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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此刻的自己，無比幸福。

說不清是什麼，可是，卻真真實實的，心裡被撞擊了那麼一下。

雖然說，這幾天，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對鬼臉的情意，可是她也只是表面喜歡而已，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真切地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

原來一個人的善良，或者說，惺惺相惜的善良，是那麼可貴的一件事。

鬼臉走在路上。一直走著。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走向哪裡。

不知他該回到哪裡去。

他的那個住所，真的就是他的家嗎？

他想起剛剛在夜總會門口看到的那一幕，他親眼見到木棉，抬腳跨進了那個男人的車。

那個男人，看起來確實不錯。

至少，比他強一百倍還不止。

他算什麼，江湖浪子而已。

有今天，沒明天。

當然，他有其他人所不會的那技能，千變萬化，他想做一件事，太簡單了，只要他變成一個人的樣子，沒有做不到的。

只是，他演了那麼多人，哪一個是他自己呢？

他自己，他的過去，他還記得吧。

那麼深刻，又怎麼會忘記呢？只不過，不想去尋找，不想去回憶罷了。於是就可以當做一切並不存在。

木棉和顧溫宜，在她家的巷子口停了下來。

“謝謝你，送我回家。”

“不客氣。明天，你有時間嗎？”

“怎麼？”

“想約你出來。”

“溫宜，我……”

“你不要立刻拒絕。我給你一個電話，你在明天晚上之前都可以打給我，如果你來，或者不來，我都希望你給我打一個電話通知，我會等你。再見，晚安。”

顧溫宜說完，眯了眯眼，狹長的眼睛笑得很是迷人。嘴角還有著隱隱的，淺淺的酒窩。

木棉皺了皺眉，想要說話，卻被顧溫宜一抬手，遮住了她的嘴。

她瞪大眼睛，卻並沒有怒色。

“好了，早點休息，我走了。”

說完，顧溫宜轉身上了車。見木棉衝他揮了揮手，走進院子，這才將汽車掉了頭，準備回家。

到家已經又是深夜了。

青涼依然倒在沙發上睡覺。

他剛一走進，青涼就醒了，睜開眼看著他的哥哥。

“青涼，對不起，我又回來晚了，影響你的睡眠，只是，我在北平總是這麼晚才回來，所以，習慣了……”

“哥，我等你是要和你說一件事。”

“什麼？”顧溫宜坐下來。

“哥，我和你去北平。”

顧溫宜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青涼會這麼快做出決定，尤其是肯定的決定。

他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這個提議是他先提出來的，只是，才一天的時間，他就做出決定了……

而他，他卻多麼希望，青涼不想走，因此，他就有了必須留在上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