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謀嫁天下(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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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謀嫁天下(30)
嫡女,謀嫁天下,第一百一十章謀嫁天下(30)
秦禾風對外頭的敲門聲充耳不聞,雙目直視著顧辭道:“禾晏生性單純,不適合爾虞我詐的世界。上克腙甚我秦家一門忠烈,為皇上盡忠,這是皇上答應的,現在你想反悔?”
顧辭一手壓著傷處緩緩坐起來,蹙眉看著面前之人,低聲道:“皇上答應不讓她參加選秀,他並沒有食言。瑚”
“和你在一起也不行!”秦禾風的話語決絕,深宮如牢籠,鬥爭傾軋,不是女子該待的地方。可他顧辭身邊就安全嗎?也不見的。
顧辭無奈一笑,皇上雖有心保護禾晏,奈何宮裡變數太多,即便哪一個是皇帝也怕有心無力。他將禾晏調至他身邊,一來可遠離深宮漩渦,二來想替謝琅掩飾。
在那之後,出現太多變數,已是他所不能控制的。
顧辭雖自詡精於算計,卻也到底算不過自己的心。
他從不相信一見鍾情,但終抵不過時間的毒藥。
目光在秦禾風的身上凝住,顧辭笑道:“禾晏從小受你保護,一直不曾有過傷害,但你也不能守她的人一輩子,無法管住她的心一輩子。總有一日,她是會嫁人的。”
秦禾風厲聲道:“這話你自己跟我爺爺說去!”
顧辭一怔,眸華略有黯淡鑠。
秦禾風冷笑道:“不敢嗎?當日是誰說要做兩袖清風的好官,還要精忠報國?”
顧辭的眉頭擰得更深。
外頭突然傳來禾晏一聲驚叫,秦禾風的心口一震,忙轉身朝門口衝去。
顧辭也嚇一跳,費力欲下床。
門一開,禾晏便如一條泥鰍推開了秦禾風鑽進來,也不顧腳踝的傷便奔至顧辭的床邊。顧辭抬頭見她滿臉的雨水,脣角卻是揚起一抹笑。
這才是秦禾晏,連他也差點被她給騙了。
秦禾風回身便怒道:“小晏,你騙我?”
禾晏往顧辭身邊靠了靠,瞪著眼睛看著他道:“我若不騙你,你會開門放我進來嗎?”見秦禾風的臉色更加不好,禾晏乾脆一拐一拐上前,抱住他的手臂撒嬌道,“哎呀大哥,外頭真的很冷的,你摸摸我的臉,我的手,我都快凍死了!你們若再想談什麼,待雨停了再趕我出去好不好?”
每次她一撒嬌秦禾風便拿她沒轍了。
他又看顧辭一眼,轉身道:“我去外頭撿柴。”他走得極快,還不忘將倚在門口的長劍帶上。
“哎……”禾晏的話還沒開口他便消失在冷雨中了,禾晏嘟囔道,“還下著雨呢,去哪兒撿柴?”
她回頭的時候見顧辭坐在床邊,她忙大步上前按住他的身子道:“怎麼起來了?快躺下吧。”
他握了握她的手道:“去暖一暖。”
禾晏點頭,忽而又問:“我大哥和你談什麼?”
他倒是老實:“若我要娶你,他是定不會同意的。”
禾晏的臉頰一紅,彆扭道:“誰要你娶我!再說,當初是誰非要我嫁給阿瓷的?”
顧辭輕笑起來,道:“那也是應你自己的要求。”
“你!”禾晏哼一聲道,“念在你有傷在身,我今天不和你計較!”她轉身走到火堆旁蹲下烤火。
外頭是真的冷,她此刻有些擔心秦禾風了,不知他這麼晚要去哪裡。
她又回頭看了看顧辭:“我大哥一張嘴巴可沒你厲害,你是不是罵我大哥了?”
他嗤笑:“怎會?”
“不然他為何就突然出去了?”
顧辭忍痛換了個姿勢坐著,含笑看她道:“我怎敢罵他?”他見禾晏仍是不可置信的樣子,便道,“你若不信我把他找回來你當面問問。”
禾晏見他果真要下床,她忙伸手製止他道:“算了算了,你還是安分留在**吧。”逃妃萬萬睡
她遲疑了下,還是過去扶他躺下,不免又回頭看了一眼,其實禾晏心裡清楚,大哥為何不喜歡她和顧辭在一起,原因還需要問嗎?
別說大哥,爹肯定也不喜歡顧辭,爺爺大約是覺得惋惜吧。
她不免嘆了口氣。
那她呢?
為何她在他身邊待久了之後發現其實這奸臣也還沒有那麼壞,莫非她真的近墨者黑了嗎?
禾晏又嘆了口氣。
回頭,見顧辭已睡了,看來真是累到了極致。
禾晏卻一點睡意都沒有,秦禾風不在的時間她的警惕性就會異常的高,害怕刺客會再次找來。
也不知隔了多久,禾晏才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她警覺地拔出了匕首握在手中。
門被開啟,露出秦禾風的臉。
禾晏頓然鬆一口氣。
秦禾風傳了一身蓑衣入內,將一包東西丟過來,禾晏瞪大了眼睛看過去,聽他道:“換上。”
原來他並不是去撿柴,而是去拿了乾衣服來!
秦禾風行至顧辭床邊,背對著禾晏道:“先換了。”
禾晏烤了半天衣服也還沒有全乾,此刻也不彆扭,忙躲到角落裡將衣服給換了。
“那……他呢?”禾晏換好衣服看著**的顧辭。
秦禾風已解下蓑衣擱在一側,轉身取了乾淨的衣服道:“不必你操心。”他說著,回頭看了禾晏一眼,禾晏怔了下,這才忙又轉過身去。
她不止一次地想,要是大哥知曉顧辭渾身上下都叫她看見過,會不會就直接把她眼睛給挖了?
這個想法太可怕,禾晏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
簡沅見一個侍衛從御書房匆匆離去,她加快了步子進去。
容祁剛放下筆,周富公公揣著一封信便出去了。
“皇上,發生了何事?”簡沅放下藥便緊張地問。
容祁敲了敲御案,簡沅順勢瞧去,只見上面平攤著一封信,她望見信尾落款,訝然道:“秦司徒的信?”她掃視一遍內容,臉色大變,“皇上,這是真的嗎?”
沒想到糧草失蹤會與魏王有關!
那麼當初青州一案果真是他賊喊捉賊嗎?
“皇上打算怎麼辦?”簡沅回身,見容祁已負手行至窗邊。
他一手撫上窗臺,目光看向遠處天際,低聲道:“京城按兵不動,朕已將訊息傳給晉王。”讓晉王派人偵查,外頭之人肯定想不到。
看來皇上心中早有定奪,簡沅稍稍放了心,她轉身將藥碗端至他身側,道:“皇上先吃藥吧。”
他“唔”一聲接過她手中的藥盞。
簡沅釋然道:“王爺給的果真是好藥,這段時間皇上的身體好多了。”
他難得笑了下。
簡沅將空碗接過,遲疑了下,又問:“禾晏姑娘有訊息了嗎?”
容祁的眸華略黯,倘若有訊息,謝琅定會飛鴿傳書讓他知曉。
簡沅低頭道:“都是阿沅不好……”
“阿沅……”他的聲音輕弱,“禾晏自會吉人天相的。”
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
顧辭醒來已是第二日辰時,他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換過,木屋沒卻不見秦禾風兄妹。他有些吃驚地撐起身子:“禾晏?禾晏!”重樓子
禾晏不見蹤跡,秦禾風的長劍也消失了,他的藥卻擱在桌面上。
顧辭心下一驚,他咬牙下了床,艱難行至桌邊,拿起藥聞了聞,的確是他的藥沒錯。
“禾晏!”他忍住痛走到門邊,才要推門,門卻被人自外面打開了。
禾晏錯愕對上顧辭的雙目,她隨即驚訝扶住他道:“你怎麼起來了!大哥說你得好好在**休息的!”
透過禾晏的肩膀,顧辭見秦禾風栓好了馬駒正大步朝這裡走來,他的手中拎著兩隻已斬殺洗淨的山雞。
顧辭終是鬆了口氣,艱澀道:“我以為你們走了。”
禾晏嗤的笑:“我怎麼會走?”
“可你把藥留下了。”
“那是我怕弄丟!”她悄悄回頭看了秦禾風一眼,壓低聲音道,“大哥不許我和你單獨待在一起,非得拉上我去打獵!”
她看起來極為不滿,黛眉緊蹙,活脫脫是來同他告狀的。
顧辭忍不住笑了,身上的痛在那一刻似乎也沒那麼厲害了,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要是我有這樣的妹妹,我也得時刻看著。”
禾晏扶著他,一拐一拐入內,不悅道:“為什麼?你就對自己那麼沒信心?”
他淺聲道:“不是因為這個。”
是因為眼下跟在他身邊才是最不安全的。
秦禾風將山雞往桌上一丟,拿起火摺子生火道:“吃完便離開這裡。”
禾晏驚訝道:“我們不等容禮了嗎?”
秦禾風沒有回頭:“容禮會來,別人也會來。”
這一場賭局他堵不起,只因他沒有信心在保護兩個人的同時還能全身而退。
禾晏張了張口,不再說話。顧辭見她伸手將藥收入懷中,他才道:“其實放我身上便是。”
她沒好氣瞪著他:“你每回都不記得吃藥!”
她扶他在**坐下,轉身去幫秦禾風的忙。顧辭的目光落在她的嬌小的身姿上,脣角不自覺地揚起。
他哪裡真的會不記得,他只是想看她催他吃藥的樣子罷了。
不知為何,他就覺得她催他吃藥時生氣瞪著他的樣子特別可愛。
禾晏將柴火一點點加進去,抬頭睨了眼秦禾風,小聲問:“大哥,我們去哪裡?”
“不知道。”秦禾風似乎還在生她的氣。
禾晏賠笑著拉拉他的衣袖道:“幹嘛這樣,又不是天塌下來的事。”她悄然看了顧辭一眼,壓低聲音道,“大不了以後他不貪了。”
秦禾風又瞪她,她朝他吐吐舌頭。
他無奈道:“你看上他什麼?他到底哪裡好?”
顧辭哪裡好,禾晏似乎知道,又像是一下子說不出來。
但無疑顧辭肯定不錯,否則蘇靜芸何以心心念念他這麼多年,耍盡手段不要入宮,非要和離來找他?
不過這些話,她自然不會在秦禾風面前說出來。
她想了想,終究是輕聲道:“大哥,要不你先帶他回京吧。”此去京城定是凶險萬分,秦禾風要是帶著兩個人絕對不可能,但是帶著顧辭或許還能一試。
她最怕顧辭的藥吃完。
秦禾風斜視她一眼,只片刻,便道:“去京城還不如去九華山來得方便。”
九華山雖較之京城遠些,但至少路上不會有千難萬險。
禾晏吃驚問:“去九華山幹什麼?”
“簡沅師出九華山。”顧辭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其實去九華山他早就想到,但是因身體原因便沒有同禾晏說。
禾晏驚喜地站起來:“那還等什麼,我們吃完就去九華山!”他懷了那個渣攻的包子
秦禾風拉她坐下,道:“急什麼,還的去僱一輛馬車。”
“對對!”禾晏忙摘下耳墜給他道,“大哥,用這個。”
秦禾風略扶額,皺眉道:“我有錢。”
他又不是逃命出來的,自然帶齊了該帶的東西。
禾晏訕笑了下,重新將耳墜戴上,忽而又想起一件事,忙拉住秦禾風問:“大哥,你該不會要我和你一起騎馬嗎?我……我腳踝有傷啊,騎不了馬的。”
“我知道。”
…………
後來禾晏扶顧辭出去時,她就知道秦禾風這句“我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他將馬駒給抵押了,三個人一輛馬車,也省下了車伕。
將顧辭扶進馬車內躺下,她只得應秦禾風的要求陪他坐在外頭一起趕車,禾晏心中腹誹一陣,真是懷念從前在青州時處處維護放縱她的大哥啊!
果真人是會變的,敢情大哥他說的是他自己啊!
“怎麼?”秦禾風見她一路都不說話,低頭看向她。
禾晏無聊地望了望天空,道:“我想睡了。”
他拍拍肩膀:“過來。”
禾晏皺眉道:“我怕睡熟了摔下去。”
“大哥會看著你。”
她的小嘴撅了撅,似乎再想不出別的藉口,只好道:“你看不住……”
看不住……他怎會看不出?
看著這樣的禾晏,秦禾風卻無奈地笑了,當初蘇靜芸要同他和離時的表情也是這樣迫切,他是過來人,怎不知喜歡一個人是何種表現?
他這個妹妹芳心已動,顧辭說對了,他已管不住。
“大哥……”
“去裡頭睡吧。”
已攔著兩天了,秦禾風已知道,即便再攔,也攔不到最後。
他側臉,見禾晏欣喜若狂地鑽進去了。
顧辭就靠在軟墊上含笑看著她。
禾晏得意挑挑眉:“看什麼?”
“沒看什麼。”
“那你還看!”
“看你啊。”
她也跟著笑了,他的笑容越發燦爛。
禾晏上前在他身側坐下,大膽握住他的手道:“記得你的命是我救的,以後少拿我當丫鬟使!”
他蹙眉:“那我救你的那次呢?”
她哼哼:“我昏迷不醒的情況下,你沒徵得我的同意救的,不算數。”
他不禁莞爾:“那你也沒徵得我的同意。”
她大笑道:“你不同意你跟著上馬車幹什麼?所以事實證明你是同意的!哈哈——”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去,忍住笑道:“姑娘家笑那麼大聲成何體統。”
她果然聽話地斂笑,伸手環住他的身體,輕輕抱住,話語裡透著笑意:“今天不笑了,留著下次再笑。”
嗤——
他卻忍不住了。
…………
及至半夜,月之中天時分,軍營中一隊士兵整裝待發。
晉王大步走出營帳,趙將軍跟在他身側道:“王爺不必親往,末將願代勞。”
晉王冷笑道:“這次就不必將軍代勞了,說到底還是我們容家的家務事!”
他已行至馬駒邊上,一手拉住馬韁繩,飛快地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