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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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節
憂醒來後,我還是我,但夢裡的人,卻不再是我。
我知道夢的出現,都是因於人過度的思念或者執念,是不能當真的。但我太聰明瞭,我當了真。
我將兩個夢,當了真。
一個是慕容白與我白頭到老的夢,一個是慕容白與我樂昌分鏡的夢。
兩個截然不同的夢,卻又都是我與慕容白上演的悲歡離合我太笨了,我都當了真。
這麼聰明這麼愚鈍的我,並不知道到了最後,哪個會是真的真,哪個是真的假。
哪個是現實,哪個又是幻覺。
我儼然已分辯不出了。
但是又不重要了。
已不重要了。
我墮在自己給自已編織的夢裡,痛苦著,歡喜著。
一個人悲歡著的故事,早就無人在意了。
也許我一個人,是比較適合的。
“那位姑娘,可是將軍的心上人”如意問道我。
“嗯。”我點頭。
如意垂下了眸子,舉杯小飲了一口,對我笑道:
“那位姑娘定然是位好福氣的人。”
我挑眉:
“此話怎講”
“曾在軍中聽聞過。”
“聽聞過什麼”
“將軍因她,而不納妾。”
我笑著給自己倒了三杯酒,依次飲了個淨,道:
“專情些,不行麼”
如意笑:
“如意只是羨慕罷了。”
“有什麼羨慕的呢指不定對方根本不會在意吶不過說起來,如意可曾有心上人了”
“以前不曾。”
“哦那麼青梅竹馬在你們女子的眼中,大抵是什麼分量”我想了想,問道。
“情投意合,”她替我滿上酒,道,“見了那人,少時的記憶便都回來了。”
“莫喝了,再喝你便要醉了。”我見如意還欲再飲,便出聲制止道。
她卻是不聞,仰頭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再度抬起頭來時,我分明看見了她眼中的醉色。
“可就算是青梅竹馬,也不抵將軍半分好。”她看著我,眸色清亮帶光,對我認真道。
我怔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事。眸色幽沉,聲音低了下去:
“抵不上的,怎麼會抵得上呢”
若我真有那般好,當年在玄武門,她便不會鬆開我的手,去抱住了謝長君。
青梅竹馬,我在她眼裡,抵不上。
慕容無,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如意心裡,抵得上。”
聞言,我看向如意,她正對我淺笑著。正如李武所說如意是個小戶人家的女兒,骨子裡透著溫婉寧靜。
“你喝醉了。”我淡聲道。
她看著我不說話,眸子中卻是很堅定的倔強。
她同她,一樣倔。
但她永遠不是她,不是我喜歡的那個她。
我站起身來,提上酒,向外走去:
“今夜你便早些睡吧。”
“將軍”剛走了一步,如意便從身後將我抱住了,顫聲道,“將軍還是不懂麼”
聞言,我忽然低眉輕笑。我想這世上的事大多都是這麼莫名其妙的:我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了慕容白,卻又莫名其妙地弄丟了她。而今來了個如意,莫名其妙地抱著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懂
這事上你越是想要懂得的人懂,她便越不能懂。如此,我深有體會。
“早此睡吧。”我拿開了她環在我腰上的手,冷聲道。
我曾試過要忘記慕容白,也努力地不去想起她,我都辦到了。
既然她可以與別人成婚,生下了別人的孩子。那麼我要忘了她也不是件難事,情理之中,做起來也比我想象中的簡單。
但唯獨去喜歡上別人這件事,我辦不到。
怎麼也辦不到。
我心太小,只容下了她一個人。
我出了營帳,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喝光了帶出來的那壇酒,看了一宿漆黑了無星光的夜空。少時曾有過的記憶在那一夜裡全都活了過來,許是觸景傷情,許是那夜風太大,第二日回了營帳後我便發起了燒,來勢洶洶,下不了床。
昏昏沉沉間我感到額間一片冰涼,我試著睜了睜眼,隱約看見了一個著黑色長袍的女子坐在我床前守著我。
“欣欣然”我啞著聲音道。
大約是病狠了,都出現了幻覺,才把別人想成了她。
女子身子僵了僵,半晌,道:
“是我。”
“你來了”我闔上雙眼,聲息漸漸平穩了下去,“終於來了。”
“對,我來了。你不用等了。”
聞言,我終於放心地睡了過去,攥著她的手卻是片刻未松。
等我醒來後已是四日後了,李毅在我床邊,我醒來時見到是他,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在這”
李毅勉強地笑了笑,道:
“從南兄,你醒了。”
我從**半坐起,道:
“有事麼”
我還病著,李毅便來了我這,準是有些事了。
李毅皺著劍眉,神色有些猶豫:
“從南兄”
“什麼”
“出事了”
我心下一沉。
“如意,”我喚道如意。
“將軍。”如意上前來對我行禮道。
“你去領副被子來,我覺得有些冷。”
“諾。”
支走如意後,我對李毅道:
“說吧。”
“軍中出事了。”李毅嘆了口氣,道,“今月的糧草已然遲了半月還未到。”
我想了想,道:
“以前有過這種事嗎”
李毅搖搖頭:
“鎮國向來是國之重軍,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出現的。”
“我知道了。”
李毅張了張口,想再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我捏著手心,心裡有些不安。
這事,古怪著呢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塵埃落定
第六十二章塵埃落定
十一月初時,當月連同著上月糧草都還未到達,我這才能肯定王都那邊肯定是出了事。不放心,我便派人派了十來個小隊回王都打探情況,歸來的人無一不說王都內一切如常,只是而今國庫空虛,本該到達前沿的糧草怕是要晚些時候。兵部的意思是要我們堅持些時日,等開了春,糧草軍需便會抵達。
聽完彙報,我冷笑了一聲,等開春這便都已然十一月中旬了,都入了冬。雖說與往年一樣,大雪封山後兩軍便會休戰,可這北境極寒之地,若無禦寒物什,將士們還能堅持到開春麼以前還本想著往年禦寒的,能湊合著用就湊合著用,可不知道怎麼的,今年的冬日,似乎特別冷
但讓我奇怪的是同樣是鎮**,李武所領的那一部,軍需補給一如往日。
區別對待,是麼
我原先還沒想到那裡去,本以為再怎麼著,我與慕容白的關係都是擺在那裡的,再怎麼的他們也不會膽大到這份上來。雖說邊境將士還不知道,但兵部那群老兒們不可能不會知道。當日我從軍,便就是打定了兵部以及那些權臣們,因著我的身份,就算是想陰我,也不敢出什麼大太的亂子。可誰曾想,眼看著這戰就要打完了,卻敢在這時候苛扣我的糧草軍需
後知後覺的,我才悟然驚醒,早些時日裡我遞迴王都的摺子恐怕也是被他們某些手段給給陰了。
儘管心中再氣憤,可我遠在邊境,王都裡的人我就算是插手也收拾不了他們。現下看來,想與慕容白的通訊怕也是不可能了。大雪封山,莫說是人了,連馬都走不出這茫茫北境。
我想破了頭也沒想明白那些個大臣們怎麼忽然間膽子就這麼大了起來,但同時我也果斷地將大軍遷往了離江之畔的濱城,以防萬一,我又派李毅去了李武那裡。而我率軍留在濱城,守著一座城池,有了城內百姓做依託,我想再怎麼著也能平安度過這個冬日。
儘管陳軍與我們相距不過幾百里,但我知道,往年的這個時候,軒逸早回陳國了。換句話來說,只要對方領軍的不是軒逸,我就有把握佔著先機。
然而事事難料。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所有的事情便開始脫離了我的預料。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只知道軒逸已率十萬陳軍在與濱城八十里開外的地方布兵排陣,誓不破濱城不歸營。
我以為這便是最糟糕的訊息了,可誰曾想,還有另外一個更糟糕的事在等著我。
那日我從城牆上下來,對著遠處的安營紮寨的陳軍有些憂慮。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軍糧草不足,軍需且斷,將士禦寒不及的情況下,軒逸要率十萬大軍攻城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倘若我率軍死守此城,以守為攻等開春之後,天氣回暖,調李武過來便可以一同圍剿這十萬陳軍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那天去。
軍心,在此刻顯得尤為重要。
而等我回了營帳,正在看地圖時,一群將士卻忽然闖進了我的營帳中。
“你們做什麼”如意隻身一人擋在我身前,對著那群氣勢洶洶的將士冷聲呵斥道。
一名副官上前來對如意道:
“你一女子,且當讓開。這是我們鎮**內部的事”
“如意,讓開。”我看了看眾人,想了一下,然後對如意道。
她回頭看了眼我,咬著脣,側過了身。
我上前一步對著一干將士道:
“諸位可知今日若是無端闖進本將軍營帳中,依軍律,當處何刑”
“將軍。”一名將士對我行禮道,“事關大局,且恕我等無禮。今日且來,只是想問將軍三個問題。”
“講。”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不安。
“糧草未及,軍需且斷,將士們食不果腹,衣不避寒將軍可知”
“我知。”
“敵軍將軍軒逸系陳國瀟逸王,出自鬼谷門下,第二十二代嫡傳弟子將軍可知”
我心下一沉:
“我知。”
“昔年楚國國君項燕皇嫡長子流落失散,至今尚且未能尋到將軍可知”
我心倏然沉到了谷底。我忽然就明白為什麼開戰到了現下,在這關鍵時刻那些大臣們居然敢不顧我身份耍陰招整我,為什麼年年寒冬時都休戰回陳國的軒逸今年卻一常反態的要與秦軍開戰。
當日他將我鎖在水牢裡,他對我道:
“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去的,你的葬場,應當在戰場上。這樣,才不辱你父親戰神之名。”
難怪他會讓蘇域救出我,原來他為的便是現下。
我想我大概真的沒繼承項燕能兵擅戰的天賦,我那些小打小鬧的兵事謀略,在軒逸這樣的鬼才眼裡是有多不起眼。
軒逸想要弄死我,易如反掌。也許正如他所說,他與我父親還有柳如風曾是最好的兄弟,情同手足。而今項燕死了,他恨他們,所以他要為我謀場最完美的死亡。
他說他等了五年,謀了五年。
要送份大禮給我。
而今便是了。
“我知。”
“如此,那屬下想代表眾將士問一句:將軍可便是那昔年楚王嫡長子,更是那出自縱橫鬼谷派門下軒逸的師侄”
“我是。”我看著一干怒火中燒的將士,笑了笑,鎮定道。
話音剛落,我便看見一群人拿著鐵鏈湧了上來,制住我,將我鎖住,我絲毫不做反抗。推搡之間我看見如意眼中落下的淚,那一刻,我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我在長生殿裡痛哭的那一夜。
那一夜我失去了慕容白,與她再無機會可續前緣。她從未為我哭過,而今看見如意的淚光時,我還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她。
我很想她。這五年,每一個日日夜夜我都在想著她。
我愛她,也恨她,更怕她
我怕再也見不到她。
鬼谷入室大弟子縱親筆傳記:秦王白十六年十二月,年關將至,大雪封山,寒冬時節,軍中生變法,縱死守濱城。
秦王宮長生殿
“王上。”小桃子進殿,對慕容白行禮道。
慕容白把自己手中的書翻了一頁,淡淡道:
“講。”
“都已然準備好了。”
聞言,慕容白頓了一下,然後合上了自己手中的書。
“暗部的人呢”
“回王上,都依計劃行事。”
“很好。”慕容白點頭,眉目都帶上了笑,她似乎很久沒笑過了,很久沒這麼熱血過了。
六年,她足足忍了六年。她忍得足夠久,為了找出背後的一切,她強顏歡笑地忍了六年。現下終於有結局了麼
她緊了緊自己的手心,心中默唸了一次那個人的名字。六年了時間過的好快。不過還來得及,這場戲她導了整整六年,一切就是為了今朝。她要親手將算計她們的人一個一個地毀滅。
思慮,你怨我不肯說不肯解釋而今,我便要將最好的答案告知於你。
“他們什麼時候動手”慕容白淡聲道。
“除夕夜。”
慕容白冷笑了一聲,還真是會選日子。既然如此,她便也不用再操心了除夕,難道不是除掉往昔,然後迎來新的一年麼
終於,可以開始了。
“傳令給暗部,盯好所有的人,有異動的,全記下。待此事完結後,便一起處置。”
“諾。”小桃子行禮道,轉身欲要告退。
“等等”慕容白忽出聲喚住了她,頓了頓,“北境那邊可有來信”
“回王上,沒有呢。不過前一月大雪還未封山時李武將軍曾傳信回朝,說是戰事到了關鍵的時候,若是進展得快,來年開春後便可得勝歸來。”
慕容白點點頭:
“下去吧。”
“諾。”
開春之後麼
慕容白拿出懷中的玉佩,指腹在花紋上輕輕摩擦著,溫柔的眉眼和嘴角帶著的那抹淺笑無一不證明著她此刻心情有多愉悅。
她指尖輕柔,像是在撫摸愛人的容顏般。
良久,她喃喃細語道:
“思慮,這是最後一回了。等除夕過了,我便能掃清所有的阻礙。再沒有誰能分開我們了。”
她靜靜地坐在那兒,思緒似乎已然飄到了開春之後鎮**歸來的時候。她已然想好了要怎樣去擁抱那人,怎樣在那人面前歡喜,怎樣對那人解釋所有的一切
她信她,也知道自己在那人心中的地位。她瞞了她六年,六年沒有解釋沒有緣由,不就是仗著那人對她的情意麼她欠她很多,不過沒關係。這便是最後一回了。等她回來了,解釋清楚了,她們便能重新開始了。
長生殿院前釀的那壇酒,還等著那人歸來呢。
等她歸來,與她把酒言歡,共訴相思之情。
除夕夜秦王宮太和殿
大殿歌舞昇平,歡歌笑語一片。大臣們紛紛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裡向他們的王敬酒,而素來寡言少語不苟言笑的慕容白似乎今日心情很好,來者不拒。
而宮城外卻是集結了一干軍士,他們身穿戎裝,手執長刃,潛伏在黑暗深處,伺機而動。
殿內王座之上的慕容白笑意深長,她平靜的目光掃過殿下歡喜的臣子們,嘴角的笑越發的深了。
時辰,快到了。
“太后娘娘。”慕容白側過頭,對著坐在另一旁的簡安笑了笑,舉起了手中的玉杯,道,“孤敬您一杯。”
簡安寒著一張臉看著慕容白,她心裡知道,別看著慕容白此刻對她是笑著的,作為她的母親,她當然知道這女兒的心思,慕容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不然她也不會被囚在養心殿幾年有餘。
再瞧慕容白今日的笑,簡安心裡一沉,怕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子時,到了。
鐘鳴三聲,響徹王宮。
宮外潛伏著的軍士們聽到鐘聲後終於從黑暗中走出,提刀走向宮門:
“我等奉命進宮緝拿逆犯,速開宮門。”
“請軍侯出示文書執印”宮牆上人回話道。
那名為首的軍侯從懷中拿文書,以示大眾,朗聲道:
“丞相親筆執印,另有王上口諭開宮門”
吱古老厚重的宮門應聲開啟,軍侯冷笑一聲,領軍進了宮。
血腥,在這一刻蔓延。
太和殿
舞女還在高臺上翩翩起舞,殿下叫好聲不絕於耳。慕容白安靜地為自己倒了杯酒,喚道一旁候著她的李德全道:
“阿翁。”
“王上,老奴在。”
慕容白笑了笑,語氣仍是淡然:
“夜深了,你年歲大了,先回去吧。”
“王上,老奴”李德全還想說什麼,卻被慕容白凌冽的眼神一掃,立馬吞下自己要說的話,改成了另一段,“老奴謝過王上,奴,這便就回。”
正欲轉身告退,卻又聽見慕容白清冷的嗓音再度響起:
“夜裡風大,阿翁可要閉好門窗。”
“諾。”
李德全欠身告退。
他走後慕容白伸手拿起了自己桌邊的那杯酒,正欲抬手飲下時卻見慕容無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她桌前,趴在桌沿前,眨著好看又明亮的眼睛,對慕容白道:
“母上”
已是三歲的慕容無吐字已然很清晰了,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在樂音中顯得別樣的可愛,儘管慕容白與她並不怎麼親近,但面對這樣的慕容無時她心裡還是有些鬆動。
她眸色幽沉,似想到了些什麼,她皺起了眉:
不管怎樣,孩子是無辜的。
她放下手中杯子,對慕容無道:
“過來。”
聞言,慕容無咧著嘴,笑彎了眉。伸出手,朝慕容白小步跑去,嘴裡還道:
“抱抱,母上抱。”
慕容白伸手將女兒抱起,側了側身,讓慕容無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低聲道:
“無兒,一會要乖,懂麼”
慕容無眨了眨眼,雖然不懂母親為什麼要她一會要乖,但這對於素來愛粘著慕容白的她來說並不是難以做到。
嗯,只要母親肯抱她,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慕容無點頭。
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定會覺得母女情深,就連一旁的簡安也這麼以為了。而最高興的莫過於坐在殿下角落裡的謝長君了,他目光緊緊地跟隨著慕容白的身影,在他看見慕容白伸手抱起他女兒時他感覺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
慕容白抱了他女兒,還親手餵了她東西吃。這些都讓被幽禁了三年之久的謝長君心裡燃起了希望。他想,以慕容白對他的情意,他定然不會就這樣繼續下去的。瞧,今年的除夕,不是還特允了他參加麼而且,慕容無尚在一日,還是大秦的朝陽長公主,那麼他與慕容白的牽絆就還在。
殿內歡樂的氣氛不斷上升,奏樂吹笛間卻不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