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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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第三百二十九章
莫須有看著東方明終於老實了，也沒有再賣關子。他想了想，漠然開口，“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們兩個人就可以對付天生心魔，我覺得你首先應該把自己的修為提升到圓滿境，這樣的話甚至不需要我，你可以一個人和天生心魔鬥個你死我活，這樣的話是不是非常驚喜？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是不是非常厲害？”莫須有單手支起下巴，嘲諷一笑，但是眸色裡滿是認真。“我不評價你的心理，只是針對你想做的事情實事求是客觀評論，如果你肯接受，那我們就繼續談下去，如果不能，那就算了，你一個人當英雄，我怎麼樣都可以。大不了大家散夥。”
東方明輕嗤一聲，沒有再說話。他覺得兩個人要搭夥那就要什麼話都說開來說清楚，但是莫須有這次真的讓他有點生氣，憑什麼一聲不吭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把這種大事兒告訴莫通啊？告訴莫通不就同等於告訴莫無病那個老匹夫了嗎？這事兒被莫無病知道了難道不就等於告訴了整個正法師一門嗎？
“我說這麼多你就沒有一點表示嗎？之前不是很生氣嗎？我話說完了，你現在可以繼續闡述你有多麼氣憤了。也讓我們兩個把話都說開。不過……其實退一萬步講，你這麼生氣幹什麼，你之前不也瞞過我一次？咱們這兩次其實也算是扯平了吧？”
東方明給出的回答依舊是輕嗤一聲，然後一個冷漠的白眼。
莫須有有些頭疼，他印象裡的莫須有不是這樣的，就算再劣跡斑斑但至少是一個機智的成年人，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幼稚，簡直像他媽個弱智兒童。
不過，敵不動我不動。莫須有深刻貫徹了這個道理。他看著東方明氣急敗壞的嘴臉，這個時候也並沒有什麼說話的慾望。索性就閉上了嘴巴，任憑東方明怎麼想。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樣子的話，從你這個傢伙嘴裡說出來，真是意外的……讓人感覺欠揍。難道在你眼裡什麼事情都是可以扯平的嗎？這種話說出來，真的是顯得你這個人特別沒品。就好比兩個人互相砍了一刀，按照常理來說是扯平了，可是實際上呢，大家都受了傷，也並沒有因為對方受傷而傷勢變輕。所以你看，這時，無論任何時候，在絕對的理性思維面前，扯平只是一個荒誕的說法。而你——莫須有，你不該有這種荒誕的想法，更不該把它說出來。世間人和事，從來沒有扯平可言。”出人意料地，東方明在說這些的時候非常平和。彷彿上一秒還在大喊大叫，甚至捶胸頓足的人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換兩副嘴臉，意味著這個人對自我情緒的管理已經達到了非常高的程度。
莫須有不慌不忙地分析著東方明這個人，看起來似乎並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屋子裡的燈光好像比較起來，更加陰暗了些許。整棟別墅在夜色掩映下像歐洲中世紀古老的城堡，迷人但是危險。不過如果它的價值，對很多人而言，值得冒險去追尋，那麼就算再危險，在冒險的壓力也是不值一提的，就像民國初年那些猖獗的盜墓賊。誰不知道倒鬥危險呢？和他們還是要去，不就是為了那陵墓裡面驚人的財富嗎？
此刻，在莫須有和東方明未曾注意到的別墅外面，也有人正悄悄逼近。
為首的人穿著深藍色的工裝服，天幕之下顏色幽深，像是穿著一身黑。身邊跟著一個小弟，畏畏縮縮的樣子，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心翼翼，道，“大……大哥，要不然咱們還是回去吧，總覺得這塊地有點邪門兒。我只是想找幾個錢，可不想把命也給交代在這裡。”
那為首的人聽見這話，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身後的幾人，壓低了聲音，狠厲地問，“你們也都這樣覺得嗎？”
只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俱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們今晚過來，其實也就是存這個撿便宜的想法，大家都這樣，貪財又惜命，想幹一票大的，可是更害怕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連命都沒了。但是都走到這裡了，讓他們回去的話……
其中一人站了出來，月明星稀，依稀能窺得見他平凡得像是丟在人海里就拎不出來了的憨厚相貌，他撓撓頭，“來都來了，我可不想這麼簡單的就回去，大不了到時候小心一點就是了，怕什麼？”
慢慢的，稀稀朗朗的人站出來，“我也不回去。”
“就是，錢沒撈到就回去，哪兒能這麼窩囊？”
“是啊是啊，大哥，我們繼續往前走唄，都到這個地方了。”
穿深藍色工裝服的男人，眼皮一掀，又看向最開始提議要回去的那個猥瑣的年輕人，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牙花，“怎麼樣，還要回去嗎？”
年輕人叫張進，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青年，昨天才找到他們，想要進城務工，卻被他們說動，想走這條撈錢比務工更快的路子。平時膽子挺小，因此最開始才會提出要回去。可是人不怎麼笨，他看了眼身邊，虎視眈眈的眾人心知自己要是說還要回去的話，可能不等進了別墅，就得死在這路上了。他們信不過他，他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撓撓頭，“既然大傢伙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往前走吧，回去什麼回去，喝西北風嗎？”
工裝服男人這才讚賞的看了他一眼，也許是為了安撫人心，他垂下眼瞼，聲音低沉，道，“大家放心，咱們都是一個旮旯旯裡出來的，我不會害你們的。這個地方我已經暗中觀察過很多次了，只有兩個小年輕在這裡邊住著，你們想想自己從小是在什麼長大的連兩個小白臉都打不過嗎？不過如果咱們手腳輕點，說不定還不會驚動他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們膽子就這麼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