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七章 辭行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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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五十七章 辭行出宮
親情是逃離不開,割捨不斷的羈絆。
好在櫃子裡有備用的被褥,沈雲理大概鋪整好,將沾著血的東西團成團兒遠遠地丟在地上,等明天來人再收拾,又找了些東西先虛掩住破損的視窗,方才送了口氣,真想不到他堂堂上河宮,竟然也有一日落魄到視窗不擋風的地步!
好好地洗過手,抹去那一股子血的味道,自己也換了套全新的裡衣,沈雲理特意向外張望了一下,見大門仍舊緊緊閉合著才略略安心,慶幸這一場鬧劇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如此想要挽回也仍舊來得及。
這就是下人少的好處,沈雲理向來不喜歡人圍的太緊,通常他半夜只會留墨染在配房值守,尤其是今夜特別將人都遣散出去了,現下上河宮裡仍舊是靜謐的一片,像是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樣,幽幽的月影映在地上,更顯出冬日的清寒孤靜。
專注地修整好一切沈雲理回頭再看向慕容燕,憔悴的小人已經窩在寬大的太師椅上熟睡過去,臉上的妝大部分都哭得花了,她也顧不得卸去,只有紅豔的脣脂還完好地保留著,倒是恰巧掩飾住了她因為失血過多的而白到嚇人的脣色。
默不作聲地靠過去,每一步都落得極輕,沈雲理生怕吵醒了眼前已經疲累不堪的小人,屈膝蹲在她的身旁,擎起自己溫柔的掌心撫上她掛著色的小臉,滑滑膩膩的手感,讓捨不得放開。
第一次這樣安靜地觀察著慕容燕的容貌,去掉那些多餘的修飾,墨黛般的娥眉,長翹如扇的細密睫毛,俏挺的鼻樑還有一張看著就柔軟可口的櫻桃小嘴,她當真生的是極美的,可惜因為自己緣故,她卻要努力將自己變成另一個人。
默默地惋惜著女人命運的坎坷與悲涼,沈雲理也著實悔恨著自己過火的行為,沒想到不僅沒有治好她的啞疾,反而給她添了新傷,懊惱地搖了搖頭,緩緩起身,沈雲理輕手輕腳地將慕容燕打橫抱在懷中,大步走向臥榻。
微微張著小嘴,塗抹的紅色脣脂尤為乍眼,慕容燕半昏半睡,直到沈雲理將她小心地放在臥榻上,也沒有絲毫要轉醒的意思。
輕嘆口氣,轉身又將火盆拉到榻前,溫暖也隨之而至,沈雲理吹熄了大半的燭火,在殿中只留下稀薄的光亮,而後自己也鑽進被子裡,摟上被窩裡那具冰涼的小身子。
血流逝了她的體溫,沈雲理敞開胸懷納她進來,想將自己身體的熱度分她一些,拇指摸索上她的脣瓣,嬌豔的紅就像是在諷刺他幼稚的行為,沈雲理忍不住用手指揩掉這種令人不快的顏色,卻又**出慕容燕因失血過多而粉到發白,看得他心裡更不好受。
凝望著慕容燕的睡顏,豐盈的脣瓣吸引起沈雲理本能式的慾望,遲疑地微微垂下頭顱,用自己的薄脣貼合上那裡,更真切地感受著她的冰冷。
這女人的呼吸幾乎淡到沒有,只是清淺的一下沈雲理便已離開頭,眉首的憂愁仍然沒有舒展開,只是憂慮地將人更深地摟向自己,誠心期盼她的傷勢不要惡化。
“燕兒,睡吧。”雖然是說給已經淪落夢鄉的慕容燕,可是這句話更似是自己對自己的寬慰,沈雲理低低蓄念著,同時也閉合上了自己的眼眸,更多的話則是隻存留在了他的心底,年節到了,皇上已經頒旨留我們在都過節,我答應你好好熱鬧一下,好不好——
次日正午時分,稀疏的光打在地上,天空中又徐徐飄起了極細小的雪花,冬日的清寒一日勝過一日,慕容燕妙手天工
將自己打扮得像是沒事人一般,披著絨黃的斗篷從上河宮裡走出來,嫻靜舒雅,像是迎著碎雪綻放在蕭條冬日裡的薔薇花,柔柔瑟瑟的一枝。
“愛妃。”正與雲熙雲姝說笑什麼的沈雲理偶然間看到慕容燕出來,急忙大步迎了上去,那緊張的模樣有些誇張,就怪不得沈雲姝捂著小嘴在他背後揶揄道:“才幾日的功夫,三哥這是和三嫂更恩愛了,真真的羨煞了七妹。”
“你若羨慕,三哥明日就找個婆家把你打發出去,雲熙有沒有好的人選?”沈雲理一面小心地攙扶上慕容燕,一面淡若如常地和這一雙弟妹打趣道。
“這個嘛——”沈雲熙抬手撫上自己的額際,裝作若有所思的模樣,看他愁眉緊鎖的表情像是還有些為難,彷彿在說沈雲姝的婆家很難找似的,憋了好一會才靈光乍現,輕笑道:“據說城南有間頗具名望的包子鋪,七妹嫁過去必然包子管夠,你們看她這張包子臉,呵呵——”
說著說著沈雲熙動起手來,伸手捏上雲姝粉嘟嘟的小臉,沈雲姝則懊惱地揮著手臂,反抗她這可惡的六哥哥:“你才包子,你才是包子呢!”可是沈雲姝越是掙扎,她氣呼呼的模樣反而讓她的小臉鼓得更高,倒真想小包子似的。
“太后娘娘駕到。”幾人說笑間正歡鬧的時候傳來通報,太后衣著華貴,身後尾隨著十幾個婢女和小太監,好大的陣仗往這邊過來。
“母后。”幾個人都迎上前恭敬道,太后今日的妝容也比平時更加精細妍麗,脣角微微勾起,示意幾個孩子免禮。
“怎麼這樣急著要走?不久就是年節,宮中難免事多,燕兒是責怪母后沒有時常過來探望?”太后笑起來很美,骨子裡有著一種純熟的媚態,可又不失她身份的高貴與典雅,讓人不禁聯想她年輕時該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然而這宮中從來都不乏美銀,慕容燕低下頭連連搖著,她心中有數,太后稱霸後宮所依靠的絕不會只是她的容貌,更加可怕的應該是她掩藏至深的心機,故而不敢大意,擔心在她敏銳的目光下露出破綻,福了福身畢恭畢敬地迴應著。
沈雲理虛扶住慕容燕,真怕她一個眩暈整個人跌倒在地上,旋即代她向著母后解釋道:“燕兒並沒有這個想法,反而讓兒臣代為轉述,感謝母后的體恤和這幾天來的照顧,今日請辭離宮是兒臣的意思。”
“哦——”微微顯露出心底的失落,太后轉眸望向雲理,慈聲挽留道:“那又是為何?出宮太久,自己的寢宮也住不慣麼?很快便是年關,何不——”話音很輕柔,蘊著發自肺腑的傷感,雖然只是一道宮牆之隔,可是這一隔也就分開了母子的心,也許在別人眼裡她不是個慈母,可是骨肉分別之痛,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懂的深刻。
可惜最後的挽留也被沈雲理果決地打斷,他的假託之詞遠比太后的挽留之言準備的充足,就著空中紛落的雪花淡然地回絕道:“正是年關將近,所以兒臣心急回去,這是燕兒過門的頭一年,所以更該在自己的府邸裡辦得熱鬧些才是。”
“恩,倒也是,母后老了不中用了,想的不夠周全。”慕容燕入府第一年是該好好操辦,也是作為正室在府中樹立威望,沈雲理待她倒是真好,太后心裡悽苦地想著,笑了笑有點自怨自艾的味道。
老了麼?母后保養的那麼好,這一張禍事的容顏十年如一日,真就像是不會老似的。沈雲理好久都不曾細細看過母親的樣子,現在看看,她依舊美貌
如初,只不過是妝容和衣表改了,更加奢華,更加尊貴,尊貴到連他都不敢輕易靠近,更何況旁人。
“母后在兒臣心中,是不會老的。”沈雲理別開視線,自己也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總之順著心底的想法就那麼脫口說了出來。
他還記得兒時母親守著他們兩兄弟的樣子,三個人立在狹小的宮院中,等了一日又一日,守了一夜又一夜,卻等不到父王的身影。他還記得自己重傷時母后憔悴的模樣,所以即便她等同於賜死了溫顏,他也沒有權利恨她——兒時種種掠過眼前,那個喜歡抱著他笑的孃親,像是隨著歲月一起走走失了。
“雪大了,燕兒的身體弱受不住,母后也回去歇息吧,兒臣要走了。”沈雲理想得越多心中也就越發的壓抑,慶幸此時雪花飄得大了些又起了風,綽綽揚揚的迷亂了人的眼睛,趕忙尋了這個藉口,也不等太后允准便開始招呼人準備出發。
真的恍惚了,歲月果然不饒人,如今面對自己的兒子,自己竟然分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太后心中苦笑著,也不再去阻攔他的行事,只是踱到慕容燕身邊挽起她的手輕撫著囑咐道:“燕兒,看王爺多疼你,好好養好身子吧。”
“嗯。”輕輕含笑點頭,不知道是不是下雪的原因,太后的模樣柔和了好多,慕容燕自己的孃親從來都沒有這樣親暱地對待過自己,不論太后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她也都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婆婆,所以這話聽起來還有些受用的,心裡感染了些暖意。
“燕兒上車吧。”沈雲理見準備妥善便轉回身來叫慕容燕,小心地攙扶著她登上馬車,還細心地撣落她斗篷上沾著的雪屑,隨即自己也欲上去,卻在邁步前被太后喚住:“淑離。”
遲疑了下還是轉回身,沈雲理垂眸望著眼前目光柔和的母后,匆匆十年間,他已經比她高出那麼多了。
抬首,微微眯合起眼眸,自己的小兒子也褪去了少年的稚嫩,越來越像他父皇的模樣,當年他的父皇一句不想被束縛,便棄了他們之間的種種的山盟海誓,而現在他的兒子也一樣,迫切地逃離開自己,這就是身為女人的命運麼?
沈雲理看不懂母親眼中的情愫,只覺得那是一份悲涼,太后沒有看太久,在沈雲理再次提出告別之前抬起手,輕輕地撫去他墨髮上的雪片,溫柔道:“去吧,照顧好自己。”
一句話又把時間拉回了過去,多年以前他第一次離開皇城的時候母后也是如此,撫著他的發頂說,照顧好自己,一晃眼,身高不及她腰的小男孩如今已經高出她許多,母子二人的距離也已經不只是一道宮牆那麼簡單。
心下酸酸澀澀的,可是沈雲理不願意自己看起來還像是個孩子,忍下哽咽靜默地點著頭,隨即轉身,向著身旁的雲姝雲熙囑咐了一句:“照顧好母后。”
“三哥放心,路上注意安全。”本來只是出宮不遠的事情,讓他母子二人把氣氛渲染的生死離別一般,沈雲熙不得已地順著三哥的話應和道,令他安心起行,沈雲姝則立在他身後跟著笑了笑,示意三哥方心。
“嗯。”釋懷地點了點頭,沈雲理沒有猶豫地跳上馬車,撩起布簾迅速地鑽進了車廂裡,很快馬車動了起來,車輪滾滾,去往早已預定的方向。
華麗的的馬車在瑩瑩雪下似是鍍上了一層光華,目送著它一點點走遠,終還是淡出了自己的視線,可是淑離,你要知道,無論你走到哪裡總不可能走出孃的心。
(本章完)