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節 恐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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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節 恐怖的兒子
“我還以為，你嚇破膽子，逃跑了。”方芳從屋裡出來。“兒子，過來。那人是個大壞蛋。”這個小壞蛋，是不是和他親爹一樣的壞。
“不。我爸爸不是壞蛋。”他還摟緊脖子，把小臉緊緊貼住左博宇的臉頰，怒瞪色女。
“小混蛋，下來。我這幾年白疼你了，虧我還給你買一套名牌寢具。你這個小白眼狼，快下來，來媽媽身邊。”看見喜歡的衣服舍不得買，而毫不心疼地給他買東西，還敢背叛投敵。
“我爸爸不是壞蛋，他還帶我吃西餐。”他大聲地為爸爸辯解，小臉漲地通紅。
“還想吃冰淇淋嗎？想不想吃肯德基？我數到三，不過來，就別想吃了。”方芳雙手插腰，瞪著小叛徒。
錢百萬的小手鬆開了，大眼睛轉啊轉，有點動搖。左博宇含笑看著兒子不停變化的神情，也不出聲干預。
“1。”方芳聲音響起。錢百萬臉上出現了焦慮，張張小嘴，看看爸爸，再看看色女。
“阿芳，別玩了。拿洗菜盆過來，洗菌。”無情取下左博宇肩上的揹簍，提到水龍頭下。
“等一下，這個小混蛋要是叛變，我就不要他做兒子，把漂亮的小床搬回來，不給他。”方芳氣呼呼地警告錢百萬。
話音一落，錢百萬已經跳下來，奔過來摟住她的腿，嘿嘿嘿對她撒嬌笑。“媽媽。媽媽。我好愛好愛你！我還要長大和你結婚呢！”手腳並用地爬上她的懷裡，摟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臉上猛親。“媽媽。媽媽。你最最最漂亮，你比我媽媽漂亮。我好愛你！”使勁地灌米湯。
方芳的臉再也繃不住，撲哧笑出聲，破了功。抱住小小發出奶香的身子，在他小臉上親一下，看一眼愣怔住的左博宇。“小百萬是我們四位姐妹的兒子，你別想帶回美國獨自霸佔。”
“我沒想獨自霸佔他，他永遠是你們姐妹的兒子，這一點，我不想改變。”他鄭重表態，眼睛看著站在廚房門口的錢金玉。錢金玉眼睛裡的惶恐消失了，換上了欣悅的笑意。
錢金玉拿了兩個盆子走到無情身邊，笑吟吟地說：“無情哥。我們一來，就要辛苦你。”她看一眼魚和菌，回頭對方芳說：“不要抱他了，過來殺魚。”
“我不殺魚，我洗菌。”方芳親一下錢百萬，放下他，提了個小凳子走過來。“哥。辛苦了！”給無情坐。
“難得家裡這麼熱鬧，辛苦點也高興。她們兩個呢？”無情坐下，問。沒看見另外兩人。
“去菜地了。”方芳像個小孩子趴在他的膝頭。
“爸爸，坐。”錢百萬雙手抱個凳子，跑過來，放在左博宇的腳邊。
“小叛徒。”方芳無力地哼一聲。瞪一眼小傢伙，小傢伙連忙躲在爸爸身後，抱住腿，心虛地伸出頭，偷看方芳。
錢金玉和左博宇對視一眼，左博宇彎腰抱起兒子。“謝謝。”坐在小凳子上，父子天性的血緣誰也無法取代。
“哥。我不走了，我們結婚吧！我不要再養別人的兒子，對他再好也沒用。我想生個自己的孩子，不想再玩了，想做媽媽。”她摟住無情，傷感地低聲說。
“我，我是你哥哥。”他手放在方芳頭上一秒，馬上拿開，臉上是悽楚地苦笑。
“我就要和哥哥結婚，陪你一輩子。”
“你不嫌我又老又瘸，又沒錢沒本事，我們就結婚吧！”看到左博宇父子間的溫馨，他忽然很迫切地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不想再壓抑自己情感。手試了又試，還是勇敢滴抱住懷裡的女孩，他守護了23年的姑娘。
錢金玉笑了，看著兩人，眼淚滾落下來，方芳的苦戀終於守得雲開霧散。
左博宇抱著兒子起身走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帶她離開兩人身邊，走出家門，關上身後的大門，把這一塊空間留給兩人。
出門就是稻田，他們走上一條稻田中間道路，道路不寬，夠三個人並肩走，這也許是村裡人耕作進山的主要道路。左博宇放下兒子，讓他自由自在地在前面跑，不時追逐一隻青蛙，或者拔起一株野花，他雀躍地又跳又叫。
錢金玉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兒子的身影，心裡變得十分的寧靜。昨晚，她輾轉難眠，左博宇脆弱的緊皺的眉頭，一直牢牢地霸佔在腦子裡不退去。面對還是消極地逃避之間，不停滴搖擺，在清晨站在窗前目送兩個人出門，終於下定決心面對左博宇。
“你經常來這兒？”左博宇挽住她的手，從容地往前邁步。
“偶爾來過幾次。無情哥是位天才醫生。”她莞爾一笑。
“你很瞭解他。”他的聲音很酸。
“我媽最後的時光，幾乎在這兒度過，我陪她在這兒住了快3個月，直到快嚥氣的前一天，才回祖屋。無情哥，一直陪在身邊。”她遠眺遠處的青山，平靜地微笑。
“為什麼不通知我？”左博宇心疼地把她摟進懷裡。
“我不想打攪你的生活。破壞她的幸福。”錢金玉閉閉眼睛。“我媽說，這是我破壞別人家庭，該受的懲罰，她代替我承受處罰。我和小百萬以後就不會受苦了，可以平平安安地生活。”
“老人是迷信。你沒有破壞我的家庭，那本來就是一場交易。我和她沒有做過一天真正地夫妻，各過各的生活。我生命裡只有你一個，只有你一人。小東西，我尊重你，等到你願意嫁給我，我們再去註冊結婚。現在，只要你試著相信我，接受我。讓我參與你的生活空間，可以陪伴兒子。”能這樣兩個人手挽手帶著兒子游玩，就感到很幸福。
“你，你不逼我結婚？”錢金玉不相信地抬起頭，看著左博宇。
“我有個條件，你要帶兒子搬來和我一起住，到我的公司上班。”
“可以。只要不結婚就可以。”她笑逐顏開地點頭。“我們要是吵架，我就回我家住，行不行？”
“行。吃過午飯，我們回家好嗎？我昨晚沒洗澡，渾身難受。”他低頭親吻一下紅脣。“別做方無情的電燈泡，小東西。”
“嗯。我跟你回家。”錢金玉心上的大石頭沒了，快樂地答應。
“媽媽。媽媽。你看我抓了一條蛇。”錢百萬笑呵呵地跑過來，炫耀他的戰果。
“什麼？”錢金玉回頭看見兒子手裡抓著一條有擀麵杖粗細，比兒子身子還長的菜花蛇的七寸，雀躍地一蹦一跳地跑到面前。嚇地一下子跳起，像無尾熊一樣緊緊地攀附在左博宇身上尖叫。“噁心死了，快扔掉。扔掉。”
“她很漂亮啊！”錢百萬小頭左轉右轉，看手裡乖嚕嚕的蛇。
“它是活的嗎？”左博宇不慌不忙鎮定地問。
“我看它吃了一隻小老鼠。你看，這地方就是老鼠。”他指指一處鼓起的地方。
“你真了不起，比我勇敢。”左博宇抱著懷裡嚇地不停發抖的女人，對兒子大加讚揚。
“這沒什麼，上次和無情爸爸一起，我還抓過比這個大很多的五步蛇。我們回家燉湯喝！”他神氣地挺起小胸脯，往家的方向跑去。
“無情哥？可惡，氣死我了。”看錢百萬跑遠，她這才放開左博宇站到地上，雙腿還在不停滴發抖打顫。還計劃把百萬放在這兒改掉挑食的毛病，絕對不能做，放在這兒兩個月，挑食沒改掉，再增加一些可怕的毛病。這麼小的孩子，竟然敢抓蛇，讓人毛骨悚然。
“小傢伙，膽子真大。”左博宇感到十分有趣，驚喜不已。
“都怪地主婆，說無情哥的中藥膳，可以增強免疫力，少生病。男人婆說練跆拳道，出去不會被人欺負。”現在後悔莫及。自己把孩子交給一群怪胎當玩具，現在，驗收一個更怪的怪胎。
“沒錯，在這個適者生存的年代，只有把自己變強，才能有資格活出尊嚴。”自己有了繼承人。
“我才不要百萬做不良少年，我要他好好地讀書，上重點中學，重點高中，重點大學，做一位飽學的學者，不要他做商人。”錢金玉握緊拳頭，目光堅定，自己沒有實現的夢，要兒子全部替自己實現。
“好好！我們一起努力，把兒子培養成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他微笑附和，挽住她的手追趕兒子小小身影。
進院門就看看幾位女人圍住神氣地錢百萬讚歎。“我們兒子真厲害。是不是左博宇幫你抓的？這麼大一條蛇。”地主婆臉上發出驕傲地亮光。
“我自己抓的噢。我爸爸很忙，抱著我媽媽親嘴，沒時間。”他搖頭晃腦地來回地甩動拖在地上的蛇。
錢金玉羞得躲進左博宇的懷裡，沒臉見人，左博宇心裡直叫好。那幾位女人幸災樂禍地大笑。
“他們真是恩愛的不看地方，不像話。”地主婆抬頭看著門口的人，挪揄地笑道。
“爸爸愛和媽媽親嘴，才不會吵架，我才會有好東西吃。我爸爸買的奶昔，超好喝！無情爸爸，給你。”他把蛇放到正在殺魚的無情腳邊。
“百萬。我們今天有魚吃，不吃蛇了，好嗎？把它放了。”無情對他柔和地微笑說。
“為什麼？上一次，我們不是把蛇吃了嗎？”他歪著頭，眨眨眼睛，不明白。
“那是你第一次抓的蛇，當然要吃掉。你抓這條蛇的時候，它在做什麼？”
“吃老鼠。”
“你摸摸它的肚子，除了老鼠，還有什麼？”
“有很多的雞蛋。”
“那不是雞蛋，是它的寶寶，它是一位媽媽，很快就會生出許多蛇寶寶。它是我們人類的朋友，消滅老鼠，因為，老鼠是害蟲。百萬，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吃蛇。放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