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其實我是一個作者快穿 重生:上流千金 錦繡嫡妃:絕色王爺賴上門 異界刀冢 一品毒妃:我本傾城 邪魅女將 輕鬆萌律 誰是誰 逆襲女王 妖孽個個太囂張
第 57 章
銀耳燕窩,甜膩的喉嚨發癢。含了兩口就放下,再也吃不動了。
定兒支吾了會,終是對我道:“主子今天的精神還不錯,要不要……去見見王爺?”
身後一時沒了聲音,定兒大概是退出去了。正想歇下,卻忽聽道:“郡主的月子已過,身體還是不好麼?”
仔細分辨,居然是商容的聲音。
從**起來,正看到他跪下身子,朝我行禮。“下臣見過郡主。”
看著他的樣子,心裡忽然有種不安,問他:“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道:“臣是韓王的書記,自然會在此處。”
立時明瞭,只覺得驚訝:“你也叛了朝廷?”
他苦笑:“叛?商容早就做了背叛朝廷的事了,郡主您不也是麼,因為自己的仇恨,將董家最終逼到了謀反的地步。”
說到了自己的痛處,我無法反駁,只是下意識的低聲道:“真是想不到,居然連你這樣的人都……”
“郡主,商容自從第一天認識郡主,就一直沒改變過自己的信念,如果郡主不嫌棄,可否聽商容將這一切細細跟您道來?”
我抬頭看他,忽然覺得他那張平日看起來文雅倔強又有些酸腐氣的臉忽然陌生了起來。他的眼眸裡似乎藏了無邊暗夜,深不見底。
嘆了口氣,道:“你說吧。”
“是。”他道:“臣的父親在先皇在世時,一直抑鬱不得志,有才難抒,常唉聲嘆氣,最後連妻兒也難以供養,不得不將臣送入董家。在董家的這些日子裡,商容看夠了那些官場黑暗,也對朝廷失望透頂,後來心愛之人又被所謂權衡朝中勢力被迫入了宮廷之中。商容那時的確陷入了絕望,每日飲酒鬧事,墮落其行。不過還好,在那時您與皇上將商容從爛泥中拉了出來,給臣一個些微的希望。臣本來想,傾臣全力輔佐皇上,肅清朝政,光復永絡。但現在臣認為,臣的想法完全錯了。”
他頓了頓,依舊跪著,面上不喜亦不怒,波瀾不興。繼續道:“木隨茂而根朽,無藥能就,非除之而不可用也。永絡國的根基已然腐朽不堪,朝廷內外貪官橫行,即便皇上有整改之心,怕也是絲絹補瓷,一時完好。舉國上下,百姓心如死灰,毫無希望,若是這樣發展下去就只能得一個分崩離析,土坑瓦解的下場。所以臣唯一想到的,只有涅??重生而已。永絡要的不是修養恢復,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開始?”我訝於他的言辭,不由得冷笑道:“真是好聽的說辭。”
他不為所動,朝我扣了頭,道:“不瞞郡主,其實韓王是被臣勸反的。”
“被你?!”這下完全是意外了,不由得瞪大了雙眼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遍:“怎麼會是你?”
商容依然平靜,道:“臣偶然間,聽史魏書史提起過華家的過往,這是讓臣最終來到此處的原因。郡主,也許您並不知道,您,其實是帝王之女。”
他又深深的扣了下去,伏拜在地上,不肯起來。
“帝王……之女?”若剛才還是驚訝的話,現在完全是錯愕了,感覺董商嘴裡說的這些話,全是夢囈一般的胡話。
卻聽他又道:“臣沒有資格跟您講這段過往,但是臣可以告訴您韓王為何會不顧您的處境,在西北就發動了謀反。那時華大人與臣交好,也明白臣的心思,便帶臣一起見了韓王,正好收到了齊太后的詣旨,要韓王入京商量國事。臣當時就已明白,這是齊太后想要削減韓王兵權的手段,因為臣聽手下人講,張央早已調集了董商留下的五萬侍衛,將皇城團團包圍,大概是有威逼之意,所以臣才立時建議,韓王不如就此反叛。而郡主又因懷有龍裔,廣受龍恩,安危自不用擔心。就算有危險,臣也會拼盡全力守護。而齊太后也不會想到,韓王會毫不顧及您的處境如此謀反,所謂兵貴不意,是險中求勝。”
他平靜的說完,才抬起了頭,此時的他穿了件硃紅的長袍,並未加冠,散落的劉海半擋了眼睛。點漆般簇黑。
我一時無言,坐在**,身體裡汩汩的都是血流動的聲音。衝到腦子裡,竟是燃起了一把怒火。猛然起身朝著他的臉就揮了下去。他也不躲,就聽一聲清脆,那五道殷紅的印子便已出現在了他秀白的臉上。
我心中憤怒至極,舉起又要打,可瞧著他的樣子,竟下不去手。怔怔的愣了半晌,才頹然的放下,道:“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他道遵命,一拜三扣,才跪著退了出去。
屋子裡燃了水沉香,嫋嫋的青煙糾纏著盤旋而起,遠處陳著鎦金獸,似乎要在這若有若無的煙霧裡不斷猙獰下去……
第二天希琰來了。
我知道是他帶我從皇宮裡出來的,但總覺得不知該怎麼去面對他。又加上心緒寧亂,這幾日精神總是恍惚,沒見任何人。
看他的樣子應是剛從外面回來,一身風雪,捲進了種寒烈的氣息。
我本是朝外面躺著,想了想,還是翻過了身,對向了牆壁。卻也忍不住問他:“我的孩子……怎樣了。”
他道:“留在宮裡了,取名叫馨,元馨。”
“元馨啊……”元,第一個孩子,想有了這樣的名字,宮裡人自會好好帶他吧。
默默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開始像只鴕鳥,再也沒有勇氣面對外面的風雪了。
他並沒說話,除了進來時皮靴踏過地毯的聲音外,便是一片安靜。我的視線毫無目的的遊離在身前的帳子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的眼前的光線忽然一亮,身上就是一涼,然後是撞痛,人已被他拉起託到了地上。
“你難道想一輩子就這樣了麼!”他瞪著眼睛怒喝,又拉又拽把我抓出了房間,一把甩在了屋外。
此時大雪沒膝,那冰冷的寒氣一下子透過單衣紮在了骨子裡,我不由打了個機靈,抬頭看他,他依是滿臉怒氣。
“我認識的華娉蘭,是獨闖敵人大營,建立不朽功勳的巾幗英雄,不是這般無用的女流之輩。”他嘶吼一般的罵我,“都一個月了,你還沒想清楚嗎,你跟他之間早就過去了,你以為就你可憐需要每日哀怨嘆息麼,那天下的百姓怎麼辦,貪官汙吏,連年的災害,早已民不聊生,你那皇帝的永絡已經過去了,你明不明白!”
“明白……你讓我怎麼明白,他是我的丈夫,你們難道真要逼我拿著弓箭槍戟對付他!”
“這不過是你想逃避的理由罷了,蘭,你自己仔細想想,你早就沒有退路了,你跌在了風雪裡,就要自己站起來,你知道嗎?雖然很痛苦,但是……但是……”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神傷,這時聽到動靜的家將侍女都湧了出來,定兒先是看見我在雪地中,就要驚恐的去扶,希琰卻大喊:“誰也不許碰她!”
四周圍了一圈人,希琰拔下了腰間的佩劍,插在了地上,對著那些人喊:“你們都給我退下,誰也不許靠近!”
最後連定兒都被遣走。
他半跪在地上,解下了披風,鬆開了絲絛,脫下了軟甲,褪下了襯甲棉衫,最後僅著一件單衣。
“不管怎樣的寒冷,我都陪著你,陪著你站起來,在你身後看著你走,你跌倒了我會去扶,你走得快了我就拼命去追,你想休息了,我就幫你搭下暖帳。總之,我要你振作起來。在最難過的時候振作起來,好麼?”
最後兩個字,他幾用了哀求的語氣。
我坐在雪地裡,雙手早就凍的發紫。淚水無聲息的低落在上面,竟是麻蘇一般的溫暖。
身體的疼痛似乎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嚎啕。
我撲在他懷裡,痛苦失聲。
一直以為自己的淚水已經乾涸,卻不想這時仍像潰堤般洶湧。我渴求的不過是一夕溫暖,但此時卻不得不去面對這樣的寒冷。
他的體溫隔了兩層衣衫,挨著我冰冷的面板,居然那樣的清晰刻骨,我想我經歷的風雨已經太多,過往也被凌遲一般劃的千瘡百孔。
我好像沒有過去了,將來也是那般朦朧。只有這體溫是真實的,逼著我站起來,在這樣刺骨的積雪裡,站起來。
※※※※※※※※※※※※※※※※※※※※
那日被雪凍傷,修養了幾日才見好。
穿整齊備,帶著定兒,在父王的書房前停下了。
著人去通稟,不一刻就聽裡面的父王道:“是娉蘭麼?進來吧。”
將定兒留在外面,自己推門進去,轉過屏風,入了內裡,父王正拿著一卷書翻看。見我來了,便放下,問道:“身體好些了麼?”
我被希琰帶到此地時,父王曾來看過我,可那時我還沉於悲痛,並沒說上話。離開了父王將近兩年,竟是這樣的重逢。
低低迴道:“已經大好了。”
父王才道:“那就放心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想你這個孩子,也該知道這些天都發生了什麼。”
見父王如此說,便衝口道:“父王您究竟為了什麼要做這種會留下千古罵名的事情?”
我的語氣是萬分無禮的,父王卻沒在意,他朝我招手,讓我坐下,才道:“孩子,你不知道,父王這麼做,不過是要拿回華家應得的東西。”
“應得的?”想起了商容那句“帝王之女”心中頓時升起了疑惑,道:“華家……是不是與王族有過什麼?”
父王微微一笑,道:“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與別家的孩子不同,你聰穎機靈,心思細膩,所以父王才讓你入宮,為的就是這一天。”
“父王,娉蘭不懂。”
父王道:“其實這些,不過是些陳年往事罷了。要跟你解釋,還要從先祖開創永絡國時說起。那時你的爺爺與先祖曾拜天地為誓,結為兄弟。你爺爺為長,先祖為弟。後因前朝君王暴戾,兩人決定起事,召集了數萬鄉里,闖蕩天下,最後終成一方霸主。而此時,先祖卻背叛了你爺爺。趁夜露深重,獨自領了十萬軍馬破了皇城,並在四方百姓面前斬了前朝皇帝,如此以來,百姓自然尊先祖為新皇,就算你爺爺有再大的功勞,也不過成了先祖鞍前馬後的忠臣良將而已。你爺爺雖然鬱抑,但為了天下大定,也只得領了韓王這個稱號。而先祖明白是有愧華家,才對華家如此厚澤。不過……自從先祖崩後,成德帝卻殘暴成性,不但收回了華家應有的待遇,更是對我一貶再貶,最終將華家趕出了京城。”
父王說道此處,有些激動,但終究平靜下來,按著我的肩道:“娉蘭,我希望你明白,父王不是反叛,只是想拿回華家應得的東西。而且你也該明白,成德帝登基後,永絡的人民就如終日水火,再加上最近兩年的戰亂災害,永絡已經不是從前的永絡了,百姓要的是新生,是新的王朝,所以父王就要站出來,即便被後世辱罵也好,父王的心思與你爺爺一樣,只想天下安定,百姓安居而已,你懂不懂。”
懂不懂……我豈能不懂。
我側過頭看著父王按在我肩上的手,只覺的有千斤重。
這一切不管是父王的私心也好,還是真正為了百姓也好,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輕輕點了點頭,朝父王展顏笑:“娉蘭明白了。”
然後避開他的手,默默退出去。
這個第一次讓我感到親情的男人,也讓我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原來劉項之爭,並不只原本的歷史會有。
只不過那個霸王自刎於烏江,這個流於浮世。然後……後代相爭罷了。
那日之後我領下了十萬鐵騎。
點兵時,對著蒼天指誓:“華娉蘭之劍,只斬董氏禍亂,只斬貪官讒臣,只斬流賊草寇。只斬不從軍令者,只斬臨陣退縮者,只斬叛敵倒戈者,只斬……”一下子噎住,不敢再往下說,只好停住。再看將臺之下,呼喝聲整天,劍雨戟林,黑壓壓塞了滿眼。
這樣的氣派。
卻淹沒在了遠方漸漸壓來的彤雲之中。
看起來今年冬天,定會又長又冷。
※※※※※※※※※※※※※※※※※
關於最近的沉悶以及娉蘭性格的一些回覆,另說下雙線結局:
感謝晴的回覆,您的意見我也想過,在故事的前面,娉蘭的確是一個聰明女子,她對朝廷,對人心都有自己的一番見解,所以就算宮中複雜,也可以從容應對。
但是聰明的女子也不一定會在感情上有棵堅定的心。就拿前世來說,娉蘭對感情的處理其實是採取逃避的態度的,她選擇離開,是因為不想自己受傷。其實越是這樣的女子,越會在自己的感情上遲疑拿不定主意。
說些牽強的話,我們的女主不過是個女人,是女人總有點小心眼(笑)
讓娉蘭開始轉變的,其實是從她的第一個孩子開始,之前的娉蘭大概是想平淡一生罷了,她本身對自己與男豬的感情就有些遲疑,大概在想,不管是誰,反正我身邊的都是前世的愛人了吧(繼續笑)但自己孩子無緣無故的沒了後,她的心裡就起了些微的變化,就是開始不信任周圍人給她的保護,她不想受傷,就要豎起全身的硬刺,靠自己保護自己,所以她才答應了領兵出征。
娉蘭的心裡其實是有些陰暗面的,就如晴所說,進了宮廷的女人,哪個能全心全意地談愛情和忠君。所以她才揹著子煌做了些其他的事情。這些事做後,已經讓她為子煌的心起了動搖,以至於之後會毫不猶豫的逼商容幫她誣陷董商,只為了自己的復仇。
但之後知道了自己所作的一切不過是受人利用,她所親,所近的人都開始一個個的背叛她,她才發現自己的錯誤,而這個錯誤讓她最重要的人受了無法彌補的傷害,所以才會那般懊悔。大概是打擊過多(笑,自己折磨她太久了)
晴說到這裡娉蘭什麼都沒有了,我倒是並不這麼認為。其實娉蘭是個悶騷的人(大笑不止)就算關心別人,也不會輕易流露,比如對定兒。她現在也有些私心,至於是什麼下章就能明白。
最近幾章因是到了後面,所以顯得很沉悶……仰起頭想想,大概聖誕節前後就能完成了吧。感謝各位跟著我一起完成了這麼一個沉悶的故事,非常感謝。
另:狼,不知道你看不看的到這裡,關於你的雙線結局我會寫的啦,現在把字據立在這裡,不用擔心我反悔的,親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