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節 無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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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節 無情的男人
“大嫂。不會有下一次。”左博宇垂下頭，沒有為自己辯解。“若再次讓金玉陷入危險，不用你們開口，我會自覺放開她的手。”
“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錢國棟神色肅穆。“我們是很窮，但是，窮人也有窮人的尊嚴。”他起身大步向外走，連自己的妻子都沒招呼。
周倩倩看一眼丈夫隱忍憤怒的背影，她默默地站起身，抱一下錢金玉，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左博宇一直垂著頭，對於兩人的離開，好像沒覺察一樣，他完全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
錢金玉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深情依依地對他微笑，雙眼深處是理解柔光。“左博宇，我不後悔與你相識，更慶幸可以與你結婚。我愛你，我願意承受愛的代價。也許我們以後會更艱難，也許你會被趕出家門，也許我們會搬進我的小屋。我還是感激上蒼，讓我與你相識相知相愛。”她緩緩地低下頭彎下腰，吻住丈夫的嘴脣。
“小東西。”他無法用言語說出自己的感動，伸手摟住妻子的腰，稍一用力，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坐在自己的腿上，深深地探進她的口腔，尋找香舌，與其糾纏不休。
午夜時分，錢金玉醒來，身邊的位子是空的，她坐起身，只見左博宇站在落地窗前，雙手環胸望著外面一動不動。
錢金玉掀開被子下床，來到他的身後，摟住他，臉貼在他的背上。他慢慢地轉過身，把他摟進懷裡，親一下她的脣。“把你吵醒了？”
“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擔心你媽媽？”錢金玉望進他的眼睛深處。
“我爸爸回來了，在醫院裡。”左博宇把她的頭按在胸前，下巴輕輕低摩擦她的頭頂。“我們是受害者，為什麼還會感到不安，心裡深處有罪惡感？”
“子不言父過，她是你的媽媽。我們去看看她吧！”錢金玉為他找臺階下。“為了我去吧！我當兒媳婦的，婆婆住院，怎麼也應該去看一次。現在去好嗎？”
左博宇的手勁緊了緊，沒有說話，點點頭。方芳說得對，一張破紙，沒一點屁用，做兒子的得知母親住院，心裡七上八下，不看一眼怎麼也無法安生。
錢金玉和左博宇換了一身衣服，驅車來到醫院，只見左博傑和左建軍在病房裡守護，病**躺著安睡的左夫人。
左博宇推開門，拉住錢金玉的手走進來。左家父子看著意想不到的訪客，怔住沒說話。
“您好！我是錢金玉，來看看夫人。”錢金玉對左建軍微笑自我介紹。
左博宇沒打招呼，放開妻子的手，直接走到左夫人身邊，摸摸她的額頭，高燒已經退了，心裡暗暗地鬆口氣，不安的心安定下來。
錢金玉的外貌和氣質完全顛覆了左建軍對她設想猜測，他聽妻子話想象出人物完全不同。“你好！我是左博宇的爸爸。”左建軍起身伸出友愛之手。
錢金玉含笑握住他的手，滿臉的歉意。“對不起！左博宇因為照顧我，而沒來照顧夫人，請你原諒他。”
“是我老伴不對，不該刁難你，害你失去了孩子，我代老伴向你道歉！對不起孩子！更對不起我那未謀面的孫子。”左建國知道錢金玉流產的訊息後，就開始對老伴不滿，兒媳婦再怎麼不好，懷的可是自己的親孫子。
“怪我自己大意，沒保護好她。他和我們緣分太淺，做不了家人。夫人的病好點嗎？”錢金玉岔開話題。
左建國面對錢金玉的大度，心裡對她產生好感，他微笑說：“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
“爸爸。你不想見見孫子嗎？小百萬超級可愛。”左博傑笑嘻嘻地拉拉父親的衣服。
“不，不……他不是你的孫子，是我的兒子。”錢金玉臉色一白，連忙否認。“小百萬只是我的兒子，不是左博宇的兒子，真的不是。我以後，會給左博宇生個兒子。”
左建國對她的反應感到奇怪，他坐下看看過來緊張扶住老婆的左博宇。“怎麼回事？”
“錢百萬是錢金玉的兒子，如此而已。”左博宇攬住妻子的腰。“看過了，可以回家了。走吧！”
錢金玉轉過身，看看病**的左夫人，左夫人少了囂張的氣焰後，好像一下子蒼老了10歲。她對左建國和左博傑笑笑。“夫人就麻煩你們照顧，我們回去了。”
“好好養好身體，這兒的不用擔心。”左建軍對他們擺一下手。“回去吧！”
“爸爸，傑瑞，我們回去了！”錢金玉陪著笑臉點下頭，慌忙拉住左博宇走出病房。左博宇隨手關上病房的房門。
“你見過那個孩子？”左建軍看關上房門，低聲問小兒子。
“小傢伙漂亮的比女孩子還漂亮，機靈古怪。”
“他是不是博宇的兒子？”
“絕對是我哥的兒子，第一眼就可以確定，是我們家的人。不信，你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不是我們左家的骨血。”
“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堅決否認，她為什麼不母憑子貴？要挾你媽媽？”
“因為，她根本不稀罕大少奶奶的尊榮。她從骨子裡驕傲，只是愛大哥這個人。”
“明天。我要見見那個小孩子。”左建國決定要看看，那個小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孫子。
第二天上午10點鐘左右，傑瑞帶著父母親再次踏進左博宇的家門時，左博宇正在拖地板，廚房裡的灶上還在燉骨頭湯。
左夫人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這麼辛苦，就感到怒火中燒。“你拖地板，那個女人在幹什麼？”
“她在睡覺。”左博宇黑沉一張臉，看著三人。“我的律師沒把信函送到？我們之間已經沒任何關係，請你們離開這兒。”
“小兔崽子。走到月球上，我也是你的親爹。把孫子叫出來，我看看。”左建軍罵他一句，徑直到沙發上坐下。
“為了那個土包子，你連爹媽都不要了？”左夫人氣地發抖，不由失控地大叫。
“是你們沒把我當兒子，我做了15年牛馬，養育之恩早已還清。”左博宇放下拖把。“請你們馬上離開！”
“我們只是來看看小百萬，就會離開。小百萬和大衛在寫作業嗎？”傑瑞笑呵呵地打圓場。
“他們不在家。”
“什麼時候回來？”
“暑假結束回來！”左博宇看看父親。“小百萬是錢金玉的兒子，大衛是張雙豔的兒子。這兒沒有你的孫子，想要孫子，讓傑瑞結婚生幾個。”
“不孝子。少廢話，快把孩子叫出來。”左建國心裡有八分確定錢金玉生的小孩，是自己的孫子，以那個女人的反應和左博宇的龜毛性格，不會和一個生養別人的私生子媽媽結婚，還會這樣的在乎寵愛。
“孩子們真的不在家，昨天被我的朋友帶回老家了。”樓梯上緩緩地走下來錢金玉微笑說：“我的朋友怕左博宇太勞累，替我們帶一段時間孩子，要帶很長時間。”
“他家在哪？我們去看看孩子。”左建軍不相信她的話。
“對不起！我現在不適合出遠門，非常抱歉！請原諒。”錢金玉勾下頭，一臉的恭敬，態度卻綿裡藏針。
“你的兒子給我們看一眼，能少一塊肉？不就是個野蠻的小混蛋，還拿起翹。”左夫人沒好氣冷哼。
“我的兒子，我會養大，沒有幻想入你家的祖籍，分你們家的財產。為什麼要給你看？”錢金玉走到左博宇身邊，拉住他的手。“我們兩個不會要你一毛錢，更不會把兒子給你們當寵物解悶。”
“誰稀罕那個粗野的小混蛋。老左，你知道嗎？那個小混蛋還把我踢倒在地上，小小人就這樣可惡。只有土包子才教出這樣的野孩子。”左夫人開始告狀。
“老媽。你也太誇張，小百萬只有4歲多，他能把您踢倒？”傑瑞直搖頭。“他是個很有禮貌的乖小孩，粗話都不會說，怎麼會打人？”
“老伴。別說了，那個孩子是不是我們家的人？”左建軍也認為老伴在胡說八道。
“不是，我們這兩個兒子，哪有這樣野蠻。”
“老媽。你看到他不感到眼熟嗎？他和小時候的哥哥像不像？眼睛？鼻子？還有他的笑臉？”傑瑞提醒母親。
左夫人張嘴說不出話，她看看左博宇，再看看緊張不安的錢金玉，回過頭看著老伴，嘴脣顫抖好幾下。“是，是，是有一點蹊蹺，我，我……”只顧和錢金玉斗法，沒時間好好理清那股奇怪的熟悉親切感，仔細看看那個小孩子，她現在腸子悔青了。
“他是幾月份的生日？”左建軍看著老伴的神情，心裡嘆口氣，問錢金玉。
“他和左家沒有關係。我答應過夫人，不會厚臉皮帶孩子進左家的家門。”錢金玉臉色蒼白，身子微微地顫抖。“左博宇是入贅上門。”
“我只是看看孩子，你在怕什麼？我老伴給你說了什麼？這個家，我是家長，我說了算。”
“左董事長，請您放了我們，給左博宇自由。如果，你心裡對於我們有一絲愧疚，就高抬貴手，成全我們。”錢金玉拉左博宇跪倒在地板上。
“嗐！”左建軍看著泫然欲哭，眼睛含淚可憐巴巴的錢金玉和憤懣不已強忍怒火的左博宇，一下站起身。“走，我們走。”他氣呼呼地大步離開。
傑瑞拉起母親，跟著離開。
聽見關門聲，錢金玉閉上眼睛，失聲大哭。左博宇把她摟進懷裡，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抱住她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