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慕容家的主人(1)
最強戰龍 未來之全身是寶 重生之最強豪門千金 閃婚少校嬌妻 不滅羅天 異世俠客行 媚世冥妃 國家神祕事件調查組 石田衣良作品6:灰色的彼得潘 前妻歸來
第四章:慕容家的主人(1)
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垂楊紫陌洛城東,總是當年攜手處,遊遍芳叢。
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蒼茫山下
千雪腳下不停,急掠至蒼茫山下。那裡早有人守候,眼見白影颯颯,轉瞬已到眼前,侍立在一旁的黑衣人齊齊下跪:“見過千雪姑娘。”
“洛陽千媚樓。”千雪簡短吩咐,然後移步上車。就在她彎腰上車之際,掛在心口的環形玉佩“啪”的一聲跌落碎開,一分為二。
聲音清脆刺耳,千雪愕然,驀地回首望著她才離開的地方,只覺空茫窒息。一霎那的心痛使她冒出回去一探的念頭。然而夜空料峭,又一枚金色的訊號彈一衝九宵,千雪勃然色變!
飛花閣的主人正急切召喚:不可遲或緩。
千雪終於彎腰,撿起兩半的玉佩低首進入馬車:“日夜兼程,往千媚樓。”
冬日將盡,拂而的風由冷峭刺骨變得溫暖和煦。在通往洛陽的官道上,急馳的馬車驚起塵煙一片,隨後數十騎更是揚鞭催馬,一刻不停。
自從接到代表閣主呼喚的訊號,千雪一行馬不停蹄。暮色深深,眼看洛陽在即,千雪卻吩咐原地休息。
有信使翩然而至,千雪手一揚,白鴿停於臂間。望著手中密函良久,她手心輕握,紙片成屑,紛紛揚揚。女子面色沉吟,如此緊急的招喚,卻換來一句:原地待命。
“百行。”千雪頭也不回地呼喚。
“屬下在。”黑衣男子長身而起,謹恭跪地。對於千雪這個能力出眾的女首,他向來欽仰有加。
“去百瑩處看一下究竟發生何事。”千雪探手入懷,摸到令牌的同時,手指觸到一抹冰涼,她怔住了。
那是玉佩的碎片?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暮色蒼茫,人稀車少的官道之側,一行人馬正在做短暫的休整。而其中的兩人姿勢奇特:一身白衣
的千雪默然而立,身後的男子身體單膝跪地,等著下一步的指示。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要親自一探。”千雪瞬間收回手,無聲嘆息。玉碎為二,原是頸中細繩日久磨損斷裂所致。但此次倉促離開,總覺心中不妥。只等此間事了,再去檢視。一念至此,千雪又再回頭:“百行,你們原地休息,等我訊號一出,你等速來會合。”話音一落,白衣女子身形微動,再順勢一掠長身而起,連線幾起幾伏,離開了原地。
桂華流瓦,纖雲散,耿耿素娥欲下,衣鬢香影,看楚女纖腰一把。洛陽的千媚樓,是飛花閣的分舵之一。而那個豔名遠播的千媚,原是飛花閣媚、刺、探、行中的媚之主人。千媚百嬌,麗影無儔。那個煙視媚行的青樓之主褪去華衣麗服,竟也是一把灼灼的長劍。凌厲清叱,令天地為之失色。
華燈初上,車魚龍馬的洛陽街頭,又是另一番瑰麗。燈光迷離閃爍,人群笑語喧譁,那是千雪十八年生命中從未體會過的逍遙。她只是一個路人,為了自己的執念,不惜一切地獲得力量,然後不惜一切地毀滅……
自從第一次手起劍落,鮮血飛濺得她滿臉滿身,她就失去了在太陽下行走的資格。此後就算赤炎如火,她的世界一樣是冰蓋雪覆,再也沒有一絲暖意。
千媚樓。
巨幅的燙金招牌高掛,迎來送往的女子錦花團簇,珠翠滿頭。只看一眼,千雪瞬間轉身。穿過小巷,來到千媚閣的後院。看看四下無人,她微一提氣,如一縷輕煙般逸過圍牆,直朝頂樓而去。
那是千媚樓的祕密據點,也是那個人在洛陽落腳的地方。
繁華傾天下的洛陽,偏偏為那人不齒,寧願將總舵建在偏遠的鄭州。又因這邊事務繁多,每每不得來去輾轉,空耗時日。
當然,等千雪明白箇中玄機,已物是人非,隔一程山水,往昔,永遠是回不去的故鄉,那是忘於光陰的兩岸,就算曾錦如繁披,如今留在夢中的,
仍是一地荒涼。那個人用了這般決絕的方式,幫她決定了本該她決定的事……
“誰?”千雪掠近那座閣樓,身形微頓在另一側停下。暗流湧湧,有人在遠處沉聲低問。
“是我,千雪。”千雪凝神:“稟報閣主,千雪來見。”
“進來。”燈光簇擁的閣樓裡,他的聲音傳來,一貫的冷且輕。千雪松了口氣,還好,那人沒事。千雪又再一掠,在空中優美旋身,轉眼立於閣樓門口。她腳步輕揚,低首入內:“蒙閣主召喚,千雪在此候命。”
不同於外表的簡陋粗鄙,閣樓裡十分寬敞,且佈置極盡奢華。紅色的地毯映著臺前燈盞,明亮且溫馨。白色的錦被輕覆床端,挽著流蘇的紗帳輕垂,又是另一番風光。而此時,那個白衣的男子正端坐在錦凳之上,望著舉步而來的千雪,眼中光芒交錯,宛如星耀於空,明亮且璀璨。
“都辦好了?”收回那一縷光,飛花閣的主人輕掀茶盞,白玉般的手映著手中上等的瓷杯,竟然同色。鼻端馨香輕繞,又是極品雪松。
“是。”乍一看到桌旁端坐的白衣公子,千雪的眼裡有一瞬間的詫然。因身份特殊,這人從來都吝於以真面目示人。八歲初見至今,見他廬山真面目也不超過五次。而今晚卻是為何?
“急速召你回來,是另有任務,且非你不可。”輕袍緩帶的白衣公子,轉眸望著眼觀鼻,鼻觀心的女子,眸中隱含嘆息:這是個相當優秀的下屬,無可挑剔。
自三年前一戰成名,她從不令他失望。她沉靜若水,冷漠如冰,眼光犀利如他,竟也看不透她的心。
他見過她殺人,她並不以殺人為樂,也從不吝嗇對手不過份的要求。然而一朝對決,女子手下的凌厲和不顧一切卻令人歎為觀止。彷彿她本身就是鞘中利劍,一朝揮動便風雲聳動,傲視九宵。她口口聲聲為活下去而戰,但死亡來臨卻從不畏懼。一如她所說:只有置諸死地而後生,才是真正的生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