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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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陣沁入肺腑的甜潤香氣,好聞極了,不自覺又多吸了幾下,才猛然清醒。睜開眼,坐起,只覺的渾身冰涼,低頭一看,原來衣服早已被水浸溼了。
我點了點頭,隨手從頭上拿下幾個髮釵,將及腰的長髮散下,然後清理滿身的狼狽。
我苦笑,跟那個人還有什麼話說麼?早就沒有了吧。
接過先前準備好的包袱,在一塊石頭後面將溼透的衣服換了下來。然後用塊藍色碎白花布,包起了長髮。
這是大容國普通百姓的打扮,再普通不過。
問他:“定兒呢?”
他道:“定坤城裡來了幾個永絡的細作,我讓他們把她帶走了,畢竟這種情況,帶著她也不方便。你也不好跟那些人一起走。”
“嗯……”我點了點頭,轉身謝他,“這次多虧你才能讓我從那裡出來。”他卻撓著後腦勺笑:“有什麼好謝的,是我師父的意思。”
“你師父?”這才想起問他:“你師父究竟是誰?還有你叫什麼?”
“我師父的名字不太好被人知道,不過我的就無所謂啦,我叫廷之。”
“廷之?”意外的有些耳熟,就問:“我們見過麼?”
“沒有沒有,我是生在木澤國的。”
“木澤?”更糊塗了,怎麼會有個木澤國的人跑到大容國來救永絡國的我?正要仔細去問,卻聽他在口裡打了個呼哨,把黑風引了過來。
“這個地方不能久待,估計一會那人就要派人下來尋你,還是先離開再說吧。”
他翻上馬背,動作輕盈,也就只有這樣的身手才能在半空中抓住掉落懸崖的我,然後無恙的落地。
最初跟他商量這個計劃時,是拼了命的。
想讓那人以為我死了,就不會那般逼尋了吧。
抬頭望了眼崖上,長空一隙,看不到岸,只偶爾聽到有馬匹徘徊的聲響。最後漸漸消失在了遠方。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上馬,攬韁,低呵,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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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從未停過。
直到西方漸漸染上了幾抹血紅,才勒住了絲韁。
前方現出了一片密林,黑黢黢散出股寒氣。
廷之坐在我身後,指著那森林道:“透過這裡,就出了定坤城範圍了,不過那個不雙看起來不像是輕易放棄的人物,她一天看不見你的屍首,怕就要一天四處尋你本??D?拾?k文?W?。我們要不要連夜過去?”
我想想,也好。
進了那森林,枝杈錯蹤,密密匆匆。馬不可再騎,只好下來牽著。
這時天色已漸漸的黯淡了下去,森林裡更是一片黑暗無光。前面的路不知深淺,只好跌跌撞撞的走著。
倒是廷之的身手是萬分靈敏的,總能在我即將跌倒時用力扶一把。
朝他道謝,他總是嘿嘿的笑。
就這樣走了半個多時辰,視野忽然開闊了起來。
身前一道蜿蜒的大河,擋住了去路。
頭頂的月色碎在河面上,碧波盪漾。
八月的天氣,先前在森林裡走了一路,汗水早已浸溼了衣襟,此時被河上的冷氣一吹,散了滿身躁熱。
廷之四處看了看,似乎是沒找到渡船,便對我道:“這河的上游有個專門渡客的船伕,都管他叫老李頭,我在那吃過兩次魚,現在這麼晚了,估計也就他那裡有船,我們往那邊走走吧。”
我道:“也好。”
就隨著他往上游而去,走了片刻,他卻忽然停住了,捂著肚子叫了聲哎喲。
我嚇了一跳,連問:“怎麼了?”
他皺了皺眉,道:“不好,估計是今兒早上吃的東西不太乾淨,肚子撐不住了,你在這裡等等,我先去方便方便。”說完就往森林深處跑了過去,還回頭跟我招手道:“你別過來啊,會薰到你的。”
我看著他匆忙的背影,不覺就笑了出來。
這人,雖有一身的本領,也終究不過是個孩子。
找了塊石頭坐下等他,過了半盞茶,卻不見他回來。
四野裡只有些蟲鳴鳥叫,一下子顯得分為安靜。
這孩子怎麼了?
拖著下巴算了算時間,他去了大概有半個時辰。這麼久還不回來,難不成是出了意外?
有點擔心,便起身往他消失的方向去尋。
沒走了兩步,就聽林子深處傳來一聲巨響,“咔嚓!”一聲像是樹木折斷倒下一般。
我隱隱覺得好像有事,急忙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心想那孩子莫不是碰上了什麼?但以他的輕功手段,就算碰到了敵人,也該不會有什麼大的閃失……
就這樣胡思亂想,也不知跑了多久,忽然聽到頭頂一聲:“你在跑什麼?”急忙剎住步子。
抬頭,看不到人,愣了一下,才被眼前忽然出現的人頭給嚇的往後猛退了幾步。
他卻一臉無辜的問道:“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我努力平和自己剛才不住猛跳的心臟,一把扯住他問:“你跑哪去了,怎麼去這麼久?”
他不好意思的笑:“這林子太大了,我不小本??D?拾?k文?W?心迷了路。不過還好你過來找我。我們要快點趕路了,天要亮了。”
說完他便拉了我往河邊走去。
他的手潮膩汗溼,像是剛出了一場汗。
我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為何會滿身是汗?還有剛才那巨大的聲響又是什麼?
感到了一絲不對,但他又走的及快,也不好去問,只好想等找到了渡船之後再說。
就著樣被他拉著走了許久,終是在前面隱隱看到了一個茅廬般的輪廓。
他說到了,然後就過去敲打木門。
過了好久,裡面傳來了一陣咳嗽,然後有個沙啞的聲音問:“誰啊!”
廷之道:“是我,廷之。”
過了不一刻,裡面燃起了一絲昏黃的燈火,然後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有點駝背,一雙三角眼,眼皮耷拉著,他舉著燈對著我們打量了番,才道:“進來吧。”
那聲音像是嗓子被沙礫磨過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廷之對他笑道:“我們就不進去了,想直接過河,您現在方便麼?”
老人沒說話,只隨手拿了件衣服,就往外走去了。
我們急忙跟著,在河岸的一個木頭搭的簡易碼頭上上了船。
那船並不大,前後兩艙。
廷之讓我先在前艙坐下,把黑風牽到後艙,然後就跑到後面跟那個老人低聲說了些什麼。
老人看了我一眼,長艄點岸,唰的一下就行出了老遠。
藉著將隱沒的月色,隱約能看到對岸黝黑的森林。
我靠在船艙上,微微舒了口氣。
這時廷之走了進來,他臉上仍是一副輕鬆的笑容,捧了碗水給我道:“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喝點水?”
我接過,喝了一口,問他:“大概多久才上岸?”
他道:“我讓老李頭多送我們一程,畢竟水路要比陸上安全,等天亮了我們就上岸,這會你要是累就先睡會好了。”
我點頭,看他出去,倒還真的有些累了。
先前的緊張現在放下,疲憊感便來的洶湧,不一刻眼皮就灌鉛一般,勉強的掙扎了兩下,就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醒來時,只一片強光刺眼。
耳邊傳來的是吱呀的聲響,一束陽光從個缺口投射進來,直直的落在了我的臉上。
還在船上麼?怎麼感覺身子還在搖晃?
坐起身,頭昏沉沉的,用力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才仔細將周圍的環境打量了一番。
並不是我先前所坐上的那條小船。
而是一個巨大的船艙。
那吱呀的聲音是船體與水摩擦時所發出的聲響。
從**站起,走到那視窗上往外去望,竟是一片水波茫茫,望不到邊。
立時怔住了,揉了揉眼睛又去看,碧綠的水,捲起了白沫般的浪花,不住的擊打著船身。
這是怎麼回事?
正愣著,頭上的甲板響了,廷之端了個托盤從樓梯上下來,見到我先是“喲!”了一聲。
我急忙問他:“我們什麼時候換的船?這船要往哪裡去?”
他撓著頭,依舊嘿嘿的笑:“在天亮的時候,我們就換了船了,這船要往木澤去。”
“木澤!”我叫了出來,“怎麼會往木澤去?”
他將托盤放下,笑著問我:“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些什麼?”
我哪裡有心情吃東西。
急走了兩步想上前去問他,卻不想腿上一軟撲通就跪在了木板上。
他過來將我扶住,責備道:“你怎麼這麼急躁呢?現在你身上釘著幾根針,若是亂動的話,可是要殘廢的。”
我皺緊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他從衣服裡掏出了一條布帶子,開心的展示給我看:“就是這些,忘了告訴你了,其實我的醫術也不錯。”
我看著他一帶銀亮有如髮絲般纖細的針,心裡立時涼了一半,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問他:“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笑容依舊燦爛的沒有半分邪氣,對我道:“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我叫廷之,是個馬倌。”
“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你不是來救我的麼?”
“我是要救你啊,這不已經把你從大容國裡給帶出來了。”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下針?”
“是擔心你趁我不注意離開,我師父告訴我,一定要把你帶到他那裡去,我怕你半路不肯答應,就只好封住你幾個穴位了。”
“你師父究竟是誰!”問了他這麼久,依舊迷茫一片,看來這些必須從他口中的師父上問起了。
可他卻沒答我,轉回身看著那托盤,兀自唸叨:“嗯……因為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每樣都做了點,現在看起來你的身子很虛,還是把這些都吃了吧。”
他端著托盤,朝我露出了森白的牙齒。
我一時間覺得所有事情都很亂,亂的難以理清。
又仔細的看了眼廷之,自那日他出現在我身前起,我就一直覺得他十分親切,而他的身上也清澈的透亮,就算到了現在,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什麼邪氣。
但是否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還有他的師父,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到木澤去?
問題像水泡一般,一個一個從我腦海裡冒出來,擠的我幾要窒息。
而就在這時,甲板上忽然傳來了先前那個老艄公嘶啞的聲音:“廷之,上來幫忙,船要靠岸了!”
廷之哦了一聲,把托盤放到小桌子上,過來推我:“你不是想見我師父麼?等下到了山莊,馬上就能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