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情難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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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節:情難自禁
病房的走廊裡嘈雜無比,不時的有醫護人員和病人及家屬走動,對這一切延森卻渾然不覺,一顆心只懸在生死未卜的吳伊莉身上。
突然一種異樣的感覺,延森彷彿捕捉到了吳伊莉心跳的聲音,儘管微弱,卻非常頑強。覺得她對這大千世界充滿了無限的留戀,有著旺盛無比的生機。
延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異能有所復活,還是因為自己太過關心,產生的幻覺。但冥冥之中,延森卻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要伊莉姐就這麼無聲地離開,堅決不要。
韻詩也是傷心異常,她沒有勸解什麼,只是陪著延森悄悄流淚。她掏出手絹,擦去了自己眼中的淚水。見他的淚水越流越多,又伸手過來,為他擦去不停滴落的眼淚。
延森對這一切渾若未覺,聽憑韻詩溫柔地為他擦拭。
誰知道淚水越來越難以抑止,只得從她的手中接過手絹,自己來擦,誰料這手絹卻已經溼透。
輕輕地捏了一把,擠出了其中大量的水分。這是他和韻詩的淚水,是他們對吳伊莉共同的擔心交織在了一起。
傷心再起,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一下子就伏到了韻詩的懷裡,好像她就是他現在唯一的精神寄託。
韻詩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身材嬌小的她,真的就像一個大姐姐在安慰著自己的小弟。嘴裡說出了他們共同的心聲:“沒事的,小陸,伊莉會好起來的,她會沒事的。啊……”
從記事起,就沒想著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痛快地哭過。一個小護士從他們身邊走過,說:“喂,你們別在這兒這麼大聲,會吵到別的病人休息的。”
延森猛地從韻詩的懷裡抬起頭來,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看那護士年齡不大,被一個小姑娘這麼批評畢竟不是件好事。本來沒有什麼人注意,被她這一叫,不少路過的人都駐足來看。在這兒看到有人哭泣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一個大小夥子趴在一個姑娘的懷裡哭,多少就有些希罕。
杜韻詩有些不好意思,先站了起來。延森向來自詡性格沉穩,對古人所說“寵辱不驚”非常佩服,平時就挺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認為“泰山崩於前而不驚”才是一個堂堂男兒的性格。哪知道事到臨頭,卻是如此的不能自控,看似堅強的外表,受此輕輕一擊,就被擊得粉碎。
聯想到自己從接到韻詩的電話開始,就已經完全失態,不知道曹言一家和秋月她們該是如何的擔心。杜韻詩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卻還要來安慰他。延森的心猛然開始覺醒,先衝著護士妹妹一笑,又拉了拉杜韻詩:“韻詩姐,咱們到外面走走吧。”心想,還是趕緊離開此處,好擺脫這種窘境。
出乎意料的一笑,讓小護士一呆,說了句:“真是個怪人。”跑著去工作了。杜韻詩也是一愣,被他拉著走了出去。
韻詩關心地問道:“小陸,你沒事吧?”
“韻詩姐,對不起。就是我太難過了,現在好多了,我想伊莉姐一定會沒事的。”
杜韻詩點點頭。他們往外走的時候,恰好碰到了研究所的所長和吳伊莉的導師一起走進來。韻詩跟他們打了招呼,忙著介紹說這是吳伊莉的弟弟。所長衝延森點點頭,倒沒說什麼,吳伊莉的導師卻有些奇怪地看著延森,因為他並沒有聽說吳伊莉還有個弟弟。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時間仔細去考慮什麼,很快就收起了帶著疑問的目光。
所長跟醫院的院長是同學,對這裡比較熟悉,領著他們幾個進了醫生辦公室。
“劉所長,看來這位病人的病情有些麻煩,不手術恐怕難以解決問題,目前我們首先一定要保證病人的生命安全。”主管醫生在大略地介紹了一下采取的治療、目前的狀況後,告訴他們必須要做手術。
既然這麼說了,他們自然不會有人反對。他轉身叫過一個年輕大夫,說如果同意手術,需要有家屬簽字。
按照醫院的規定,所有的手術必須有兩名以上的關係人簽字。所長在聽了大夫的介紹後,迅速地在同意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代表的是單位的意見。
吳伊莉的導師又看看延森:“小夥子,你是吳伊莉的弟弟,這個字由你來籤吧,要不要通知她的父母一聲呀。昨天吳伊莉清醒的時候,一再說不要通知父母,可這畢竟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他實在也拿不準延森與伊莉姐是什麼關係,又轉向了杜韻詩:“韻詩,這個字由他來籤怎麼樣?”
“小陸,你看行嗎?”韻詩把頭轉向延森,“我的心裡實在是太亂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行嗎?”延森也在心裡問著自己。如果吳伊莉的病情需要的是他的鮮血,甚至是他身體的哪個器官,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寫下自己的名字倒是非常簡單,可是現在,只要一落筆下去,再次從手術室裡出來的,說不定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想到這裡,他的心縮成了一團。
做了手術,伊莉還有生存的機會。如果不做,那就連這一絲尚存的希望都沒有了。
延森就自作主張,在這頁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啦。吳伊莉,無論你是不是能聽到我的心裡話,我都這麼決定啦。如果有人埋怨,就怪我好了。如果萬一,發生了什麼不測,那麼你的父母我一定會奉養終生的。延森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種念頭,不會的,伊莉姐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好。”延森努力使自己的聲音鎮定一些。“我來簽字好了。”
“好,那你過來一下,我再把手術的必要性和可能出現的問題再給你交待一下。”年輕大夫公事公辦的把他叫過去,拿過那張所長已經簽好字的同意書,擺到了他的面前。
醫生再一次不厭其煩地又把剛才的話給他作了重複,作為一個醫生,這是他必須要做的,而且也已經經歷這無數次這種場面,面對著病人或者家屬,他要履行一個醫生的職責,行使自己告知的義務。把手術的必要性和可能出現的問題一一交待,也可以讓醫院規避醫療風險。
對於醫生,這也許只是一個過場,是無數個工作過程的又一重複。但作為病人的家屬來說,每一位親人的生命都是唯一的,都是無可替代的。所以他們必須要清楚這一切,也許他們並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無論怎麼說,只要還想挽留住親人的性命,簽字就是唯一的,沒有其它任何的選擇。就算這種情況,一個人的一生,這種情況可能要不止經歷一次,可每一次對他來說,都是要重新思考的,都要審慎對待。
無論是否能聽得懂,他們都想能聽個清清楚楚。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只是表達了家屬對親人的一種感情,血濃於水,沒有人想自己會懂得醫生需要怎麼做,只願醫生會做到最好,希望能知道這麼做有著無比把握,給家人一個承諾,病人一定會好起來。
也許大夫的解釋,能給他們一些信心,所有的希望彷彿都寄託在這一張薄薄的紙上,儘管沒有一個醫生會在同意書中寫上: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親人回來。就如同我們看奧運會的比賽,儘管知道我國的選手沒有一點必勝的把握,可仍然盯在電視機前,盼著能帶來萬一的驚喜。需要的不是空洞的解釋,而是希望能透過這東西傳遞一份信心,一份來自強者的信心。
在醫生的面前,病人和家屬永遠只是弱勢群體。
“您不用跟我說這麼多了,我也不想問手術有多大的把握,我只想知道醫院是不是為所有可能出現的意外做好了準備。”
不知道在這一刻,延森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沉穩,對他的問話,陪在一旁的韻詩也暗暗點頭。
“這點請放心,每次手術前醫院都會充分準備的。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就會竭盡萬分的努力。”醫生的承諾跟他想要的一樣,甚至語氣更為堅決。可那個理應如此的語氣,並沒有給延森什麼信心。
“現在病人的顱內還在出血,單純透過脊髓腦脊液引流和脫水治療已經不行,必須從側腦室插管引流,但所有的開顱手術都存在巨大的風險,希望你們家屬能夠充分理解。”見慣了不以為然的表情,他仍然細心地作著講解。
開顱、開顱引流,這一點延森還是明白,伊莉姐美麗的頭顱,就要被打一個洞,然後放置一根管子進去,延森無法想象那會是個什麼樣子,可是還有別的選擇嗎?沒有,所以只能同意。
雖然只是一個剛上完大學一年級的學生,可到目前為止,延森也簽過了好幾份合同,在不少紙張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在同齡人種也算是經過了一些陣仗,可這次畢竟不同以往,自己這一落筆下去,也許跟伊莉姐真的就要天人永隔,再無相見之日。以前的一切跟現在比起來,只如兒戲一般。手中的筆似乎重逾千鈞,他握筆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自從會寫字以來,從來沒有覺得寫字是這麼困難,寫上自己的名字,就如同完全把自己給賣了出去。
在醫生指點的位置,寫下了“同意手術”,底下籤上了陸延森這三個字,再端端正正地寫上了“姐弟關係”四個正楷小字。
此時的延森,整個人就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已經完全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