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13章 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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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213章 意味深長
長玥冷眼觀他,“宮主想要扶玉如何應對?”
他勾脣而笑,反倒是懶散柔魅的道:“怎突然又問起本宮來了。你要如何對那太子瑢,自是你的事。再者,本宮如今,也不過是要聽你心底的想法罷了,再者,本宮也乃明理之人,對你也從不曾威脅壓迫,是以,本宮自然也不會逼迫你在明日便對那太子瑢動手才是呢。”
他嗓音柔魅,懶散至極,然而卻也是話中有話,意味明確。
不用多想,也知這人自是想要她明日便對那太子瑢就動手了。
只不過,別說她不曾真正想殺了太子瑢,便是有心殺他,自也不能再明日便動手得逞。畢竟,那太子瑢也非懦弱愚昧之輩,那人深不可測,若要殺他,豈會輕而易舉。
心思至此,長玥麻木冷冽的觀他,陰沉而道:“宮主既是明理大方,扶玉,自也不會辜負宮主才是。若是明日真得了適當機會,扶玉自會要其性命,但若是未尋著合適機會,這刺殺之事怕是得緩一緩。”
他輕笑一聲,對她這話倒是不以為意,只道:“只要扶玉美人兒有心殺他便成。畢竟,若要與太子瑢為伍,並非一條走得通的路呢。與其要和那太子瑢與虎謀皮,還不如繼續呆在本宮身邊,無論如何,本宮自也不會危你性命才是。”
柔魅的嗓音,坦然的話語,雖腔調邪肆懶散,但話語內容卻處處彰顯臉厚之性。
這妖異之人,著實是太過自傲自戀,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非常人能及。
長玥靜靠在他身上,兀自沉默,思緒浮動冷嗤之中,已是不願再與他虛以逶迤。
待默了片刻後,她才麻木出聲轉了話題,“宮主今夜之話,扶玉皆記了下來。如今,扶玉可否休息了?”
他如常邪肆的輕笑一聲,卻是並未立即言話,待片刻,他面容一垂,下顎一低,那雙涼薄的脣瓣頓時觸上了長玥的耳郭,隨即,酥然魅惑的朝長玥的耳郭輕吐熱氣,柔膩膩的道:“今日凶了扶玉美人兒,倒是委屈你了。”
長玥滿心麻木,身子骨也冷冽僵硬,並不言話。
待嗓音一落,他的臉才稍稍與長玥拉開距離,媚笑的繼續道:“今兒太子瑢買的那些東西,皆不過是街頭偽劣之物罷了,扶玉美人兒不瞧也罷,待得明日,本宮再送扶玉美人兒一件稀世珍寶,那珍寶,世上難得,那太子瑢便是將整個長安巷的東西買來,都及不上它一半的價值。”
長玥瞳孔微微一縮,仍未言話。周遭燭火也微微搖曳,光影隱約而顫之中,倒也襯得長玥的瞳孔略顯明滅不定。
此際,她倒是有些看不透這妖異之人了。他方才還對她百般威脅,而今,倒是要送她貴重之物了,他如此之舉,可是意打她一拳,而後再給她一顆糖,以圖寬慰她涼薄之心?
這等小兒之舉,用在尋常之人身上許是能奏效,但用在她身上,倒是的確用錯了地方。
這妖異之人滿腹算計,但偶爾之舉,卻也如小兒之為,漏洞百出。
長玥沉默著,心如明鏡。
待片刻,她冷沉無波的出聲道:“多謝。”
短促的二字,並未帶任何情感,無波無瀾之中,深沉麻木得森冷幽遠,奈何這妖異之人倒是不曾將她這滿身疏離之意瞧在眼裡,反倒是脣瓣再度朝他耳郭湊來,邪肆慢悠的興味道:“扶玉美人兒若是當真要謝本宮,正好今夜未燃暖爐,想來也是被衾凉寒,不若,你為本宮侍寢如何?”
這話一落,他已是柔魅而笑,隨即稍稍抬頭拉開與長玥的距離,那雙異色柔魅的瞳孔也靜靜朝長玥落來。
他這話略顯露骨,然而長玥卻已是習慣,此時此際,縱是聽得侍寢二字,心下深處也無半許的漣漪起伏。
她冷沉麻木的迎上他的視線,並未耽擱太久,僅是片刻,便已是麻木出聲,“宮主要扶玉侍寢,扶玉,自是不可拒絕。”
這話一出,再度如上次一般,乾脆麻木的道:“宮主且先去榻上坐好,待扶玉起身後,再過來為宮主褪靴褪衣。”
他瞳孔之中略微浮出半抹滿意之色,眼角也稍稍一挑,邪肆柔魅的道:“本宮今兒凶了扶玉美人兒,這褪靴褪衣之事,本宮來做便是。”
這話一落,未待長玥反應,他長臂一伸,已是極為乾脆卻又有力的將長玥抱著站了起來。
長玥瞳孔驟然一縮,袖中的手當即緊握成拳,但心下卻極是鎮定,不曾真正出拳猛擊他的心口。
她整個人僵在他懷裡,任由他抱著她前行。
途中,他似是察覺到了她渾身的緊繃,反倒是柔魅而笑,“又非初次侍寢,扶玉美人兒何必如此緊張?”
調笑的嗓音稍稍一出,待尾音剛落,他懶散的輕笑一聲,繼續微挑著嗓子調侃道:“既是答應要為本宮侍寢,扶玉美人兒便是再不願,都得好生忍著呢。那靈御宮之中,美人無數,誰人不是盼著本宮臨幸,但如今本宮只抱你一人,憐你一人,這份兒殊榮落在你頭上,扶玉美人兒便是做不到花瑟那般如蛇纏人,但也該是傾慕親暱才是,你說呢,嗯?”
“花瑟姑娘對宮主溫和親暱,是因傾慕宮主,甚至愛宮主。而扶玉無心無情,宮主是要讓扶玉也如花瑟那般愛上宮主?倘若真愛,扶玉拿什麼心來愛?是扶玉身子內的這枚千瘡百孔的心?”長玥陰沉冷道。
這話剛落,妖異之人已是抱著她靠近了榻變,而後微微彎身而下,將她平穩放在了榻上。
長玥穩住身形,兀自而坐,抬眸冷眼凝他。
此際,他正背光而逆,身材修條至極,再加之一襲白袍,墨髮披散,頗有幾分羽化登仙的清潤之意,奈何,待視線稍稍上移凝向他的眼,便見那雙異色的瞳孔內一片邪魅悠長,狹然之中,無端給人一種無法言道的盎然興味。
是的,興味,如狼見了獵物般的興味,甚至強勢。
僅是片刻,他便勾脣而笑,意味深長的出了聲,“千瘡百孔的心,自是能愛。本宮自詡一表人才,風華不淺,再加之多金多財,如本宮這般人物,世上少有,扶玉美人兒若是傾慕本宮,對你而言也百利而無一害。”
長玥瞳孔微縮,心下深處,終歸是再生嗤冷。
這人著實是好生臉厚,方才還勢必要她性命,將她丟翻在地,此際竟又要讓她傾慕於他了。
那太子瑢雖是深沉無底,但情緒也不會如這妖異之人反覆無常。
不得不說,而今她夾在這二人之間求生存,無論極為艱難。
思緒至此,一時,連帶心神都略微嘈雜開來。
待默了片刻後,長玥終於是按捺心神一番,陰沉冷冽的將話題挪了回來,“傾慕二字,靠的便是自願與心動。倘若是心都不動,何能傾慕。再者,宮主也說靈御宮美人無數,爭相傾慕宮主的人也是比比皆是,想來缺了長玥一人,對宮主而言也無傷大雅。”
說著,見他神色微動,脣瓣一啟,又要懶散言話,長玥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先他一步繼續出聲,“此際夜深,宮主的確該就寢了。”
他脣瓣動了動,噎了後話,瞳孔內的邪肆笑容卻是不變分毫,待片刻後,他才慢悠悠的道:“本宮本還想與扶玉美人兒多聊一會兒,奈何扶玉美人兒對侍寢之事已是急不可耐,如此,既是美人兒有心,本宮,自然得成全才是。”
這話一落,他修長的指尖微緩緩的朝長玥探來。
長玥陰沉觀他,一動不動。
片刻,他那涼薄的指尖便已是觸及上了長玥的脣,隨即稍稍擦幾下,待收回手去時,本是修長白皙的指尖卻已是沾上了長玥脣瓣上留著的血跡。
長玥冷眼凝他,不再言話,也仍舊是一動不動,本以為這妖異之人為她擦拭了脣瓣血跡後,便會自行褪靴褪衣,奈何她全然未料,待他用錦帕擦了擦指尖後,他便再度伸手而來,竟是破天荒的為她褪了靴,甚至還褪了衣袍。
整個過程,長玥一言不發,他面上興味依舊,只是待將長玥的外裙褪下之後,他那修長的手指再度觸上了長玥裡衣的衣帶。
瞬時,他指尖稍稍用力,長玥衣帶一落,剎那間,他本是盎然興味的神色也幾不可察的緊了一下。
眼看裡衣便要被他掀開,長玥冷冽麻木的瞳孔終於變色幾許,則是剎那,她指尖一動,驀地捉住了他的手。
兩手一觸,長玥便猛然用力捏緊,他則是眼角稍稍一挑,最後則是邪肆而笑,笑得不輕。
“還以為扶玉美人兒心中除了仇恨與冷冽之外,再不會將任何外物放於眼裡,卻是不料,扶玉美人兒雖有定力,但定力仍是不夠呢,本宮不過是褪你衣裙,你便坐不住了呢。”他嗤笑出聲,語氣調侃十足。
“宮主有意戲弄扶玉,若是扶玉仍無半點反應,豈不是越發懦弱,全然達不到宮主期望的強大?”說著,話鋒一轉,“宮主若是未有別的吩咐,扶玉便先在被褥中先行就寢了。”
這話一落,長玥僅是冷眼朝他掃了一眼,隨即便垂眸下來,不再觀望他的反應,而後極為自然的稍稍挪動身子,伸手掀開被褥便要躺進去,不料正這時,胳膊再度被人拉住,隨即,妖異之人那柔魅無方的嗓音再度意味深長的揚來,“若說,本宮方才褪你衣裙,並非在戲弄於你,而是,憑心而為,的確想讓你真正侍寢呢?”
他嗓音柔魅,卻無端的增了半分不容易被人察覺的複雜。
長玥神色微動,心下也驟然一沉,待片刻,她轉眸一望,陰森的目光與他那雙略微深沉認真的瞳孔對視半許,森然出聲,“宮主這話何意?”
他並未立即言話,依舊仔細的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