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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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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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坐在桂花樹下,望著高大的宮牆發呆。
那時的日子有如杏花般絢爛。
只可惜現在,物事人非——
我的腹中有了孩子,是永絡國君子煌的孩子,且不說這個孩子今後的命運如何,就皇族血統這一說,他就無法流落在外。若是真隨希琰去了,那不管是我,還是希琰,都是揹負一生的重罪。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且……我也無法再去傷害他們任何一個人了。
我不能因為孩子而留下來,卻可以因為孩子而拒絕希琰。
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坐了許久,才感到耳邊搔癢難耐,以為是桂花垂落,便用手去拂,卻不想竟是一下被人抓住了。
嚇了一跳,連忙回頭,便瞧見一彎酒窩漾在那張臉上。
他利落的抓著桂花樹枝一蕩,就已坐在我的身側。
“想什麼都想出了神。”他輕笑著,手裡拿著一叉桂花把玩。
我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將那想了千百回的話提到了嘴邊,以為會很難,卻不想真說出來,卻是鬆了口氣。
“我想,我是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桂花飄落的毫無聲息。
散散的就落了滿地。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動不動的望著前方,過了許久,才喃喃的吐出了句:“是麼……”
我默默點頭。
他轉身問我:“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低頭看著他手中的桂花,輕輕拿過來捧在手裡,淡淡道:“我是宮妃,只能留在宮裡。”
“宮妃?”他不屑的一哼,拉著我站了起來。“你心中當真這樣想?”
“那我還能怎樣想?”我反問他。
他笑得暖暖的,拉著我的手輕輕搖晃:“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我抬眼望他,他繼續道:“現在容若在木澤國發展,我的武功也不弱,帶你從這裡逃走易如反掌,等出去後,我們就去西疆,過著放馬牧羊的日子,你說好不好?”
他滿眼的憧憬希翼,最美好的未來就像已呈現在了他的眼前,但我知道,那些未來決不會屬於我。
“你別天真了。”我甩開他的手,道:“我早就是永絡的皇妃,這一切現在不會變,將來更不會變。”
他略微一愣,有些急切,道:“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執扭些什麼,你就不能想想我們?”
“我們?”我狠下心看他,冷冷道:“別說我們,我跟你不同,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沒資格管我。”
他眼眸一瞪,就連牙關都緊緊的咬了起來:“好,我沒資格管你,但你也別忘了我的身份。”
“身份?”我一愣,慌抬頭看他。就見他臉上乘滿了一種近乎瘋狂的氣息。我心裡駭然一瞬,便已被他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你別忘了,我是山賊,山賊做什麼都是用搶的,我認定你是我的妻,這一輩子就都是我的!”
他大吼,將我扛在了肩上。而姿勢卻不太對,正壓到了我的小腹。我猛然一痛,只想到了我的孩子,連大叫道:“你放開我!”
他卻不管,只兀自往宮牆那裡走去。
我急了,小腹的疼痛讓我不知所措,慌亂下碰到了腰間一物,便想也不想的伸手拔起往他後背上刺了下去。
瀰漫的是一陣令人窒息的血腥。
我望著他後背漸漸暈出的一片殷紅,只覺得那上面的血跡淋淋的都滴在了心裡。
連掙扎著從他身上跳下來,站在一旁動也不敢動。
他愕然不信的瞧著我,不解,傷痛,匯成了種難以言喻的思緒盈入了他的眼眸。
他向前走了一步,似要問我什麼,我卻怕他衝動,心裡一熱竟是將匕首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別難我。”我幾要哭了出來。
他臉上驟然一愣,所有的情緒都像被瞬間冰凍,龜裂為一塊一塊化為烏有。
“好!”他語氣絕決,咬牙切齒:“我不難你,這一輩子,我都不難你!”
手中的匕首鏹啷一聲墜在地上,我渾身無力,幾站不住,只抓了桂花枝勉強立著,而手,卻被那尖銳刺的鮮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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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下午。
卻不敢多做聲響,只默默的任眼淚流下來,然後拭去,反覆數次,一條錦帕被染的盡溼。
直到將晚,才止住了淚水。
叫定兒打了熱水,擰條帕子輕輕敷在臉上,那溫熱漸漸從面板外透進來,緩緩延至四肢百骸。
鬆緩之下,只有嘆息。
我又能做些什麼?
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晚膳時,便聽子煌說,希琰請賜離去了。
我心裡像被撞了一下,才放下湯匙道:“他閒雲野鶴,怕是受不了宮中的禁錮。”
子煌卻惋惜道:“那樣的身手不能為國效力,實在是可惜了。”
我沉默不語,過而聽到外面有些喧鬧,便聽子煌問:“外面鬧什麼呢?”小祿子回道:“是商學士,在和隨行的學子飲酒對歌。”
子煌的臉色略微沉了沉,舉起筷子又給我添了菜,才道:“這人現在是越來越沒個規矩了。”
我想起了先前所謀,才強打起了精神道:“商容並非百里之才,在學院士裡,也算委屈他了。”
子煌卻笑:“這人身上總有種脫不開的傲氣,本來想壓壓他,免得以後浮躁,不過現在看來是壓不住了。”
我想了想,才試問道:“就不如給他個差使,讓他碰碰釘子也好。”
子煌沉吟了番,道:“新近狀元都要在學院士裡留個兩年再做分派,如果急著提拔他,恐怕會遭人議論。”
“那您也可以不用提拔,只做分配。”我道出了心中所想,卻迎來了子煌別有意味的目光,他笑問我:“怎麼才叫不用提拔,只做分配?”
我心境奇亂,也不想再多做迂迴修飾,只直接道:“聽聞南方嘉郡年年水患,穀物受災,朝廷欲派遣官員使者撥錢糧賑災並興修水利,這個差使倒不如讓商容去,一來看他有多大本事,二來也是給他個立功的機會。”
子煌聽了眼眸一閃,並不提他的意思,只給我勺了匙湯道:“過些日子你身子就要重了,不如十日後,就啟程回宮吧。”
他看著我將那碗湯喝完,才繼續道:“嘉郡的水患主因是地方官員督導不利,水利失修,如今也算是個大工程,若讓商容一人去做,恐難服眾人,你說派誰隨他同去?”
我放下碗,抬頭看了子煌一眼:“您不是心中早有定論,又何必考我?”
他才笑著將我一攬道:“商容的年少輕狂但思維靈活,史魏書老重沉穩卻過於迂腐。如今兩人也算是有了交情,派他們一起出去,倒是可以相互磨磨性子。”
我臉一紅,連垂下頭,只給子煌夾了菜道:“這蘇辣鳳,做的是極好的,您嚐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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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因為我的身孕,子煌不得不提早回宮。
在離開的路上,子煌便已下了旨,任史魏書為欽差御史,前往嘉郡佈置救災及水利興修事宜,商容隨往。
記得以前在定真時,父王便跟我提起過,水利,農工,道路,這三樣都是關係到國計民生的重責,而朝中官員卻對此多有不屑,難以盡心為之,所以永絡國大部分地區依舊是水旱不斷。
如今嘉郡又生水患,父王的意思便是要我跟子煌提起讓哥哥擔當此次重任。也可籠絡民心。
但哥哥畢竟是個武將,這種農工的事情並不在行,勉強過去,也是徒勞。而哥哥現在與商容交好,商容既去,他便可以以保護欽差的理由同往。如此雖然是繞了個彎子,但目的還是達到了。
後來父王的信中,也未對此說些別的。只是知道了有了身孕,多了些慰藉的話,並提醒我,日後在宮中更要加倍的小心。
而我卻一時閒了下來。
子煌以我的身孕為名,免去了一切後宮繁禮。只每日留在水苑,看書描畫,日子過得倒也清靜。
我繁亂的心緒,也因此而稍有平和。心中想了許久,大概明白了。不管是子煌,還是希琰,都是我無法選擇的人,我可以傾我所有去愛他們,但最終,也只能留在一個人的身邊。
而這個人,卻不是我能選擇。
所以現在我能想的,也只是靜靜守在這裡,等著我們的孩子的到來。
我們的孩子……
苦澀與甜蜜,糾轉著湧入心底,用手輕輕覆上,只兩個月,還未能感到任何生命的悸動,但我因腹中那塊骨血而有了些許的欣然,那是種由衷的喜悅。
我們的孩子……
剛過辰時,便聽宮門響動,子煌已下了朝來。他近日仍未能從最初的驚喜中有所緩和,還是一幅緊張的模樣。
“太醫說這個時候的蜂蜜對身體是極好的,多喝一些。”
他半勸半哄,在我耳邊吹著氣,環過我胸前的手裡拿著一匙琥珀色散著誘人甜香的**。
我含了一口,卻被那股甜膩嗆了一下,連四處去尋水,一時間狼狽至極。而他卻悶聲笑了出來。
我不覺有些氣,揚起手就要捶他,卻礙於身份不敢下手。而就這麼一遲疑,卻被他伸手一拉帶到了懷裡。
“你說會是皇子,還是公主?”他的手輕輕覆在我的小腹上,柔聲問著。
我眨了眨眼,“生男生女,又怎麼說的準。”
“那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他吻住我的耳垂,語氣裡含了幾分期待。
我心裡有些發燙,只道:“男女都好。”
他卻像個孩子:“怎麼會都好,若是皇子,便要教他軍國天下,皇族的教育自小便就嚴苛,你以後若想見他,怕是難了。女兒就好,貼心。可以像你,生得嬌美動人,又有玲瓏剔透的心思。不過第一個孩子就是公主,怕日後會有人欺負,我們還是應該先生幾位皇子來保護她。”
我不禁失笑,道:“孩子都已經在肚子裡了,想那麼多做什麼。”
他卻忽地一叫:“不如就生對龍鳳胎好了!”
我笑出了聲來,回頭瞧他,卻不想望見了那明黃色的大龍,心裡便就一暗。
“皇上宮妃眾多,日後永絡國的皇嗣自會繁茂起來的。”本是輕輕一喃,卻被他聽見了。他將我擁在懷裡,在我耳邊低聲道:“就算是皇上,也只愛淑妃一人。”
我心裡一熱,被他這**裸的誓言所動,眼裡溫溼,便不由得滑下兩滴淚來。
“子煌。”我拉著他的手,貼在了胸口。
“我們會相守到老嗎?”
短暫的沉默。
“會,一定會……”
回到宮中的第四日,有些發悶,便在水苑後面的園子裡走了走。
那園子本與御花園相同,卻被一道宮門給隔絕了起來。
子煌不喜人入,門口加了侍衛。我也怕遇到宮人憑生煩亂,更不想出去。而此時天熱,還未能有半絲秋天的氣息,只滿園子的花開的燦爛,幾要迷了人眼。
我瞧見了幾樣別緻的花色,就跟身後的小祿子詢問,他雖然對養花並不擅長,卻知道水苑任何一處的構造立意,便細細的跟我講解了起來。
一時不感時間流動,轉眼就到了晌午。
有小太監過來請膳,便要回去,卻聽與御花園相連的那座宮門有些喧鬧。再看時,那宮門已被人打了開來。
闖入的是一個小太監,進來後有些迷茫,左右看了眼才瞧見我,便慌忙跑來跪下:
“奴才扣見淑妃娘娘。”
他幾是用摔的給我行了禮,然後大呼:“娘娘救命啊。”
我一愣,抬頭便見了那幾個侍衛,他們行禮道:“娘娘受驚了,此人擅自闖入水苑,小人自會處理。”
我看事有蹊蹺,又瞧這小太監分外眼熟,便問道:“你是哪裡的宮人,怎會闖到此處?”
那小太監道:“奴才是分到壽德宮的小李子,只管雜物,娘娘還未見過。”
原來是我身邊的人。
“那你闖進來做什麼?”我問他。
他渾身一抖,更是撲下去重重磕了個頭。
“娘娘,奴才自知無禮,可是您再不回去,定兒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