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節 劫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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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節 劫後餘生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我要你做個平常的孩子，就像小百萬一樣的普通小孩。忘記你的超能力，就算是有時候受了委屈，也要學會承受，而要忘了超能力，知道嗎？”錢金玉與他目光對視。“這是我們一家人的祕密，我們的祕密。”
“媽媽？為什麼？”
“做個普通人，我不希望你會被人發現，變成實驗室的老鼠。我要你做個不起眼的小草，隱身在雜草裡慢慢地長大。等你有自保的生存能力時，再使用你的超能力。”錢金玉雙手包住他的瘦弱的小手。“現在，家裡的任何問題，交給爸爸媽媽來解決，相信爸爸媽媽有能力解決這些問題，有能力撐起你們頭頂的天空，也有能力把你們養大。現在，我和爸爸只希望你們快樂地度過童年少年，做你們同齡孩子的事情，一天天長大。”
“媽媽。我不要回美國。”大衛摟住她的脖子。“媽媽。我再不用超能力，我發誓。”
“好。我們相信你。”左博宇過來，把大衛從妻子的懷裡拉開，輕輕地拉起錢金玉。“你要躺在**，不要下來，要多多休息。”
“我沒事。她們走了？”錢金玉對老公一笑。
“被你的寶貝兒子嚇跑了。她們住進來的第一天，就應該這麼做。”左博宇抱起妻子，對兒子擠擠眼睛，讚許地一笑，邁步下樓。“我給你煮兩個雞蛋吃。”
“我不餓。你和兒子們吃早餐沒？”錢金玉關心兩個孩子會不會餓肚子。
“我們吃過了。”地板上潔淨光亮，幾乎照出人影，完全不見血跡的影蹤，把錢金玉放到沙發上，兩個孩子就立刻依偎在她的兩邊。
“照顧好媽媽，不許爬到媽媽身上，聽到沒有。”左博宇不放心地警告兩個小夥。
“遵命。”錢百萬笑呵呵地答應，抱住錢金玉的胳膊，小臉不停地蹭。
大衛卻跳下沙發，噔噔地跑到樓上，抱了一條毛巾被下來，蓋在錢金玉身上，還不放心地東拉西蓋，推開錢百萬，把靠枕放平。“媽媽。你躺好。”能再次感受到媽媽的溫暖，看到媽媽的笑容，真好。
“謝謝兒子！”錢金玉躺下，枕在靠枕上，感動的眼裡淚花閃動，真是懂事的好兒子。
左博宇沒有洗母親和愛麗絲製造的髒衣服，而是直接丟進了外面小區的大垃圾桶裡，他把廚房清理乾淨，火上燉了一鍋雞湯。
中午時分，方無情和方芳來訪，得知錢金玉流產，方芳一下就跳起來。
左博宇攔住了她。“她已經受到懲罰，也許已經離開曲靖。”
“你有這樣媽，還要娶錢妹子？你保護不了老婆，就別娶老婆，害人害己。”方芳看著錢金玉臉上還清晰的五指山。只想殺了那個凶手。。
“別罵左博宇，他又沒在家。”錢金玉維護老公。
“這不是左博宇的責任。”方無情長嘆一聲。“這才是開始，以後風雨會比現在還要猛烈。”
“我已經請律師，送去和家族脫離一切的宣告。他們不會再來干涉我的生活，金玉不會再受騷擾。”左博宇坐在錢金玉身邊。
“白痴，一張破紙算個屁，自欺欺人。你難道能換掉血管裡的血液嗎？能剔除骨頭，換掉五臟？你還是改變不了你是你媽媽生的兒子。她不會饒了錢妹子。”方芳氣呼呼地瞪一眼左博宇。“為什麼只是愛一個人，想要一起生活，會這麼難？過兩個人的日子，妨礙別人什麼了？”
左博宇被狠狠給了當頭一棒，是啊！誰也改變不了自己是母親給了生命這個事實，自己是左家子孫的命運，我該怎麼辦？怎麼面對接蹤而來的風浪？
“我們還是把兩個孩子帶走吧！放暑假也不上課，鄉下空間比較大。金玉現在不能操勞，一定要靜養，身體才不會落下後遺症。”方無情眉頭深鎖，看著錢金玉，很為她以後的日子擔心。
“他們兩個很懂事，很乖，不用我操心。謝謝無情哥的好意，不用再給你添麻煩。”錢金玉馬上委婉地拒絕，再給他帶一段時間，這兩個小傢伙，真的會變了小魔頭。
“不麻煩。我再帶他們半個月。半個月後，我給你們送回來。到時候，你的身體也基本恢復。”方無情看著左博宇。“保護好你的女人。”方無情說完，就走出去，到後面的小水塘找兩個小寶貝。
“我可以自己帶孩子。”錢金玉向丈夫求援。“不要麻煩無情哥了。”
“說什麼呀！我們姐妹之間還說客套話。你現在安心地坐月子，小月子比大月子還要注意，孩子就交給我們。”方芳姐妹情深地打斷她的幻想。
“那就麻煩你們了，兩個孩子拜託你們帶幾天。”左博宇很愛自己的孩子沒錯，但他更在乎自己的老婆，巴不得兩個孩子永遠寄放在方無情的家裡。他一臉感激地道謝拜託。
錢金玉真想大聲地吼出來，方無情是拿兒子當試驗品，進行魔鬼訓練。可是面對方芳含淚的眼睛，一心為自己分擔姐妹情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媽媽。再見！”
“媽媽。”不知道方無情對兩個孩子說了什麼話，兩個孩子雖然不情願，卻乖乖滴答應跟方無情走。大衛最後摟住錢金玉的脖子，親一下她的臉頰。“媽媽。我愛你！”戀戀不捨地鬆開小手，馬上被方芳拉住手，往外走。
“再見！大衛，小百萬。兩個要團結，不要打架。”錢金玉大聲地囑咐兩人。
“回來，交給你兩個健康的兒子。”方無情含笑許諾。“你就不用再煨藥。”
兩個孩子離後，家裡只剩下兩個大人，左博宇幾乎形影不離地守在妻子身邊，有點草木皆兵地不敢讓妻子離開視線，就連去衛生間，他也會守在門外。
錢金玉好笑又好氣，哭笑不得地對左博宇發火。“我不是小孩子，你不要這樣緊張行不行？”
“我沒緊張。你趕快躺下，別累壞了。”左博宇半強迫地把錢金玉抱到大**躺下。
“我當初生了小百萬的當天，就自己上衛生間，第二天奶水下來，就自己給他餵奶喝，哪有這麼嬌氣。”錢金玉想坐起來，還是被他按住肩頭，躺回到枕頭上。
“那是自然分娩，和這一次不同。好好休息！”左博宇一點也不放鬆。
從敞開的臥室門口，出現了傑瑞的身影。“大嫂。你好點了嗎？”他微笑走進來。
“好多了。”錢金玉對他一笑。
“你回來做什麼？不跟在夫人身邊。”左博宇看他一眼，冷冰冰地問。
“媽住院了。驚嚇過度，發高燒。”傑瑞收斂起笑容，正色回答。“大哥。你原諒媽媽吧！”
“不就是發熱，大驚小怪。”他回頭看著傑瑞。“左博傑，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換著你的妻子捱打還被踢下樓，孩子也失去了，你還會這麼輕鬆說話。”
“大哥。事情已經這樣，再恨再生氣，事情也不可能改變。媽現在躺在醫院裡，還沒有退燒，不停地說胡話。”
“我絕不會原諒她，絕不原諒。”左博宇憤恨不已，心裡的怒火依然很旺。
“左博宇。你還是去醫院看看，你的媽媽吧！”錢金玉推推他。
“我沒有媽媽。我媽媽在我8歲的時候，就死了。閉上眼睛休息，不要管閒事，不要說話。”左博宇伸手蓋住她的眼睛，看著妻子賭氣噘起的小嘴，不由升起一股苦澀。
傑瑞看著神情悲憤的左博宇，沉默一會後，無奈沮喪地離開大臥室，提起自己的行李，悄然離開。
吃晚飯的時候，錢金玉擔心地問：“你不擔心夫人嗎？真的不去看他？”
“不要管閒事，顧好自己。”左博宇喂她喝一口雞湯，漫不經心地回答。
“再怎麼著，她也是你的親媽。去看看她吧！”錢金玉知道他還是很擔心母親，傑瑞離開後，他一直到吃晚飯時，也沒有笑過，話也很少，臉色一直很臭。
“吃飯時，不要說話。”左博宇嚴厲地瞪她一眼。
錢金玉對他甜甜滴一笑。“我告訴我媽，我懷孕時，她狠狠地打我一頓，我的胳膊和身上的淤青，半個月還沒消完。”左博宇怔住，看著錢金玉。錢金玉一臉的幸福笑容。“可是，我媽卻把賣菜積攢的錢拿出來給我裝修房子，把家裡的菜地和水田全租給別人，自己到城裡給我帶孩子。這就是媽媽呀！她所做的一切出發點，是為了孩子好！”
“你媽媽真是好人。”左博宇充滿了感恩和尊敬。“你身體好點後，帶我去給媽媽上一炷香，拜見老人家。”
“嗯。我帶你去見見我媽，她很早就想見見小百萬的爸爸長什麼樣。”
晚飯後，錢國棟和周倩倩提了一個大西瓜來串門，得知錢金玉的事情後，錢國棟悔恨不已，他發覺，自己的思維過於單純，把豪門想的太簡單，看著妹妹臉上的淤青，他幾乎衝動地想把錢金玉帶走，要她和左博宇離婚。
周倩倩神情凝重地面對左博宇。“再給你一次機會，錢妹子再次受到傷害。你們就離婚，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過自己的生活。”
“大嫂。不會有下一次。”左博宇垂下頭，沒有為自己辯解。“若再次讓金玉陷入危險，不用你們開口，我會自覺放開她的手。”
“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錢國棟神色肅穆。“我們是很窮，但是，窮人也有窮人的尊嚴。”他起身大步向外走，連自己的妻子都沒招呼。
周倩倩看一眼丈夫隱忍憤怒的背影，她默默地站起身，抱一下錢金玉，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左博宇一直垂著頭，對於兩人的離開，好像沒覺察一樣，他完全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