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三十八章 異族

第一百三十八章 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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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異族

隱逸閣的事情出了之後,不僅宣國內部發生了動盪,就連梁宇國的內部也分化出來了不同的聲音,一邊是在譴責宣文帝的殘暴惡劣,一邊又在感念梁忠庭的任人唯賢,可是隻有梁忠庭自己知道,他怎麼不希望自己有宣文帝這樣的帝王魄力呢?

便是因為自己的根基淺,所以很多時候不能不將就一番,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原來兒子在這個時候也與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今天問出這樣的問題,也算是為了探聽兒子對於監國人選的意見吧。

其實梁忠庭留了一手——

同樣的問題他已經問過朝堂之上的幾位肱股之臣,有的反對,有的贊同,雖然他心中有了權杖,可這也是試探兒子的方式,他怎麼可以隨便錯過。

“那兒臣就冒昧直言,父皇您且聽聽,若是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還望您不要怪罪。”梁倡武說。

“但說無妨。”梁忠庭擺了擺手,說。

“異族之亂,非一朝一夕之功,我們若是無限忍讓,會讓敵人得寸進尺,不如趁著太平盛世之時,調動全兵給他們一個回馬槍,父皇若是御駕親征,對內能夠鼓舞將士士氣,使百姓感恩戴德,對外則可以震懾逆賊,發揚國威,是上上之策,再加上父皇有天命庇佑,若是贏了,更加證實了天命所歸的說法,此戰若是大捷,將是社稷之功。”梁倡武說。

梁倡武這次聰明瞭許多,既然父親早有御駕親征的意思,不如就成全了此中的雄心壯志。

這樣也可算是反將那些潛伏在身邊的寄生蟲們一軍,只是站在梁倡武的這個角度看問題,實在是不能不為父親的安危捏一把汗。

梁忠庭沉默了一會兒,梁倡武怎麼突然之間就轉變了心性?

難道說來報告的人存了不實的東西在裡面了?

便是這麼想著,指尖已經觸碰到了雕花的龍椅之上,他的眼神迅速地掠過了梁倡武的身姿,又多一些的心思,:“那麼何人監國呢?”

“梁宇國自古以來倚仗軍中實力,可武官的權利太大,實則會削弱父皇您的權利,不如就請文官中德高望重且承襲過先皇尚方寶劍的人來監國,父皇您意下如何?”

梁倡武的話語巧妙地避過了於林風,不讓父皇抓到一點錯漏。

“怎麼?”梁忠庭宇有些疑惑。

梁倡武淡淡笑道,父親的這一句話已經暴露出太多的訊息了。

想來父親說這句話又是試探,因為他已經預設了自己會在這個時候舉薦了於林風,所以有了這麼一問,若是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才是上上之策。

梁倡武懂得用這一招還要感謝梁倡武的幫助,是他告訴自己什麼才是假做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之間,還不如讓父親來猜測其中的意思呢。

更何況——

誰若是真的領了這個監國的職責去了,其中要受到的猜忌必定也是少不了的。

梁倡武便是在眉宇之間輕輕地存了笑意,一時之間也覺得舒坦了許多。

“父皇,天下是您的,臣民是您的,您問兒臣原是您的寬巨集大度,兒臣所能給出的答案必定是兒臣覺得最妥當的,若是父皇覺得不妥,可還能明說?”

梁倡武明白,父皇給出的這張問卷勉強能交上了,如何錦上添花還得看接下來的造化。

“愛子此言有理,你的意思是讓宰相文忠當此大任?他為人穩重,為我梁宇國鞠躬盡瘁,忠心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只是……”梁忠庭宇欲言又止。

“父皇您有什麼疑惑大可說出來,若是有什麼難辦的事情,由兒臣去辦就可以了。”梁倡武說。

“只是他年歲已高,對任何事情都希望採取懷柔的手段,我擔心沒有強硬的手腕無法監理好一個蠢蠢欲動的國家,你這麼聰明,知道朕的意思是什麼吧。”

梁忠庭宇轉向梁倡武,說道。

梁倡武微微地凝神一笑。

父親這輩子雖然勇猛,有的時候難免會劍走偏鋒。

可是偏偏就是在治國的角度上來說,最想要周全。

其實在他們兩個人的心中,都知道於林風才是最佳的候選人,只是因為這個人不僅手上握有軍權,又是個文韜武略的大家,如今與梁倡武走得這麼近,梁忠庭不提防著,恐也是難以為繼。

這麼想著,梁倡武便是躬了躬身,坦言道:“除此之外,兒臣再無他法。”

有一絲的清冷從兩人之間緩緩地劃了過去。

梁倡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竟然能夠感受到父皇臉上明顯的輕鬆之意,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道:“你且去休息吧,這件事情朕自會安排。”

之後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了,父親找了一個無權無勢的官吏,但又是在父親白手起家的時候就跟隨在身邊的忠義之士來做了這件事。

雖然不算聰明,但是好歹也能少了父親對自己的猜忌之心,原本一切都可以得到圓滿的解決的,可恨的是父親在帶兵打仗的過程中,被飛來的刀劍所傷,一時之間竟危在旦夕。

所以才有了自己跋山涉水來到梁宇國求醫問藥的情況,若是梁倡武不答應,此去山高水遠,梁倡武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周全一二了。

在寂靜的客房中,有暗香浮動。

梁倡武側耳傾聽著萬物生靈行走人間的聲音,他的性情與段墨舒可算是大不相同,段墨舒總是給人溫潤如玉的感覺,他的心中總認為黎民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在梁倡武看來,黎民百不是目的,而是結果。

只有將一個國家治理好了,才能夠真正地做到為黎民百姓好。

在他的詞典裡,從來沒有失敗二字,即便暫時遇到些挫折,也不過是在為自己的未來鋪路。

他的手上覆著重重的傷疤,都是在南征北戰之間留下的光榮勳章。

他日夜苦練兵器,便是要在北國的天地間留下一些大梁宇國的蹤跡。

梁倡武告訴過自己,縱然是集了萬千寵愛,也不可以不躬耕自行。

所謂的德才兼備不過爾爾,如何憑一己之力嘗得天地滋味才是最重要的。

篤篤篤——

低沉的敲門聲慢慢地傳來。

房間內,是蠟燭燃徹的景象。

梁倡武暗暗皺起了眉頭,便是留了一寸的真氣在自己的股掌之中。

“誰?”

梁倡武問道。

“是我,剛才與你過招的那一個,逸雲。”

梁倡武緩緩地舒了一口氣,便是走到了門旁邊,問道:“有什麼指示?夜已深,我要睡了。”

有一絲緩緩的沉默從兩人之間劃過,逸風低低地說道:“有事相商。”

高高的宮殿之上,段墨淵的手在明黃色的雕花木椅上來回摩挲著,早前王世友與他通報過了,說是凌貴妃晚間時分往寶華殿去了,侍婢捧著數十份的經卷,一道去了。

段墨淵冷冷地笑著,若是沒有猜錯的話,該是為了他那個倒黴的母親送去陰間的祝福的吧。

段墨淵沒來由地想到了從前顛沛流離的日子,他和母親食不果腹,就好像是過街老鼠一般,隨時都要遭遇別人的追打與唾棄。

有風塵慢慢地在自己的眼底翻卷而上,外頭沉靜如水,段墨淵卻分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臟碎裂的聲音。

“太子殿下,您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是否要讓奴才傳了御膳房送來點心?”

王世友的聲音沉沉地響起,段墨淵冷冷地看去,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這王世友已經有了奴才的樣子了嘛。

雖然段墨淵打心眼兒裡不相信王世友這樣的投機者,可無論如何在自己最是窮途末路的時候,就是他陪在自己的身邊的,便是揮了揮手,說道:“不了。”

王世友的眼睛骨碌碌地轉開了,段墨淵的童年最是動盪不安,所以也養成了看一眼就能猜出別人心事的本事,便是淡淡地說了:“有什麼要說的麼?”

王世友聽了連忙在段墨淵的面前跪拜,說道:“太子殿下,如今凌貴妃恐是生疑了,而我們從天漠派去藥林谷的人也杳無音訊,奴才擔心……”

王世友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便聽到空曠的宮殿中響起了一陣陣茶水翻滾的聲音,原來是段墨淵小心地吹著手中的茶水,眉頭之間慢慢地凝聚了起來:“怎麼,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王世友是何其卑劣的人,瞬間聽出了段墨淵字裡行間的意思來,連忙跪拜,說道:“太子殿下可千萬息怒,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今皇宮之中各股勢力縱橫交錯,若是太子殿下不早早地作出打算,恐怕是要落後了啊。”

段墨淵聽了,這才慢慢地放下了手裡頭的杯盞,站起身來。

他倚靠在窗子旁邊,讓從窗櫺之間透出來的風能夠平息自己此刻的心緒。

從小到大他就知道自己是不一樣的。

母親鮮少與他說起當年的往事,從隱逸閣追查到蕭皇后的身世,全是仰仗著民間傳說。

他知道,當年先皇對隱逸閣的憤怒牽扯到了母親的身上,若不是因為母親當時已經有了身孕,說不定早就讓母親與隱逸閣的一眾餘孽一塊去見了閻羅王。

在他十歲那年,他終於知道了母親生子那一年全部的事情,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懷疑起母親對自己的喜愛。

老天爺肯定是不喜歡他的,不然為什麼要讓兩個相貌完全相同的人有了不同的命運?

從記事起,他就少言寡語,不懂得哄人開心,便是看見母親隱姓埋名,卑躬屈膝地活在別人的冷眼之下,段墨淵就覺得自己的心頭好像是被扎入了一根根細細的銀針一般。

他不鬧事,也不會委曲求全,所有的人都將他和母親看做了牲畜一般的存在,那些鄰居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拿正眼瞧見過他。

與生俱來的自卑感讓他的成長變得比別人更加辛苦一些。

在決定與段墨舒爭個高低的前些年,他不惜瞞著母親,去投靠了傳說中的情報。

——那是個神一般的存在。

若是能夠從中獲得臂膀,便是與自己爭奪帝位的目標更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