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1節

第21節


都市極品狂仙 妃卿不嫁 總裁你出牆吧 極品小王妃 淑女難惹 皇叔,不可以 魂羅修天 穿越之這不是肉文 馭獸靈妃 三國群英傳

第21節

不能自制,儼然一隻狂暴的雄獅。 跟隨葉挺一起到我軍前沿陣地的新四軍副參謀長周子昆看到葉挺這個狀態,心裡直想哭。因為他太瞭解葉挺深深壓抑在心底的苦楚了。他不僅有職無權,而且又像他親自講過的他是“夾在兩個輪子中間的一粒沙子”。在國民黨蔣介石這個“輪子”裡,他遭訓斥,受歧視;在**和**這個“輪子”裡,由於項英一再與中央對著幹,以致鑄成今天的大錯特錯,他葉挺還要以軍長的身份揹負不易澄清和難以洗刷的責任。難怪他是“三年軍長,四次辭呈”呵這種“風箱裡的老鼠”的滋味兒,誰能忍受得了呢可是,葉挺卻忍受了,並且一忍就是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呀這需要多麼堅強的自制力和意志呢除了葉挺,恐怕再也難以找到第二個人了。因此,周子昆覺得葉挺這位昔日的北伐名將既叫人敬慕又令人可憐,越是令人可憐,就越使人欽佩他是該傾瀉長期淤積在胸中的塊壘了,不然他的神經是會突然崩裂的。周子昆眼噙淚花,心裡在說:“軍長,你喊吧,你叫吧,你詛咒吧,你呼號吧” 就是這時,幾發炮彈落在距葉挺不遠的山坡上,嘶叫的彈片在他頭上呼嘯而過。 “軍長”警衛員呼叫著,急忙用身體護住了葉挺。 “軍長現在應該當機立斷,下一步怎麼辦”周子昆看到敵軍在頻頻增援,急切地問葉挺。 葉挺聞聽,牙床一陣嘎嘣嘣響,太陽穴飽脹的青筋鞭梢樣揚起,猛地握起他那支閃著幽光的精鋼手杖,像泰山壓頂般嚯地劈下,身邊一棵手指般粗的小樹“喀嚓”一聲被擊斷了,樹幹一聲痛苦地嘶鳴,悲壯地轟然倒下,斷口處湧出來的晶瑩**,像大滴大滴的淚珠,撲撲簌簌滾落塵埃,無怨無悔。 “把指揮部就設在這前沿陣地,將老三團和新三團全部集中起來,一舉攻佔星潭” “好”周子昆聽罷大喜。這種“指揮員的位置就在前線”是葉挺一貫的戰鬥作風,並且,集中優勢兵力,全力以赴攻佔星潭,就可以突破敵軍的包圍,向東挺進了。這是絕妙的一步棋呀 可是,周子昆剛剛轉身沒走幾步,兩條腿又立刻灌滿鉛似的邁不動步了。他想起,現在突圍的真正指揮員不是身為軍長的葉挺,而是身為副軍長的項英。眼下的指揮所不是在葉挺所在的丕嶺山坡上的前沿陣地,而是在丕嶺山腳下項英所在的中軍帳裡。能不能打星潭,要不要從星潭東進,還得項英批准後才算數。 “軍長,這個決定要不要給項副軍長”周子昆囁嚅地對葉挺說,目光裡透著無奈的提醒。 “知道了,就照你說的辦吧”葉挺立刻明白了周子昆的心境。他說完,覺得自己也像剛才那棵小樹,轟然倒地,悲哀的淚水直往心裡灌。 於是,圍繞著要不要攻佔星潭這個既簡單又應該當機立斷的議題,卻以“七小時緊急會議”而成為皖南事變中用新四軍將士鮮血寫成的曠世奇聞,其荒唐程度在中外軍事史上也絕無僅有,應該被輯入吉尼斯大全,而版權擁有者是項英。 “你項英的意見到底是什麼該斷不斷,貽誤戰機,我們要遭到革命歷史懲罰的”葉挺用精鋼手杖“咚咚”地戳著地,吼聲如鼓,震人心扉。 此刻的項英雖然已六神無主,但新四軍“首長”的架勢不倒。他又一次頑固地舉起權力的魔杖,否認了葉挺攻打星潭的主張,冥頑不化地抱著他那個打游擊的法寶,決定將部隊撤退,轉向丕嶺以西,再往西南,從而將九千人的新四軍將士罪惡地推到了覆滅的深淵。 後撤。 恥辱的後撤。 荒唐的後撤。 這樣一支龐大的部隊,山路崎嶇。雨大坡陡,尾大難掉呵 如此大軍,忽進忽退,徒勞往返,在敵軍的布袋之中來回折騰,簡直是兒戲 兵士也是血肉之軀。無謂的體力消耗,沒有代價的傷亡,指揮員的胸無謀略和舉棋不定,前景黯淡,銳氣豈不挫傷 葉挺憤懣地站在暴雨中,目睹著一批批不甘退怯的戰士哀怨地在懸崖徒壁間的狹窄山路上傾瀉,一批批因衝鋒而又突然撤退被敵軍追擊打傷的戰士那悲憤不堪的樣子,不禁怒火中燒,他真想揮舞戰刀,帶領這些可愛的戰士殺回去,向敵軍來個“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叫他們嚐嚐葉挺指揮的新四軍的無情鐵拳,可是他轉念一想這又有悖於“大局”,只得將鋼牙咬得“嘎嘣”山響。 就在項英帶著部隊經過一晝夜瞎馬臨深池般左突右衝來到距離裡潭倉十多華里的高坦村一帶時,又遭到國民黨第一四四師先頭部隊的凶猛攔擊,他感到突圍無望,急惶惶如喪家之犬,帶著幾個手下的人不辭而別,鑽山溝去打他的“遊擊”去了。 “可恥”葉挺在距高坦村一百米左右的徐家祠聽完報告,騰地站起來,立即命令將軍分會委員饒漱石和第二縱隊司令員周桂生和政委黃火星以及教導總隊政治處主任餘立金等召集起來,大聲宣佈:“立刻給黨中央和**發電,報告項英等人離隊出走。從現在起,部隊由我全權指揮。我們今天晚上,要全力突圍北進。”他以威嚴的目光環視著一張張緊張而嚴肅的面孔,“現在已經到了我們為革命獻身的緊要關頭,每一個人都要準備流盡最後一滴血。我決心與全軍同志同生死,共存亡,打到最後一人一槍。即使今天我們在這裡犧牲了,也會在中國革命史上留下光榮的一頁。如果我葉挺臨陣脫逃,槍在你們手上,你們應當把我槍斃” 葉挺威風凜凜地站立在徐家祠的臺階上,橫刀躍馬,力拔山兮,那鋼鐵似的誓言,驚天地,泣鬼神,再一次顯示出北伐名將氣壯山河的英雄氣概

第二十三章本章字數:8480 最新更新時間:2015040917:26:250

葉挺殺馬和神祕莫測的“凱卡波爾塔”之門。 沉悶變成恐怖籠罩著徐家祠。 葉挺坐在警衛弄著的火堆旁,兩眼慍怒,一臉憤慨。 昔日蜚聲疆場的北伐名將,此刻心情惡劣極了。 全軍面臨著被殲滅,作為一軍之長,是難以饒恕的奇恥大辱呵 這向黨中央和**怎麼交代又向世人怎麼解釋更重要的是怎樣向千萬個以生命為代價的忠勇的新四軍戰士謝罪 葉挺自從由一個海外遊子懷著一腔熱血回到慘遭日寇**的祖國,就一心想率領新四軍健兒馳騁於廣闊的抗日戰場,“馬革裹屍當自誓,娥眉伐性休重說”,血灑疆場,壯懷激烈,誰知道最後竟然要重蹈波拿巴拿破崙“滑鐵盧”慘敗的覆轍 這場慘敗的悲劇是項英一手製造的 這絕不是葉挺推卸他這個當軍長的責任。葉挺到今天已是四十五歲,還沒幹過一件諉過的事。 葉挺是鄙視項英的。 葉挺也不能忍受項英對他的鄙視。 葉挺對項英專權有意見。葉挺並不甘心當這個有職無權的傀儡軍長。他將與項英的矛盾據實向中央領導同志報告,他們兩個人的是非曲直交由中央裁決。但是,葉挺從來不在部下和國民黨部隊的老同學乃至老袍澤面前散佈他與項英的溝壑。 “休論人之短,莫誇己之長,施恩不望報,受惠慎勿忘,隱心而後動,謗議庸何傷,虛榮不足慕,古誡勿違抗。”葉挺幼年熟讀的崔氏家傳座右銘,時刻湧懷,終身不忘。 由此看來,兒時的教育對於確立人的一生的情操至關重要。 可是,項英居然不顧這麼多將士的安危,離隊而去,這與臨陣脫逃有什麼兩樣 葉挺最恨逃兵。 當年,在平定夏鬥寅之亂的戰鬥中葉挺揮淚處決那個退縮到大樹後面的新戰士。就是佐證。 “生作人傑,死為鬼雄”。這是葉挺人生的座標。 沒想到,像項英這樣高階的幹部在這九死一生的嚴酷時刻也棄隊而去 項英的出走,在整個部隊中產生的消極影響是難以估量的呀 天漸漸黑了。嚴酷的冬雨時緊時收,遠處的槍聲緊一陣疏一陣,冷風挾著雨梢,抽擊著四周的樹木和枯草,發出颯颯的嗚咽般的聲響,祠堂四周的土地、山坡、岩石上的股股濁流。在哀嘆地奔跑。雨夜瀟瀟,冷空悽寂。 定坐在火堆旁吸菸凝思的葉挺胸中不時湧上股股寂寞和孤單的思緒。 與妻子李秀文才分開一個多月,怎麼現在覺得卻恍如隔世呀葉挺想。 “希夷,你實在覺得不順心就辭職吧,新四軍離陝北太遠,蔣介石又不信任你,項英還架空你”李秀文溫存體貼的話語像熱浪一樣暖著他發冷的心。 “秀文,我現在是身不由己呀從夫妻和家庭來說,我欠你和孩子們的太多太多,可以說我是一個不稱職的丈夫和父親。可是我既然當了新四軍軍長,在延安時黨中央和**那樣理解我、信任我,我明明知道這個軍長不好當,為了抗日的大局,不好當也得當下去呀,士為知己者死嘛但萬萬沒想到,這次北移付出的代價這樣大,說不定我帶給你們的將是恥辱的十字架”葉挺觸情傷懷。 李秀文在離開雲嶺時,為避免看到眾多的人送行的感傷場面,與葉挺凌晨動身去上饒。她抄錄一首唐詩,作為與葉挺的臨別贈言: 萬里人南去, 三秋雁北飛。 不知何日月, 得與爾同歸。 葉挺將李秀文送到上饒,也抄錄了一首唐詩作為回贈: 江上風煙積, 山幽雲霧多。 送君南浦外, 還望將如何。 一陣急促的腳步叩醒了葉挺傷懷的情感。一個機要員送來一份急電。 葉挺聞聽是電報,嚯地站起來,兩道濃眉又如利劍般插向鬢角,那昂揚的神態像一個匍匐在前沿陣地手持上了刺刀的戰士聽到衝鋒的號角。 這就是一個優秀軍人的特殊素質。 葉挺凝目一看,是中原局發給他和梁樸的: 項、袁、周口不告而去,脫離部隊,甚為不當,即在以前他們亦有許多處置不當,違反中央的指示,致造成目前困難局面。望你們極力支援,挽救危局,全力突圍走蘇南,並直令二支隊接應。 葉挺看過電報,又重新將目光緊緊盯在“望你們極力支援,挽救危局”,胸中被激起一股大潮似的亢奮。啊,中原局已經作出了正確的評定,這次導致目前的空前的困難局面,完全是項英“違反中央的指示”造成的。現在由我來“挽救危局”,不是“臨危受命”嗎危急,才需要軍人的膽識和無畏 這當兒,梁樸接過葉挺交給他的電報,看罷,毅然表示:“軍長,你大膽決斷吧,我堅決支援你” “好呵,”葉挺以**辣的目光看了梁樸一眼,然後命令參謀處彙報敵軍情況。葉挺從參謀處的彙報中對敵軍初步瞭解的情況看,敵四十師在我後面,敵七十九師和五十二師在我側後左右兩翼,敵一四四師在我正面,敵一〇八師在我側前右翼,敵新七師在我側前左翼,形成了一個鐵桶般的包圍圈,我軍已經成了籠中之鳥,虎口之食。而我一縱、三縱尚且聯絡不上,葉挺手下只有三團和教導總隊以及工兵連可作為攻擊力量,敵我力量對比懸殊太大了呀即使我軍以一當十,也難以與敵軍對抗 葉挺當即決定:甩開茂林方向的敵一四四師和敵新七師,由西北轉向東北,沿東流山東麓,向石井坑方向前進,然後再經涇縣縣城和章家渡間涉過青弋江,力爭回到新四軍第三支隊活動的銅陵和繁昌地區。最後,他向在場的官兵說:“我們新四軍是具有優良傳統的革命軍隊。為了打日本救中國,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是國民黨頑固派卑鄙無恥,他們不打日本,專打我們新四軍。現在雖然是敵多我寡,但我們要發揚大無畏的革命精神,為保留革命火種,誓死突圍” 於是,待天黑以後,三團和教導總隊撤出高坦,與軍部機關和直屬連隊的人員會合在一起,沿東流山東麓開始了新的跋涉。 然而,似乎上蒼於冥冥之中故意與葉挺過不去,當部隊剛剛開進,一陣惡作劇似的瓢潑大雨嘩嘩地澆在新四軍戰士的頭上,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頭頂上彷彿扣著一口生鐵鑄成的大鍋,令胸口發悶,也根本看不清哪是路哪是溝哪是樹哪是石,戰士們跌跌撞撞,走走停停,人喊馬撕,一時間只能各自行事。 葉挺先是騎馬,沒走多遠因坡陡難行,只得徒步行走。警衛和副官怕葉挺不當心掉到幾米深的山溝裡,幾次要攙扶他,他都堅決制止,堅持自己走。 無情的雨夜和殘酷的山路,無賴似的死死糾纏著這支疲憊之師,從高坦到石井坑充其量不過十多華里,居然走了一夜。 疲勞,凶惡的病魔般折磨著從將軍到士兵的每一個指戰員。 槍聲,在石井坑四周響起。 顯然,石井坑周圍已有敵軍佈防。 “向山上轉移”葉挺顧不得疲勞,堅持爬上一個高坡,來到一個草棚裡,顧不得脫掉**的衣服,立刻命令報務員:“給陝北,給中央發報” 支援四個日夜之戰鬥,今已瀕臨絕境。幹部全部均已準備犧牲。請即斟酌實情,可否由中央或重慶向蔣交涉,立即制止向皖我部進攻,並按照原來協議,保障新四軍安全轉移江北以及釋放一切被捕軍部工作人員。 葉挺向黨中央發完電報,立刻命令參謀處清點部隊情況。 不多時,參謀處向葉挺報告,除個別人員負傷外,部隊尚且齊整。此外,三縱隊主力第五團聽說軍部到達石井坑,從百戶坑折回,搶佔高嶺玉峰時消滅敵軍七十九師一個營,全團只傷亡幾十人,至今仍齊裝滿員。 葉挺聽後頗有些大喜過望地眨眨枯澀的眼睛,異常疲憊地舒緩了一口氣,當即指示參謀處:“通知五團迅速佔領石井坑以西東流山主峰和四周各個高地,構築工事,以備戰鬥:再通知各單位,根據現有戰鬥人員酌情編組。”葉挺看著眼前經過的一個個氣喘吁吁和一臉飢餓的指戰員,加重語氣,“立刻通知政治部去協助後勤部,向附近群眾購買一些糧食和豬羊牛等家畜,讓部隊飽飽地吃上一頓飯,儘快恢復體力,以便全力以赴突圍” 葉挺剛下達完命令,參謀處來人報告:“軍長,項副軍長他們回來了”“噢”葉挺先是微微一震,隨後立刻恢復了平靜,“回來就好,讓他們進來吧。” “葉軍長,”一副灰頭土腦滿臉汗顏的項英往日的驕矜恣肆不見了,怯怯地看一眼葉挺,然後一勾下巴頦兒,“我給中央發個電報。請求處分。”說畢,他馬上向黨中央發了一個“臨時動搖”、“行動甚壞”、“以候中央處罰”的電報,灰色的電波無奈地載著項英的莫大遺憾和沮喪的愧疚,沉重地飛向了延安。 袁國平和周子昆等木木地站著,一個個神色尷尬地耷拉著腦袋,像個鬥敗的公雞打不起精神來。 “我們馬上開個軍分會會議”饒漱石大概因為太沖動的緣故,不顧葉挺是不是軍分會委員,劈頭蓋腦地當著葉挺的面兒指責項英:“之所以導致新四軍近萬名將士面臨全部被敵殲滅的危險境地,都是你項英居功自傲、自以為是、排斥異己和自恃一貫正確以及拒不執行中央指示造成的你、你該當何罪”他連珠炮似的批評項英,脖子上鼓著幾條青筋,腦門子上火氣灼人。 會議氣氛很緊張。 袁國平和周子昆也捺不住傾瀉胸中的不滿與委屈指控項英說:“在部隊正處於最危險的時刻,你卻不顧我們的勸阻,非要離開部隊去打什麼遊擊,致使我們也跟著你一起犯了臨陣脫逃的嚴重錯誤,軍紀不容呵我們請求軍分會和葉軍長給予我們嚴厲的處分” 這樣一來,原本就緊張的會議氣氛陡地又注入一股幹辣辣的成分,彷彿劃根火柴都會騰地把草棚子燎著。 此刻的項英本來就黧黑的臉上一副死灰色,但是倒有些好漢做事好漢當的樣子說:“這次皖南新四軍的失利,錯誤都由我負責,我請求中央撤銷我的一切職務” “行啦”饒漱石見葉挺一臉沉重的神色,急切地說,“現在不是談處分的時候,現在敵軍已是兵臨城下,我們該怎麼樣才能突圍出去,要儘快拿出辦法來” 項英瞄一眼葉挺:“我已經是黔驢技窮了,一切由葉軍長決定吧,我服從。” “葉軍長,那你就決定吧”饒漱石兩眼期待地看著葉挺。 一直沉默而凝思的葉挺剛要說什麼,參謀處來人報告:敵第四十師、第一四四師、第七十九師、第五十二師、第一〇八師已經形成重圍,把三十平方華里的石井坑鐵桶似箍住,預計明晨對我發起總攻。同時,顧祝同向敵軍頒佈命令,生擒葉挺者,官升兩級,賞法幣十萬元。 葉挺聞聽,怒不可遏的站起來,兩眼利劍般直衝周子昆:“這次北移,部隊行軍秩序混亂,指揮不暢,主要是司令部工作鬆懈,你身為副參謀長,應負主要責任。我命令你和袁國平同志馬上召開司令部幹部大會,講清這次突圍的嚴重性和艱鉅性,連夜配齊作戰、偵察和通訊幾個部門的幹部。戰鬥一打響,如果再像過去那樣亂糟糟的樣子,我首先拿你是問” “是”周子昆一反過去惟項英是從的作風,向葉挺“喀嚓”一個立正,轉身而去。 “把地圖給我”葉挺感到了處境的嚴峻,臉上像掛著一層霜,站在參謀處長鋪在桌面上的地圖前,呼吸急促,聲音也變得乾澀嘶啞。他用紅藍鉛筆一指茂林東崗村和溪裡鳳一帶,“這裡是敵第一四四師防守的區域嗎” “是。”參謀處長答。 “你們在標定時,與偵察科核對過嗎” “核對過” “好”葉挺見參謀處長回答得很肯定,用拳頭“咚”地一擂軍事地圖,“命令新三團和老三團,於拂曉之前從這一帶全面出擊” 項英覺得葉挺那重重落在軍事地圖上的一拳,像一柄開山利斧,石破天驚;又宛如一顆重磅炸彈落在他心裡,轟擊得他全身化作齏粉,蕩然無存。 一場誓死突圍和一場誓死圍殲的激戰開始了。 拂曉時分的石井坑,陰森猙獰的烏雲像黑色的狂濤,洶湧奔騰;傾盆大雨肆虐地嘩嘩往下潑灌,騰起一片迷濛的黑煙,使天地間充斥恐怖。 聽不到槍聲。 聞不到炮聲。 看不到敵軍。 聽到的是刺刀進入敵軍胸膛的“撲撲”聲。 聞到的是嗆鼻的血腥味兒。 看到的是黑暗中槍彈的曳光閃爍。 一陣彈雨沖垮一堵人堤。 一片炮彈、手榴彈和槍彈交織的火光燒焦屍體堆起的土堰。 槍炮聲伴著雷鳴把詭詐的黑夜撕扯得粉碎。 血水融著雨水把發黴的大地漂染得殷紅。 一連兩晝夜的敵我雙方短兵相接的反覆衝殺,直打得天昏地暗,鐵血橫飛。 這不僅是人數和武器裝備的較量,更重要的是戰鬥意志和一往無前精神的抗衡。 就敵我雙方投入的兵力來講,敵十倍甚至二十倍於我;其手中的武器也大大優於我方。然而,敵我雙方的戰鬥,素質卻遠遠不能成正比。 敵軍是不惜以慘重的代價與我拼消耗。 我軍以一當百的精神儘量儲存實力。 然而,敵軍在源源不斷增援。 我軍卻是彈將盡,糧已絕,再堅持下去,將不戰而自斃。 滴血的夕陽塗在冒著敵軍炮火在巡視我方陣地的葉挺那蒼老的臉上,以及不知什麼時候被撕破的將軍服上,彷彿他全身的每一個汗毛孔都在淌血。他那往日矯健的步伐不見了,卻變得像個龍鍾的老漢步履蹣跚。他滿目所及處,尚未化為灰燼的蒿草依然冒著縷縷黑煙,在被炮火削禿了的樹上掛著被氣浪掀到半空中的破軍衣破軍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