,越是讓他火冒三丈,都說讓他保重聖躬,保重聖躬,可沒一個人消停。忽而見青橙嬌言軟語,烏目朱脣,心尖上一酥,不由臉上也跟著緩了七分顏色。

皇帝潤了喉,道:“皇后躺在病榻上還未好,切不可去驚擾她,免得落下病根。”高妃聽得皇帝語氣不似先前,輕吁了口氣,道:“臣妾謹記。”皇帝道:“既然你已牽扯到此事,就交由你去查罷。”高妃欣喜,還未謝恩,皇帝又道:“一不允用私刑,二得顧著嫻妃身份。”

高妃叩首,恭謹道:“臣妾明白。”說了半會的話,動了氣,皇帝疲乏難忍,腦中似有數根琴絃撩動,抽抽的疼。他撫了撫額,道:“都退下吧。”

眾人起身,皆道:“臣妾告退。”青橙亦卻身而退,至門檻邊,迴轉時稍一抬眼,皇帝已讓人搬了炕桌,往枕上倚靠,舒嬪一陣手忙腳亂,抖開綠貢緞被,替皇帝腋實。

一直到萬壽節,龍體方痊癒。宮裡上上下下皆是喜氣洋洋,皇帝大早起身去太和殿受百官朝拜,至夜裡才稍稍得了閒空。皇后滑胎體弱,精神不濟。嫻妃被禁閉在景仁宮,殿門不出。高妃又愛咋咋呼呼,粗心大意,宴席之事竟只能交由順嬪籌備。故而萬壽節一過,皇帝就賜了順嬪

協理六宮之權。以她嬪位之尊,算是大喜。

皇后出了小月,青橙坐了轎子去探望。只是皇后心情甚為悲苦,誰也不見。到了垂暮時分,因是海常在芳誕,青橙命人煮了長壽麵,親自提著送往鍾粹宮。院子還是以前的院子,一點未變。她扶著海安熟門熟路的往裡進,相迎的卻是臉面陌生的宮人。

角門當值的太監海壽連滾帶爬的溜上前,打了個千秋,堆笑諂媚道:“蘇主子,原是您來了,怎麼不提前通傳一聲,好叫奴才到宮街上迎接您。”青橙念著舊情,讓海安抓了把銅錢給他,逗得他愈發麵皮子皺到了一塊,連小眼睛都遮沒了。

青橙問:“海主子呢?”

海壽啪的重重拍在光禿禿的前額,笑道:“是奴才疏忽了,竟沒能早些告訴您——眼下這屋裡住的是新入宮的武常在,海主子呀,已經搬到那屋去了。”他遙遙一指,青橙順勢望去,是糊著薄紗鑲著半塊玻璃的方格明窗,在夕陽下折著華光,灼人眼眸。

不是旁的,正是她以前住的房間。

海常在得了信兒,從青綢簾子裡鑽出,幾步迎下階,笑道:“虧你還記得我壽辰。”她欲肅身行禮,被青橙一把攔住,道:“免了罷,你我二人,守著虛禮做什麼。”海常在早些待青橙就好,如今是更好了,客客氣氣親親熱熱的挽住青橙手臂,邊往屋裡走,邊道:“滾熱的天,人都要晒焦了,難為你還來看我。”

青橙道:“我也是等著太陽快下山了才敢出門,實在太晒人了。”芷煙識得大體,將前兒海常在去陸嬪屋裡請安時得的幾樣精緻點心和瓜果都從井裡取了來,分成兩份,一份擺在廳中桌上,一份悄悄兒塞給了海安。海安在翊坤宮什麼好東西沒吃過,不過憐惜芷煙忠主之心,便收了。

青橙問:“你什麼時候挪地方了?”

海安笑道:“不瞞你說,你走了後,我就一直疏通關係往你這兒搬。別說地方比我原先那兒寬敞透亮,就是風水也要好多了——我是想沾一沾你的貴氣。”青橙倒不計較,端著茶抿了口,隨意道:“哪裡有什麼貴氣...”兩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合吃了長壽麵,快到落鎖了方起轎。內侍抬著轎子在甬道上走,月高天黑,海安提著玻璃燈籠打前,不知從何處傳來“嘎吱”一響,猛然紮在人心頭上。

有人嗚咽喊道:“蘇貴人,蘇貴人...”

宮裡陰氣重,時不時流傳著鬼怪傳言。那女聲似似而非,在漆黑夜裡幽幽盪漾,實在恐怖,唬得眾人皆停了腳步,跺腳不前。海安不信鬼神,她抬了抬燈,看見旁側的朱漆角門敞開著,便厲聲喝道:“是誰在那裡裝神弄鬼,小心我叫人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