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六 桃花流水 【083】 恨已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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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桃花流水 【083】 恨已成癮
“年糕是有時令的,現在估計買不到,想吃也沒辦法咯,忍著吧。”
拾起筷子吃飯,荷言隨口說著,沒看到對面男人笑得溫柔的樣子:
“哎,我有點嫉妒以後要跟你生活的人了,持家型的好男人可不多了,稀有物種需要特別保護啊,話說你到底是不是有男人了?”
荷言把嘴裡的蘑菇咬的咯吱咯吱響,悶聲道:“沒有,你想太多了吧,再說,難道不是應該問有沒有女朋友?”
荊南新喝了口水,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是新的,但荷言當初拿給他的衣服明顯比荷言的身量大很多,又是男士款式,還敢說沒男人?
“算了,不為難你了,好像明天你就要上學了,我也不能一直住你這兒白吃白喝,我想,我是時候該走了。”
桌子上是不算豐富但絕對美味的飯菜,每頓飯都是如此。
荊南新和妻子生活的時候,過的便是這種恬淡自然又溫馨的生活。
他以為自己能一直過下去,最終被人打碎這美夢。
再次重溫這種感覺,已經不敢奢求能得到更多。
在江英魅面前,他可以聰明的藏起自己怨憎恨的心,偽裝的乖戾,偶爾怯懦和不知所措。
在荷言面前,他卻可以隨意與他打鬧不必擔心會翻臉,說自己最想說的話,什麼情緒都可寫在臉上。
同是江家人,差別大的讓他匪夷所思的地步。
如果說江英魅的愛是濃烈欲摧,那荷言的愛,便一定是細水長流。
前者像一根韁繩,想把一個人的所有意念捆綁至死,後者卻令人如沐春風。
察覺到他的負面情緒,荷言抿了抿油膩膩的嘴,道:“可以再住幾天的嘛,我又沒說要收你房費,再說了,貓你不養了麼,你走了,它怎麼辦?我可絕對不會養它的!”
小貓鬱悶的在瓦楞紙箱裡撓海綿。
它悲傷的想,看來長得再可愛也不一定在哪都受寵。
“可我怕會連累你……”
荷言免費送他一個白眼:“要連累早連累了,也不知道誰一把把我拉臭水溝裡不帶猶豫的,現在假好心什麼,再住幾天吧,想好去哪之後再走。”
“嗯,也好,那時候不是情況緊急嘛,想著死也要拉個墊底兒的……”
“去死吧你!”
“哈哈……”
次日,十月八號,小長假結束開學的日子,可荷言家的門口卻早早停了一輛車。
江一零戴著墨鏡下車,手裡拎著一個包裝袋,敲了門之後點燃一根菸叼在嘴裡慢慢抽著。
荷言揉著眼睛開門,衣服穿的亂七八糟,荊南新則警覺的再次跑到浴室裡躲著去了,猶如驚弓之鳥。
他是從未停止過對某人的悔恨,怨念以及深惡痛絕還有害怕。
“江一零?你怎麼會來?”太陽還沒升起,空氣的陰冷讓荷言打了好幾個寒顫。
“父親去世了,我來接你去參加葬禮。”
荷言腦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在說什麼?
“不是……你在開什麼玩笑,他幾天前還來這裡找我!那個時候他還是好好的啊!你騙我是不是,是不是!”
還氤氳著幾分慵懶的眸子霎時清醒,荷言情緒激動起來,他不敢相信,那個還在說著有什麼需要儘管去找他的老男人,就這麼……沒了?
嘴裡說的是不相信,眼角卻有淚水不斷滑下,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沒養過自己是真,但若不是這個老男人,也不會有自己也是真。
“別急著哭,我來,除了接你,還是要提醒你一件事,這葬禮不只是為了送父親一程,也是江家家主之位更新換代的時候,到時候,大哥也會來。”
儘管戴著墨鏡,江一零的眼神卻是一本正經,鷹一般犀利,“你想好該怎麼做了嗎?”
荷言用袖子胡亂擦了眼淚,灼灼逼人的看著他:“想好了。”
大戶人家孩子多未必是好事,有時也是禍端的起始,遺產也始終燦爛的可以讓本是同根生的親兄弟急著相煎。
江英魅之前是沒找過他的麻煩,但不代表他沒那個心,而且從荊南新這裡可以得知,那個男人的心狠手辣非常人可及,若讓江家落到他的手中,那無疑是把肥肉送到狐狸嘴邊,你說狐狸能不吃嗎?
“很好,到時候可別讓我為選擇幫你而後悔。”江一零彈彈菸灰,滾燙的溫度隨風湮滅。
“你為什麼不想得到這個位子?”
江家無好人,江一零為何一直都是一副對這個位子沒有任何興趣的樣子?
“呵……這個位子於我來說,可有可無,我不想因為任何理由逼著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但也不想它落到大哥手裡,你懂?”
江一零有著自己的產業,不缺錢,而且對於江棋從小對他寥寥無幾的疼愛來講,江家對他而言的重要性,如同那廉價的父愛。
“懂……等我一下,我去洗漱,學校那邊……”
“我已經派人過去請假了,對了,衣服給你。”
“謝謝。”荷言接過衣服,葬禮不能隨便穿,江一零做事當真是面面俱到。
趁著洗漱的功夫把事情簡單和荊南新說了一遍,荊南新表示他會好好看家和貓的,並讓他節哀順變。
換好衣服,隨江一零驅車開往江家。
黑色的衣服襯得荷言臉色愈發的白,江棋曾經對他說過的,不多的話,此時漸漸平緩落地,如一條溪水般,淙淙流淌在心頭,每一滴水珠的話語都浸了冰冷刺痛的溫度,清清晰晰。
小斂,報喪都已過去,到達時候江家裡裡外外具是人,江棋在黑白兩道的影響力都是巨大的,不少人帶著禮品,禮金,輓聯或花圈等前來參加葬禮。
停好車之後,江一零領著他邁進大門,站在門口的江英魅也是一身黑衣,狷狂邪肆,見到他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大斂很快開始,荷言有幸見到了江棋最後一面。
老男人安詳的像是睡著了般,緊閉著雙眸,被人輕輕小心的抬到鋪有褥子的棺材,蓋上被子。
他努力用舌頭頂住上顎不出聲,任由淚水再次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