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塔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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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塔鋪(1)
走在回家的田間小路上,看著越來越近的小村——我的家,腳步卻越發沉重起來,我清楚的知道是內心的畏懼拖住了回家的腳步。眼前熟悉的一切變得陌生而冷漠。我突然停下踟躕的腳步,靠著村後的一顆不知名的小樹坐了下來。拿出那包胡獅給我的從未抽過的上海牌香菸,抽出一根,悠然亦或是默然地抽了起來。突然,身後草叢傳來嘈雜的響聲,越來越近。我趕緊把煙扔到腳下踩滅,隨即慌忙站起來。這時,身後突然響起急促地狗叫聲。我嚇了一跳,沒站穩,腳下一滑,跌坐在地上。我回過頭,看到是我家的小黑狗。它驚魂未定,竟沒認出我。我定了定神,走過去,抱著它的脖子,摸著它的後腦。直到小黑狗不耐煩地衝出我的懷抱,衝我直吼,我才回過神來。我站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我用袖子擦乾了淚水,對著小黑狗一陣苦笑。
我把香菸扔進了腳下的汙水溝,然後毅然地走回了家!那時,我對自己說:我再也不要過這樣的日子了!
回到家大睡一覺後,我精神煥發地整理出浸泡在灰塵中所有的文科書,歷史5本,政治5本,地理9本。這些書無論從質量還在體積上說都遠勝過我的腦袋。我寫了一份把這些書擠壓進腦子的計劃,並取名為“忍辱負重”。此後的日子,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苦讀,生活上全由媽媽安排,她吩咐什麼我就機械地做什麼,沒有抵抗,沒有爭辯,沒有言語,一切無聲勝有聲。後來我驚訝地發現我的不抵抗成了抵抗媽媽暴力的強有力的武器。它擊敗了媽媽因我沒有回家農忙心生的抱怨,面對我“裝模作樣”的冷嘲熱諷,由愛生恨的諸如“畜生”之類的辱罵,苦口婆心諸如“媽媽辛苦都是為了你”的勸說再後來,我發現我們都失敗了,因為我們還將面對高考,一切還將繼續。總之,高考尚未成功,大家還需煎熬。
快開學的時候,方鋒打來電話叫我去他家喝酒,因為他接到**的通知書了!我很小女生問道:“他們都會去嗎?”方鋒笑了笑說:“我知道你要問這個,他們也都這樣問。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中午客人多,你們來吃晚飯,你放心,就我們X6!”我似笑非笑地說:“那好!還是你小子想得周到!”
那天傍晚,X6齊聚方鋒家。方鋒的喜訊無疑觸到了大家的傷口,見面時大家多有尷尬,祝賀的話顯得有些空洞。大家一致數落曉武還不會騎摩托車,讓氣氛開始輕鬆起來。席間,方鋒幾次欲言又止,而後微笑地看著我們胡鬧,跟著我們一起胡扯。這讓我想起當初面對“24號”時的情景,頓時不寒而慄。自始至終,除了朱雨誠說了句他某某親戚幫他安排了個北京的大專被曉武稱之為掃興外,竟沒有再談及任何有關的話題。
在我們不明悲喜的大喊大叫,觥籌交錯中,夜色開始降臨,月光衝進屋內告訴我們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們粗話橫飛地走到屋外,飛到空中竟像是鬼哭狼嚎。曉武突然拉著方鋒到一邊,低聲說什麼,而後方鋒拍了拍曉武的肩膀,彼此臉上覆雜的表情透著悲涼。臨走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看到方鋒爸爸搖了搖頭,進屋去了。然後,我對著月亮苦笑一聲後,發動了摩托。路上,我想幸虧方鋒是X6,而不是F4,要不我們就全軍覆沒了!可誰又說得清呢?說不定真如方鋒所說他能救我們呢!
車隊駛入一條小路,車速開始慢下來。風帶著最後一絲熱氣從身上滑過,蟲鳴聲從四周緩慢且有節奏地包圍過來,月光緩緩飄落如輕紗般包裹著眼前的一切,多麼溫和!多麼安寧!我本以為方鋒是要帶我們到他家的瓜地去,可我們卻在一片雜亂無章的墓地停下了。
方鋒指著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墳看著曉武,沒有說話。曉武拿出煙,抽出一根點上。耗子這時叫道:“給我一根,都快憋死了!”曉武把整包煙扔給了耗子,隨即耗子的聲音被黑夜淹沒。大家默默地傳著煙,方鋒也點上一根,嗆得直咳嗽。曉武在墓碑前坐下來,呆呆地直視著方芸——的墓碑。而這時,我看到豹子卻斜坐著看著遠方,將臉浸沒在黑夜裡。方鋒坐在曉武身邊,依舊是欲言又止。
突然,曉站起來走到墓碑跟前坐下,撫摸著“方芸”。許久,才用低沉而沙啞地聲音漠然地說道:“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可以這麼傻?你怎麼——”曉武一直重複著這兩句話,眼淚隨之如瀑布般噴湧而下,卻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軟綿無力的光。“方芸,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不就能懂我——為什麼?!為什麼?!”曉武的哭訴斷斷續續卻抑揚頓挫,鏗鏘有力,“你是我從我兩個兄弟那搶來的,你難道忘了?!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懷疑我對你的愛——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你就這樣走了,你讓我怎麼向兩個兄弟交代?怎麼交代!方芸——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可你這樣的報復也太——也太狠了吧!方芸——你知道你有多傻!你看到了嗎?方鋒考上**了!你高興嗎?你為什麼不選擇方鋒,他可是一直喜歡你的——你說——你說你傻不傻呀你!豹子也比我好呀!我就是一個流氓,你為什麼就看不清楚呢!你——你為什麼就不明白——不明白我的心。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不想毀了你!你為什麼就不能明白!為什麼你要這樣殘忍地對我,對我們!為什麼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情到深處,曉武已經不能自已,吼叫著把頭撞向墓碑,等我們回過神來將他拖開,他已經頭破血流,血肉模糊了。鮮血緩緩流下,漫過了“方芸”!
開學前一天,耗子打電話向我道別,說他要去D市復讀了!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大家只是不想再新增傷感了!他還跟我說,要是葉婧來找他,就說他搬家了,不知所蹤!最後,他突然問我:“月亭,你發現沒?離開實驗班後,兄弟們在一起總是互相拖累,苦不堪言?”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久久說不出話來。耗子最後說:“儘管我捨不得你們,但我爸爸覺得我們分開一段會好點——你們也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