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十至十一節
活死人之巫墓筆記 透視神瞳 魔武同修 醫療聖手 封魔戰皇 武霸獨尊 龍血戰士 壽衣 重生之盛唐農夫 第十元素
第5章 第十至十一節
ha18.com 第五章第十至十一節
十?
方清參股華仔表哥的股份公司,並沒有和妻子林珊珊細說。林珊珊一直為他和韻儀勾搭成jian的事而耿耿於懷,讓她瞭解到韻儀就是新公司掛名的董事長,一定又會起波瀾。方清樂得林珊珊不如過去般事事關心,一門心思把賭注押在新公司。?
方清現在有另一股動力,就是要和歐燦輝的南國大酒店拗手瓜(比比看)。雖然南國大酒店有停車場,雖然歐燦輝有劉豔紅、李夥生、莫慕貞相助,但方清也有侯宗興這個久負盛名的大廚,南國大酒店比金龍酒家(中餐)興旺,方清無論如何是嚥不下這口氣的。看著歐燦輝意氣風發起來,方清心裡是越來越不舒服。練翠英竟然不辭而別去了南國,對方清來說,等於舊恨添新仇,他發了一股狠,更用心地抓經營管理,眼看著止住了下滑的勢頭,不料當董事長的韻儀又給他惹出大麻煩事來。?
藉著黃小玉的弊案,韻儀名正言順地過問中餐廳的事,有事沒事常往二樓跑,這裡走走,那裡看看,心血**時就召集會議批評一通,不過私底下對管理人員和服務員都和藹可親,用意當然是想樹立威信。方清也不計較,心想你在華仔表哥那裡得寵,我無謂和你鬥閒氣,正宗飲食業你是外行,說到底也是離不開我的,你捅出亂子我就要找華仔表哥告狀,讓你自己乖乖走回三樓去。?
韻儀果然就捅出了一個亂子,不過這亂子太大,把方清氣得七竅生煙,氣急敗壞。?
算起來開張才過了三個月,這天一上班,侯宗興冷丁告訴他今天起辭職不幹。方清吃這一驚非同小可,陪著笑臉詢問、挽留,侯宗興卻黑著個臉,悻悻而去。?
接著是周麗娟失失慌走來報告,廚房幾個師傅沒來上班,方清又給這訊息嚇呆了,好一會才回過神。幸好那天中餐不旺,方清又親自下廚重操舊業,方才應付過去。接著分別給勞動局、職介所、市人才交流中心的熟人打了電話,第二天補充了幾個廚師,廚房這場危機才算應付了過去。?
過了幾天,到底還是從周麗娟嘴裡,得知侯宗興辭職是為了兒子──他兒子侯兆雄也是金龍廚師。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韻儀這個**。?
金龍重新開業,華仔表哥得知歐燦輝的南國大酒店有壯陽藥膳,也指示中餐廳搞一些壯陽系列。方清心領神會,和侯宗興商量,推出“帝王湯”系列,打造壯陽招牌招徠食客,有錢或有權的人大都有了年紀,補腎壯陽最對他們的口味,喝了壯陽湯,花天酒地勁頭更足,華仔表哥便是天天都要喝一盅帝王湯的。?
侯兆雄是侯宗興最小的兒子,今年才二十歲,子承父業,因根基技藝尚淺,侯宗興把他帶在身邊。他身高近一米七О,因為喜歡踢足球,更顯得活潑好動,韻儀巡視廚房,才發現金龍還有這樣一個眉清目秀卻又肌肉發達的靚仔,便留了心,常常到廚房走動。她是董事長,年輕漂亮又熱情可親,廚房的人對她也不反感,有些反倒色迷迷的,只是身份懸殊,不敢作非份之想罷了。?
侯兆雄便是對董事長有些非份之想的一個。君子好逑倒也罷了,不料有一晚臨下班時,服務員到廚房傳話,說董事長讓侯師傅親自送一盅帝王湯到401。那晚正好輪到侯宗興休息,侯兆雄想到董事長可能有事垂詢,便拿了一盅熱騰騰的壯陽湯上四樓。?
身穿雪白薄綢睡衣的韻儀在房間正候著他,只使出了三分手段,侯兆雄後生青頭仔,便抵受不住**,迫不及待提槍上馬,韻儀如獲至寶眉開眼笑,掇弄得侯兆雄如痴如醉奮勇無比,如在球場上一次又一次射門。?
侯兆雄是初試**情,嘗過滋味,便給**嫵媚的韻儀迷住了,沉醉而不能自拔,時時想著韻儀白皙嬌美的身體,便時時有衝動,一有機會就上三樓、四樓和韻儀**偷歡。這些事雖盡力瞞著不讓老父知道,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他的兩個師兄看不過眼,終於給師傅打了小報告。?
侯宗興正奇怪兒子這段時間臉色發暗,精神明顯的萎靡不振,晚上正常是十點下班,有時卻等到一、兩點鐘才聽見門響回家來。第二天問他,說是和朋友宵夜,原來卻是去和董事長這個**狐狸精幽會偷情!?
侯宗興原就有些後悔到金龍,當時方清親自上門,自己在中旅餐廳也幹得不開心,況且金龍薪酬可觀,就興沖沖到金龍上班。過了一些日子,越來越覺得這個金龍新公司不是味道,不光樓上不三不四的人和事多,不像個正當經營的樣子,連董事長、總經理也是味道不正。兒子原來純潔得像一張白紙,如今竟也受了汙染,和那個賣弄**的狐狸精董事長粘上了,不但無心學藝,而且沉迷進去,這還了得?!?
侯宗興也是個有火性的,在家臭罵了兒子一頓,嚴責兒子從此不準再招惹那個狐狸精,又找兩個徒弟說了,兩個徒弟都願和他共進退,他便氣沖沖的走回金龍,和方清說了一聲就揚長而去,也不管它金龍當天少了一半廚師,天會不會塌下來──這樣的酒家塌了活該!?
廚房部的大廚侯宗興甩手不幹,方清只好提了一個老成的廚師葉錫金代理部長。但這個葉錫金老實有餘,能力不足,廚房的工作就有些跟不上了。方清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這樣的角色不是說找就找到的──也只好將就,心裡正對著韻儀窩著一肚子火,正夠煩心的時候,不料後院也起火,林珊珊向他提出,要他辭了這份工。?
這晚方清正點下班回到家裡,林珊珊正在看書,見他回來了,便lou出一個微笑,說回來了?方清點點頭,一邊換拖鞋一邊想,林珊珊回覆賢淑本色,不計較他和韻儀的jian情,這就讓人感到有家庭溫暖了。接過林珊珊遞過來的替換衫褲,方清便去樓下衝涼。?
衝好涼,頓覺一身清爽,林珊珊從廚房出來叫住了他,讓他把剛溫熱的冬蟲夏草瘦肉湯喝了再回睡房。方清喝著湯,這時想起林珊珊的賢惠溫柔,竟是從心底湧起一絲內疚,我在外頭亂搞女人,實在對不住林珊珊。?
回到樓上睡房,林珊珊已上床睡下。方清懷著愧疚的心情,上了床輕輕將林珊珊擁進懷中,林珊珊貼著臉和他磨蹭了一陣,終是忍不住,把嘴對著嘴親吻起來,一邊就急急忙忙地褪去內衣褲。原是做慣了的,在被窩裡,方清也把自己脫得赤條條,一個翻身就把林珊珊壓在身下,急不及待動作起來。林珊珊在方清身下,雙眼緊閉,很陶醉地一直髮出小貓般的叫聲,方清**盪漾,特別用心用力。想是心意相通,這一次**,倆人都覺得格外**滿足。?
林珊珊依偎在方清懷裡,靜靜的過了好一會,睜開眼睛對方清說,到九月份開學,我想把慶傑送去託兒所。一是過集體生活對兒子成長有好處,二是不用媽太操勞,你說好不好??
方清自覺疲勞,正想著比不上早幾年,現在做完一次就覺得滿足、疲憊,想起結婚那晚,做了三次才覺滿足,林珊珊的**卻被他喚醒似的,那時又緊貼著他,用力把他扯到她身上去,暗示他還要再來一次。那時精力是何等充沛,**是何等揚溢,**,總盼著黑夜早點降臨,關上門,小夫妻相擁相吻,然後是**嬉戲,有時玩得忘情,弄出太大的響動笑聲也顧不得了,那時夫妻恩愛,樂此不疲。人,還是年青好啊,多的是歡樂,少的是煩憂。?
見林珊珊說起寶貝兒子,方清也睜開了眼,笑著說,好,送託兒所好。政府現在是推行獨生子女政策,若是超生,處分很重,雙職工就雙開除,還要經濟處罰,方清卻不甘心,總想多生一個,不過慶傑還小,林珊珊態度也不明朗。方清心裡便有一個打算,現在努力搵錢,銀行裡存上十萬八萬,當然最好有一百幾十萬,那時動員林珊珊辭去公職,躲起來再生一個……?
林珊珊這時撐起身子,那**的肌膚白得耀眼,鼓凸的**因為前身傾斜而顯得更為飽滿,方清伸手撫摸了一把,然後捏住了那顆已不嬌小的**,聽林珊珊很鄭重地說,阿清,不要在金龍幹了,好嗎??
方清想,不在金龍幹,自己能幹什麼呢?就算另找一間酒店做,但錢都放進了金龍這個股份公司,包括彭其康那6萬塊錢,能順順當當地從華仔手裡要回來麼?再說,現在有2000元薪水,看金龍的勢頭也不錯,到年底起碼有幾萬塊錢的分紅,自己的心血都在金龍,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要縮手?到別的地方,經濟收益可能是水瓜打狗──不見了一大截?
林珊珊見方清沉吟不語,就放下手肘躺下來,幽幽地說,我知道你捨不得金龍的收入,也捨不得那裡的靚女,但要知道,金龍這樣搞,能做得長麼!?
方清知道這時該安撫妻子,他就伸手過去攬著林珊珊的肩膀,柔聲說,好了,我再不會犯那樣的錯誤了,你容我好好想一想,也要給時間讓我一步一步把資金抽出來,好嗎??
林珊珊轉過頭,瞧著方清說,阿清,你知道外界是怎樣議論金龍的?都說金龍現在變成了雞竇,藏汙納垢,好人都不進去了,進去怕給人誤會叫雞(找娼妓)。這是一個大染缸,政府掃黃,總有一天會掃到金龍的,你要有這個思想準備。我就一直擔心,這個染缸,會不會把你也染得連家裡人也認不得了呢!那個總經理,誰不知道她就是一隻雞??
方清有點發急,縮回了手,嘴上就說,我給你發誓,我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但我的十幾萬怎麼辦?我總得想辦法把這十幾萬弄出來啊。給時間給我,好嗎?說起這些頭疼事引得方清不快,他的語氣也急燥起來。?
林珊珊幽幽地又嘆了一口氣,說,出汙泥而不染,你能不能做到?你要是沒忘當初的誓言,要想和我做長久夫妻,白頭偕老,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林珊珊起床穿上衣服,去了一趟樓下的衛生間,回來上了床,卻把背對著方清,過了一會,方清聽得她抽抽泣泣的流淚,伸過手想把她板過來,林珊珊扭動肩胛,卻不願轉過身來。?
這兩天方清有點無精打采,上班時見餐廳顧客不多,中午更是冷清,想起林珊珊的說話,心裡就不舒服。又見華仔表哥來餐廳巡視,周麗娟滿臉諛笑,像條哈巴狗般跟在一旁,心中冷笑,鄙夷這個婆娘見風轉舵,也懶得走上去說話,乾脆躲了開去。?
他還是在籌備新餐廳的時候和周麗娟上過床,那時兩人工作配合默契,上床也做得挺開心,到如今也有三個多月了吧?這婆娘耐不住,想打華仔表哥的主意?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酒吧裡靚女多得很,又年輕又**,都對華仔表哥這個大老闆拋媚眼,你周麗娟人老珠黃那裡輪得上?不過也很難說,男人總愛貪新鮮,把珠圓玉潤的周麗娟也搞到手,心裡也有滿足感的。?
方清想起要給兒子買一套塑膠拼圖玩具,乾脆就走出金龍,信步來到對面百貨大樓,卻發現原來賣玩具的櫃組不但不翼而飛,其他的化妝品櫃組、鐘錶櫃組、電器櫃組、單車櫃組……也通通不見了,整個樓下都變成了低檔廉價服裝、百貨雜物大商場,商品分類堆放,到處掛著用原幅大紅紙、大白紙書寫的字,這裡是“原裝某某牌子沐浴lou”45元一瓶,原價68元就打了個大大的××;那邊是高階皮鞋28元,原價也是打了××的,林林總總讓人眼花遼亂,白紙上用了紅墨水打××的,就更令人觸目驚心。不用說,又是那些濱江人的傑作。?
這些清源市郊縣濱江地區出來的人,走的是絕對低檔路線,經商別出心裁。別人要店鋪裝修得好好的,他們卻反其道而行之,把原來的裝修拆了,掛出“搬遷在即全場大降價”、“最後×天大出血”之類的橫幅,各類商品都用大紙書寫低廉價錢,也真吸引了不明真相貪圖廉價的顧客。開頭就有人發了大財,一個富了就帶動親戚朋友甚至一條村。再見著這種特色經營的,不用說,一定是清源市濱江籍的人。據說富得流油的人,也敢到廣州、佛山這些大城市搞,後來據說全省所有城市都有這些人的身影,更有雄心勃勃的,連外省也敢殺出去。?
方清從不屑幫襯這些檔口,嫌他們的商品檔次太低,而且流嘢(假貨)太多。走上二樓,倒是和原來一樣,認得出是原來的百貨大樓職工經營格局,不過就可用慘淡來形容,冷冷清清沒有顧客,承包者、售貨員也無精打采,有兩檔人在打撲克自娛。方清也不走進去了,在樓梯口就向後轉,走下樓梯轉彎處,他看見了練翠英正從門前經過,便高興地提高聲音叫了一聲“翠英!”?
練翠英明明是聽見了這一聲招喚的,但她頭也不抬就快步走了。待方清追下樓梯,看見練翠英已經轉入百貨廉價商場,方清猶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三三兩兩的顧客阻慢了他的腳步,場內走動的顧客、售貨員也遮擋了他的視線,他不理會笑臉相迎的售貨員,加快腳步走過去,卻遠遠看見練翠英從另一頭轉了出去,她低著頭步履匆匆的,就像後頭有鬼追著她似的。方清明白了,練翠英是躲著他、避著他,練翠英不願意和他見面、說話!?
方清的情緒一下變得很低落。連練翠英也避瘟神般躲避他,那個淳樸、老實聽話的練翠英,在**忘情相擁的練翠英,不但不辭而別,甚至連他的面也不想見了,連一句話也不想再和他說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無精打采地走回金龍,連門口站著的諮客小姐笑容可掬的問候,方清也只lou了一下呆板的笑容,沒像過去般見著她們便精神一振,有時還調侃幾句。回到餐廳,周麗娟迎上前說,華仔表哥剛才來過,說餐廳這樣經營不行……?
看著周麗娟故作鄭重、又掩飾不住的得意,一股無名火從心底躥起,方清冷冷撇下一句“讓他直接來管好了!”就昂首挺胸走回經理室。?
女人,可恨的女人,善變的女人!方清恨恨的想。練翠英低著頭快步走的影像還在腦子裡揮之不去。練翠英在南國也是當部長?方清記起樓梯上看見的練翠英,身材還是那麼窕窈,也記起翠英身著長袖白襯衣,下身是一襲黑短裙,那是標準的酒店部長裝束。歐燦輝啊歐燦輝,你不但把李夥生他們挖了去,最後連練翠英也不放過——你以為把人全挖走了,金龍就會垮了?哼,等著瞧,我方清也不是吃素的……?
十一?
華仔表哥因為金龍酒家中餐生意不旺,又特意找方清和韻儀商議對策。歐燦輝的南國大酒店與金龍酒家近在咫尺,南國生意興旺不衰,一日三餐門前都是車水馬龍,人氣鼎盛,南國清源雞美名遠揚,美食佳餚花式繁多,內部經營管理得法,環境好加服務態度好,逐漸把金龍中餐比了下去。?
華仔表哥才坐下來,鼻子哼了一聲,陰沉沉地說,丟那媽,找人“做”了歐燦輝呢??
方清嚇了一跳,行內競爭是正常的事,爭不過別人算自己冇本事,沒有深仇大恨的。他忙擺擺手說,你要做誰不要和我說,說了我也不承認知道這件事。人命關天,我是不願惹上人命官司的。不過心裡卻又有一絲驚喜,若是華仔表哥真的對歐燦輝使黑手,嘿嘿……?
華仔表哥看了方清一眼,換上笑臉,說,歐燦輝也是我老友,換了別人我敢做了他──丟那媽,歐燦輝也算有本事,將來有機會和他合作搞一搞。阿清,金龍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總得要把它做旺。阿清,我實話告訴你,我是寧願不賺錢也要把金龍(中餐)做旺,冷冷清清的讓人看了心寒、喪氣。?
方清默然。說起來金龍中餐廳是從侯宗興走了正式開始走下坡路的。中午散客不多,晚上也不旺。以前很多酒席要提前預定的,現在婚壽彌月酒席也少得可憐。員工上班都是無精打采,整個中餐廳似是了無生氣。偏偏韻儀火上加油,說,我看南國大酒店和金龍也屬同一檔次啊,但南國那邊便時時有酒席,一到好日子,門口豎起“×府婚宴”、“××聯婚”、“×府壽宴”、“×府彌月”(小孩滿月酒席)的牌子最多時有四、五個,老實說,我是又嫉妒又生氣。?
方清欲言又止,心想餐飲業就是這樣怪,大廚名頭響,對顧客就有號召力,大廚的親戚朋友也自覺來捧場。大廚負氣而去,負面影響就大了。侯宗興撤走還不是因為韻儀你這**?你只知道逞一己之私慾,捅出漏子還不知道它的嚴重性,捅了漏子就縮回三樓,照樣挺胸突乳勾引男人,嘻嘻哈哈的和男人打情罵俏──你又不缺男人,只要你願意松褲頭,幾多男人都願意挺“身”而出,也不缺一個侯兆雄的,偏偏要勾引他,這下好了,把侯宗興逼走,生意一落千丈。不過他這時也沒有把肚子裡的話照直說出來,因為暗地裡他已經把侯宗興離去的真正原因告訴了華仔表哥。?
華仔表哥皺了皺眉頭,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亡羊補牢,囑咐方清再去挑選合適的大廚。方清臉上lou出苦笑,說金龍做壞了名頭,別的廚師知道侯宗興也甩手,一般都不敢來,怕的是做壞自己的名頭,也怕做不長久沾上晦氣。?
華仔表哥忽然說,把李夥生挖回金龍怎麼樣?丟那媽,人工翻一番,李夥生會不會動心??
方清還是搖頭。做三行的雖然粗魯,也是義氣仔女(講義氣的人),打頭的大多不會做見利忘義的事,李夥生的脾氣他清楚,這時候出高價挖他他也不會動心,除非南國現在關門。但南國如今正如日中天,何異痴人說夢?!?
華仔表哥正想囑咐方清再想想辦法,一眼瞥見桌上的清源日報有南國大酒店的字樣,心裡一動,伸手把報紙拿過來看了看,隨即一扔,冷笑一聲說,這個歐燦輝,有了兩個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贊助什麼書畫大賽,有這個錢還不如趕快把自己那間破屋改建呢!?
韻儀拾起報紙,見是一個佔了半版的廣告,原來是南國大酒店贊助、市老幹活動中心書畫協會協辦,在全市中小學中展開迎國慶賀中秋少兒書畫大賽。?
方清是早看過了這張報紙的,隨口附和說,嘿嘿,老話都講人怕出名豬怕壯──開了這個頭,以後上門伸手要錢的就更多了。?
韻儀看了一下卻說,歐燦輝這個人有腦子,搞這個贊助我敢說利大於弊。?
華仔表哥馬上醒悟過來,看了方清一眼,說,唔,沽名釣譽有時也有好處。阿清,老幹活動中心沒找過你嗎??
方清就說,老幹活動中心的幾個老傢伙倒是來過一次,一開口就是要金龍購買老幹詩書畫社創作的一些字畫作品,用於捐助山區貧困失學兒童,其實是拉贊助,我就沒答應。?
韻儀狐疑地問,怎麼又搞出一個書畫大賽??
方清搖了搖頭沒有答話。他已經明白,在金龍遭遇冷淡對待的老傢伙,一定是在南國得到熱情接待,說不定就是麥老師幾個老傢伙給歐燦輝出謀策劃的。?
華仔表哥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他卻走出經理室接聽,講完電話回來對方清和韻儀說,你們好好商量,想出辦法把餐廳做旺。說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經理室裡一下靜默下來。韻儀看方清無精打采的樣子,臉色一沉,說要回三樓看看晚上的營業準備。說完伸了個懶腰就施施然地走了,剩下方清一個人在經理室裡發呆。?
方清這時心裡充滿了對韻儀的恚恨。這個**,剛才竟敢在華仔表哥面前拿南國大酒店來壓我!不過一想到南國就想到歐燦輝,方清更充滿了怨恨。歐燦輝這小子不知吃了什麼狗屎,好運都給他行上了。方清悻悻地想,南國的餐飲現在就是比金龍強十倍,不過金龍餐廳雖然虧本經營,但三樓酒吧賺大錢,看今年能分多少,若是分得少,明年就要想辦法把餐廳包下來,這是自己的老本行,賺這個錢還是有把握的。再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總不能讓歐燦輝把自己壓了下去。?
華仔表哥匆匆離開金龍,騎上摩托車便往城西駛去。剛才他接到潘榕生的報告,說清點鈔票時發現了六張百元假鈔。華仔表哥怒氣上衝,丟那媽,不想想華仔我是何等人,膽敢在我的檔口玩嘢(玩花招)??
華仔表哥現在很少去金龍,是因為他的賭檔時開時停,既要和賭徒們保持聯絡,苦心安排,又要嚴防公安查賭。一有風吹草動就要收手,平時就儘量不惹人注目。?
有一個叫孫大眼的賭徒,原是個做小商販的,十幾年拼搏也拼下不錯的家底,上兩個月輸紅了眼,用北門街一間10多平方的鋪面作抵押,借了20萬再賭,還是輸個清光。這貴利“釘”上加“釘”到期還不起,只好把鋪面頂了賬。?
北門街現在旺得似廣州的北京路,這間鋪買的時候不足20萬,現在升值到30多萬還搶著要。華仔表哥轉契證時轉為老婆的名字,讓老婆去收鋪租,算是為老婆和兒子作經濟上的打算。不過聽說孫大眼的老婆恨老公爛賭,這次連北門街的旺鋪也輸掉了,急紅了眼和孫大眼又吵鬧又打架,華仔表哥乾脆又停了下來,去了一次新疆遊旅,回來後天天在茶莊,偵察過確實沒有人對他監視跟蹤,才讓潘榕生重開賭檔。?
華仔表哥的祕密賭檔時常變換地點。軍長、潘榕生已經收了十幾個徒弟,都是些意氣相投的亡命之徒,華仔表哥對他們常灑金錢,這些人也就忠心耿耿鞍前馬後的聽候使喚,在酒吧、賭檔則充當馬仔、打手。?
華仔表哥現在每月起碼拿一萬元分給軍長、潘榕生。按照和梁仕彬的約定,軍長每個月護送攣毛去一次廣州和澳門人七仔接頭,交易完成,華仔表哥又會另發一千、兩千給軍長,所以軍長對華仔表哥最忠心。除了金龍中餐的營業不如意,其實華仔表哥現在前呼後擁,頤氣指使,橫財大進,吃香喝辣意氣風發得很。?
華仔表哥現在很少回東較場的家,對家裡那個原配老婆早就沒一點興趣,基本上吃住都是在“二奶”小琴那邊。不過有時也回家裡走一走,主要是看看三個兒子,也順便看一下老母。這一次也是見天色還早,就走回東較場的家看看兒子,見七歲的大兒子在客廳的飯桌上畫畫,老婆坐在一邊看著,不由自主走過去。?
他老婆早就和他鬧得連吵架也懶得吵了,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就走開,回到樓上房間去。?
華仔表哥見兒子在臨摹一幅雙魚圖,兩條金鯉畫得很形象,幾片荷葉也畫得很像。兒子正在上色,大約還不熟練掌握輕重深淺的技巧,鯉魚身上的金黃顏色抹得過重,兒子調皮地伸伸舌頭,細心的給另一條鯉魚上色,倒是輕淺得宜。上好了色放下筆,神氣地看了看父親。?
華仔表哥一看,兩條鯉魚顏色一重一輕倒也相影成趣,,整個畫面比例略有誇張,看上去也順眼得很。雖然和作樣板的那張印刷國畫對比自然不及萬分之一,但一個一年級的孩子能畫出這樣的畫已經很不錯了。他不知道兒子原來有繪畫的天份,不由得摩挲著兒子的頭讚揚說,叻仔,畫得好,有前途。兒子咧開嘴笑了。?
華仔表哥從口袋掏出一張百元大鈔說,乖仔,獎勵你的,拿去買紙筆顏料,以後多勤力畫畫,爭取當一個畫家。?
兒子接過錢,高興地說了一句多謝老豆。?
華仔表哥看見母親從樓梯走下來,忙轉身迎上前去叫了一聲“媽”。他最怕母親嘮叨他,忙掏出5000塊錢遞過去,說要上去看看兩個小兒子。母親手上拿著一大疊錢,臉上卻是憂怨,過了一會見兒子走下來,正想和兒子說話,兒子卻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還擺手不讓她打擾,轉眼間便邊說電話邊出門而去,氣得做母親的有話也說不出來。?
電話是梁仕彬從澳門打來的,明天有500萬從順德運過來,華仔表哥要安排好存放、做好計劃作營業收入分散存入、分期分批以購貨款等各種名義轉出去,這都是些很花腦汁的事,不能假手他人,更不能洩lou一點風聲。唉,要勞心又勞力,才有世間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