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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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節
時不過十七八歲,都快十年了,圍著一人轉來轉去武叔也知道你辛苦。為人臣子,武叔也有自私的想法。但阿縱啊,武叔確實是,不想你遭這個罪你可莫忘了,你是鬼谷山的入室大弟子”他又再度笑了起來,“等你上了年紀,你就會渴望平靜了。太熱鬧痴纏的感情,都不長久。你試著同如意相處下,我已然令人去消了她的奴籍,若你真對她沒什麼想法那便就算了,時日還長,另尋良人也未曾不可。只是別揪著過往不放。”
“我知道了。”半晌,我應聲道。
我想我能理解李武說的話,也知道他說的不錯。我揪著過去不放,痛苦著回憶曾經,其實並沒有什麼用。因為我知道,我與慕容白都回不去了。倘若不然,在我知道蘇域還活著時,我定然會不顧一切地回到慕容白身邊去。可事實上我沒有,我沒有回到她身邊。我與慕容白的問題並未解決,我承認當年知道蘇域離世,是讓我下了決心離開,不再回頭。但就算沒有蘇域一事,與她和離分別,也是遲早的事。從一開始我們就未互相瞭解傾心過,我追著她不放,到了最後,她才回頭看著我。也許她也是真的愛我,這並不是兩個能長久相伴的人所需的兩情相悅的主要構成。
況且,兩情相悅的兩人,也不一定就會天長地久。
我與慕容白之間的差異很大,背景與教育的不同,造成了我與她考慮問題時形成的截然不同的觀念。我們倆又太要強,她太倔,我不肯服軟這樣的我們,是根本沒辦法長久的。李武說的不錯,我與慕容白彼此都不適合過日子興許我能靠著我的學識在她身旁與她並肩而立,但付出的代價有多大,且看我這年的經歷便知。就算是我不在乎這些付出,但對於慕容白來說,她又能讓我與她並肩而立,多久呢
“將軍,水來了。”如意端著盆水,走進營帳,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哦,放那吧。”我點點頭。
她依言將水放下。
我拿了毛巾,去洗了把臉。
“將軍要用午飯了麼”如意站在我背後,聲音淺淺柔柔的。這麼些天,我聽著她聲音,幾乎是在自虐般折磨自己,很多次我背對著她,腦袋裡都在幻想著在我身後站著的是慕容白,她在陪著我。可當我回過頭,看著如意那張與慕容白絲毫找不出相似的臉時,我才知道,自己又犯了渾。
“不了沒什麼胃口。”我淡淡道。
“多少還是用些吧,莫傷著了胃才是。”
“”
坦白來說,如意確如李武所說,是個適合過日子的人,性子溫婉安靜、貼心善良,手腳又勤快能幹會是位好妻子。
“今日我去李老將軍那,他說已派人去消了你的奴籍,你也就自由了。這軍中不適合大姑娘待著,尋個日子,天放晴了我便讓人送你回關。”我放下毛巾,轉過身對如意道。
她會是位好妻子不錯,倘若我能在二十六歲時學會放下,去喜歡上她然後與她在一起,日子定會過得很好不假。
但我只有一位妻子,是在正當最好年紀裡愛過的人。
那人叫慕容白。
“將軍是在趕如意走嗎”半晌,如意對我道。
我怔了一下,隨即笑道:
“什麼叫趕啊,這軍營中不比外間,全是一群糙漢子的,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留在這裡,實屬不妥。”
“將軍對如意有救命之恩,將軍在哪,如意便在哪。”她抬頭看向我,目光裡一片堅定。
我心聲道這話說著說著怎麼就成了要以身相許的意思來了呢
“如意啊,我的意思是”
“思慮,我想陪陪你。”她忽然喚道我的名字,我身子一顫,沉默了下去。
我想如意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至少她懂得如何在我這裡尋求到保護。我原本的意思是想送她入關,回秦國。可後來她的一番話又讓我改變了主意,她對我道:
“如意自知將軍心善,可將軍不知,我族人全被株連,如意一人歸去,形單蕭瑟。且說如意一女子,要如何在這亂世生存”
“隨你。”我揉了揉眉心,想著這事也就算了。反正這軍營裡這麼大,養個人也算不得是什麼難事。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這軍營中養個閒人是不難,但難就難在我管不住這群大老爺們的嘴。自打這如意住進了我的營帳,這群人整天就來問我什麼時候要個小將軍
我心說我要是能生得出小將軍的話我還會來當這勞什子的將軍我那王君不更好當嘛可才想了一下,我心情便不好了。因為我忽然想起了他們口中的那個“小將軍”準確來說,那個不是小將軍,是這大秦的長公主,慕容無。
我沒有想到慕容無會叫我君父,聽嬤嬤說是慕容白讓叫的,後來我自己想了下,也對,那嫡長公主,這大秦的繼承人可是我名義上的孩子呢。慕容白為了她的孩子,到底還是算計了我一次。
不過回去一回也不錯,至少讓自己心放下了不少。出城的時候慕容清言還來送我了,十五歲的慕容清言已是少年初長成。
“你怎麼出宮了。”
“清言已滿十五歲,依秦律可以開立建府。”慕容清言對我行禮道,“先生此去經年,不知何時能歸,學生特來送行。”
我笑著點頭,若說這秦王室裡要數出個好人來,清言論第二,何人敢言第一
“我也未曾教過你什麼,多是靠你自己領悟的。”
“一日師,終生師。”清言還是不怎麼喜歡說話,性子隨了這慕容家,有些冷淡。但對著我時,卻是認認真真,很是恭敬。
“戰場紛亂,先生保重。”
我笑著拍了拍他肩,正欲轉身上馬,卻聽見他在我身後輕聲道:
“先生可曾記得,當年若非殿前柳下誓”
我突然僵住了身子,那些因回到王都後而被我刻意封起的記憶因他這一問而猛然驚醒:
“先生不會離開王宮”
“不會。”
“不會與王姐和離”
“怎麼會呢不會和離的先生很歡喜你王姐”
“那先生髮誓。”
“呵,好,我發誓:我不會離開你王姐,更不會與她和離。”
我記得,也未曾忘記。可我卻早已與慕容白和離,離開了她。
“清言,”我背對著清言,低聲道,“造化弄人啊。”
“清言只想知道,先生可曾記得當年若非殿前柳下誓”他再次重複道。
“記得。”
“如此,清言與王姐,便在王都靜待先生歸來。”他朗聲道。
“”
回來,我又幾時,才能回來呢
就算回來,慕容白,你又能否只是我一人的慕容白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彈指揮間
第六十一章彈指揮間
鬼谷山通天峰
柳如風放下手中的信,臉色有些古怪。橫一在一旁見狀便行了一禮,道:
“掌門。”
柳如風給自己倒了杯子水,喝了一口,讓自己的小心臟緩了緩後,道:
“是你師父蘇域來的信。”
橫一愣了一下,隨即喜上眉梢,高興道:
“師父果然師父還在”
莫怪橫一這徒弟當得不稱職,實在是他許久沒得到過蘇域的訊息了。自兩年多前秦國傳來訊息說蘇域辭世了,整個鬼谷山把這天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著她的屍首。再加上蘇域這人本事大,心氣高,又聰明,鬼谷山的人怎麼也不能信她便就那麼故去了,總之一日不見她屍首便一日都不信蘇域已然辭世。而今終於得到了蘇域的訊息,橫一自然是高興得很。
“我才不信那瘋婆子會那麼早就死了呢。”柳如風撇嘴道,“她那本事大著呢,興許哪日我死了她都還會活得好好的呢”
“掌門這是什麼些話,多不”
柳如風笑了笑:
“我這不是高興嘛。不過話說回來,我當日果然想得不錯,那秦王雖是不怎麼待見鬼谷山,但她還不至於敢與鬼谷山為敵。所以逼死蘇域一事,十之**作不得數。”
橫一想了一下,有些奇怪道:
“恕弟子愚鈍,鬼谷山可從未與秦國有過過節,再加上大師兄已與秦王成婚,雖說不上多親近,但怎麼秦王還就不待見我鬼谷門人了呢”
“能怎麼還不是因為那秦王心氣太高,野心又那麼大的緣故。鬼谷山精通縱橫天地術,她能不防著點麼”
“那掌門當日還同意大師兄與秦王的婚事,還是你主動提出來的”橫一有些不滿。
柳如風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
“我當初不是想著你大師兄好歹也是個女的,嫁過去哦不對,娶了那秦王也不會吃什麼虧,兩人又不會有孩子,又省事又簡單。雙方制約著,又相互維護著。畢竟你師兄有時候太耿直了些,難免不招來殺身之禍。那秦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她知道了你師兄是個女的,又成了婚,再說怎麼也會對鬼谷山放點心。哎呦我這心操的,哪知道你師兄那渾小子還真就喜歡上了那秦王,惹得這一堆破事你以為我願意啊
再說了,就你師兄那寒磣樣,難道你還想讓她嫁個大老爺們兒麼那副桃花樣,擱你你願意”
我願意啊差一點橫一就張口說了實話,但他轉念一想,且不說師兄已然成婚了,就算是沒成婚,輩份放在那裡他也不敢有什麼實在想法。這樣一來他便找不到話來反駁柳如風了,但本著維護大師兄的原則,他還是道:“反正師兄挺好看比掌門”
柳如風:“”
他才是鬼谷山的掌門好麼這麼排擠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過了一會,橫一又道:
“那師父在信上說什麼來著”
聞言,柳如風臉色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惆悵道:
“反正意思就是鬼谷山到了這一代得絕後了”
橫一臉色大變,驚呼道:
“什麼”
柳如風嘆氣道:
“你大師兄,喜歡上了個女人,也就是秦王。別人娃都有了,她都還死活不肯回頭的,你知道這事嗎”
橫一點頭。
“現下你師父寫信來告訴我,她也同你師兄一樣,還要與那姑娘成婚”
橫一鎮驚道:
“師父也喜歡上了秦王”
柳如風:“”
見柳如風無語的表情,橫一立馬便意識到他自己說錯話了,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師父喜歡上了哪家的女子”
“鬼知道她就在信裡說她出門玩的時候中了什麼毒,結果昏倒時把人給砸了。砸了就砸了,大不了賠點醫藥錢罷了,結果別人姑娘好心,救了她。後面的她沒說,反正意思就是她現下要成婚了,讓我給她備好嫁妝送到北海去。我估計啊,她興許是沒錢付別家姑娘醫藥錢,手又賤了調戲了別人,這是要她負責呢。”
“”橫一愣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的好。作為他師父的乖徒兒,他自是知道他家師父有多不靠譜,所以掌門猜的,估計與真實的情況也相差無幾了。
柳如風數著手指自言自語道:
“光是磨鏡,咱們山裡就出了你大師兄,你師父,還有縱七,橫十三那一群姑娘們至於斷袖嘛,縱七十一當是第一個,哦那個橫五十二也是,聽說還是喜歡的一公子,嘖嘖對了還有縱三十六也是。這還只是成了年的,沒成年的,也有不少了。橫一啊,咱們這門派是不是風水太好了磨鏡斷袖出了這麼多這不讓咱這一代絕後麼”
橫一憋紅了臉,道:
“掌門其實挺好的。”
柳如風愣了一下,不可置通道:
“你該不是也好男色了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橫一急忙解釋道,“我是說,不管喜歡男子還是女子,只要是不違本心,那那便就好了。”
“不違本心”柳如風重複了一下這句話,忽然想起了很遙遠的記憶,他笑,“那倒也是。算了,反正鬼谷山歷來門風自由,隨他們去好了。”
橫一點頭,頓了頓,道:
“那師父的嫁嫁妝”
柳如風大手一揮,道:
“給她準備個十里紅妝”
蘇域,大妹子。
你終於,肯跳出那個自己給自己鎖上的囚籠了麼十三年了,還好,你終於肯放過自己了。儘管痛過,但你要相信,你的大好時光還在,還有良人在等你來。
而今你說你要成親了。師兄便給你備上十里紅妝來送你,願你一生幸福安康。
得一心上人,相伴共白頭。
橫一行禮:
“弟子遵命。”
彈指揮間,紅塵遠去,斗轉星移,魁星未拜。自春之後,北境的雪便停了,等到放晴後撒滿大地時,日子都已然到了四月天了。人間四月,草長鶯飛,歡歌笑語那都是記憶中的春日了。而今在北境,乾燥的日子裡雖不如南方那般,倒還別有一番韻味。
開春之後,我改變了作戰方略,雖不如與陳開戰初期時那般勢如破竹,但收穫還頗多。不過我自己也知道,這無非得利於冬日裡軒逸並不在軍中。
聽說那軒逸受不得寒。
攻下陳國幾座城池後,細作來信說軒逸已於幾日前歸營。我知道,我與他的對手戲這才真真正正地開始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將三軍分做兩部,一部由我率軍與軒逸周旋,一部由李武率軍去攻城略地。我打賭,軒逸的目的在我而不在護陳國不敗,所以他定然不會去攔李武。事實上他還真就未去攔李武,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我只猜對了六分,其餘四分乃是他手下軍力有限,脫不開身。
分開之後,李武那邊依舊保持初時秦軍的氣魄,他是老將軍,我自是放心。至於我,雖說與軒逸鬥得難纏,倒還收了兩座城池。不過我看軒逸也不像是來護城的,倒是像與人一較高下的感覺。從第一次交手,到後來多次針鋒相對,他每回出得都是鬼谷陣法縱橫術。
坦白來說,我學藝確不如他精。我敢相信,如果他願意的話,他弄死我是遲早的事。但他這般悠閒,讓我一度以為他不是什麼陳國將軍王爺,是個以實戰在傳授弟子技藝的先生。
他是那先生。
我是那學生。
不過想法再好,終歸不實際。
七月的時候我收到李武的傳信,上一戰時攻城,他身中箭傷,來勢洶洶,醫藥不及時,加之年歲大了,而今竟連下榻都成了問題。依李武的意思是想讓我奏請王都,調個能作戰的將軍到前沿來,最好是能把敬崇給弄回來,他便也能好好休息下。這是個好法了,我依了他,寫了摺子遞上去,結果卻一月有餘都沒回信,我心生奇怪。按理說這戰場上的奏摺,不說快馬加鞭,至少也得加急吧最多半月便能回信的事,現下居然一個多月了都沒聲。
難道落在路上了不成
於是我又寫了兩次奏摺遞上去,這回等到了十月初都沒訊息,後知後覺的,我才覺得這形勢有些不大對頭了。
早些時日我便讓李武提了名副將暫任他的職位,李武還喘著氣,那邊出不了什麼大亂子。但這朝中大半年不回信的讓我很是奇怪,不得己,我令人快馬加鞭趕回去,想去看看是不是朝堂上出了什麼事,慕容白應付不來。不過當派出去的人剛走我便覺得自己又是操多了心。
要知道慕容白那女人比我厲害了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個層次,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她都解決不了了,那我出面也等於放屁。
不,我連屁都沒本事放。
十多天後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王都那邊怎麼樣了”
“回將軍,王都如常。”
“如常”我有些奇怪,“那你可曾去過兵部,將我的奏摺遞了上去”
“回將軍,遞上去了。次日兵部的人便來告訴屬下,說是王上說王上說”
“說什麼”
“王上說,將軍若是這點小事都要拿來煩她心那將軍也便沒沒什麼本事了”將士聲音越到後面越低,到最後都幾乎聽不見了。
我冷笑了一聲,小事煩心原來在他們眼裡這邊境將士的事都是些小事,煩心事麼
“知道了,退下吧。”
“諾。”
將士退下後我摔了椅子,有些煩躁,不知道為什麼近日裡我總有些不安。
如意見狀便沏了杯茶,遞給我,道:
“將軍莫煩心了。”
我聽著她與慕容白一模一樣的聲音,腦子幾乎亂成了一團,推開了茶杯,道:
“去取些酒來。”
“將軍。”如意喚了喚我。
我向她看去,只見她眸中有幾分擔憂,我知道她在擔心我在軍中飲酒恐會違反了軍規,惹出些煩心事來。心裡的煩躁感減了些,口氣也好了些:
“無妨,今日十五,休沐,可飲酒的。”
“諾。”她欠了欠身,依言退下。
如意取了酒來,我在桌邊席地而坐。
“陪我喝一盞吧。”一個人飲酒太孤單,而今夜中又無月色,成影三人怕是做不到了,只好讓如意陪我喝一杯了。
“如意不勝酒力。”
我笑:
“飲酒這事多練習幾回便是了。”
想我當年也才不過十四歲,還不是被柳如風練出了身好酒量,帶著帶著就偏了。
想了想,又覺得這話不對,畢竟如意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喝酒似乎對她來說,是不好的。
“算了,你還未出閣,不當飲酒。你先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陪你。”她卻是跟著坐了下來,對我道。
聞言,我愣了,聽著那熟悉的聲音,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從我腦中蹦了出來。連同著,有關於那個人的所有記憶都跟著出來了。
“怎麼”
我回過神,搖頭輕笑: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個故人罷。”
“可是那位喚作欣然的故人”如意替我倒了杯酒,對我道。
“何以見得”我支著下巴,飲了口酒,問道她。
“將軍曾於夢囈中,喚過那位叫欣然的姑娘。”
“是麼”我輕聲道,想了想,笑,“可我不記得了。”
“夢裡的事,將軍怎會記得呢。”
我笑著不說話。
誰說夢裡的事,會記不得呢這麼些年,我做過很多個夢,夢裡的人情深情淺,緣起緣滅。有過歡喜,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