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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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們倒真的是交談了一下，爺爺，您想知道她對這門婚事的態度嗎？或者說她是如何看待我們的這門婚事的？”莫通本來想一口回絕，讓爺爺斷了這些不切實際的念想。可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也許把千機的態度透露出來，會讓爺爺改變想法。
莫無病眯起眼睛，饒有興味地問道，“哦？她什麼態度？”其實不用莫通說，他也能夠猜到大概仉家的那個小姑娘對這門婚事並沒有什麼看法。這些天來，她一直表現的不鹹不淡，雖然對他有著濃濃的尊敬之意，但是也沒有上趕著討好，言行舉止間，好像就把他當成一個和自己爺爺交好的長輩。
他也年輕過，心裡知道，如果仉家的那個小姑娘，但凡對這婚事有一些的期待，也都不會這樣子對待他。不過有什麼關係呢？感情嘛，處處就出來了。難道非要得兩情相悅才能白頭偕老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古代還講究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幹什麼呢？這世道啊，多的是那些匆匆見過一面，然後就訂婚結婚的男男女女也沒見過有誰就想不開，最後落得什麼不好的下場，湊合著，還不是能夠過去？
莫通一副難以言表的樣子，望著莫無病，彷彿說出這話，是多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一樣，但是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誰也不得而知了。“千機……她並沒有很抗拒，但是也沒有一丁點的歡喜，她不喜歡我。爺爺，我知道你一直覺得千機她就該是我們莫家的責任，但是責任真的比一個人的幸福更重要嗎？我們可以用別的方式來彌補她，為什麼非要犧牲我們兩個人的人生，來成就你所謂的這個‘責任’呢？”
是的，他一直都知道，在莫無病心裡，千機就是那個解不開的結，當初因為他看走了眼，不光讓莫家被人恥笑，甚至還耽誤了千機的婚事——是他當時主動提出來，要讓千機嫁到莫家來，嫁給莫須有的，可是後來莫須有的身份暴露出來，無論是莫無病，還是仉如晦，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仉千機的人生就毀在了一個假鬼身上。
所以無論如何，這門婚事都是要被制止的，而莫無病理所當然的就對仉千機感到了愧疚。莫通其實一直都知道莫無病怎麼想的，他只是不說。
也就是這個時候，莫無病才驚覺，原來莫通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願意面對，或者說不願意被束縛住，這才選擇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懂。”莫無病有很多話要說，他想給莫通解釋一下，選擇仉千機，並不全是為了責任，還有出於他對莫家對仉家甚至對他們兩人的考量。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莫通並不能聽進去。
“我當然不懂。我不懂您在想什麼，您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麼。只是，您能不能偶爾也聽聽我的想法呢？”莫通言辭懇切。
莫無病有一瞬間的動搖，可是很快他搖搖頭，“如果你真的知道什麼是好壞，什麼是對錯，你就會明白我所做出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你好。不管你怎麼看待這門婚事，不管千機怎麼想，她都只會是我的孫媳婦。就這樣吧，我更認為你需要冷靜一下。我那個老夥計還在這裡，你別被他看出了端倪。不然到時候真把他惹著了，誰都落不著好。”
莫通還想再說些什麼，只是莫無病說完之後就起身離開，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留給他。
他放在身側的右手，緊握成拳，重重地捶了捶椅子扶手，眼中閃過一抹悔恨——他說的太急了，不應該這麼快就把這些都攤開的，循序漸進，他明明一直反覆提醒自己，怎麼就忘了呢？
可是暫時他卻管不上這些事情了。因為到下午的時候，仉如晦竟然就回去了。莫通驚喜不已，只是還沒等他驚喜完，沒想到莫無病扔給他一個高興早了的眼神。很快莫通就明白了莫無病這個眼神的意思，沒想到仉千機竟然要留下來，不消誰多說，莫通都已經明白了這件事背後隱含的真正用意，無非是兩個老人家打著讓他們倆增進感情的主意。
他和仉千機無奈地相視一笑，殊不知這一笑看在兩位老人家眼中又有了不一樣的意味。
……
“你大概什麼時候走？”豪華但是有些空寂的別墅裡被男人低沉的聲音填滿。
莫須有皺眉，“等他回覆我。”他看著面前明顯有些焦躁的東方明，沉聲安撫，“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
趁這個時候，莫須有覺得他似乎應該把和馬桶聯絡了的事情告訴東方明，雖然一向都知道東方明是想要他們，兩個人共同齊心協力，把這個天生心魔的事情給完美的拿下，可是他已經不是十幾歲做著英雄夢的小孩子了，他非常清楚的明白，單憑他們兩個人根本就無法完成這個事情。在這個時候，沒有人脈和資源，就相當於是沒有實力。不光是莫家，就連獵魂堂他也要牽扯進來。
不過他現在在想的是，應該要如何把這個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並且還不能讓東方明反感，畢竟這個訊息他是從他的嘴裡面聽到的，不管怎麼樣，大家都要一起並肩作戰，不是嗎？
眼下東方明還在堅持不懈的碎碎念，他實在是非常不明白，為什麼莫須有要把出發的時間一再推遲。明明越早行動，對他們的情況就越有利。
“誒，我說你這個人真的是……算了，好像我從來都沒有看懂過你在想什麼？但是無論有什麼事情，你能不能說出來呢？兩個人之間都不能夠開啟天窗說亮話，互相猜來猜去什麼的，真的是很讓人煩躁。”
莫須有起身去接水，留給他一個背影，還有一句似是而非的話：“確實有事情要跟你說，不過要等我想清楚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