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四夫人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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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四夫人慘死
是夜,夜半之時,冰雁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躍出紫秀院,直奔四夫人的小院。舒榒駑襻一個時辰後返回,交給姜冬竹几張紙,都是從四夫人屋裡的抽屜裡偷出的,確認過是她親筆所書。
姜冬竹接過那幾張紙,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薛映容,你惡毒便休怪我狠毒!
第二夜冰雁又從百里瑜書房摸了幾張他寫的字,姜冬竹盯著百里瑜的字型看了半晌,暗歎一聲,是她太過自負了,百里瑜的字型蒼勁有力,力透紙背,非是此時軟弱無力的她能摸仿的。
可是她又極不甘心,於是第二日咬牙去了雲來客棧找聞人澈,他不是如神人一般麼?這點事應該難不倒他吧?網不少字見到聞人澈,她默默無語地遞上百里瑜寫的文章,和她找了兩天才搜刮到的一首詩,微覺不好意思地撓撓眉毛。
什麼不必說,聞人澈已明白她的意思,脣角一扯,似笑非笑道:“擱這兒吧,有空的時候,我會練練。”
姜冬竹感激地施禮:“謝少主。”
聞人澈嗤地輕笑:“冬竹,你是該謝我。”
姜冬竹:“……”雖然她心裡對他感激得恨不能為奴為婢來報答他的大恩,呃,事實上,她原本就是他的手下,跟為奴為婢也沒什麼區別,但是,少主,能不能偶爾含蓄一下?“……呃,少主,當今天下,提倡虛懷若谷……咳咳,像這種美德,少主也該學那麼一星半點才不會貽笑大方。”
聞人澈眼角一抽,這丫頭竟然拐著彎罵他呢,以前沒發現她有這膽子。寒目瞧向那首詩,輕念:“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知相思兮無窮極,早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
唸完他嗤地一聲輕笑:“冬竹,我以為你琴棋書畫皆精,卻原來只精畫,連首詩都讀不明白麼?”
姜冬竹茫然,誰說她讀不明白,這首詩,分明就是寄相思的,用來陷害最是應景……
“你瞧不出這詩是從女子角度來寫相思的麼?”聞人澈寒目透出無奈。
“我知道是從女子角度寫啊,男子也相思啊,為何不能用?”
聞人澈看她一眼道:“不必那麼直白,只需寫一首鳳求凰即可,過幾日,我寫好給你。”
姜冬竹微微側頭,鳳求凰?似乎這樣是能更好些,笑著點頭,“有勞少主了。”
聞人澈睨著她,似笑非笑道:“冬竹從前可沒與我這般客氣。”
姜冬竹白他一眼,道:“現下我是百里霜,自然要做戲做全套,不然哪一天露餡是要丟命的。”
“有我護著你,你怕什麼?”清淡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姜冬竹心裡是極為感動的,但是……“少主護著我,自然是我的福氣,可是不能萬事靠人,我死過一次,不想再死一次。”
聞人澈清目黯下,眼皮跟著垂下,喃喃道:“因為四皇子……你連信人的勇氣都沒有了麼?”
姜冬竹抬眸瞧見他那副落寞的模樣,不禁心下一酸,不解心中情緒,卻忍不住解釋起來:“也不是不肯信人,只是靠人不如靠己,任何人都不能時時保護在身邊……但我是相信少主跟冰雁會保我性命的。”
聞人澈面色漸漸緩和,凝視了她一會兒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世上你能依靠的除了你自己還有我。”
姜冬竹愣住,她為何要依靠他?現下她連父兄都不依靠,她只打算靠自己。
八月十七,芝蘭會前夜。
百里府已經陸續住進不少名門閨秀,好在百里府夠大,府外還有別院,客房多多。
風清月高,名門公子閨秀三五成堆在花園裡院子裡吟詩作對、論棋賞月。
姜冬竹瞧了覺得不愧出身名門,個個風雅無限,哪像她把好好的琴棋書畫中的畫用來銅臭了?於是在聞人澈和三皇子的邀請下,她也附庸風雅了一番——捏著團扇,圍著果脯,喝著冰雁煮的涼茶,然後與聞人澈和三皇子龍皓睿坐在一處涼亭裡……呃,相對無語。
龍皓睿顯然覺得這樣大眼瞪小眼很是無聊,不停地東張西望。片刻後,葉千千搖拽多姿地出現——沒錯,確實是搖拽多姿沒錯。葉大小姐手裡未帶劍,一身嫩粉紗衣,長裙拽地,從未有過的嬌羞帶怯。
姜冬竹起身,笑吟吟地道:“小女子坐得有些累了,要四處走走,先行退下了。”
腳剛邁了兩步,聞人澈冷聲道:“回來,坐下。”
姜冬竹僵住,少主,你當大爺當慣了是吧!她都已經不是他手下了,還總是用命令的口氣,客氣點會死啊,會死啊!但是骨氣這東西跟她一向沒緣份,尤其是遇上聞人大爺,要骨氣就代表不要命!所以她只能以訕笑裝作是“優雅”的笑,然後硬著頭皮回到石凳旁坐下。
卻聽聞人大爺低聲道:“三皇子,帶葉千千到別處去。”
姜冬竹怔住,龍皓睿跳腳:“憑什麼?”
聞人澈不說話,清冷眸子看著他。
龍皓睿無奈站起:“聞人澈,你這是趁火打劫。”
聞人澈淡淡地道:“三皇子用錯詞了,我從不趁火打劫,我只是成人之美,美人如玉,三皇子心頭所好。”
龍皓睿眼角連抽兩下,咬牙笑了下,“不錯,女子為好,本皇子愛所有美好女子。”眼見葉千千已經拾級而上,只得認命的起身,朝葉千千道:“葉大小姐,我等你多時了。”
葉千千雙眼巴巴地盯著聞人澈,卻不得不分些心思應對龍皓睿:“三皇子等我做甚?”
龍皓睿徑直走到她面前,笑道:“葉大小姐,我前不久得到一支無名竹的釵子,想來想去,只覺得最是配你,走,我帶你去瞧瞧合不合心意。”
葉千千一聽是無名竹的釵子,立時來了精神,看了聞人澈一眼,反正師兄不會沒了,但三皇子或許會將那釵子送給別的姑娘,更何況,師兄素來也沒什麼好臉色,不如先去拿到實惠再說。當即跟著龍皓睿離去。
姜冬竹笑著道:“三皇子女人緣真好,隨便一個藉口就將女子騙走,嘿嘿,無名竹的釵子……”瞧來她的手藝在葉大小姐眼裡還是極有吸引力的,不禁暗喜。
聞人澈看她一眼,“假的。”
姜冬竹一怔,然後凌亂了,假的?這樣也行?轉目瞧見百里雨和百里露也往這邊走來,不禁一笑,今夜兩位嫡小姐,尤其是百里冰是絕不會露面的,必定是等著明日驚豔登場。但是百里雨和剛除了禁足的百里露,卻一門心思為自己找婆家,自然要趁兩位嫡姐不在時,先出動尋找目標,三皇子是一個,聞人澈應該也是一個。
姜冬竹笑了笑,她選這個涼亭,是因為此亭子正好可以瞧見百里瑜的院子往四夫人處的那條必經之路。看看時辰,戌時正,時間尚早,還需等一會兒。
“少主這回請誰幫你引開她們呢?”她無良的笑著,他討厭花痴女子,她和無塵是一直知道的。只是未想到,他連葉大小姐也不放在眼裡,如今這兩位百里家的小姐,想必她是更不放在眼裡了。
聞人澈扯了一下脣角道:“三皇子並未走遠。”轉頭朝著龍皓睿的方向,嘴脣動了幾下,片刻後,龍皓睿氣急敗壞地急匆匆回來。
姜冬竹怔愣撫額,傳音入密……娘來,龍皓睿好歹是堂堂鐵盟國的三皇子誒,怎地頃刻間變成了聞人澈的小跟班?怨不得他要氣急敗壞了,是她她也氣急敗壞!
龍皓睿直接越過兩位百里家的小姐,跳到聞人澈身邊,低聲怒道:“好歹我是三皇子,人前給我留點面子,不行嗎?”網不跳字。
聞人澈不急不燥,冷冷清清地道:“我用的傳音入密,很給你留面子。”語畢,似笑非笑地朝馬上便要進亭子的百里家兩庶女小姐瞟了一眼,意思很明確。
龍皓睿苦惱地輕拍額頭,低嘆:“交友不慎啊!”
聞人澈不客氣地輕聲道:“我從不與皇家之人交友。”
姜冬竹驚詫看向他,再急忙轉向龍皓睿,本以為龍皓睿必定會惱羞成怒,豈知他也是神人一個,有著天生的受虐傾向,竟然笑嘻嘻地道:“聞人少主這樣說就太傷感情啦,雖然與你相識不過三個月,但是本皇子卻是對你一見如故呢。”
姜冬竹聽了三皇子的話,心下卻突然一顫,頓時明白龍皓玉為何會選在那時對她下殺手了。顯然,龍皓玉是知道龍皓睿搭上了聞人澈,而他的曲線目的卻因為她的不合作,失去了意義,既然百里冰想殺姜家的人,他自然樂意捨棄了她這顆棋子,換得百里家的支援。其實她不得不佩服龍皓玉,為了權力,連感情都拿出來賤賣!
等她回過神來,龍皓睿已經截住了百里露和百里雨,正笑意盎然地跟她兩人柔聲說著話,而那兩位小姐正掩脣輕笑,眉眼都藏著春閨寂寞心!姜冬竹暗啐一口,這些人個個裝得端莊淑女,其實滿腹的男娼女盜!口口聲聲罵百里霜之母是個狐媚子,要她說,她們此時個個都狠不得拿出狐媚子的架勢將三皇子勾引到手!
阿彌豆腐,怪不得她惡毒,實在是……好吧,她其實就惡毒了,她奉行的是你敬我一尺,我讓你一丈,你剜我一分肉,我給你一刀子,無量佛尊,原諒她這無良的小女子吧。
不多時,龍皓睿閃著他的桃花眼將百里露和百里雨帶走了,那兩位端莊的小姐喲,恨不能出嫁再當姐妹呢!
姜冬竹手指撓著眉毛,撓啊撓啊,目光轉向聞人澈,不懷好意地取笑:“少主若也有三皇子那手段,恐怕早就妻妾成群兒女遍地了。”
聞人澈臉色古怪,清冷的眸子瞪她:“你希望自己的夫君妻妾成群?!”
姜冬竹嘴巴驚訝得張開合上張開合上,他妻妾成群跟她有關係麼?怎地將話題轉到她身上來了,這意思竟像是……竟像是她的夫君……變成了他!這話歧義太深……“呃,那個……那個,少主,沒有女人願意夫君妻妾成群……”
聞人澈嘴脣一抿,幾不可聞的低哼一聲,“那本少主絕不會妻妾成群……哼,本少主又不是配種的牲口!女人多了……太髒!”
姜冬竹:“……”話說,這話讓她怎麼理解呢,是她不喜歡,所以他不會妻妾成群,還是沒有女人喜歡,所以他不願妻妾成群?再說配種的……牲口……呃,雖然她從前是他的手下,但好歹她也是個雲英未嫁的黃花閨女吧,用不用這般、這般直白難聽?於是她說話不經大腦了,“少主,什麼叫女人多了,太髒?是女人髒?還是你被眾多女人輪jian……不,用過,用過以後變髒了?”好吧,既然不當她是女人,那她就當自己是大爺。
“……”聞人澈凌亂了,嘴角眼角一齊抽搐著。他嘴脣微微張開,直想叫一聲,無塵,將無良冬竹拖出去縫嘴兩次!可是想想縫嘴後留下的疤痕實在難看,只得作罷。“你還真是那個如假包換的冬竹。”
聲音極輕,卻足以叫姜冬竹心驚膽顫地四處張望,“少主若害死我,我會去找你索命的!”
聞人澈垂下眼皮,掩住眸裡的笑意,“你怕什麼,不是有我麼?誰聽到了,我殺他滅口就是。”
姜冬竹:“……。”好吧,還是少主威武!
卻聽聞人澈淡淡地道:“若是喜歡的女子,一人足已幸福,若是不喜歡,便是百人,也不過是浪費糧食徒增煩惱而已,我只要喜歡的女子。”他雙眸深深凝視她,一慣的清冷聲音,雖然極低,卻足以她聽到。
姜冬竹心下莫名一顫,一個權勢如他尊貴如他的男子,竟只願喜歡一人,只願娶一人,如何不讓她敬重?只是她說出來的話,就實在讓人覺不出她的敬重在哪裡。“聞人家家傳的痴情重情吧?網不少字好是好,就是人丁不如百里家旺……”話音一落,她自己也覺得她其實就是欠收拾!
聞人澈忍不住將眸光移向旁邊的花樹,好一會兒,才轉回來,脣角微勾,眸裡閃著笑意,輕聲道:“你還是對未來夫君娶妻納妻很期望呀,這倒令我為難了……”
姜冬竹這回是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什麼叫風中凌亂!她的未來夫君跟聞人家的人丁興旺有什麼關係?!有什麼關係?!
更重要的是,她的未來夫君怎麼令……他為難了!怎麼就令他為難了!莫說是主子兼義兄,就算他是她的親兄長,又怎麼就令他為難了?!更更重要的是,她,姜冬竹就是死在情人的手裡,她是絕不打算再碰情了,哪兒來的未來夫君!
看到她凌亂窘窘有神的表情,聞人澈脣畔終於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令人心醉、彌足珍貴的笑容,這笑容真的是足以讓天下女人忘記矜持和羞澀,只想倚進他懷裡享受那春風般的溫暖。
於是她也眩暈了,迷惑了,然後……再一次咬手指了!慘叫聲未出口,她已經反應過來,急忙捂住嘴,手指鑽心的痛,痛得眼淚“唰”地一下飆出,孃親呀,她真是找虐啊!
聞人澈驚訝起身,伸手便要去扶她:“你……怎麼總是喜歡咬手指?”
姜冬竹攥著險些咬斷的手指跳到旁邊躲開,笑話,她當然不能說,是因為她垂涎了他的男色,怕把持不住撲進他懷裡,不得不咬指刺醒自己,若讓他扶了,誰知她會不會不顧顏面的順勢倒進他懷裡……
她淚奔,他的相貌雖然夠俊美,卻算不上最上等的男人,明明只是沾了上乘氣質的光,怎地一笑就魅惑無邊,令人忍不住出醜呢!無量佛尊,她再也不咒少主大爺得不到心愛之人了,就那些天仙神女帶走他吧,否則終有一日,她的手指會被她自己咬斷掉!
聞人澈大手僵在半空,微愣著問她:“相處數年,我倒不知,你的潔癖比本少主更厲害。”收回手來,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本少主知道自己還是有些美色的,以後想瞧我笑,只管說,本少主必定會給你提供些美色,好支撐你在仇家裡斬妖鬥魔,你正大光明地瞧便是,本少主又不收你錢。”
姜冬竹只覺丟已經丟到姥姥家了,他心裡什麼都清楚,卻總喜歡眼睜睜瞧著她出醜,更甚的是他根本就是挖好坑,看著她跳進去出醜!丟了人的人,羞愧之下,熱血容易衝入大腦,於是她腦缺地道:“收錢叫作賣笑……”
聞人澈臉上一僵,嘴角又抽搐了兩下,他想他終於體會到無塵從前經常叫她噎得半天上不來話的感覺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幽幽地道:“本少主的笑只賣給你,一次萬兩,從今日起,本少主笑一次給你瞧,便記你一萬兩,我不介意多笑幾次,也不介意給你記帳,卻很介意你還帳的方式……”
“什麼方式?”姜冬竹好奇地問。
“本少主只接受賣身抵債。”
姜冬竹:“……”賣身?!他笑幾下,她就要賣身給他?“少主……通常都是賣身葬父……”
聞人澈:“……”緩緩坐下,然後以手支頤,看著她道:“坐下。”
姜冬竹依舊屈服於他的積威之下,坐在他對面。
聞人澈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不時瞧瞧她,竟覺得十分滿足。
良久後,姜冬竹突然站起,眯著眼,目光越過涼亭腳下的花樹,看向下面的小徑,十七的月亮雖然不如十五的月亮圓,但也足夠明亮,至少百里瑜的身影瞧得分明。過了一會兒,冰雁的身影出現。
聞人澈也站起身來,向下望去,然後輕哼了一聲。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冰雁有些氣喘的急奔上來,低聲道:“少主,四小姐,奴婢親眼瞧著他進了四夫人院子。”
聞人澈看一眼姜冬竹,她將時間恰算得剛剛好。
很快,百里敬也出現在那條小徑的一邊,正不緊不慢地順著小徑走來來,邊走邊不時應酬跟他打招呼的名門公子小姐。
行至涼亭附近時,姜冬竹早已站在花樹旁等著了,笑吟吟地問:“父親這是要去四姨娘院子嗎?”網不跳字。
百里敬冷冷掃了她一眼,微微有些詫異,板著臉哼了一聲,既未否認也未承認。
姜冬竹看了他一眼,他也夠無情,四夫人好歹是他的女人,小產後竟然從未去過看過她。二夫人剛解了禁足,他昨夜便去了二夫人屋裡。二夫人和四夫人的院子在一個方向,現下她故意提到四夫人,若是個稍有情義的男人,必趁勢去瞧瞧產後的四夫人……他擺明還是要去二夫人那裡吧?網不少字於是她裝作張口欲言,似乎又有顧忌。
百里敬冷睨著她,“你想說什麼?”
姜冬竹目光躲閃著,再躲閃,“……呃,父親,若是去瞧四姨娘……女兒覺得不如去二姨娘那裡坐坐……”
百里敬冷著臉,瞪著她:“我的事情幾時輪到你來指手劃腳,滾一邊去。”
姜冬竹低眉順目地道:“是。”順從地滾到一邊站好。
百里敬往走跨走兩步,突然轉回頭來問道:“你什麼意思?”
姜冬竹抬頭,左顧右盼,“父親……許是女兒想得多了,誤會了什麼……”
百里敬一個箭步撲過來,厲聲問:“說,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姜冬竹嚇得連退兩步,“父、父親……”她忙從袖袋裡摸出一張紙條遞給他,“……女兒只是撿到了這個……父親瞧瞧可是四姨娘的筆跡?”
百里敬一把奪過紙條,展開看去:
入我相思門,方知相思苦。
邀瑜戌時三刻相見。
是薛氏的筆跡沒錯!百里敬眼裡噴出濃濃火焰,嚴肅的臉立時黑到底,唯存的右手攥緊了紙條,怒瞪姜冬竹,低吼:“你這賤人竟敢陷害二哥與姨娘?!”
姜冬竹退後兩步,冷哼一聲,輕描淡寫地道:“隨父親怎麼想,不過適才我瞧見二哥已經往四姨娘的院子去了……”
百里敬狂怒,身形一晃便沒了蹤影。姜冬竹朝著百里敬消失的方向瞧去,冷笑,百里敬,這就是你好色的下場,四十多歲的人,竟還要娶個可以當女兒的妾氏,窩裡放著這樣的妖豔妾氏,窩外卻是血氣方剛的兒子,年紀相仿,不出事才怪!
雖然可能被百里敬的怒火掃到,但是為免意外,還是去親自看著為好。她伸手招來冰雁,由冰雁帶著她快速縱向四夫人的小院。
四夫人薛映容見到百里瑜又驚又喜,驚訝輕呼:“瑜,你怎麼來了?”說著從**坐起,滿眼驚喜地去拉他的手。
百里瑜原就是個謹慎狡猾的人,一瞧見她眼裡和臉上的驚喜,微覺不妙,臉上卻依然笑著:“不是你叫我來的麼?不過十來天沒來瞧你,就入了相思門?”
薛映容眼裡有些茫然,但見到他極為高興,一向聰明算計的她在他面前,竟變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娃兒,也顧不上細想他話裡的意思,順勢拉住他的手臂抱住,臉頰順勢貼到他肋腹上。
“瑜,你能來真好。”她的臉在他身上磨蹭著,貪婪地享受著他的體溫,嬌嗔道:“憐柔死了,我身邊連個貼心照顧的人都沒有,出事後,門主自始至終未來瞧過我,就連你……也不來了……”
百里瑜輕撫著她的頭髮道:“父親委實無情了些,我不是來看過你麼?”微頓一下,道:“以後不要再留字條了,易被人握了把柄。”
四夫人薛映容皺眉,從他肋腹上抬頭,道:“瑜,你在說什麼?留什麼字條?”
百里瑜聞言心裡格登一聲,她並不知什麼字條,那必是有人在挖陷井,當即顧不得多說,一把將倚在身上的女子推開,輕喝:“四姨娘,你做什麼?請自重!”
薛映容驚詫且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瑜,你怎麼了?你……”她邊說邊撲向百里瑜,“你不能這樣對我…。”
百里瑜急忙往外掙:“四姨娘……你這樣做對得起父親嗎?請自重!”
“瑜郎,你不能這般無情……”薛映容哭著與他撕扯,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翻臉。
便在此裡,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百里敬一臉暴怒地衝進來,“孽障!賤人!”
百里瑜猛地一掌拍在薛映容心窩處,薛映容立時向後飛出,狠狠撞在床裡內側的牆上,“啊——”地一聲慘呼,吐出一口鮮血。她瞪著百里瑜,悽慘地笑著,“果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麼?”
“父親,請聽兒子解……”百里瑜話未說完,便被百里敬一腳踢出,趴伏地上。盛怒之下的百里敬腳下幾乎未顧及父子情份,因此百里瑜的慘狀並不比薛氏好半分,大口吐著血,“父親……”
百里敬身形一晃,踩著**的被褥到床裡抓在薛映容喉間,往外一摔,怒吼:“賤人!竟敢給老子戴綠帽子!”
薛映容小產後身子本就虛著,適才又被百里瑜在心窩上拍了一掌,他那一掌是要滅她的口啊!再被百里敬狠狠扣著喉嚨生生摔出,登時一隻腳邁進了閻王殿。
百里敬跳下床,厲目裡閃著狼戾的殺氣,一步步的朝她走來……
薛映容艱難地往後退著,滿眼恐懼,“門、門主……老爺,饒命,饒命!”
百里敬鼻子噴著怒氣,一腳踢在臉上:“你這張狐媚臉偷了多少人?!說!”
薛映容被他一腳踢得鼻骨斷掉,右眼角開裂,鮮血不停滴到她身上和地上。“門……主,我……”她想辯解,只是鼻子眼睛痛得根本說不出話。
百里敬又一腳踢狠狠踢在她左臉上,“叫你偷人!賤貨!”他踢得毫不留情,未顧及半分曾經的夫妻情份。
薛映容伏在地上動彈不得,張嘴吐出兩顆混著鮮血的牙齒,左眼血紅一片,眼角四圍都在滴血……
姜冬竹和冰雁奔至房門口時,見到的便是這份慘象。她不禁掩脣低呼,想不到百里敬對自己的女人竟也能這般狠毒,對她而言,殺人不過頭點地,了不起殺了這妾氏就是了,未想到他竟這般殘暴打她!
薛映容臉上血跡模糊,早已瞧不出曾經的妖豔勾人,一雙怨毒的眼睛恨恨地瞪著百里瑜……
雖然她那雙眼睛看的是百里瑜,可是姜冬竹卻被那眼裡迸出的咒怨給嚇得機伶伶打個冷顫,她從前是混江湖的,只知道快意恩仇,雖有爾虞我詐,卻遠不如這種高門大院裡更吃人不吐骨頭,什麼手兄情,夫妻情,父女情,都是過眼雲煙。
眼看著百里敬殘暴有力的腳又抬起,就要再次踢向四夫人薛映容的臉。她立即大叫一聲:“父親!”
暴怒下的百里敬被她猛地大叫嚇了一跳,惡狠狠地轉頭盯著她。
姜冬竹面無懼色的回視,道:“父親這一腳下去,就要將四姨娘踢死了。”
百里敬收回腳瞪她,冷笑道:“你引我來此,不就是想害死這賤人?怎麼,現在心軟了,打算收手嗎?!”
姜冬竹暗哼一聲,百里敬果然老奸巨滑,也果然夠狠毒,唯恐百里瑜和四夫人不知是她算計的他們!轉目瞧向薛映容和百里瑜,兩人皆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