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還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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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還朝（3）
“你覺得，我現在應該見她嗎？”白緋轉過身，看著風無雙略微鬆了一口氣，挑眉道：“你認為我和鶯娘一樣，會不和你還有迤邐說話？”
風無雙略微別過頭去：“沒有。”
“我不會。”白緋倒是率先開解了風無雙心中的擔憂，但是她下面的話讓風無雙更不能釋懷：“我們的結合本身不就是為了讓迤邐誕生嗎？所以，現在我完成了任務，迤邐也沒有危險了。我和不和你說話都不能懲罰你，只能讓我自己因為挑釁您的權威而不好過。我從不用別人的錯誤懲罰我自己。只是，既然我已經完成了任務，你也不必每日這樣堅持著了，其實你早些告訴我，我們都好過。”
“我承認，緋兒，一開始我沒有選擇。但是如果說我一開始是因為愛你才答應師傅照顧你的，那才是欺騙。我是因為皇子的責任答應照顧你的，但是在你離開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我是因為喜歡緋兒才要娶你為妻的。”
“那為什麼娶了秦紋？”
“你不就是秦紋嗎？”
“可你一開始不知道。你是因為秦紋的生辰才娶她的。當然，在我失蹤的時候我沒有資格要求你等著我，你可以娶任何人。但你誰也沒有娶，你恰恰娶了秦紋。殿下，為國家生下一個承擔災難的孩子，這是你的責任。我沒有立場責怪你。每日為了國事奔波還要再回來做好丈夫，好父親不會太辛苦了。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不必如此而已。”
“緋兒，你不要逼我。”風無雙的臉色鐵青，幾乎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不，我怎麼敢逼殿下呢？”白緋笑了一下：“殿下覺得我怎麼做才會比較合適，您告訴我。妾身一定好好地照做，絕對不敢怠慢。”
“你這是在跟我慪氣嗎，緋兒？”風無雙明顯有些焦躁，白緋看著一向飄逸出塵的丈夫露出那種和常人無異的憤怒無奈時，她心裡知道，風無雙現在愛她，至少在這一點上他沒有撒謊。但是他愛她比不上他愛著這個國家，她有自知之明。只是她無法容忍也無法原諒他明知道女兒會有這樣的結果，卻依舊義無反顧的這樣做。無論他多麼痛苦，也無論他多麼的愛著她和女兒都不能改變他更愛著國家的事實。對於白緋來說，如果不能獲得一個人專
注的愛，她寧可不去要求這份愛。因為她害怕像最終失去驪珠，失去風荀那樣，再次失去一個人。如果不愛上，就不會失去了，不是嗎？
風無雙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一下，然後換了一種更柔和的口氣：“緋兒，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但是你要聽我解釋這件事，我沒想過奢求你原諒我，但是你要給我機會。我不是神，緋兒，特別是面對你的時候，我只是一個最普通的人。我並不介意讓你知道，你對我所有的拒絕或者一點點的漠視都會對我造成極大的傷害。我愛你，所以不在乎這些。”
“那是我的榮幸，不過傷害殿下這樣的罪名，恐怕我承擔不起。”
“緋兒，或者說，你想先見見五叔，這樣會對你好一些嗎？”
“我為什麼要見他？他和你一樣與珠兒姐姐做下了約定，卻和你一起變相的違反這個約定。迤邐的事他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但是他依舊縱容默許這件事情的發生。我根本不再是他所時時照拂的小丫頭，他把我作為交換的禮物，送給你，不就是為了修復與他心愛的侄兒風顏謝的親情嗎？我倒寧願還是曾經的魔女而不是什麼該死的金沙公主，在這裡連自己都不想看看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了？迤邐，對，你是擔心她，你怎麼能不擔心她，如果她就此死去，你不是還要再有一個替身布娃娃。”
風無雙毫無預兆的在白緋沒有警惕的時候出手了，白緋也沒有想到一向冷靜自持的風無雙居然會如此，她雖然下意識的出手抵擋了，但是身為“璇璣道”高手的風無雙只用了一招，便制住了她，反手將她鎖進懷中，漂亮的臉緊貼著她，白緋能感到他抱著自己用力的雙臂勒的她生痛，貼著自己臉頰的鼻尖急促的呼吸，卻沒有一絲溫度。
“緋兒，不要拿迤邐作為傷害我的武器。我想和我心愛的女人有個孩子，我有錯嗎？緋兒，你告訴我，我有錯嗎？”
“她是個被詛咒的孩子，如果沒有這串項鍊，她就要忍受著無盡的痛苦死去。你有沒有想過她會有多痛苦？在此之前，你打算怎麼辦，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嗎？你沒有辦法，卻還是讓她出生……”
“那時候你已經懷孕了。”
“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打掉她。如果我知道她
的出生會如此，我一定會打掉她。”
“那樣你就會離開我。”風無雙被逼急了，竟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我告訴你，你就會離開我。”
白緋聽到這句話，幾乎氣的頭暈，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掙扎著給了風無雙一個巴掌，然後氣喘吁吁的看著風無雙依舊固執的將她圈在懷中：“你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作為留下我的砝碼，你的愛太可怕了，風無雙。我聽了真想立刻消失，立刻，從沒有見過你！居然是這樣的理由，那你打算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看著迤邐死去，告訴我這只是個偶然的不幸，再和我生下孩子，讓他再次死去？你要我永遠接受這樣噩夢般的詛咒也不願意告訴我實情！”
“我會請御醫為你調配藥物的，我不會……”
“你給我住口。你一開始的時候幹什麼了？我是秦紋的時候就可以了，是嗎，就可以生下這個孩子？你瘋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她是你的孩子啊！”
“可是，如果只能選擇一個，我只能選你，緋兒，我別無選擇。”
“選我？”白緋冷笑了一下：“你只會選擇你的家族。好，你選我，沒問題，我現在是金沙的大長公主，我有自己的封地和士兵，我要是要你現在幫助我，幫助金沙摧垮天朝呢？你幹不幹？”
風無雙沉默了。
“我不想考驗你，風無雙，因為我知道我會敗的一塌糊塗。你誰也不愛，你只愛你的王室，你只愛你的兄弟。我也不要求你愛我，甚至都不要求你放了我。我只要你現在放開我，立刻！”
“緋兒……”
“我想我們最好不要見面了，至少目前不要。”白緋看著風無雙似乎終於恢復了一點冷靜，微微放鬆了她。她掙開他的懷抱，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不會離開，你放心。但是請五叔過來一趟，我有話要跟他說。至於什麼時候我們再見面，我一點也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但是有話我擺在前面，如果你敢幫著你的弟弟對付珠兒姐姐，我發誓，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白緋狠狠地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風無雙獨自站在那裡，有些頹敗的坐回了椅子中，過了好一會，他才出生喚人進來，只是淡淡的吩咐道：“去請德安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