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31老五拾糞開荒地老七賣地吃喝忙

31老五拾糞開荒地老七賣地吃喝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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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老五拾糞開荒地老七賣地吃喝忙

31老五拾糞開荒地…老七賣地吃喝忙

滾橫爬順(第三部:三十一)

老七被老五一團泥巴砸走了,老五的兒子和紅梅娘在和白灰,那白灰也叫窩頭泥,是放一層用水粉開的生石灰,再放一層麥秸,第一遍就這樣燜在一堆。

隔個十天半月的再來和一次,這樣和夠三五次後,用它來抹房脊、沿頭、牆頭什麼的,防雨又防風,它能在房頂上待個十年二十年的不壞。

這些窩頭泥和起來時間長了,在一塊像個大吐疙瘩一樣硬,紅梅娘在一塊一塊的用?頭劈下來,打碎加水和成泥,再用兩根小繩子拴一塊方巾大的白粗布當泥包,把泥包撐在地上放一鉛窩頭泥進去,提著來到房簷下。

老五的大兒子,站在房簷上,拿一條頭起挽一個疙瘩的繩子放下來,把泥包上的小繩子掛在繩子的疙瘩上,他用繩子把泥包拽到房沿上去,再摔給騎在房脊上抹房脊的父親。

老五見兒子摔上泥包來,把手裡拿著的鐵抹子,往剛抹過的窩頭泥上一按。兩隻手穩穩當當,就抓住那飛上來泥包的兩根小繩子,反手就把泥包裡的泥扣在房脊的草上,一手提著泥包順手扔給兒子,一手趕緊拿起抹子按住剛倒在哪裡的窩頭泥,防止它一個跟斗,順房頂的斜坡,“嘰裡咕嚕”的滾下去。

當哥哥的老五在弟弟家裡,就這樣帶領著一男一女在忙活,老七確不知哪裡去了。他看侄媳婦在底下,又是和泥又是裝泥包,實在忙不過來,就對兒子說:

“你下去,給你兄弟媳婦把泥先和出來咱再抹,我就不信,跑了張屠夫咱就要吃帶毛的豬。”

人們常說“仇人轉弟兄”,這話可能有一定的道理。弟兄兩個鬧矛盾打的不分上下,一輩子不來往,成了仇人的不在少數。至於弟兄說不到一起,一說就抬槓,該來往就來往的還是好的。

老五和老七平時就是這樣,互相在

一起說話就抬槓。老五年青時,就看不起老七的文不成武不就的樣子。書讀的不少沒有用上,在社會上沒有混過一官半職,個子長得也不小,種地確沒有力氣。

有的只是小聰明,誰有病了給人家配個偏方,到過年了給人寫個春聯,婚喪嫁娶的去給人家寫副幾對聯,有小孩或死了人的,找他寫一張報喜或報喪的帖子。今年種什麼莊稼能收成好,說出來也能給人参考一二三來,不過也不是很靈驗的。

而老七也看不起老五,說他光知道死幹活。累死累活勞心費神,攢了那麼大的家當,一個油坊,兩座好宅子、兩匹大騾子、一群羊、那麼多件的好農具、七八件皮毛衣、十來套緞子衣服、二三十套洋布衣裳、上百畝的土地、無數的糧食財物。

這些東西在土改時,不幾天功夫就被大家分的精光。鬥地主富農時,被鬥得靈魂出竅,還沒少捱了棗木棍子,像捶豬一樣的亂捶,疼的他“娘啊爹呀”的亂嚎叫,懸沒有要了那條小命。

老七和老五分家時,是把家產一分為二的,老五沒有多分什麼,老七也沒有少要一樣。光看看土改時的兩家成分,一個是村裡最大的有錢的地主,一個確是下中農。儘管老五在土改的後期成分改成了富農,但他是村裡土地最多的,大家還是習慣將他家叫做地主。

而老七在分家後就守著祖產,一分地沒添,一間房子沒蓋。而且到了土改前夕有把土地賣了不少。沒有了土地自然就是好成分,也免掉了土改時的皮肉之苦。

這也是老七在村裡經常被大家拿來說的事情,有好事者還編了一幅對聯說他弟兄兩個:

“拾糞開荒地越過越沒事,吃喝嫖賭吸越過越疙嘰。”

其實老七嫖賭二字是不沾邊的,吃喝倒是很講究過一段時間。就說小米麵的糠餅,誰家把小米磨成面吃,那時很奢侈的事情。人說“家有千擔不吃破米飯”,這種食物老七當年

可是常吃的。到了後來賣了土地直至現在,好吃好喝過的他,想講究也講究不起來了。

老五和弟弟完全兩個樣子,天天裡天剛矇矇亮,就往地裡去了,地邊的石頭縫裡都要種上高粱、玉米,要不就在坡邊養一隻南瓜,讓它可山的瘋長。地裡實在沒什麼活,就用糞叉子挑一隻蘿頭,可村前村後的轉圈,狗糞、驢糞、牛糞、人糞沒有糞他不要的。

到後來家大業大了也還是那樣,一輩子捨不得穿一件像樣的衣服,直至現在,連一件不像樣的衣服也穿帶不起啦。

還有一件事,兩家也有一個差別,老五的大兒子讀書時間不長,那時家裡也不是沒有錢讓他讀書,他偏偏對讀書不開竅。

一本“三字經”背了一年沒有背會,學到他哪裡就成了,“人之初,性本善、越打老爺、越不念……”老師豈能饒他,拿起那木板子,讓他立正站好伸出雙手來,一五一十打得不亦說乎,那個手心被先生打的是黑爛紅青的。

那時候他奶奶還在世,看過孫子的手心,拉著孫子去罵了先生一頓,一賭氣黑天白日的把家裡的長門長孫,留在自己身邊照料,不想讀書就不讀那些“之乎者也”了,老五想教訓兒子都得透過母親同意。

老五也沒有什麼辦法,老太太疼孫子疼的要命,誰敢動孫子一指頭,老太太就敢打他好幾柺杖。他一看家裡的老大是當不成秀才、進士了,只好讓他打小就在莊稼地裡打滾,跟著自己不要命的幹活,把讀書進學光宗耀祖的希望,完全寄託在老二身上。

看看老五的兒子,六尺高個頭站在當院,一堆窩頭泥他三下五除二,拼流呼哧用一把?頭一張鉛,那堆窩頭泥在他一頓忙乎下,全部黏糊糊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了,只看得老七的兒媳婦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哥哥是一條好漢。

老七家的兒子們,就比老五家的大兒子讀書好的多,讀書都讀到城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