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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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魔星
待到藍袍公子去外面轉了一圈,整個綠蕪閣的人都知道了北蔡剛剛的糗事。
謝沛傑的那些朋友看著她覺得新奇,於是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想要找出究竟是誰培養出了這麼一個神奇的孩子,然而看來看去,也覺得沒有什麼不一樣,還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尤其是那一張臉嫩地就像是剛剛做好的豆腐,都能掐出汁水來,一雙眼睛滴流滴流地轉著,格外地水靈可愛,藍袍公子開啟摺扇,故作風流地扇了三兩下,一雙眼睛在謝沛傑和北蔡上不住地打量著,嘴巴里則是嘖嘖有聲,謝二也不知道哪裡招染桃花了,這些個小姐一個兩個都喜歡他那個樣子,連著身無二兩肉的小孩子都尋到了醉裡夢鄉來了。
謝沛傑則是怕那些人把北蔡給盯惱了,小姑奶奶隨手射出幾枚毒針,趕忙咳了咳嗓子,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北蔡,你這次來幹什麼。”謝沛傑夾了一塊西湖醋魚,問她。
“師父讓我來找趙府的趙夫人。”北蔡埋頭吃著各式的菜,覺得那些比之白天吃的包子又美味上了幾百倍。原先覺得包子已經是世上最為美味的食物了,然而這裡還有味道更佳的,於是嘴巴便一刻不停歇地不住地嚼巴著,亮腮鼓鼓囊囊的,煞是可愛。
“趙夫人?”藍袍公子略為驚異,北蔡現在知道他的名字叫梓桓,是茹尚書家的公子哥兒,然而,對於“尚書”究竟是什麼,她則是不知曉的。
“可是趙夫人不見外客。”茹梓桓搖了搖摺扇。
“那還不簡單,她不見我,我去見她好了。”北蔡並不懂這裡的規矩,只知道山不就我我就山。卻不曾料到,自從丈夫過世後,趙夫人每年除了七月初七趙府歷年來承辦的百花節出現在趙府中之外,雲遊四方,連她的兒女也不知道她的蹤跡。
北蔡瞬時傻了眼:“那可怎麼辦?”她掐指算了算時間,現在剛過月圓,待到七月初七,有將近20天的時間。
“可是有什麼急事?”謝沛傑問道。
“這個師尊倒是沒有說,只讓我找到趙夫人,再將東西給她,”她歪著想了想,“那我就等到七月初七去見她吧。”心裡盤算了一下,正好有那麼些天可以逛一逛五蘊城,便也覺得很開心,於是下筷子的速度便更快了,一刻不停歇地風捲殘雲,一眾從小受著良好教育的公子哥兒們看著她這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都傻了眼,活了十幾年,從未看到過有哪個女子用餐是這般不顧儀容的。
謝沛傑裝作沒有看到那些狐朋狗友吃驚地下巴都要掉下來的樣子,只是看著北蔡吃菜。
湖紗之後的琴音早已停了,綠珠坐在琴身旁,隔著一層薄紗,看著外頭影影幢幢的人頭,雖然看不清他們的容貌,然而眼神卻是絞著一個男子的側影,他還是那個樣子啊,這麼多年除了長高了不少之外,竟一點都沒有改變。
北蔡喝了幾盅君山銀針茶之後,覺得肚子有些腫脹,於是伏在謝沛傑的耳邊道了一聲:“謝沛傑,我要上茅房。”
謝沛傑被茹梓桓拉著絮絮叨叨地倒著苦水,也不知聽進去了幾分,北蔡見到他沒有什麼反應,於是便提著裙角一路出了綠蕪閣。轉過一個角,看見一個肥頭大耳的萎縮男人拉著一個不到十三歲的女孩:“來來來。讓爺好好疼疼你。”
說著,狼爪就上下其手,不住地摸著女孩子還未發育開來的身子,那個女孩子看樣子只是一個粗使的丫頭,早就嚇得不知所措,眼睛睜地滾圓,身體在瑟瑟發抖,掙扎急間衣服被扯落了不少,露出雪白的香肩,那個胖男人看了之後,喉頭滾動了一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女孩手上的托盤掉在了地上,一盆瓜果散落在地,雪白的瓷盤萎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爆裂之聲,碎片濺了一地,一個紅彤彤的蘋果一骨碌滾到了北蔡的腳下。她一抬腳,止住了蘋果滾動的趨勢,彎下腰,有些惋惜地看著耷拉著的蘋果,因為磕在地板上,通紅的身子凹了一小塊,帶著連綿的汁水在地面上逶迤而過,沾染上了些許塵埃,灰不溜秋的。
可惜了,北蔡在心中默默地嘆息了一番。
胖子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捂著受創的左眼眶,睜著完好無缺的右眼,環視了一番:“他姥姥的,是哪個不長眼的醜王八羔子,竟然敢暗算老子!”
然而,卻只看見了閒閒地蹲在一邊的北蔡,待看清她的面貌之後,他的喉結滑動地更為厲害,只覺得今日賺大發了,頓時疼痛消了一半,半截髒話便擱在了喉頭:“夢裡醉鄉竟有小美人這等貨色,快快快,讓小爺好好疼疼你……”
他放開了之前看上的丫環,忙不迭往北蔡鎖在的方向走過來,連著眼睛受的傷也顧不得了。這個男子也算得上一霸,仗著自己的叔父是御史,為所欲為,尤愛十三歲以下的女孩,北蔡雖然年有十五,但是身形嬌小,加上常年待在琅玕谷中,也沒有行過及笄之禮,頭髮只是隨意用一根嫩黃色的絲帶縛著,無端使人覺得她是十三餘歲的豆蔻。胖子將身邊的女孩一推,想要來抓北蔡,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北蔡聞到他身上一股酒臭味,眉頭蹙了一下,嫌惡地走開,然而那個男卻是以為北蔡和他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笑得神情猥瑣,一把撲了上去,然而他卻保持著雙臂張開的姿勢,將撲未撲,碩大的身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右眼早已腫成了一個小饅頭,臉變成了恐怖的青色。
一幫打手早已蜂擁而上,北蔡扣著手中的青蜂針,想了想,還是作罷。換成了幾枚銅板,素手一揮,那些小嘍囉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倒下。
謝沛傑喝了幾盅酒之後,忽然發現應該在位置上吃飯的北蔡不見了,他心下一稟,出了綠蕪閣,只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八個人,而北蔡則一屁股坐在欄杆上往嘴裡送著棗子,還不時地喂雪狐,只是,雪狐偏著頭,並不打算吃她從地上撿起的水果。掌事媽媽站在一邊乾著急,臉上厚厚的粉此刻也遮不住她額頭的皺紋,今天真是倒了大黴了,偏生遇上這麼一個姑娘,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得,憐媽媽又被纏著,脫不開身,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此刻看見謝沛傑如同見著了大救星,“哎呦,謝少,你在這裡正好啊,這位姑娘可是闖了大禍了,她把朱公子給打死啦。”
謝沛傑早就看見了硬挺挺地躺在一邊的朱家獨苗,青色的臉,紅腫的眼睛,要不是他那肥碩的身體太有特色,怕也是認不出。
“北蔡,他中了什麼毒?”謝沛傑心中咯噔了一下,雖然他很是不喜這個朱公子,然而,若是北蔡就這般奪了他的命,他也不好像朱御史交代,於是拉了拉北蔡的袖子,想要她為朱公子解毒。
“青琅玕,放心吧,只要連續喂他三天的馬糞,每次一兩,每天三次,保管他又活蹦亂跳。”北蔡晃盪著兩條腿,那語氣彷彿是在說,“今天的月亮真圓啊。”
“想不到你竟然沒有殺他。”謝沛傑在聽到這個答案後也有些啼笑皆非。
“咳,我這次出門在外的,沒有帶多少,你不知道這毒藥珍貴著呢,怎麼可以浪費在這種豬頭身上。”北蔡向空中拋了一顆棗子,然後張大著嘴,棗子在空中打了一個轉之後準確無誤地進入她的檀香小口中,只可惜,接下來嘎巴嘎巴的咀嚼聲實在是太過於不雅觀,破壞了這一副美人圖。
素素從蘇府回來時,便看見走廊上躺了幾具破壞夜色的“屍體”,一個女孩子坐在欄杆上,晃動著雙腿,毫不在意地從啃著幾個棗子,她走過去,嫌惡地看著一張臉早已變了形狀的朱家公子,心裡卻是高興地說了一句“現世報”。她早就看這個二世祖不順眼了,也沒少給他苦頭吃,若不是要看在憐媽媽的臉上,早就把他給結果了,然而聞著空氣中的毒藥味道,卻在心中暗自讚歎了一番,怎麼自己就沒有想到這副配方呢?再想想從今天起他的嘴巴就要連連塞上三天的馬糞,於是便笑了起來。
謝沛傑和北蔡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看著這個踏月而來的女子,她的手中扣著一株紫紋兜蘭,紫色的紗裙隨著腳步開成一朵蝴蝶蘭的式樣。
“謝二,沒有想到,你這個朋友倒是一個妙人兒。”素素嗅了嗅手中的紫紋兜蘭,順便踢了朱莫文一腳,肥胖的身子只是略微動了動,那張臉上的肥肉抖了抖,眼睛倒是沒有睜開。
謝沛傑看了一眼素素,覺得當年憐媽媽留下她這個小禍害實屬是到了八輩子的血黴。
果真,說曹操曹操便到,憐媽媽幹吼了一聲:“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又給我闖了什麼禍害啊。”
焦急的老鴇顧不得形象連忙蹲下身子檢視金主的傷勢,無奈她一介浸泡在男女情事中的女子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毒藥,將手指搭在朱莫文的鼻子下方,發現還有氣息,才後怕地拍拍胸膛,然而,看著那一張慘不忍睹的豬頭臉,心中的驚嚇卻是沒有少了半分。
“小祖宗啊,你敢不敢給老孃少闖些禍啊,你說說,你說說,我一個人操持這麼大的樓子,我容易麼我……”
素素笑嘻嘻地聽著憐媽媽抱怨完,然後兩手一攤:“憐媽媽,這其實不能怪我……”
“哦,那個豬頭是我下的藥。”北蔡向來遵從師尊說的“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原則,她往嘴巴里拋了一粒葡萄,慢半拍後便承認了。
憐媽媽的臉色又變了一變,心裡卻犯了為難,這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貴客……
謝沛傑倒是好脾氣地來了一句:“憐媽媽,北蔡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這件事,我自會處理。”
憐媽媽得了這句話,臉上便笑開了花,拿著絲帕一甩:“謝公子,您看您這說的,素素,好生照料著。”
素素倒是聽話地福了福,轉過頭卻朝著謝沛傑吐了吐舌頭,朝著他丟了一句“謝公子,真是麻煩你了。”便跨過這些令人看著犯惡心的“屍首”走進了綠蕪閣,卻是不期然看見了茹梓桓,一襲藍衫倒是襯得他的身子越發地修長,可是落到了素素眼中,那個被追捧為“宛如玉樹臨風前”的貴公子卻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包袱。真是倒了血黴了,這麼晚回來竟然還能遇上他。
“素素!”等到她想要轉身快速跑開時,那把頗為性感的聲音直直地截住了她的腳步。
於是素素便不得不僵硬著嗓子朝著他打了個招呼:“茹公子,這般巧,你也來聽姐姐撫琴的嗎?”
“不,我是來等你的。”茹梓桓朝著素素綻放開一個自認為能顛倒眾生的笑臉,而落在素素的眼中,卻是寒了寒。
“素素,幫我去取些琴譜來吧。”綠珠淡淡地開了口,便替她解了圍。
素素連忙胡亂地福了福,便鑽進了小隔間,她不是不懂茹梓桓的小心思,然而,卻是對著他,一點旖旎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對著他花孔雀一般的神態感到莫名的惡寒。
早些時候,就連著憐媽媽也明裡暗裡對著自己說過些,無非便是茹梓桓是如何如何的身份尊崇,對自己的心思又是如何如何地明顯,結論便是他看上了素素,便是自己祖上積了什麼了不得的德,那是要燒多少株高香才能修來的福分。
綠珠卻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怕是我們福薄,受不起茹公子的厚愛。”這才打發了整日介扭著腰肢的憐媽媽,是以,素素見著了他,總是能躲則躲的。再如何富貴的人家,能富貴的過秋氏嗎?
綠珠再撫了一曲,便軟了嗓子,對著或坐或立的富家公子們欠了欠身子,藉口身子乏了,謝沛傑便呼喚著他的那一幫“朋友”們走了。
北蔡朝著素素眨了眨眼睛,也跟在謝沛傑身後走了。
她的手中不住地拋擲著一隻蘋果,從左手拋到右手,一刻都不停歇。
“謝沛傑,你身上的傷還會復發嗎?”北蔡接了從半空中跌落的蘋果,然後咬了一口,清脆的聲響在濃厚的夜色中顯得格外響亮。
“如是冬季裡稍微注意些,便不會了。”謝沛傑隨意應了一口。
“那就好。”北蔡三下兩下的便解決了手中的蘋果,隨意將核兒往街旁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