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一百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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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第一百八章
(一百八)
第二天下午,在鋼琴學校上課時,竹田修因為心煩意亂,在給學生做演奏示範時甚至彈錯了曲調。他見自己今天的狀態很差,於是決定讓學生們提前回家,明天再補上今天的課。
下課後,他和小笠原雪一起走出教室,小笠原雪突然說:“老師,你今天的心情可真糟。”
竹田修側頭看了她一眼,居然連這個小女生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壞……他想,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勁,甚至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了?
“讓我猜猜……老師,你一定是戀愛不順利,對不對?”
“別胡說了。”
小笠原雪盯著他的側臉,突然笑了:“果然……老師,你為什麼要喜歡一個令自己這麼煩惱的人呢?如果老師喜歡的人是我,我絕對不會讓老師這麼的不開心。”
“小孩子懂什麼。”竹田修心想,他也希望自己喜歡的人不會那麼遲鈍,會明白他的心意,然而,會喜歡上什麼人,好像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小雪,你們女生是不是對自己第一次喜歡上的那個人,或者自己的第一個男朋友特別有印象,甚至會永遠都忘不了?”沉默了片刻之後,竹田修突然問。不過,他很快便改了口,“算了,我問你這種問題幹什麼……你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老師,你喜歡的那個女生,是不是曾經有過喜歡的人?”
“差不多吧……”竹田修心想,而且,還不止一個。他喜歡的,是一個多情的射手座人。
“自己的第一個男朋友嗎?我想,就算他不是自己的初戀物件,也總會一輩子都有很深的印象吧。畢竟,他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就像是一首歌裡唱的‘那一個——世界上第一個愛我的人’。至於初戀的物件,我想,對於絕大多數的女人來說,應該都會是刻骨銘心的,因為那是她愛上的第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異性……有一次,我在一個電視訪談節目裡曾經聽一位社會學家說過,一個男人一生可能常常愛不止一個女人,但女人往往只能愛一個男人。不管女人有過多少愛情和婚姻的經歷,她一輩子真正愛的只有一個人。而且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女人的初戀物件。所以,男人才會這麼渴望成為自己喜歡的女人最初的、也是最終的戀慕物件……這樣會比較有安全感。”小笠原雪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不過,我想這條規則未必對任何女人都適用,很多女人都和不是自己初戀物件的人結了婚,照樣也過得很幸福。所以,老師,你也不用太灰心了。說不定將來,你喜歡的那個人會徹底忘掉自己的過去,並且死心塌地地只愛你一個人。”
竹田修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徹底消除千葉那些過去對她的現在和將來的影響,他既沒有這樣的野心,也不想這麼做。不過,如果千葉甚至於覺得,多田信的弟弟都比他來得更重要,那他就會抓狂了。
所以,昨天傍晚,在看到千葉的那一剎那,她臉上那種明顯的快樂的神情令他心中立時有了一種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的疼痛之感。這也使得他下決心要把這種挫傷感當即回敬給她。然而,傷她的結果是他也同時為自己所傷。
他不否認,他由衷地希望千葉心中只有他一個男人。但這種可能性,可以說從他們認識的第一天開始就不存在了,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希望千葉身邊只有他一個男人。可是,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就算多田信走了,上原陽一走了,長谷川和巖田守各自有了未婚妻或女朋友,在千葉身邊,也還有初戀物件的弟弟多田俊,她的老師淺野翔,以及那個高深莫測的學長有末一彌。雖然千葉和這些男人的交往是很正常的,甚至於以她這個年齡的女生來說,她和異性的交往保守得有些跟不上時代,但他還是不喜歡她和其他的異性在一起,哪怕對方只是一個小他三歲的高校一年生。
他知道自己在千葉心中有著很重的份量,不過,有一個問題,也一直都在困擾著他,那就是:千葉會不會真的只把他當作弟弟來看呢?他隱隱覺得,其他的女人也許不會這樣,但千葉卻非常有可能。所以,即使非常想知道那個謎底,他也一直都沒有勇氣去證實。再有就是,他總覺得時間還沒到,他相信總會有一個水到渠成的機會,可以令千葉明白他們也可以有不同於姐弟的感情。
在那一天沒有到來之前,他想,他應該相信她,尊重她,應該只是在一邊站著:她摔倒的時候,給她一些鼓勵;她再次站起來時,給她一些掌聲。畢竟,不管跌倒還是爬起,都是屬於千葉自己的成長。他再喜歡她,也不能代替她去經歷她自己的人生。
竹田修回到家裡,因為時間還早,家裡一個人也沒有,顯得空蕩蕩的。
他徑直上了樓,進入自己的房間,仰躺在**發呆,漸漸地進入了似睡似醒的混沌狀態。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有人在輕輕地推自己的肩膀,於是睜開了眼睛,看到千葉低著頭站在自己面前:“你……”
千葉微微一笑:“修,你別這樣躺著,會著涼的。”
竹田修坐起身來,看著她:“樹,昨天的事……你是不是生氣了?”
千葉笑著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會生你的氣……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修,多田俊對我來說,就像是你一樣,他……也是我的一個弟弟。”
又是弟弟……竹田修心想,這個弟弟,會不會有一天,在她心裡轉變成戀人?
“他和你沒有血緣關係。而且,他還是多田信的弟弟。”
“我和你也沒有血緣關係,我們的感情甚至比一些親姐弟還要好。”千葉沉默了一會兒,“多田俊絕對不是他哥哥的替代品。我承認我喜歡他,和他在一起會覺得很開心,但說到底,他也就只是一個我一直看著長大的男孩子而已。當然,我也知道,別人可能並不這樣想。不過,對我來說,在我生命裡出現過的每個人我都應該好好珍惜,直到他們自己要離開我為止。”
竹田修沒有接她的話。他暗暗嘆了口氣,心想,博愛的射手座,他今天真是長了見識……他站起身來:“但你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嗎?他是不是也只把你當做姐姐來看待呢?你有沒有想過?”
“你覺得我會有那麼大的魅力,可以令一個小我四歲的天才男生喜歡我嗎?我還沒自信心膨脹到那種地步。他只是一個驕傲而孤單的小男生而已。沒什麼朋友,和同齡人又不太交往得來,所以,偶爾會來找我說說話。”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少和他在一起會比較好。畢竟,男女之間,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友情。”
千葉聽了竹田修的話,不由一怔,她記得有末一彌也曾經這麼說過。看來,這是一條男生普通都會認同的兩**往規則。不過,她可不這麼想。
“我知道了。――話說回來,雖然都在東京,我和他一年其實也難得碰到兩次面。”不過,很奇怪的是,也不知為什麼,即便如此,每次見到對方時,她都會覺得很親切,就好像是常常見面的人,一點生疏感都沒有。
千葉心想,唯一可以解釋的,可能就是:他是多田信的弟弟,而且,她看著他從一個囂張可惡的小男孩長成了翩翩少年。
“修,我們下樓吃飯吧。”
“好的。”——
十一月底的一天晚上,也就是千葉二十歲生日的那天晚上,千葉一家人走進了銀座的一家赫赫有名的高階餐館。
其實,還在十一月初的時候,一天晚上,千葉友尋就在飯桌上當眾宣佈,為了慶祝千葉二十歲的生日,他將請全家人到一家有名的高階餐館去吃一頓大餐。
因為千葉友尋的薪水並不算太高,千葉不想他為自己太破費了,所以,當即便想說服他改變這個決定。不過,因為洋子和竹田修對這個提議都表示了贊同,她最終還是不想太掃大家的興,於是沒有多說什麼。她想,反正將來等她工作了,她也一定會好好地孝順自己的父親。
他們一家人在預訂的餐桌邊坐下後,千葉笑著正要說話,突然,她的臉色微微一變。她看到在和他們這一桌隔著兩個過道的一張桌邊,坐著一對外表非常出眾的青年男女。正對著她坐著的那個年輕女郎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年紀,然而,她衣著時尚,化著很好的妝,長得也非常豔麗,而且始終笑容如花,令人一見之下便覺得眼前一亮。
因為對方是個在女性魅力上比自己高了好幾個級數的同齡人,千葉不免多看了她幾眼。當然,她會注意到對方,最根本的原因不在於此,而是因為:雖然那個年輕的男人只是側對著她,但千葉還是很容易就認出他來。他是有末一彌。
沒錯,她早就知道有末一彌是那種同一時間可能會交好幾個女朋友的男人,她也的確不止一次在東大的校園裡看到他和他的那些前任女朋友們親密地走在一起……不過,自從他和秋山素子分手之後,她總是以為,他就要畢業了,現在又在實習,而且還要忙畢業分配的事,像他這麼優秀的人,應該不至於還會整天泡在女人堆裡。
但現在看來,那不過是她自己的想當然而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這可能就是有末一彌的:儘可能征服這個世界和征服儘可能多的女人,都是他的人生目標,而且,他也做得很好,甚至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
這時,有末一彌似乎說了什麼極好笑的事,那個年輕女郎輕聲笑了起來,猶如花枝招展。
在此之前,千葉從來不覺得有末一彌是個很有幽默感的男人,不過,現在想來,他的這一面很有可能只會在他感興趣的異性面前盡情發揮。所以,她當然也就看不到。
千葉這時突然想到了九月底的那天晚上,在東大的校園裡,有末一彌趕上了她,他不僅把那些極難買到的法曹考試的參考書送給了她,還特意送她回家。在路上,他說他一直都在等著她對他說祝福的話……當然,他並沒有忘記在那句話之前加了個表示假設的詞——可能。
她想,那種話,他可能也對許多女人都說過。
他居然會對一點女性魅力也沒有的她說那樣的話,簡直是太看得起她了……她是不是該對他偶爾的善舉感恩戴德呢?畢竟,這對增強她的自信心多多少少都會有頗具建設性的幫助。
女人真是可悲……
就算她們自認不是一朵花,是一棵樹,甚至只是一株草,都還是會潛意識地想從男人那裡證實自己。
不過,也許沒有這個必要。
如他所說的,雖然他並沒覺得她有什麼女性魅力,但如果剔除性別的因素,只把她看作是一個東大的校友,因為她將來可能會大有前途,那麼,他也是在不動聲色地把她發展為自己的人脈,以便將來好為他所用。
那麼,對於有末一彌的“知遇之恩”,她也就沒什麼好感激涕零的。
要到這一刻,她才清楚地知道,雖然她一直都在告誡自己,有末一彌是那種離她的生活很遙遠的危險男人,然而,在這一刻之前,她其實一直都還對他抱有幻想。也許竹田修說得對,她固然缺乏自信,卻不是沒有一點虛榮心。
她想,是到她把自己對有末一彌的那些可笑的幻想和虛榮心徹底收起來的時候了。
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不過,因為是發生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她不能騙自己說,她一點難過的感覺都沒有。
竹田修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有末一彌和那個顯目的漂亮女郎:“樹,那邊那一位,看起來很像是你那個有末學長。”
“哪一位?”洋子有些好奇地問。
“媽,在這種地方,你就別這麼有好奇心了。”竹田修淡淡地說。
“我只是隨便問問。――阿樹的學長,也就是東大的男生了,一定是非常優秀的吧。”洋子笑著說。
竹田修看了千葉一眼:“是啊,是那種超級公子哥,和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階級的。”
“是那種男人嗎?阿樹,那種男人非常不可靠,你就別管他了。”千葉友尋說。
他是個普通的男人,慣於腳踏實地地生活,所以,從來沒有幻想過自己的女兒將來有一天能釣到一個金龜婿。他想,以女兒的條件,只要能找到一個和她差不多優秀的男人,就鐵定會有足夠幸福寬裕的一生。在他看來,人太貪心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爸爸,你想到哪去了……他就只是我的一個學長而已。”千葉極力令自己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不過,她還是會酸楚地想,現在的她,的確如自己那時對櫻子所說的那樣:既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喜歡自己的人了——
這時的有末一彌當然不知道,千葉和她的家人就坐在這家高階餐館裡離他並不是很遠的地方。和他坐在一起的那個年輕女郎是外務省一個高官的女兒,叫吉川綠。他們剛認識沒多久。他一到外務省實習,那位和他父親認識的外務省高官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他。
今天晚上,是有末一彌第一次和她單獨約會。
吉川綠比他小一歲,現在在早稻田大學的政治經濟學部讀三年級,也算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生了。吉川家和有末家,都是名門世家,所以,他們倆可以說是非常的門當戶對。反正,他也知道,他的父親對吉川綠是非常滿意的。否則,不會默許對方把女兒介紹給自己前途無量的兒子。
也許是一種揮之不去的習慣力量的影響,有末一彌一般都不會拒絕和漂亮女生相識的機會,當然,喜歡對方與否,則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初次見面時,他對吉川綠的印象是既不討厭,也不喜歡,不過,她的確是很漂亮,所以,他才會有和她進一步交往的慾望。
不過,到了現在,他對和吉川綠繼續交往下去這件事,已經完全沒有興趣了。
他聽得出來,這個女生在他到外務省實習之前,就已經對他有了相當程度的瞭解:至少,她知道他異常優秀,而且,還知道他風流成性。所以,她早早就把自己的條件和他的條件做了一番比較和衡量:她知道他們兩家的家世相當,而且,她那個在外務省呼風喚雨的父親很有可能會對他的將來有幫助;她也知道她自身的條件還算是配得上他,不過,對她來說,最大的難題是,她要很謹慎地避免自己將來也成為他的女朋友之一,因為她的目標是成為他的妻子。所以,她對他的一切都顯出了非同尋常的關心。
不過,她對他的關心,出發點非常明確,因此顯得非常功利,因而流於外表,所以,一點也打動不了他。
甚至於與其說,她關心的是他,不如說她關心的是具有“有末一彌”這個名字的某個男人。因為,她只是在意他將來會有怎樣可觀的前途,以及因此會帶給獲得“有末一彌的妻子”這個頭銜的女人怎樣的榮耀……她不會真正關心他等一下自己開車回家會不會被人撞死;如果他死了,她一定會再找一個條件和他不相上下的男人,繼續這樣的貌似融洽無比、實則神離萬里的約會。當然,她也不會想,如果他將來失敗了怎麼辦。她想要的只是一個永遠成功的有末一彌;不成功的有末一彌,她壓根就不屑一顧。
他又遇到了一個待價而沽的女人……
不知為什麼,有末一彌這時突然想到了在音樂學院的新生髮表會上,千葉對他說她看不起如秋山素子那樣的待價而沽的人時的神情。
剎那間,他不由有些想笑。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笑。確切地說,應該是他突然有些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他好像非常能吸引那些待價而沽的女人……他想,莫非這也是一種臭氣相投、物以類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