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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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第三百二十章
被莫須有這麼一說，東方明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
莫須有見他依舊不說話，心知是自己火候不夠，想了想，覺得還要再來一劑猛料，“這麼久了，你覺得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說說那‘獵魂堂’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了？”
東方明陡然變了臉色：這麼久莫須有都沒有提起過這個“獵魂堂”，今天卻又突然說道，肯定沒有那麼簡單。那麼原因只有一個——他看到了卷軸上面的東西！
這一下，饒是向來精怪如東方明也坐不住了，他知道獨自一人要去獵魂堂的事情如果最開始就告知了莫須有或者最後他成功一個人上了路都沒有什麼，可是怎麼就在中間被莫須有打了個岔呢！這下子是真的糟糕了。
燈火幽昧，莫須有臉上的神情也讓人看不真切。
“你都知道了？”莫須有沒有看他，不過也能想象得到東方明現在是有多幽怨。
“這和我知不知道沒有關係，重要的是你說是不說。”莫須有知道他現在已經打破了東方明的心理防線，因此說話也就沒有之前那樣的咄咄逼人了。
殊不知這聽在東方明耳中依舊沒有什麼區別。
他頹喪地坐下，仰著頭看莫須有，急切地想從他臉上的神情中窺測到莫須有在想什麼，不過他註定要失望了，因為莫須有很多時候都是面目表情的。
最後的掙扎也只是為他多爭取了一些時間——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東方明低下頭，悶聲說道，“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了或者說猜到了多少。我還是全盤托出從頭到尾給你說一遍吧。”
莫須有微微頷首，靜靜等待著他的下文。
也沒有讓莫須有等太久，東方明清了清嗓子，拉長語調開始把事情首尾娓娓道來，有種懷舊式的感念——雖然這事也沒有過去很久，“這些天我們一直都在街頭巷尾遊走不錯，可是難道你沒有覺得我們做的都是些無用功嗎？所以我認為最首要的還是要找到天生心魔具體的活動範圍。不然我可不知道我們應該怎麼辦。”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往下說，偷偷瞄了眼面前端坐著的人，抿脣嚥了口口水，認命般地開口，“所以我就想再去一次獵魂堂。”
“那為什麼之前沒有告訴我？我覺得我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了，這件事從側面甚至反射出你不信任我的事實，否則，無論是作為盟友或者是同伴，我想我都有資格知道這件事。然而你並沒有選擇告訴我。甚至在我發現端倪之後你還想繼續隱瞞下去。”
沒有聲嘶力竭，也沒有指責怨怪，莫須有心平氣和地說著這番話，甚至連語調都沒有起伏。
“我不是不告訴你，我只是覺得這不過是一件小事情。”
“所以沒有必要告訴我是嗎？”
“不是沒有必要，你不能混淆概念莫須有！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怎麼說？”莫須有挑眉，分明面上是春色如許但是好像如果東方明不能夠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下一秒他的臉色就會變成寒潭天色。
東方明腦子裡的修辭句式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還是打算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覺得如果把這件事告訴你，你肯定會把持不住跟我一塊兒走。但是獵魂堂這個地方，你去了無異於是送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所以我才瞞了下來。”東方明認真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覺得這樣說比較靠譜。
“你看，你還是信不過我，否則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考慮。我們兩個人的實力應該是差不多的吧，那麼你又憑什麼覺得你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獵魂堂是嗎？本來我對它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你都這樣說了，我要是不去走走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面子？”
東方明頓覺生無可戀。但他也不笨，當然是知道莫須有肯定是很早就對獵魂堂產生了興趣。就算他們之間沒有這一出，估計也阻擋不了莫須有的腳步。他現在這樣說，不過就是為了增強他的負罪感而已。
不過他還是想要垂死掙扎一下，“你可以再想想，難道你真的不覺得我之前提出的建議非常好嗎？為什麼偏偏要攪到這麼一趟渾水裡來呢？出去到處玩一下開開眼界難道不好？”
“好是好，但是我不喜歡。”
乍然聽見莫須有這樣說，東方明嘴裡即將脫口而出的話一瞬間戛然而止——是啊，其實大家都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普通人就老老實實地工作，讓超人去拯救世界；小孩子就開開心心地玩耍學習，讓大人去操心生計……但是也許每個人心裡都有那麼一個不甘平庸的夢，所以大家都在很努力地生活，想要成為更好的人。明知道安逸生活就該是真諦，卻還是忍不住要去冒險。因為有的東西固然是好，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去接受這樣的好。
東方明忽然就放棄了想要再勸說莫須有的心思。他慢慢笑了起來，先前如同時刻準備著戰鬥的心態也鬆懈了下去——各人有各人的路，他能拉得了莫須有這一次，拉不了他一輩子。
東方明突然就覺得全身心都放鬆
了下來，他想了想，也許真的是自己錯了。這個時候的他，恍然間又變成了以前那樣吊兒郎當的樣子。他雙手環胸。眉梢高高挑起，這個動作要是旁人來做的話，指不定是一副怎樣的刻薄模樣，可是放在東方明身上，也就只是平添了幾分浪蕩的意味兒。
“那行吧，你開心就好。反正我無所謂。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不然和我一起去獵魂堂？”
莫須有有點驚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把目光移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讓東方明突然想通，不過他並不在意。對他而言，其實結果遠比過程更重要。
“暫時沒什麼想法，你有什麼建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