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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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你先彆氣餒，我們再問問其他人。”莫須有想了半天，乾巴巴地憋出這麼一句。
看著異常安靜的邢一一，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不就是兩條人命嗎，值得整天這麼勞心費神嗎？她是這樣，沈青嶽也是這樣。
邢一一用力吸吸鼻子，點點頭。
“好吧我們去外邊看看，謝謝你。”
第一次謝謝他救了她，第二次謝謝他安慰她。
莫須有環顧這個地方，沒有說話。
邢一一已經出去了，挨家挨戶地敲門，出示警官證，然後詢問歐陽家的經濟狀況，歐陽平常的為人，歐陽母親的精神狀況，後來又到學校，明察暗訪歐陽是否有與人結怨，有沒有和誰發生過什麼財產情感糾紛。
“這孩子啊，平常都挺懂事的，在家裡也經常幫忙，是個好孩子。”
“他平常為人都挺好的，大方爽朗，經常請客。”
“家裡邊兒也沒什麼錢，命苦啊，從小爸爸就出車禍死了，孃兒倆相依為命，根本沒什麼大的經濟收入。”
……
如此種種，眾說紛紜。
但是邢一一還是嗅到了其中的異樣味道，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
他死的時候身上穿的是大牌衣服，平常同學也說他人很大方，經常請客吃飯，但是家裡面卻很簡陋，父親早逝，根本供養不起他如此大手大腳的花銷。
那麼問題來了，他的錢從哪裡來的？
這起案子到現在其實都不清楚與獻祭有沒有關係，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因此一切的疑點都要去一個一個排查，很可能一些小事就會是他們破案成功的關鍵。
顯然莫須有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扭頭看向邢一一，問道：“他的手機還有電腦什麼的呢？可以從裡面看看有什麼比較特別的聯絡人。”
“全都不在了，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線索。到這裡好像全都斷了。”
燈泡上蒙了厚厚一層灰塵，就算開著燈也還是昏暗著，水泥牆壁在燈光的照射下**出凹凸不平的粗糙質感。
邢一一輕輕嘆了一聲，然後低頭，道：“我們先回去吧。去找找沈大哥他們，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發現。”
然後也不等莫須有有什麼反應就直接推開門往外走了去。
莫須有見狀，也不多說什麼，跟了上去。
趁著暮色翻飛，兩人在紅橋巷走了一會兒，如果是平常時候，看著這裡小橋流水，燈火葳蕤，肯定也會覺得是一件賞心樂事了，但是這個時候，誰還會有心情注意這些呢？
“啊！”
邢一一聽見女孩子一聲急促而短暫的驚呼，忙轉過身回頭看，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莫須有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而那聲尖叫聲就是莫須有逮著的一個女孩子發出的聲音。
“在跟蹤我們？”
邢一一看著女孩子白裙翩翩，弱不禁風的樣子，實在想象不出除了這個理由還有什麼其他的能讓莫須有這樣子做。
莫須有眼裡閃過一絲玩味的讚賞。
女孩子卻已經開口說話了，聲音有些顫抖，帶著哭腔，小心翼翼地問“我想知道你們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也許…我能幫上忙。”
暮色昏昏然，本就是曖昧混亂叢生的時刻，還有柔弱纖細的女孩兒帶著些啜泣的聲音，但這些都沒有讓莫須有軟下心腸，他看著邢一一，把決定權交給她。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一直等在他家門口。”
邢一一和莫須有把她帶到了一家咖啡廳，還沒有開始問什麼，她就開始掩面哭了起來，一開始是小聲的抽泣聲，到後來就慢慢抑制不住哭了出來。
邢一一與莫須有面面相覷，邢一一愣了愣，卻不知道怎麼辦。
直覺告訴邢一一，這可能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突破點。
“後來就看到了你們。你們到學校去的時候，我也去了的。
我想找到殺害歐陽的凶手。”
一直以來女孩說話都是溫柔小意的樣子，這時候說到最後一句卻是斬釘截鐵得讓人心驚。
邢一一心裡掠過一個念頭，問道：“你和歐陽，什麼關係？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宋煙，歐陽是我男朋友。”一直哀慼著的宋煙似是想起昔日甜蜜幸福的光景，臉上浮起苦澀的笑容，很快又嘆了口氣。
“交往多久了？”雖然是這麼問，但是其實邢一一心裡想的是越久越好。時間是個好東西啊，它會沉澱感情，讓兩個人變得親密最後親近起來，知悉對方更多曾經掩藏的祕密。
“兩年。”
現在的小朋友們真是夠早熟的，邢一一腹誹一句，畢竟她今年二十四了，連小哥哥的小手都沒牽過一次呢。
莫須有低低咳了一聲，邢一一循聲看過去，卻只見他眼含笑意，端的是一派月白風清的模樣。只是那清悠悠的目光看得人心裡直打顫，彷彿洞悉了她的想法一樣。
她哆嗦了一下，然後繼續盤問宋煙。
“我下面問什麼你都要如實回答，知道嗎？”
宋煙看了看她，然後又瞥向莫須有的目光，無端地，打了個激靈。
“知道。”她聲音微顫，想到那人如古井一般的眼神，太嚇人了！
邢一一想起來，之前他們在崇北一高走訪的時候，確實有很多人提起過說歐陽有個交往了很久的女朋友。但是後來他們貌似吵了很大一架。
“我記得有人說過你們吵過架？為什麼吵架？吵了多久？現在呢？到他出事前你們算是和好沒有？”
宋煙漲紅了臉色，連呼吸聲都有些沉重，問道：“姐姐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是我殺了他？無憑無據你們警察就是這麼誣陷人的嗎？這個可以叫做惡意中傷了吧？”
邢一一不說話，小口小口抿著咖啡。糖加的太少了，有些苦。
看著眼前明潤溫雅的女警好像並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裡，只是當作耳旁風一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急得她敗壞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