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三十三章 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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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第三十三章 隱痛
我不是隻有/只有
對你的記憶
你要知道
還有好多好多的線索
在我心底
可是/有些我不能碰
一碰就是一次
錐心的疼痛——
席慕容
葉山梓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這時,病房裡除了那個中年女病人之外,還有一個年輕的姑娘。那個姑娘此刻正低著頭在削蘋果。
她當即怔了一下。因為身世的緣故,在她的記憶裡,好像從沒有過這樣溫馨的時光。她的母親對於她來說,就如同是個陌生人……葉山梓這樣想著,不由自主地心中一酸。
她定了定心神,走進了病房。那位女病人姓中裡,五十歲上下,患的是胃方面的毛病,並不是很嚴重,而且,也不是葉山梓負責治療的,她這時只是例行查房而已。
中裡夫人雖然已經不年輕了,但看得出來,年輕時是個美人,眉目清婉,神情柔和。葉山梓望著她,心裡頓時覺得有些溫暖。她隱隱覺得,做這個婦人的孩子一定會很幸福……她看來和她那永遠雍容華貴的母親頗為不同,她比較接近於葉山梓理想中的母親形象。
那個少女一看到她,當即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醫生,下午好。”
“下午好。”葉山梓微笑著點了點頭。她看向中裡夫人,“中裡夫人,您覺得怎麼樣?”
中裡夫人笑了笑:“還好。”
“有什麼不適,要記得及時告訴值班的護士……”葉山梓頓了一下,“我看過您的病歷,並沒什麼大礙。不過,最好還是小心照顧自己的身體。”
那個少女在一邊插話了:“是啊,阿姨,您是該小心注意自己的身體了。”
葉山梓不由一怔:“怎麼,你們不是母女倆嗎?”
“當然不是……”那個少女當即笑了起來。她長得很漂亮,神情開朗,但又並不囂張,因此,讓人覺得很舒服。她繼續說,“我和中裡阿姨只是鄰居。”
“我很希望是,可惜……”中裡夫人輕輕嘆了口氣,“我沒這個福氣,我只有一個喜歡跑來跑去的兒子。”
“對了,阿姨,海哥什麼時候回來?住院這段時間,您有聯絡過他嗎?”那個少女問。
“沒有。”中裡夫人搖了搖頭,“我又不是生了什麼大病。不過,按他之前說的,最近這幾天,他應該就會回來了。”
“這樣啊……那麼,至少他應該能趕得上接您出院了。”
葉山梓這時大概聽明白了,眼前這個溫婉的女人並沒有丈夫,只有一個兒子……她不由想,看來,這世間的許多家庭,也不見得有看上去的那麼完美。她笑了笑:“我先走了,還要去別的病房看看。”她說著微微欠了欠身,轉身走了出去。
她當然不可能會知道,她一離開,病房裡的兩個女人就開始談論她了。
“阿姨,這位醫生人很不錯,長得也挺漂亮。”那個少女說。
“嗯,的確是個相當不錯的姑娘,有知識,有涵養……”中裡夫人微微點了點頭,“不過,好像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人哪能天天都開心啊……”那個少女當即笑了起來,“只有海哥,他倒像是沒什麼煩惱,總是笑著。”
“他怎麼可能會沒有煩惱?”中裡夫人淡淡地笑了笑,“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是嗎?”那個少女若有所思地說——
三天之後的下午,葉山梓走在病房大樓的走廊裡。這是六月中旬的一天,盛夏已經來臨,天氣也熱了。她在一扇窗前停了下來,眯著眼睛看窗外的那棵櫻樹,心想,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生活也不是不可以就這樣繼續下去……
“請問……”
就在這時,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個年輕男人有些遲疑的說話聲。葉山梓定了定心神,回過身去,只見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青年正站在離她不遠的前方。那個青年身形修長,戴著一副眼鏡,眉目清俊,溫文爾雅。
“先生,什麼事?”葉山梓問。
“請問,有位姓中裡的女病人,是住在這一層嗎?”
葉山梓心念一動,開始明白眼前這個青年是誰了:“哦,閣下應該就是中里君吧?我曾聽中裡夫人提到過你。”
那個青年怔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沒錯。我叫中裡海,初次見面。”
“我叫葉山梓,是這裡的醫生,初次見面。”葉山梓伸手指了指前方,“中裡夫人的病房就在前面,我剛好要去查房……中里君,不如一起走吧。”
“好啊,葉山小姐,謝謝你。”中裡海和她一起朝前走。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有些窘迫地說,“非常抱歉,因為工作的關係,我經常要外出……請問,我母親得的是什麼病呢?”
“倒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胃不太好。”葉山梓說。
“這樣啊……”
中裡海正想說什麼,葉山梓這時停了下來:“就是前面那一間。中里君,我還有工作,先失陪了。”
“好的。”中裡海微笑著點了點頭,“葉山小姐,謝謝你。”
“不客氣。”葉山梓說著走開了——
當葉山梓查房查到中裡夫人那一間時,中裡海還在。他正幫自己的母親倒水服藥。看到她進來,當即微笑著說:“葉山小姐。”
葉山梓朝他微微點了點頭,望向中裡夫人:“中裡夫人,您好像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吧?”
“是啊。葉山先生,這些天來,承蒙關照了。”中裡夫人說。
“哪裡,我也沒做什麼。對了,中裡夫人,回家以後,要好好地休息……”葉山梓說到這裡,看了一眼中裡海,“中里君,身為晚輩的你,應該要好好地照顧自己的母親才對。”
“葉山小姐,你說得很對。”中裡海一臉慚愧地說。
“葉山先生,這也不能怪他……”中裡夫人忙說,“因為海在大學裡從事的是民俗學方面的研究,因此,經常要外出考察和蒐集資料……”
“這樣啊……”葉山梓有些恍然地說。
“我是名古屋大學的助教,這是我的名片。”中裡海說著把自己的一張名片遞給了她。
葉山梓鄭重地接過,笑著說:“不好意思,中里君,我沒有名片可以回贈你。”
“沒關係的。”中裡海笑著說。
中裡夫人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們二人,不由悄然微笑——
第二天下午,葉山梓走在醫院的林蔭道上時,突然聽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葉山小姐!”她循聲望去,是中裡海。
待他走近後,葉山梓笑著問:“中里君,你是來接你母親出院嗎?”
“是啊。”中裡海微笑著說。他頓了一下,“葉山小姐,聽你的口音,似乎並不是本地人。”
“我是東京人。去年春天從京大醫學部的研究生院畢業之後,經一位教授的推薦,來名古屋的這家醫院工作。”葉山梓答道。
“是嗎?”中裡海有些詫異地說,“很少有東京人會願意到其他城市工作……何況,葉山小姐,你還有這麼好的文憑。”
“不會啊,對於我來說,在哪裡生活和工作,其實都一樣……再說了,我挺喜歡名古屋的。”葉山梓笑著說。
她這話說得有些言不由衷,或者說,應該這樣表述才比較合乎事實:除了東京,其他城市對於她來說都沒什麼差別……
雖然不太明晰,但葉山梓這時已經隱隱察覺了眼前這個男人對她所持有的那種程度不算太低的好感。因為她自己並不討厭對方,因此,能在這座她舉目無親的城市裡邂逅和認識這個溫和斯文的男人,她也覺得很高興……她不由想,或許,生活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糟糕也不一定。
就在這時,在林蔭道的另一側,有一個青年正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幾乎同一時間,一種久違了的熟稔感在葉山梓心間油然而生,她不由抬頭看了過去。那個青年正是有末清明。
自井上健和江島葉子結婚那一晚之後,葉山梓已經不再奢望能見到他了……沒想到過了大半年之後,這個男人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很快,有末清明就走到了他們面前。他當然不可能會認識中裡海,但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對於他來說全然陌生的男人和葉山梓雖然相處融洽,卻顯然並不太熟悉,或者說,他們像是新近才認識的。他笑著對葉山梓說:“葉山學長,好久不見了。”
“有末……”葉山梓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她定了定心神,“我來介紹一下。這位中里君是名古屋大學的助教,研究民俗學的。”她看向中裡海,“中里君,這位是我高中時的學弟有末,現在在外務省工作。”
“有末君,我是中裡海,初次見面。”中裡海彬彬有禮地說。
有末清明當即朝他微微鞠了個躬:“我是有末清明,請多指教。”
“也請多指教。”中裡海看向葉山梓,“那麼,葉山小姐,我先失陪了。”
“好的。”葉山梓微笑著點了點頭。
走開時,中裡海還是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中裡海走後,有末清明先是凝望著葉山梓,突然笑了:“真是奇怪……好像每次來找你時,總是恰好會遇到對你感興趣的男人。”
“我可沒那麼有魅力……”葉山梓淡淡地笑了笑。能再次見到他,她分明是萬分喜悅的,可是,不知為什麼,卻又可以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地淡漠超然……因此,對於這一刻的心情,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理解,“中里君不過是這裡一個病人的家屬而已。”
“別對我說,你遲鈍到這種地步……”有末清明微微一笑,“當然,就算你真有這麼遲鈍,我也沒有。”
葉山梓有些遲疑地看著他:“有末,你怎麼……”
“我來名古屋出差。”有末清明注視著她,“你是不是巴不得從此都不要再看到我了?”
“我可沒這麼說……”葉山梓頓了一下,“我們畢竟是校友。”
“校友?”聽了她的話,有末清明沒來由地笑了。他沉默了片刻,“對了,有一個關於我本人的好訊息,不知學長大人你……有沒有興趣聽?”
“你說吧。”
“在這個秋天,我就會升級做父親了。”有末清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