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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床你做主 疑雲密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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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床你做主 疑雲密佈?

溫景之那張俊臉,黑的呀!這叫什麼事兒呀!

滕曼順了順氣,“爸,我,我睡下了,有事麼?”

門外的騰遠山良久沒出聲,隔了一會兒,聲音才傳過來,“嗯,那你睡吧!”

而房內的兩個卻都沒了興致,滕曼起身穿好睡衣,“你先睡,我出去看看。”

騰遠山從來沒有在晚上找過她,應該是有事,滕曼有些不放心,打算出去看看。

溫景之則一臉憋屈,又臭又黑,悶悶的往浴室跑。

書房的門虛掩著,從裡面透出一絲光亮來,滕曼猶疑的走到門邊,想了想,還是舉起手,敲了兩下門。

騰遠山回頭,慌亂的將什麼東西給收了起來,有些驚訝,“你不是睡了麼?怎麼又起來了——過來,站在門口做什麼。”

其實滕曼想說,他們父女倆個從沒有好好的談過,彼此都沒有試過走進對方的心裡,去了解去感受。也許,今天他願意敞開心扉,她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爸,您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騰遠山拉著她坐下,給她倒了杯綠茶,出神的望著她的臉,神色複雜,目光深遠而迷惑。

“小曼,你,恨爸爸嗎?”他艱難的問出口,其實,答案不言而喻,還用得著問嗎?從小到大,他對她只有疏離和漠視。關愛,不是不想,而是沒辦法面對!

滕曼只是抬眼望著他,除了淡然,和一點傷懷,真的看不出有什麼恨意。

“爸,沒有一個做子女的,會對自己的父母有真正的怨恨,您又何必這樣問。”小的時候,她只是不懂,不懂為什麼父親會不喜歡她,長大一些,隨著他的嚴厲,她就有些怕他,可這些都和恨搭不上邊兒。

就是前陣子,他出來那樣的事情,她也只是失望。

“是嗎?”

騰遠山若有所思,她長的和唐婉婉年輕時一模一樣。

如今已經成熟了,褪去了年少時的鋒芒,變得圓潤,眉間自有一股風情,是從杭州回來時所沒有的,是因為溫景之的關係嗎?

“你和景之,我是說,你們相處的還好嗎?”

滕曼不偏不倚的打量過來,騰遠山竟急急的避開她的目光,狼狽的很。

“爸,你今天真的好奇怪,怎麼好像,突然老喜歡把溫景之放在嘴邊說?”該不會溫景之真做了什麼,得罪了父親?

騰遠山搖頭,十分勉強的笑笑,“我是怕——景之他經常不著家,你還習慣嗎?”

怎麼聽,怎麼像是在敷衍。

滕曼暗自琢磨,好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爸,您是不是有點操心多餘了?”

操心多餘嗎?但願。

他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真正想說的,其實並不是這個吧?

果然——

“小曼,你,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是不是…”

“那個女人跟你講什麼了?我就說嘛,你會無緣無故的找我,怎麼,她跟你告狀了?”滕曼立時變得渾身是刺,說出去的話,也夾槍帶棍。

“爸,本來我想說的,你大晚上的找我,就是為了她?”滕曼心中再一次對他失望,只覺著自己真是異想天開了,才會當他方才臉上的表情是悔恨。

“只有這一次,爸,關於那女人,我只會跟你提這一次,下一次若讓我再碰見,只會讓她更難堪,不論出於什麼原因,我不想見她,請你原話轉告!”

滕曼重重的將手中的茶杯擱向紅木矮桌,氣憤的欲轉身就走。

卻被騰遠山一把拉住,“小曼,你不要這樣,她好歹也是你,是你,姑姑——”

滕曼轉身,凝望著滿臉憔悴的父親,頓覺一股冷意,打從心底冒出來,侵襲全身!

“爸,你是,在開玩笑麼?”她的口氣很輕很輕,眼神很淡很淡,手,很冷很冷。幾乎凍著了拉著她的騰遠山。

父女倆僵持了幾秒,最終,騰遠山還是頹然的敗下陣來,眉間的川字深刻又悽然,“好了,不早了,你休息去吧。”

他轉身的時候步子不是太穩,肩膀也不如平常那般的挺,大約是上了年紀的緣故?

待身後響起門板合上的聲音,騰遠山才挫敗的坐進太師椅,拉開抽屜,拿出那個裂了角的檀木盒,裡面赫然躺著那串散掉的紅珊瑚。

“這就是我當初離開的原因,哥,這麼多年,我都不曾回來,也努力的遵守著跟媽臨終前的約定,若不是因為小曼,我們這輩子也許都不可能再有所交集。你知道,她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在你身邊好好的,能得到幸福的話,我是準備放手的,可我不能冒這個險,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一定要想辦法阻止……”

騰遠山攥著盒子的手掌被木屑刺進肉裡,還是絲毫沒有察覺,胸口重重的起伏著。

“老天爺,你這玩笑,未免開得太大!”

查還是不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轉圜的餘地麼?他們之間就只差一個婚禮而已……

滕曼回到房間,見溫景之**著胸膛,不客氣的正半躺在她的**,一動不動。

走近,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一隻手臂,遮住了他的小半張臉。滕曼輕輕的坐到床沿,按在他的肩頭,為他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順便撥開了他的手。

許是最近的精神太過緊張,這會子,他整個人放鬆下來,似乎睡得異常的沉。

一副俊容很是安穩,利落的臉部線條,讓燈光斜斜的勾勒出一個輪廓,朦朧,卻是性感無比。內啥,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說的就是他吧!

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生來就是受上天眷顧的,給了他舉世無上的家世,還要給他俊美無儔的容顏。

滕曼輕手輕腳的上床,一肚子的心事沒有頭緒。

次日她從**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涼透,來得蹊蹺突然,走得無聲無息。

這邊,騰遠山還沒有最後做決定,唐婉婉就先一步採取行動,這天,她約了柳如儀。

柳如儀原本不想赴約,如今唐婉婉的身份**,她本不想攙和進去,可奈何那女人一連多少次的預約電話,她怕再不答應,鬧出點什麼事兒來,到時又不好收場。

兩人見面的地方還頗為隱祕,是一家極為偏僻的功夫茶館。

這是柳如儀第一次在報紙以外的地方見到唐婉婉,雖然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她的容貌給驚了,確實和滕曼長得相像!

唐婉婉也不客套,開門見山的便說明了來意:“把你兒子和我女兒的婚禮暫時取消。”她的口氣含著一絲急迫,卻十分的堅定。

柳如儀怔愣過後,覺得有些可笑,“憑什麼?你說取消就取消,暫時,什麼意思?”即便她是滕曼的親生母親,也不能這樣自作主張。

“我這樣說,自然是有我的原因。”唐婉婉最近擔的壓力也是不小,整個人明顯精神不濟,在談到這樣的話題時,她的身份不免尷尬。

柳如儀聲色不動,替她續了杯茶,“不好意思,如果你約我出來就是為這事兒,怕是不能如你的願,你知道的,孩子們證都已經領好了,按說,這婚禮是早該辦了,是我們溫家這邊失禮了。”

這是事實,柳如儀也不屑為自家找這樣那樣的藉口來搪塞,進退得宜的幾句話,既表明了態度,又不失風範。

唐婉婉搖頭,眼神盯著紫砂的小茶盅,飄忽而黯淡。

“柳如絮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吧?”輕飄飄的一句話,在柳如儀聽來,卻仿若醍醐灌頂!

一番心思潛沉,她猛的抬頭,眼裡滿是驚愕和不敢相信!

在柳如儀臉上讀出慌亂的表情,唐婉婉覺得有些不忍心,她自己何嘗又不是呢?

握著茶盅的手在顫抖,柳如儀甚至有一度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天,這要如何是好?

“你,確定麼?”這種事,可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否則,萬劫不復!

驚覺自己的聲音都摻入了顫意,柳如儀端起杯,抿了一口茶水,想借此安穩心神。

“不確定,我昨天已經和遠山說了,讓他在暗中查一下,這個,並不難,我們還有挽回的餘地。”可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兩邊一起來配合。這就是她今天約見的目的。

柳如儀大力的捏著手中的瓷杯,壓抑著心頭的怒意,嚯的從木椅上起身,半盅的茶水便已潑向對面的女人!

“你真是不配做一個母親!”說完,便倉促離去。

周圍有人向他們這邊張望,唐婉婉只是機械的抽出面紙,擦拭著臉上的水,從她的角度朝窗外看去,柳如儀在穿過馬路去對面的停車場時,連撞了好幾個人,還差一點跟路中央的一輛電瓶車相撞。

是,一切都是她的錯,她也確實不配做一個母親,可事到如今,她能有什麼辦法?打落牙齒和血吞,吃了黃連也輪不到她叫苦,難道這就是佛家所說的冤孽?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溫景之這邊也是突生事端。

午間的時候,他沒事,便到滕曼的工作室,陪著她吃午飯,一頓飯還沒有開吃,被滕冀一個電話給攪得興致全無,當即就扔下筷子出了門。

一路的風馳電掣,溫景之的心情也隨著車速,飆到制高點!

“上次的事你是怎麼處理的,東西在哪兒?誰接手的,查清楚了麼?”一到滕冀在飛玦的辦公室,溫景之劈頭蓋臉就要答案。

滕冀也是一臉的凝重,是他大意了。

“報的是電路老化加上雷電肆虐,導致的失火,各個關節也都按著程式來,完全沒有紕漏和疑點,那間雜誌社也由我的人去接了手,所有一切可以想得到的東西都毀了,這些都是我親自去做的。甚至是他的老家都沒有放過,可顯然,有人比我們更早了一步——”

滕冀一張俊臉上盡是愁緒,“姐夫,你若是知道這案子是誰接的手,或許,一切都有了眉目。”

“有屁快放!我可沒那閒心思跟你這兒兜圈子!”溫景之煩躁的將手中的車鑰匙砸過去,火氣大的不得了!

滕冀委屈的縮了縮肩,知道也不是賣關子的時候,只好老實交代:“孟建東,他的直屬上級是專管刑事的潘喜。”

他的話音剛落,便瞅見溫景之一臉的瞭然。潘喜,是覃仲安一手帶上來的。

敢情,這是早就盯上自己了。想到這一點,溫景之倒是悠哉起來,鬆了口氣似的往沙發上一坐,翹著二郎腿,撐起了太陽穴。

若是針對自己的,那他就不怕。

“這老東西,看來是早就防上我了,警告我吶!”

滕冀按下桌上的電話,讓祕書送兩杯咖啡進來。

觀察著溫景之的同時,不免又為他面不改色的沉穩而喝彩!

“他這是為自己留後路呢,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溫景之點頭,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政治場風雲詭譎,瞬息萬變,而身在其中的人倒是樂此不疲,它的魅力在於,不到最後一刻,絕對分不出勝負。

……

回到ido,柳如儀都心神不定,她不敢跟溫耀祈商量,他有高血壓,不能激動,可是,這麼大個事情,叫她一個人怎麼做得了主?

自己兒子的那個性子,她是最清楚不過,沒有個真憑實據,萬萬是不能跟他說的,那還不得跟自己拼命?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問問騰遠山,畢竟,這個事情,他要負相當的責任。

接到電話後不久,騰遠山便驅車趕到,心頭的惱怒和難堪,幾乎要把他給逼得崩潰。

柳如儀一早在會客室等著,見開門進來的騰遠山一臉的陰兀,顯然,他沒有想到唐婉婉能找到她。

長時間的靜默,兩個人誰也不開口,似乎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啟這尷尬的局面。

親家之間談這種**的私人問題,誰的心裡都自在不到哪兒去。

可事情總要弄個水落石出,拖是最要不得的。

“你是怎麼想的,這事兒,拖不得,要麼,你偷偷的自個兒去,只要一根頭髮就成!”

柳如儀說完,便見騰遠山置於桌上的手,緊緊的摳入掌心。只一眼,就轉開,她何嘗願意這樣?

“……你,不問問景之的意見?”這倆孩子,可咋辦?與其說他捨不得女兒,倒不如說是捨不得女兒不幸福。

看,各自的孩子各自疼,騰遠山這樣一說,柳如儀果然也垮下肩膀,如若是真的,這可怎麼辦才好。

最終,兩個人也沒能商量出個好辦法。

“這樣吧,我們分頭,景之那兒是無論怎樣都不能瞞著了,他們現在住一起——你去說。我這邊會偷偷的進行,先不要讓小曼知道。”

柳如儀也沒了主見,先這樣吧,走一步算一步了,這個惡人,只能是自己去做。

傍晚,柳如儀特意去超市,選了幾樣溫景之愛吃的菜,打了電話,得知他在滕曼的工作室,心裡頭緊緊的糾結,說了句‘回來吃晚飯’後,便匆匆的結束通話。

最近的溫宅不怎麼熱鬧,溫家長子攜妻去了英國。前段日子,溫景之和溫行昀兩人都在演習。家裡一般都只有老夫妻兩個吃飯。

今天算是比較多的人了,滕曼一回來就鑽進了廚房,美其名曰是幫忙打下手,實則是受不了溫景之那纏人的勁兒。

“媽,這個要怎麼切?是塊呢還是絲兒?”滕曼長這樣大,只有在杭州的時候,給羅盛秋做過早飯,對燒菜什麼的,實在不在行。

“哦,切成塊吧,一會兒煲湯。”柳如儀偷偷的望了滕曼好一會兒,在心中感嘆,這丫頭,真真兒的像極了她母親。

‘哎呦!’一陣菜刀落地的聲音,滕曼輕輕的跟著哼了下。

“怎麼了?是不是切著手啦,我看看!”柳如儀將雙手在圍裙上隨意擦了下,還沒碰到她的手,溫景之高大的身子便擠了進來。

“你說你不會弄,偏要上廚房來做什麼?敢情你還當是給我煲鳳爪湯吶!”嘴上雖然強硬著,手下的動作卻是溫柔到了極致,望著那不斷冒出的血,眉頭皺的死緊,在冷水龍頭上衝了會兒,見還是止不了,索性往嘴裡一送!

滕曼一下子便猶如被雷給小劈了下,渾身一顫。滿臉通紅的瞟了眼身旁的婆婆,這男人,非要在長輩面前做出這種動作來麼?

“哎呀,你鬆開,不就是一道小口子麼,至於這樣大驚小怪?弄個傷口貼貼上不就好了!”邊說,邊想從男人口中掙脫出來。

溫景之哪兒肯哪,當即冷著臉瞪了她一眼,便將她連咬帶拖的,給拽了出去。

柳如儀深深的嘆了口氣,她從未見自己兒子有過這樣幼稚的時候,最近,可謂是讓自己大開了眼界。

許是今天的狀態不好,飯桌上老是出現這種狀況:

“好鹹……”

“唔,這怎麼好像沒爛?”

“嗯,可能忘了放雞精……”

柳如儀臉上有些掛不住,“我這不是好久都沒有做飯,生疏了麼,你們也是,將就點不成啊!”

“不是呀,這湯就不錯呢,老鴨已經燉的很入骨了,萵筍我最喜歡了。”滕曼乾脆起身,給每人盛了一碗。

溫耀祈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的誇,“嗯,還是小曼的推薦給力!不錯,好喝!”說著,還豎起大拇指。

滕曼一聽,望著一臉難堪的柳如儀,趕緊搖手,“不是我做的,這是媽燉了好幾個鐘頭的,我盡會添亂,以後要多多的向媽學習才是!”

柳如儀被她一口一個媽叫的,心酸無比,順手給她盛了一碗,和藹的笑道,“就數你嘴巴嘴甜,好了,喝湯!”

氣氛一下變得緩和,溫景之望著其樂融融的一家,更是歡喜的不得了,一隻手在桌下有意無意輕撫著滕曼的大腿,時兒不輕不重的捏一下子。換來滕曼的羞窘的瞪視!

柳如儀假裝沒有看到他們的眉目傳情,一頓飯沒吃幾口吧,還味同嚼蠟。

溫行昀從頭到尾的一氣不吭,飯沒動幾口,菜也不吃。

滕曼和溫景之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小子怎麼了這是?

飯後,溫耀祈照例要出去溜達一圈兒的,鑑於溫行昀晚間的不正常,滕曼打算去關心下,而溫景之便被柳如儀叫進了書房。

這事兒,本就蹊蹺,柳如儀一般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他到書房,那地兒是老爺子的。

滕曼跟著溫行昀的屁股後頭,看他不知死活的猛灌酒,大約就知道在為什麼事發愁。

“你這樣個喝法兒,會出人命的,老弟!”滕曼自他的身後出現,拍了拍他的背。

這傢伙一向自負,趕上個莫輕衣,載了吧!

溫行昀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顧的悶頭喝酒,一會兒工夫,一瓶茅臺見了底。

靠之!這是怎麼個喝法兒?

滕曼的臉色變了變,上前就要奪他的杯子,“你夠了啊!作死呢吧!”

溫行昀一個甩手,冷聲道,“滾邊兒去,別跟這兒裹亂。”

有好些時候沒見他這副德行了,滕曼一時間也上了火,“瞧你那點出息,別跟人家說我是你小嬸兒啊,丟人!”

“廢話少說,要麼陪我喝,要麼陪小叔去睡!”溫行昀很是豪氣扔給她一高腳杯。

“什,什麼陪喝陪睡的,你丫的,不愧是一個窩裡長大的!”一樣的流氓!

得,選項太少,她不陪喝,就代表要去陪睡了?這死孩子,肚腸比墨汁還要黑!

捨命陪君子吧!

“來吧,改二鍋頭!喝著也過癮。”

溫行昀輕哼,誰怕誰呀,論酒量,他還沒輸過。不過,那是以前,喝酒,也是要看心情的,心情不佳的時候,簡直就是自找罪受。

這不,溫行昀沒有吃多少晚飯,又猛的自個兒先灌了一瓶,兩個人開喝還沒十分鐘,滕曼便被他嚇個半死。

溫行昀不知是不是被嗆著,還是怎樣,突然咳出一大口的血,混合著嘴巴里的酒液,悉數噴在窗臺邊!

“行昀!哎,你別倒呀!”滕曼大驚失色,趕緊上去撐住了他,正要出口呼喊,便被他打斷。

“不要叫,扶我去房間,我,躺一會兒就好了,沒事…”

溫行昀整個身體都倚靠在滕曼的身上,出口,氣若游絲。

滕曼的心下一緊,乖乖的閉嘴,這男人就是死硬派,什麼都強撐,氣血攻心了吧!

“這下你好受了,不說不說,憋死你!”

溫行昀輕笑,“滕小曼,我發現,你跟了我小叔,變得溫柔了,以前,你若是見到我這副樣子,說不定,一腳踹開我還是輕的…”

他說的這話,可不是瞎編,那時候的滕曼可不知道同情心叫啥。

滕曼吃力的推開他房間的門,一邊還不忘調侃他,“你以為我想呀,一身的酒味兒,髒的要命,把你扔大馬路上,你知道最受啥歡迎不?蒼蠅!”

她最討厭酒鬼,熟識她的人都知道。

好不容易將他拖進了房間,把他安置在**。滕曼又去浴室擰了把毛巾,來到床邊,見他正仰臥著,盯著她一瞬不放。

滕曼被她看得有些發毛,一揚手,毛巾便呈拋物線丟了出去。

“才表揚了你幾句,怎麼一轉眼就破功了,好歹剛吐了口血,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溫行昀胡亂的將毛巾往臉上一搭,開始挺屍。

這丫的,還有勁了!

滕曼想了半晌,坐到他床邊,“喂,你說不說,不說,我可有渠道打聽啊!”

裝模作樣的摸出手機,滕曼還沒來得及抬頭,溫行昀便坐起身,一把按住她握著的手機!

他的眼神看著挺嚇人的,通紅通紅,整個一片沒有邊際,有著些微的沉痛,彷彿有什麼東西要流瀉而出的樣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上次——算了。”他突然慼慼的一笑,將她放開,雙眼似疲憊的闔上。

雖然他沒有說完全,可滕曼還是聽懂了,他這是在責怪麼?

“行昀,你告訴我,對於衣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其實就後悔過一次,後悔將莫輕衣帶到唐炎的跟前,那一次,也許就是他們開始的契機。

可是後來,她才算看清楚,唐炎,根本就不愛莫輕衣,所以她後悔。

溫行昀不說話,只是伸手按著自己不停跳動的太陽穴。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她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不要跟我說這三個字,我不愛聽,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曼,如果,我是說如果,沒有小叔,我們,有可能麼?”溫行昀的雙眼迷濛,瞅著滕曼不肯放鬆,似乎這個問題確實困擾到他一樣。

滕曼愣了下,撲哧的笑開,“你丫的,有病吧?!”喝酒喝壞腦子了?他們?想笑死人啊!

溫行昀見她憋不住的笑,撇著嘴,抽了抽,他就知道。

“你笑吧笑吧,不是罪,我就這麼不受待見?你知道她說的什麼混賬話麼?”溫行昀突然有些激動,臉色也不如方才那樣輕鬆。

滕曼經他這樣一提,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好了,你肯定沒有好好的跟她說,讓她生氣了,人總有個口不擇言的時候。”

莫輕衣說什麼?溫行昀放下支起的膝蓋,讓自己躺了下去,他都說不出口。

“如果不是小叔,溫行昀,你覺得你對滕曼沒想法嗎?騙鬼去吧!”

事實上,他事後還確是想了好久,答案是,不可能,他和滕曼的確一直都很要好,要好到可以分享彼此祕密的那種程度,若是他們倆在一起,想想都覺著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